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夜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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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浮梦道：&ld;你先闭上眼。&rd;

    李崇渊明了，接过玉佩，挂在腰间。

    李崇渊觉得自己站在树上的这个姿势，让他觉得十分不舒服。

    房间里，熏香已点燃，谢云书已然熟睡。

    李崇渊点头，随浮梦一起跳下树。李崇渊武艺极好，落地时竟一点声音也无。

    周围安静下来，除了呼吸之外，什么声音也没有

    浮梦一屁股坐在地上，垂着眼角，显得特别委屈：&ld;你要是不答应，那我就不起来了！&rd;

    浮梦叹了口气，掏出一个看起来破破烂烂的铜色小鼎，浮梦比划了一下：&ld;这叫炼梦炉，能把梦魇收集，同时去除掉梦魇的魔性，炼制能丹药大小，我再一口吞掉。&rd;浮梦舔了舔嘴唇，&ld;不过根据梦魇的不同，倒是也有不同的味道。要不下次给你尝尝？&rd;

    李崇渊闻言抬头：&ld;诱饵？&rd;

    浮梦点头：&ld;唔，差不多。这个忙很简单的，你只要睡一觉，其他的交给我就行了。&rd;

    &ld;怎么吃的对吧？&rd;浮梦抬头看了看李崇渊，&ld;你该不会以为我变成真身，然后张出大口，像吃东西一样，直接把梦魇吞进去的吧。&rd;

    浮梦微笑：&ld;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rd;

    &ld;看，这就是区别对待啊……&rd;唐一行还想说什么，李崇渊冷冷地看了他一眼，唐一行识趣地闭嘴，转身轻声关上门。

    李崇渊点点头：&ld;能看见。&rd;那是一个半透明的气泡正飘在谢云书的头顶，只是那气泡里夹杂着白色和黑色的雾气，看不真切。

    浮梦坐了下来：&ld;等。&rd;

    &ld;睁开吧。&rd;浮梦指着谢云书的头顶问李崇渊：&ld;能看见不？&rd;

    李崇渊闭上眼，感觉到一只温暖的手抚过自己的眼睛。

    李崇渊问道：&ld;那现在要做什么？&rd;

    李崇渊定睛看了会，最终疑惑摇头：&ld;看见什么？&rd;

    李崇渊不知所以地看向浮梦所指的角落，下一瞬便觉得指尖一痛，立刻看去，发现浮梦刺破了自己的手指尖，点在了玉佩上。

    浮梦将玉佩递给李崇渊：&ld;你把这个带在身上。你的梦我进不去，所以我也没法带着你魂魄到处跑。现在我让引魂灯将你认主，在你意识认可的情况下，引魂灯能帮你前往梦境。它能吸引梦魇，但是也能保护你，别丢了。&rd;

    李崇渊冷然道：&ld;踢出去。&rd;

    李崇渊对着她开着的窗户默默无言。

    &ld;没有？&rd;唐一行嗤笑一声，&ld;要是刚刚耍赖的是我，你会怎么样？&rd;

    李崇渊放下书：&ld;我要是不同意呢？&rd;

    李崇渊本想拒绝，可是看到浮梦一脸雀跃，又无法将拒绝的话说出口，只得掰了一片，放入口中，酸甜的果肉在口腔里散开，确实清甜可口。

    浮梦叹了口气：&ld;这迷香对你居然没有半分影响，看来以后也不能用这一招把你迷晕了。&rd;

    李崇渊睁开眼，他能感觉到浮梦就站在他身边，可是周围黑极了，连浮梦的脸都看不清。起初他以为是自己还未适应黑暗，可除了他腰间的玉佩散发出的蓝色光芒，什么也没有。浮梦打了个响指，光芒亮了几分，李崇渊总算能看清浮梦的样子。

    &ld;……&rd;李崇渊拿她这样的无赖毫无办法，他叹了口气，&ld;我答应你。&rd;

