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心仪之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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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击春为自己的机智感到得意，虽然师兄弟们都说他大大咧咧的，但他也是个粗中有细的智将！

    同样的，薛衍真也意识到，自己一天不确定自己的选择，这种试探就不会少。

    饶元魁：……

    “不瞒殿主，其实我也想好要去的地方了。”

    饶元魁还有些想不太通，徐击春倒是认同的点头：

    但现在他身边并没有任何武器，而薛衍真的眼睛里确实是没有杀气，只是有那么一点点的警告……大概是让他不要在这种时候拆台。

    薛衍真收回发散的神识，看向眼前之人——虽然徐击春是专注锅中的佳肴，但薛衍真能看出来他在等自己的回答。

    无论如何，太垣玄宗还是世上一等一的宗门，没有人敢随意暗杀太垣玄宗的弟子，而太垣玄宗内部也严禁同门相残。

    主要徐击春是一个心胸开阔的人，薛衍真如果真不想来，他也不会强求，并不会因此对薛衍真怀有什么恶意，反倒欣赏薛衍真敢于说出真心话的表现。

    很少，不代表没有。

    “摇光殿。”

    而就算是一年期满后，如果薛衍真去一个很没有前途的地方，那李凝也还是得好好想想，他是要选择为了对付薛衍真“自甘堕落”，还是选择抛掉已经“自甘堕落”的薛衍真，去专注追求自己的大道。

    饶元魁当然也不是那种会故意拆朋友台的人。

    而上一世，李凝对薛衍真接连不断的，不加掩饰的追杀谋害，也大多数在他离开太垣玄宗之后才浮出水面的。

    这借口虽然找的匆忙，但也挑不出什么毛病，另外两个人便移开目光，又接着刚才的话交谈。

    饶元魁听了，也连连点头，很是期望的看向薛衍真，他倒也真心想和薛衍真成为同脉同修，只是薛衍真有些无言以对。

    “话说回来，没想到，你竟然也有妄自菲薄的时候，我还以为你是天不怕地不怕的人呢。”

    太垣玄宗的规矩，三年外门弟子期满，有一次做出选择的机会，是说经过三年的外门修行，如果觉得自己不能适应太垣玄宗的日常修行，那可以结业走人，这也是唯一一次能无事脱身太垣玄宗的机会。

    二人注视中，饶元魁咳了一声，借口自己是被呛到了。

    但薛衍真与徐击春两个人齐齐朝他望过来，尤其薛衍真还露出和善的微笑……饶元魁打了一个激灵，不知道为什么，那一瞬间他好像被什么锋利的武器贴着皮肉划过一样，有一种感受到逼命杀机的错觉，让他脊背发寒，下意识就想要拔刀。

    徐击春也确实是猜中了薛衍真的心思。

    薛衍真便说出三个字。

    至少徐击春有种直觉，眼前这个少年人，好像是真有可能做出这种选择。

    严苛修行的地方会有可能让人有很多机会回家吗？显然没有吧！

    薛衍真听到徐击春的话还算平静，倒是旁听的饶元魁大吃一惊，立刻看向他，很是意外的问：

    当下薛衍真也只是摇摇头，语焉不详的说：

    “瑶光殿……确实适合性情孤僻之人，但瑶光殿可不是什么清闲地方，得有一个好心态才行啊。”

    “怎么样，你既然对玉衡殿敬谢不敏，那不如来我开阳殿，既能和你这位好友一道修行，也不用考虑什么勾心斗角的事情。”

    “实话说，玉衡殿那些曲曲绕绕的人情往来，如同一团乱麻，委实让人头疼，我每次去都感觉自己头要炸掉，还是开阳殿待着舒服，各种任务要如何完成，完成之后能获得什么奖励，全都事先写的明明白白，没那么多模糊不清的界限。”

    我也十分心动，但我修为不足，也自知性情有缺，过于直白孤僻，不近人情，与玉衡殿并不相称，只怕去了不适应，若是做出什么错事，反倒是为玉衡殿多添累赘，所以再三考虑，还是谢绝了玉衡殿的好意。”

    “这是真的吗？玉衡殿竟然主动邀请你了？”

    所以这句话虽然是开玩笑说出来，但他还是颇有些心机的补充了后面一句话……提醒薛衍真他是一个没有任何背景的家伙，真正离开太垣玄宗之后，只怕很长一段时                                                间要过上风餐露宿的悲惨日子。

    而刚才那种感觉，大概是正好有夜风吹过来，所以产生了什么错觉吧。

    徐击春说：

    徐击春挑了一箸鱼肉吃了，接着说道：

    徐击春哦了一声，很是好奇的看向他：

    阿这，这可真是失去一次大好的机会。

    只不过很少会有人做出这种选择。

    “殿主亲自邀请，我实在不该拒绝，但我也有自知之明，并不是合群之人，但开阳殿镇守宗门，要的是弟子们同声共气，况且开阳殿纪律严明，弟子们更是需要严苛修行，这对我而言，实话说，也不是心中所向往的地方。”

