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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那根细细的钓鱼线和浮标在水中正反复上浮、下沉着,像极了他隐藏的某些东西。

    “他一个人小孩子生活可能还是会有些艰难吧,邋遢一点也不能怪他。”她叹了口气。

    她噗嗤一声笑出来。

    波光粼粼的河面,傍晚时分,橘色的光将水面似是泼洒了一层碎金,温暖的色调,随风吹来的却是阵阵凉意。

    她之所以关注到它,只是因为花盆上的一处信笔涂鸦。

    “那种长辈感很像!”

    坐落在河流旁的古朴静谧的屋宅,几乎全木结构,占地面积非常大,但打理的井井有条,就生活气息而言,肯定是要比那单人公寓浓厚的多。

    她嚼着苹果,突然灵光一闪:“卡卡西你不是会雷遁吗?要不……电一下鱼?”

    下一刻,她透过镜子看到卡卡西无声的站在了自己的身后,他正拿着一条干毛巾,替她细致的擦拭另一侧的头发。

    可是……

    “抱歉抱歉。”

    从很小时候起,准确说来,是自父亲走后,他独自一人生活开始,每日的“我出门了”“我回来了”“我开动了”就只是借以缓解自己内心的孤寂的手段,成了一种没什么意义但坚持下来的习惯。

    “……”

    “今天怎么结束的这么早呀?”鸣人不解问道。

    她想再看清楚一点,可他始终侧身对着她,她只能看到他部分的侧脸。

    “给!”

    卡卡西接过小葵抛过来洗干净了的苹果,就瞧见她啃着苹果已来到身边,顺势坐下。

    若非如此,他的世界将没有一点声音逗留,而他渴望着那一点声音的存在。

    “……”

    “噢。”

“你去洗漱吧,知道你今天还得忙一天,我不打扰你咯。”

    傍晚时分,夕阳西下,卡卡西坐在河边专心致志地钓着鱼,脚边置放这一个小圆桶。所谓靠山吃山,靠海吃海,这个祖屋的位置倒也的确算得天独厚了,没走两步就是涓涓溪流,不过一个木叶的精英上忍居然还要靠这么原始的方法获得食物,也实在是匪夷所思。

    “你有什么主意吗?”

    他只是淡定的将鱼收入桶内,又熟练的甩下了一杆。

    她长大了。

    偷看了一会儿,也听到了他们的对话,再从他们的队内切磋交手来看,对七班成员了解了七七八八,每一个小队都有独属于他们的一套相处模式,倒也挺有意思的,让她忍不住回想起过去。

    再之后,小葵不声不响的悄悄离去。

    恰逢此时,浮标一动,他瞬间感受到鱼竿传来不同寻常的力道,找准时机,往后一收,就见鱼儿上钩被拉出河面。

    “咦?你今天怎么结束的这么早呀?我回训练场才发现没人在了。”

    卡卡西将她带去了郊外的房子,于他而言真正意义上的“家”,而不是村里分配的方便执行任务的单人公寓,单人公寓实在是太小了,两个人的确拥挤。能住进更大的房子,小葵自然是乐意的,屁颠屁颠的跟着他,一路来到郊外的依山傍水,绿植拥簇处。

    她半信半疑,仍是捣鼓着更可信的冰箱,还是翻出了一些例如豆腐、鸡蛋等常规食材,以及一些不算新鲜但勉强还能吃的蔬菜水果。

    “哇,居然还真能钓上鱼,卡卡西你好厉害啊!”

    卡卡西:“……?”

    镜子里的她笑弯了眼,狡黠而又淘气。

    “开个玩笑啦,这不是怕你无聊嘛。”她嘿嘿一笑。

    一向严厉的卡卡西今天居然会让三个孩子察觉到他的心不在焉,实属罕见,更为罕见的是,下午四点多他就早早的就解散了队伍。

    “你笑什么?”

    在卡卡西离开后,小葵收拾收拾也很快出了门去,今天不必再担心被最敏锐的他察觉,她也可以更放心大胆的在更近距离去观察他们。

    跟年龄一点关系都没有,他们俩认识的时候彼此都只是孩子……其实她想说的是他照顾人的细心跟体贴很像波风水门,但不知为何,当下场景就是很想逗他,并乐在其中,能轻松愉快的聊着过去对于他们俩来说本就是很奢侈的事情。

    剩下三个小朋友,感知力明显就不如他们两人了。

    所以她丝毫不用担心。

    “卡卡西,你今天偷懒了。”佐助斜目睨视他,不满道。

    “如果真的发芽了,就算作送你的礼物,如果长不出来,那就当一切都没有发生过,好么?”

    小葵一怔,轻轻笑开,眉眼弯弯,适时转移了话题:“你还站这儿做什么,不上楼去吗?”

