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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现在放弃了吗?”林原神色凄然地问道。

    纲手对着办公桌旁的□□深作点头示意,小葵这才注意到它的存在,刚好奇自来也的通灵兽们怎么会单独回木叶,下一秒就听见它说——

    她敲了敲门,门只虚掩着,轻轻施力就开了些许,透过那巴掌宽的缝隙,林原微微偏头就注意到了她。

    “我们走吧。”她回过头,已经整理好了情绪。

    小葵目光闪烁,终于笑了,虽然眼泪也簌簌落下。猛点着头,用哽咽的哭腔说道:“当年在外游历,我遇见了渡边老师,他跟我说他一直相信鼬,还嘱咐我不要放弃,我明明答应他一定会带鼬回来,可我没有做到……”

    “如果换做好色仙人的话,是绝对不会让婆婆去的!”

    小葵呆呆地嗯了一声。

    既没能主动了解过鼬的难言之隐,也无法驱散小葵心头的乌云,甚至无法在她最脆弱的时候,坚定的告诉她,自己永远站在她的那边,绝不会留她孤立无援。

    小葵来到医疗班办公室门口的时候,隔着门先听到的是某个女生的声音,不过并不清晰,随即响起了林原的回答声,两人好像在说些什么,但随着她并未隐藏的脚步声的靠近,室内的人停止了对话。

    “我去一趟医院,找林原。”

    如今听着她含着泪意,诉说他们的最后一面,眼前也好似浮现出他们眷恋不舍但天人永隔的画面。

    一路心事重重,心不在焉的低着头走,抬头时已经到了医院门口。

    但就在那视线移开的那一秒,堪堪能让他听到的声音轻轻响起。

    “坠海之前已经受了重伤……”深作摇摇头,再详细的也不必说。

    林原在听到渡边老师的名字的时候恍惚了一下,他好像真的错过了很多事情。

    “小葵。”

    “不用担心我,我没事。”

    “我见到了他最后一面……他说,他得了绝症,命不久矣,他说这一切他早就计划好了,我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去送死……什么都做不了……这些事情我没有告诉任何人,卡卡西和鸣人他们也不知道……林原,我说与你听,是因为我们的同门之情……在木叶,不管外界怎么分割我们的立场,我们之间的羁绊是不会动摇的,对吗?”

    沉重的氛围之下,无人敢说话,所有的情绪表达都是克制的,甚至是呼吸。

    “那剂药服下了吗?”

    “鼬的事情吗?”再轻的语气也无法改变内容的沉重,“……那日卡卡西前辈来,已经全部跟我说了。”

    只有鸣人猛然大声吼道:“开什么玩笑啊?!”

    “原来你已经知道了。”她想要轻松的笑,可嘴角抖动,弧度却怎么也保持不住,看上去下一秒就要碎了般。

    去木叶医院的路实在过于熟悉。

    她懵了一瞬,反应过来时,眼前突然一黑,随后一阵眩晕,身体像被抽干了力气般站立不稳,直直的向后倒去……腰间一股力道,是卡卡西扶住了她。

    “放弃?放弃什么?”

    “药?什么药?”

    “纲手大人让我带小葵姐姐过去,应该是有什么事情要宣布。”小樱还是看到了她转身的瞬间,看着她的背影,忍不住心生担忧,联想到方才离开时纲手的表情,又不免更增添了一分。

    内心的崩溃是不会直接体现在脸上的,小葵知道,她此刻正心如刀绞。

    纲手没多问什么,只点了点头,小葵也就顺势侧身后退一步,站到了一边。

    此刻她的脸上已经是一点血色都没有了,她忽然想起那个最后的情报,整个人如坠冰窖。

    惨白的一张脸,只有双眸仍是坚定的,他看着她,触及到那目光,微微的张嘴,复归于平静,终究没有再说话。

    女生闻声回头也看到了她,对着这张脸愣了一下,神色似有些复杂,但她很快就主动说道:“我先走吧,你们有事慢慢聊。”

    “林原。”

    是她……是她害死了色老头。

    四目相对,一晌无言。

    听出了她的自嘲,但是他也很清楚,她出问题的是心,心病只能心药医,而自己能做什么呢?

    “你费心了。”

    “林原,我有些事情想告诉你……”

    “小葵!”

    好不容易打起一点精神来,总不会是为了闲聊才过来的。

    身边人正是卡卡西,她感受到了他注视的目光,却没有抬头,视线更加低垂。

    牺牲?