    李崇渊不解：&ld;等？&rd;

    浮梦一个翻身就从地上爬了起来，开心道：&ld;那就这么说定了！我晚上来找你啊！&rd;

    &ld;……&rd;李崇渊在那一瞬非常想把浮梦的脑袋撬开，看看里面到底装了些什么东西。

    浮梦看着他挂好，才示意他去看谢云书的头顶：&ld;现在能看见了吧。&rd;

    常年征战沙场的李崇渊直觉不对劲：&ld;这梦境很奇怪。&rd;

    李崇渊沉默，他确实这么想过。

    李崇渊开口问出了自己疑惑已久的一个问题：&ld;你食梦是怎么……&rd;李崇渊比划了一下，没能找到一个合适的措辞。

    浮梦说着，就又翻了窗户出去了。

    堂堂一个御笔亲封的大将军，如今却躲在别人的院子里树上，脚踩树枝，手一时不知道往下放还是往旁边靠，实在是有失体统。坐在他旁边树枝上的浮梦却是早已习惯了这样的事，一派怡然自得地盯着谢云书的房间，手里还不忘拿着个橘子。

    &ld;哦。&rd;浮梦在真话和假话之间斟酌了一下，决定说实话，&ld;梦魇影响的是梦境主人的魂魄，使其变得脆弱不堪，最后精神崩溃而亡。谢云书已经被折腾得不轻了，我只好用药暂时封住的他的魂魄，其实就是想让梦魇找不到他的魂魄。可是如果感知不到魂魄，梦魇就不会出来了。它不出来，我就抓不到它了呀。抓不到它的话，谢云书就只能等死了。所以为了救人，我就只好借你的魂魄用用。&rd;

    是夜，谢府。

    浮梦将剥好的橘子递到李崇渊的面前：&ld;分你一半！这个可甜啦！&rd;

    李崇渊极少见浮梦这般认真的样子，便不再多问，他也学着浮梦的样子，坐了下来。

    &ld;那就是谢云书的梦境。你闭上眼，我带你进去。&rd;李崇渊依言闭眼，他感到自己的手被浮梦牵起，只觉得被她往前用力一拽，整个人都踉跄了一下，却同时也觉得身体变得轻飘飘的，有些微妙。

    &ld;不用了。&rd;李崇渊对梦的味道实在是没什么兴趣，若是吃坏了肚子才得不偿失。他还想说些什么，却被浮梦拽了拽衣角：&ld;差不多了，走咯！&rd;

    浮梦偏头深深地看了李崇渊一眼，李崇渊被她看得莫名其妙：&ld;你盯着我做什么？&rd;

    &ld;唔。&rd;浮梦挠挠头，捏了个法诀，从虚空中把引魂灯招了出来。她伸手去拿，引魂灯到她手上便变成了一块泛着蓝光的玉佩。

    过了一会，唐一行推门进来，他看着开着的窗，摇了摇头，对着李崇渊说：&ld;将军，我觉得你对那丫头太纵容了。&rd;

    &ld;嗯，你也感觉出来啦。&rd;浮梦道，&ld;他的梦魇是被人强加的。看来给他这个梦魇的人就是不希望他能看到其他景象。&rd;

    &ld;好啦，可以睁眼了。&rd;浮梦的声音很轻松。

    李崇渊皱眉：&ld;原因？&rd;

    &ld;伸手。&rd;李崇渊依言伸出手，浮梦却突然指着墙角道，&ld;看那！&rd;

    李崇渊不再看她，而是低头看书：&ld;这个理由你在带走一行的时候已经用过了。&rd;

    李崇渊这才重新拿起兵书：&ld;没有。&rd;

    浮梦神色淡定，口气却极其认真：&ld;引魂灯在你身上，又有你的魂魄做诱饵，梦魇自然会被吸引。连着两天没瞧见人的魂了，我不信这个梦魇这般耐得住。&r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