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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知道咱们厂以前的聂副厂长现在在哪吗？”罗应潮压低声音问道。
两人紧紧地握了一会儿，松手后符景略指着屋里的大沙发热情的邀请道：“是吗？这边坐，咱们坐下慢慢聊，我帮你泡杯茶来。”
“哎呀，老罗，你的变化实在是太大了，这么多年都没你的消息，你过得还好吗？”符景略迅速起身，快步走了过去，热情的伸出了双手。
“嗯，真香啊！有多少年没尝过这个味道了。”罗应潮双手接过，闭着眼睛闻了两下，这才轻啜了一小口慢慢回味。
“是吗？待遇呢？比在轧钢厂时降了不少吧？”符景略眼前一亮，笑着试探道。
“你就放心的收下吧，都是厂里发给我的，虽说我万事不管，但待遇在这呢。”
第二天的例会是杨治中主持的，事实上经过这一年多的工作，杨治中已经成了实质上的一把手，项海川也很识趣的主动让贤，毕竟个人的能力在这摆着。
“我在一商局的办公室里捡到的，而且是上班的第二天。”罗应潮一脸凝重的说道。
“我有个同学就在那里的铁路口工作，前几天来燕都活动，悄悄的找过我，我请他在家喝酒，不小心喝多了说漏了嘴，吹牛皮说什么如果我需要煤的话，随随便便都可以帮我弄两三百吨，现在回想起来我那同学说不定在装醉，故意探我的话来着。”
“咝……这个我还真不知道诶，前些年犯了大错被判了三年，估计现在早就出来了吧，你问这个干什么？”符景略极为惊讶。
“这怎么好意思呢？”
“好吧，我刚才听小柳说你已经当上咱们轧钢厂的副主任了，这还没恭喜你呢。”罗应潮做无奈状，笑着冲老铁拱了拱。
符景略有些愣神，盯着来人看了一小会儿，试探着问道：“你是老罗？！”
“那倒没有，和那时候基本持平。”
“没错，但是那里有铁路啊。”沙仲宏老神在在的笑道。
“哦，你说你说。”
“嗯，多半是这样，看来那里的问题很严重啊，现在你打算怎么办？”符景略点了点头。
“好啊。”符景略知道他可能有事，笑着应了。
沙仲宏一路引着铁瓷进了办公室，请他落座倒茶后，顾不上寒暄，直接开口道：“兄弟，我知道哪里能里弄到煤。”
“好，我送送你。”
“咝……你是说有人在吃两条线？”符景略脸色一变，盗用了一句电影台词。
散会后符景略低头琢磨了一番，自己现在好像还真帮不上什么大忙，没这方面的人脉呀，算了，这些个大事还是让杨治中他们去操心吧，遂开始默默的收拾笔记本。
“这是啥意思？谁给你的？”符景略一头雾水的看着罗应潮。
“哦？哪里？”符景略精神一震，盯着老铁，小声问道。
“关口。”沙仲宏在铁瓷斜对面的小沙发上坐好，轻飘飘的吐出了两个字。
“嗯……好吧，我也不和你客气了。”罗应潮已经确认眼前的铁瓷没变，稍稍迟疑了一下就笑纳了。
“你先看看这个。”罗应潮从右上衣口袋掏出一个信封双手递给老铁。
“还行，这几年一直都在吉北的干校里待着，上个星期才在老师的帮助下调了回来。”罗应潮同样如此。
符景略秒懂，直起身往后一靠，皱着眉头想了一会儿，沉声说道：“这种事不可能秘不透风，我估摸着上级老板多半已经掌握了些情况，说不定已经秘密派人下去蹲点了，咱们小胳膊小腿的还是躲着点为妙。”
“太好了，你现在也算苦尽甘来了。”符景略有数了，由衷的为老铁感到高兴。