    “小自来也牺牲了。”

    很明显是在回避。

    “小葵姐姐!你在这里呀!”小樱推开门,气喘吁吁的大喊。

    小葵突然感觉到呼吸有些困难。

    鸣人走了,小樱担心的追了出去,佐井也走了,渐渐的,静音、卡卡西也随之离开,可纲手还是保持着那个沉稳冷漠的样子,自始至终都很冷静,甚至还能在其他人走之前,理性的部署接下来的任务。

    一路上,小樱都在偷偷瞥她,可什么都不敢说。沉寂诡异的氛围,竟和纲手办公室如出一辙。

    林原见她一脸困惑,脱口而出道:“卡卡西前辈没有把药交给你吗?”

    伪装之后,是从容沉稳。

    “深作大人,请告知他们吧。”

    一句话毕,就要哽咽数秒,凄凄惨惨的说完,叫林原听的心也破碎了。

    雪上加霜

    “你还好吧?”

    小葵没有正面回答:“我只知道你心里比谁都难过。”

    “脸色还是差了一些,”他轻声道,“如果身体还有哪里不舒服,一定要跟我说,我现在就帮你检查。”

    小葵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来的不是时候,他们好像在谈论正事,但是林原已经迫不及待地迎了上来,双手抓着她的手臂,凑上前去,对着她上上下下仔细地瞧了一遍,眼神中的担忧任谁来都看得清明。

    悄然流动着的静谧氛围适时被打破。

    正因如此,她更不能走了。

    “与你相比,我总显得不够坚定,过去碍于太多事情,从没有告诉你,其实在我心里,你们俩都和我们初次见面时没有差别,是我永远的弟弟妹妹。”

    他们是多年的好友,

    她笑了笑,好像除了脸色苍白了些许,真的和往日无异。

    已经没有了目标,似乎也就没有了未来,接下来要做什么,又为了什么而做,不知道,全部都不知道……

    “怎么了,小樱?”

    三天闭门不出,即使没有声张,他们还是知道自己出了事。

要去哪里呢?”

    人到齐了。

    “麻烦了,石井,谢谢你。”

    而小葵就站在她的面前,不言不语。

    小葵很快就猜到了,大约是听说她这几日精神不济、萎靡不振,他才主动给自己制了一些安神静心的药吧。

    他看着她,目光逐渐哀伤,似乎已经猜到了她想说什么。

    怕别人发现,他的声音压的极低,她也很快恢复神智,稳住身形,拼命抑制住身体与精神的双重混乱,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你既然已经没事,那药自然也不重要了。”

    “我没事,身体怎么折腾都没事,健康的都有些异于常人了。”

    身临其境般,他们的痛心,传达给了自己,如此也跟着心如刀割。

    空白,没了意义,能舍弃吗?

    他似乎有些意外,可看她的表情似乎并没有隐瞒,自己连夜配制的药看来并没有用上。

    “卡卡西?”小葵微蹙着眉头回忆,摇了摇头,“我这几天没有见过他。”

    她不想告诉任何人这件事,可醒来,真正接受了这个难以面对的现实之后,她心里的痛,实在是想要找人倾诉,可现在的木叶,能分享有关鼬的一切的,本就只剩下他一人,拥有着共同回忆的仅剩的一个人。

    深作知道他此刻的心情,即使失礼也并不计较,耐着心给众人讲述自来也在雨之国跟佩恩的一战遭遇。

    准确来说,是没有见过任何人。

    直到这一刻,他忽然觉得外界的声音不那么重要了,他可以不顾外界的看法,只认自己的直觉。

    这些事情明明应该早些告诉她的,可现在,太迟了。

    可小樱看得出来,她眼眸中的平静,是心如死灰。

    “看样子我也没帮上忙。”

    “我没事,纲手大人。”

    “小葵姐姐你身体不舒服吗?!”他的音量瞬间大了,生怕这几日的封闭把她的身体折腾坏了。

    “我想的太美好了,但时间并不等我……”

    “我没事,只是有些话想找他聊聊。”

    他已经很久没见过鼬了,过去四班的记忆却一刻也不曾忘记,那几年也许是他人生中最难忘的时光,可美好的总会破灭,当自己听到那个惨案,当看到她黯淡的表情和离去的消息,他才意识到四班小队真的有分崩离析的一天。

    趁着小葵迅速背对过去擦拭眼泪的空隙,林原不留痕迹的挡上前去,替她问道。

    昨晚空无一物、什么零碎的画面和信息都没有留下的梦就是个预兆,数年的执念,兜兜转转,只是一场空。

    随后,屋内再次只剩下两个人。

    作为小队最年长的人,他没有能替他们遮风挡雨过哪怕一次。

    推开门的那瞬间,一室的人,所有的目光都汇聚在小葵身上。

    “是坠海消失,还是……确定牺牲了?”她小心翼翼的询问。

    纲手对上她沉默而不掩担忧的眼神,勾唇笑了:“你是想来安慰我吗?你觉得我需要你的安慰吗?”

    “还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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