    薛衍真：……

    他自己都不敢说自己去哪里都能混的风生水起，不然，上辈子也不会沦落到人人喊打的地步。

    在二人的注视中，薛衍真叹息一声，以惆怅遗憾的语气说：

    “能够得到玉衡殿的青睐，恐怕是谁都无法拒绝的事情。

    但这又是不能多说的话了。

    或许这是一个透露自己去向的好时机。

    徐击春重复了一遍，语气里是不加掩饰的疑惑与意外。

    之前薛衍真怎么说的来着……如果选择开阳殿的话，就能让他能有很多机会回去探望母亲……

    “玉衡殿你觉得不合性情，开阳殿也不想来，剩余五殿……怕也难有你心仪之处，难不成你哪里都不想去，打算外门修行结束后，就离开宗门去做个喝西北风的自由散修？”

    “摇光殿？”

    薛衍真也不是喜欢张扬的性格，这事既然告吹，那更没有说出来给别人知晓的必要，所以饶元魁不知晓这件事很正常，但徐击春怎么说也是一殿之主，这种事情是不可能瞒过他的。

    薛衍真坐直了身躯，才开口说：

    说完后，又含笑看向薛衍真，很是顺水推舟的说：

    薛衍真解释的也算诚恳，自以为不会让徐击春觉得自己态度敷衍——

    《重生归来，剑斩系统窃贼》

    夜风徐徐吹拂，带来不断地凉意。

    “这倒是了，我看你也是孤直之人，若真去了玉衡殿，难免受到挫折。”

    饶元魁不由露出可惜的表情，又听薛衍真说什么“多添累赘”之类的话，倒是不认同的说：

    反正李凝已经定下了玉衡殿，就算他来历不凡，舅舅是一殿之主，太垣玄宗也并不允许弟子在短时间内改换门庭——这个短时间，在正常情况下，往往也要以一年为期。

    诚如徐击春暗示的那样，离开太垣玄宗，他就孤身一人了，没吃没喝还不算什么，毕竟他现在也已经开始修行辟谷之术，关键是以他现在的修为脱离太垣玄宗，那或许前脚刚踏出太垣玄宗的地界，下一步就被暗杀掉了。

    徐击春见薛衍真沉默不答，便了然他的意思，哦了一声，垂眸看向咕噜噜冒着热气的小锅，一边往里面加新的鱼肉，一边漫不经心的说：

    太垣玄宗有许多殿院，但一般说起来太垣玄宗的弟子分布，主要指的是三宫七殿。

    怎么又拐到这上面来了。

    薛衍真还真有过这种想法，但这个想法在心中摇摇欲坠，晃了又晃，最后还是被薛衍真舍弃了。

    薛衍真只要一日是太垣玄宗的弟子，只要没有和上一世一样，成为人人厌恶，乃至于最后背离宗门的逆徒，那李凝还真不能把他怎么样。

    他的面容也有些扭曲，沉默片刻后，才别有深意的说：

    薛衍真深吸一口气，说道：

    薛衍真忽然觉得，倘若自己不定下前程，大概这半年时间，还是少不了被多方试探。

    “世上之事，并不是只要修行好，就一定能做好的。”

    在他看来——或者说任何一个对太垣玄宗有点了解的人看，薛衍真有上好的天赋，却选择去瑶光殿，实在是有些“自毁前途”。

    “你修行天赋这么高，肯定去哪里都能游刃有余的应对，怎么会是累赘，该说必然是一大助力才对。”

    “你不愿意来开阳殿。”

    顿了顿，又有些新奇的说：

    “哪里？”

    薛衍真：……

    他晃了晃杯盏中的酒水，看着杯中随着水波涟漪晃荡的月影，沉思许久也没有回答。

    薛衍真闻言失笑，又诧异的看了饶元魁一眼，他还真没想到，饶元魁竟然对他如此怀有信心。

    “只是有一位玉衡殿的师兄找过我，询问我的意向。”

    玉衡殿的陆英才找薛衍真，是暗中进行的事情，并不是大张旗鼓，搞得人尽皆知。

    上三宫是太垣玄宗最高层的位置，只有寥寥数人，不是新晋的内门弟子能够进去的地方，至于薛衍真这样的外门弟子，那就更是想都不要想。

    七殿则是负责处理不同的事务，也才是新晋内门弟子选择之处。

    倒是旁边的饶元魁忽然呛了一下，连连咳了好几声，不可思议的看向薛衍真——你之前可不是这么对我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