罗应潮恍然大悟，脸上的笑容更盛了。
“看来你们一商局的水很深啊。”符景略摸了摸下巴，意味深长的说道。
上级解决起来也需要时间，所以咱们要做好继续过苦日子的准备，为争取将影响减到最低，各个车间都要开展增产节约活动，同时废品减半活动还得继续深入下去，总之一句话，咱们厂的生产绝对不能耽误……”
“我这里还有小半罐，回头你都拿去吧。”
符景略不解的接过，打开信封一看，里面只有一张白纸，贴着一行从报纸上剪下来的小字：“董聂一体，倒聂即倒董。”
“懂了。”
“没有，现在一商局出了点问题，老师把我塞了进去，想要恢复一些以前的做法。”
“还是你这里舒服啊，一个人逍遥自在。”来人开门后朝办公室左右扫了一眼，自来熟的笑道。
“有道理，只是我同学那边……”
“符主任，现在忙吗？要不去我那里坐坐？”沙仲宏慢慢的踱到铁瓷身侧，微笑着邀请道。
“你估计很久没坐过火车吧，现在坐火车迟到两个小时叫准点，迟到四个小时才叫晚点，你说货运会怎么样？所以咱们的煤炭不能按时送到一点都不奇怪。”沙仲宏解释道。
“嗯？你是说有人在这上面做文章？”符景略有些明白了。
符景略认真的做着笔记，暗忖难怪昨晚上三位老大会亲自陪着煤矿局的副局长喝酒，还把自己给喝高了，“巧妇难为无米之炊”，节流还得开源啊。
“关口？咝……那里好像没有煤矿吧？”符景略有些听不明白。
“哈哈，没错，终于想起我来了。”罗应潮大笑。
“可能有些同志已经知道了，最近一段时间以来上级调拨的许多物资，尤其是煤炭经常晚点，有时候数量还有很大的出入，我已经和上级领导汇报过了，他说这种情况现在比较普遍，不仅仅是我们厂才有，但是这个问题非常棘手，
“装聋作哑吧，当作没听懂他的话，千万别漏了口风。”
“我也不知道啊，这不找你商量来了吗？说实话，这事我都不敢告诉杨主任。”沙仲宏压低声音回道。
“没错，那个地方三天两头的堵车，通行效率低的要命，暗地里的投机倒把活动却十分活跃，你说这意味着什么？”沙仲宏用细不可闻的声音回道。
“没想到现在这些人的胆子居然这么大。”符景略感叹了一句，“只是这些消息你是从哪听来的？”
“这就对了嘛，那个……你又调回原单位了吗？”
“嗐，这有啥恭喜的，我现在就是个泥菩萨，万事不管，要不是领了上级的任务，我早就辞掉不干了。”符景略一边泡着茶，一边隐晦的道出了实情。
“哎，你急什么？到了我这还跟我客气，咱们今天得好好叙叙旧。”符景略直接关上门，推着他走过去坐好。
“是啊，我琢磨着这个董多半就是我们局的董副局长，可这个聂我琢磨了好几天也没个头绪，后来在局里悄悄的打听了一下，董副局长很喜欢和你们这些厂的大头头来往，后来突发奇想，这个聂会不会是咱们轧钢厂以前的聂副厂长？所以就想着过来找你叙叙旧，顺便打听打听他的事情，可现在明显说不通啊。”罗应潮深有同感，详细的解释道。
“嗯，还好，还好，我也算是幸运的。”罗应潮跟着笑了笑，“对了，有件事情我想问问你。”
“不用忙了不用忙了，我再待一会儿就走。”罗应潮客气道。
“行，那没事我就先回去了，你弟妹一个人在家我不太放心。”
“来，尝尝，闽都茉莉花茶，倍儿香。”符景略将茶端给罗应潮，随身坐在他斜对面的小沙发上。
……
“什么意思？”符景略摇了摇头，还是不明白。
符景略听了神色微动，欲言又止。
“不用，你忙你的。”
“没错，而且还不是小打小闹。”