    “纠结以后的养老生活啊!”她眨眨眼,解释道,“我这几年跟着色老头,呃,就是自来也啦,跟着他走遍了五大国,发现了旅行的乐趣!想着年纪大了,了无牵挂以后,一定要再周游世界一次呢!人生嘛,就得一直在路上!但现在看你钓鱼,忽然又觉得一动不动的生活也不错,岁月静好似乎也可以成为我期望的人生状态。”

    卡卡西关上门转身离开的时候,心里已化作温暖的一汪春水。曾经说不上来的复杂感受,如今也能部分透彻的明白一些。她并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但无心之言却总能侵入他的内心。

    “原来你在这里。”

    “哈哈,开个玩笑啦!”

    “你不问我是哪里像吗?”

    她洗干净苹果,决定先拿它垫垫肚子,咬着一个苹果就准备出去找卡卡西了。

    卡卡西见她乐不可支的模样,也没有再说话,他当然没有生气,他只是继续低眉敛目安静替她擦拭湿发,悄然的闻着她肌肤表面散发着和自己身上一模一样的香气,那如此熟悉的味道,此刻却让他头脑渐渐升温,自抑不住的心猿意马。

    七班三个学生分别是鸣人,小樱和佐助,与她那时的四班三人相比,没有明显的年龄差,彼此都是同岁,比起同学,看着更像是朋友。鸣人已经比她离开时长高了不少,但身高在三人中仍是最矮小的那个。唯一的女生小樱有着十分漂亮的粉色长发和绿色的眼睛,若非不是看见她与鸣人吵吵闹闹,会以为是个温柔可爱的女孩子,但是,她捂着嘴偷笑,的确很可爱不假,只是性格意外的活泼,甚至有些男孩子气,隐隐有着玖辛奈的影子。而最后一个,黑发白皮肤,短袖后印着家徽的,就是宇智波在木叶唯一的独苗佐助了。

    卡卡西僵住了,只是无意就脱口而出。

    “纠结什么?”

    “我出门了。”

    长久的无人应答。

    “嗯?”正抱着衣服准备去卫生间换的小葵探出个小脑袋,奇怪的望着他,“你在跟我说吗?”

    “很多年前大叔也这么帮我擦过头发,”她看着镜子里的他,两人透过一寸镜子实现了四目相接,“你俩虽不像,却也有点像。”

    说着,她起身走开,他没忍住掀起眼皮用余光瞥见那裸露晃动的小腿,有一瞬间的呼吸紊乱。

    河面逐渐转为平静,卡卡西也眼眸平静的望向她捧着脸独自诉说时的侧面轮廓,安静的听着她畅谈人生。

    “卡卡西老师,你走神了哦!”

    刚走出屋外的小葵无意间瞥见门外的花架上的一个花盆。只有泥土没有植株存活,有些老旧的普普通通的一个花盆。

    卧室墙上挂着一面大而方正的镜子,小葵正站在前面跟自己的头发折腾,长发还在滴着水,只能用毛巾一寸寸的擦拭,但是她的头发太长了,打理起来真是麻烦。

    他默默的垂目专注于此,小葵透过镜子也只能看到他的眼睑而看不到他的眼神。

    她感叹道:“突然觉得钓鱼也挺有意思的,这让我有些纠结了呢。”

    同居

    “今晚我们不住这里。”

    “不是吧?卡卡西,这冰箱里空空荡荡的,我们晚上吃什么呀?”

    他知道自己不该去想的。

    “你们训练辛苦了,就早点回去休息吧,老师我也要回家了。”他一脸笑眯眯的模样。

    那是出自幼年她之手,看到这个涂鸦,瞬间反应过来眼前这个花盆为什么没有种任何花草了。

    卡卡西凝望着她:“你当年没人照顾还得抚养鸣人时,比他现在还小得多。”

    反正……她一靠近训练场,就被他注意到了,她可看到了他瞟向自己所躲藏在树冠之处的眼神。



    “回了一趟家呀。”

    习惯的自言自语。

    “家?”

    转身回到屋内,再出来时手里攥着一个小布袋,她取出一粒种子摁进了花盆的泥土中,胡乱扒拉两下将其覆盖。

    但是他丝毫不在意,仍是笑而不语,目送着自己的三个学生一路小吵小闹的离开。

    “你下午去哪儿了?”

    “这样钓要钓到什么时候才有鱼啊?”

    “没想到你还有仪式感的嘛,行了,我明白了,”她笑眯眯的看着他,点点头,“路上小心。”

    就地取材?小葵疑惑的看着他,就见他从屋里拿出钓鱼竿转身出去了,这真的能在晚饭前钓到鱼吗?

    “想看看鸣人一个人生活能过成啥样,结果满屋子的垃圾。”她一想到那场景除了忍俊不禁就是无奈和头疼了。

    公寓楼下,卡卡西靠在路边墙上,不知道已经等了多久,终于等来了小葵。

    微一挑眉,她没忍住轻笑出声。

    一时头脑发热便将她带回了家里,却没考虑到晚饭问题,卡卡西只能咳嗽两声,掩饰尴尬:“没……没事,可以就地取材。”

    “咦?这是……”

    “天竺葵——!”

    此时太阳也快落山了,她将行李放下后,便自觉地翻起冰箱,为晚饭找食材,可冰箱里实在没多少能用得上的食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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