时间一晃到了下午三点多，符景略忙完手头的活计伸了个懒腰，坐在办公桌前琢磨该怎么去联系董士元，想来想去还是想到了蔡万钧头上，他现在管着轧钢厂的后勤，多半和董士元熟悉，最起码有他的联系方式，拿起电话刚想打过去，忽然听见轻轻的敲门声，连忙挂了回去，“请进！”
] “你知道咱们厂以前的聂副厂长现在在哪吗？”罗应潮压低声音问道。
两人紧紧地握了一会儿，松手后符景略指着屋里的大沙发热情的邀请道：“是吗？这边坐，咱们坐下慢慢聊，我帮你泡杯茶来。”
“哎呀，老罗，你的变化实在是太大了，这么多年都没你的消息，你过得还好吗？”符景略迅速起身，快步走了过去，热情的伸出了双手。
“嗯，真香啊！有多少年没尝过这个味道了。”罗应潮双手接过，闭着眼睛闻了两下，这才轻啜了一小口慢慢回味。
“是吗？待遇呢？比在轧钢厂时降了不少吧？”符景略眼前一亮，笑着试探道。
“你就放心的收下吧，都是厂里发给我的，虽说我万事不管，但待遇在这呢。”
第二天的例会是杨治中主持的，事实上经过这一年多的工作，杨治中已经成了实质上的一把手，项海川也很识趣的主动让贤，毕竟个人的能力在这摆着。
“我在一商局的办公室里捡到的，而且是上班的第二天。”罗应潮一脸凝重的说道。
“我有个同学就在那里的铁路口工作，前几天来燕都活动，悄悄的找过我，我请他在家喝酒，不小心喝多了说漏了嘴，吹牛皮说什么如果我需要煤的话，随随便便都可以帮我弄两三百吨，现在回想起来我那同学说不定在装醉，故意探我的话来着。”
“咝……这个我还真不知道诶，前些年犯了大错被判了三年，估计现在早就出来了吧，你问这个干什么？”符景略极为惊讶。
“这怎么好意思呢？”
“好吧，我刚才听小柳说你已经当上咱们轧钢厂的副主任了，这还没恭喜你呢。”罗应潮做无奈状，笑着冲老铁拱了拱。
符景略有些愣神，盯着来人看了一小会儿，试探着问道：“你是老罗？！”
“那倒没有，和那时候基本持平。”
“没错，但是那里有铁路啊。”沙仲宏老神在在的笑道。
“哦，你说你说。”
“嗯，多半是这样，看来那里的问题很严重啊，现在你打算怎么办？”符景略点了点头。
“好啊。”符景略知道他可能有事，笑着应了。
沙仲宏一路引着铁瓷进了办公室，请他落座倒茶后，顾不上寒暄，直接开口道：“兄弟，我知道哪里能里弄到煤。”
“好，我送送你。”
“咝……你是说有人在吃两条线？”符景略脸色一变，盗用了一句电影台词。
散会后符景略低头琢磨了一番，自己现在好像还真帮不上什么大忙，没这方面的人脉呀，算了，这些个大事还是让杨治中他们去操心吧，遂开始默默的收拾笔记本。
“这是啥意思？谁给你的？”符景略一头雾水的看着罗应潮。
“哦？哪里？”符景略精神一震，盯着老铁，小声问道。
“关口。”沙仲宏在铁瓷斜对面的小沙发上坐好，轻飘飘的吐出了两个字。
“嗯……好吧，我也不和你客气了。”罗应潮已经确认眼前的铁瓷没变，稍稍迟疑了一下就笑纳了。
“你先看看这个。”罗应潮从右上衣口袋掏出一个信封双手递给老铁。
“还行，这几年一直都在吉北的干校里待着，上个星期才在老师的帮助下调了回来。”罗应潮同样如此。
符景略秒懂，直起身往后一靠，皱着眉头想了一会儿，沉声说道：“这种事不可能秘不透风，我估摸着上级老板多半已经掌握了些情况，说不定已经秘密派人下去蹲点了，咱们小胳膊小腿的还是躲着点为妙。”
“太好了，你现在也算苦尽甘来了。”符景略有数了，由衷的为老铁感到高兴。
罗应潮恍然大悟，脸上的笑容更盛了。
“看来你们一商局的水很深啊。”符景略摸了摸下巴，意味深长的说道。
上级解决起来也需要时间，所以咱们要做好继续过苦日子的准备，为争取将影响减到最低，各个车间都要开展增产节约活动，同时废品减半活动还得继续深入下去，总之一句话，咱们厂的生产绝对不能耽误……”
“我这里还有小半罐，回头你都拿去吧。”
符景略不解的接过，打开信封一看，里面只有一张白纸，贴着一行从报纸上剪下来的小字：“董聂一体，倒聂即倒董。”
“懂了。”
“没有，现在一商局出了点问题，老师把我塞了进去，想要恢复一些以前的做法。”
“还是你这里舒服啊，一个人逍遥自在。”来人开门后朝办公室左右扫了一眼，自来熟的笑道。
“有道理，只是我同学那边……”
“符主任，现在忙吗？要不去我那里坐坐？”沙仲宏慢慢的踱到铁瓷身侧，微笑着邀请道。
“你估计很久没坐过火车吧，现在坐火车迟到两个小时叫准点，迟到四个小时才叫晚点，你说货运会怎么样？所以咱们的煤炭不能按时送到一点都不奇怪。”沙仲宏解释道。
“嗯？你是说有人在这上面做文章？”符景略有些明白了。
符景略认真的做着笔记，暗忖难怪昨晚上三位老大会亲自陪着煤矿局的副局长喝酒，还把自己给喝高了，“巧妇难为无米之炊”，节流还得开源啊。
“关口？咝……那里好像没有煤矿吧？”符景略有些听不明白。
“哈哈，没错，终于想起我来了。”罗应潮大笑。
“可能有些同志已经知道了，最近一段时间以来上级调拨的许多物资，尤其是煤炭经常晚点，有时候数量还有很大的出入，我已经和上级领导汇报过了，他说这种情况现在比较普遍，不仅仅是我们厂才有，但是这个问题非常棘手，
“装聋作哑吧，当作没听懂他的话，千万别漏了口风。”
“我也不知道啊，这不找你商量来了吗？说实话，这事我都不敢告诉杨主任。”沙仲宏压低声音回道。
“没错，那个地方三天两头的堵车，通行效率低的要命，暗地里的投机倒把活动却十分活跃，你说这意味着什么？”沙仲宏用细不可闻的声音回道。
“没想到现在这些人的胆子居然这么大。”符景略感叹了一句，“只是这些消息你是从哪听来的？”
“这就对了嘛，那个……你又调回原单位了吗？”
“嗐，这有啥恭喜的，我现在就是个泥菩萨，万事不管，要不是领了上级的任务，我早就辞掉不干了。”符景略一边泡着茶，一边隐晦的道出了实情。
“哎，你急什么？到了我这还跟我客气，咱们今天得好好叙叙旧。”符景略直接关上门，推着他走过去坐好。
“是啊，我琢磨着这个董多半就是我们局的董副局长，可这个聂我琢磨了好几天也没个头绪，后来在局里悄悄的打听了一下，董副局长很喜欢和你们这些厂的大头头来往，后来突发奇想，这个聂会不会是咱们轧钢厂以前的聂副厂长？所以就想着过来找你叙叙旧，顺便打听打听他的事情，可现在明显说不通啊。”罗应潮深有同感，详细的解释道。
“嗯，还好，还好，我也算是幸运的。”罗应潮跟着笑了笑，“对了，有件事情我想问问你。”
“不用忙了不用忙了，我再待一会儿就走。”罗应潮客气道。
“行，那没事我就先回去了，你弟妹一个人在家我不太放心。”
“来，尝尝，闽都茉莉花茶，倍儿香。”符景略将茶端给罗应潮，随身坐在他斜对面的小沙发上。
……
“什么意思？”符景略摇了摇头，还是不明白。
符景略听了神色微动，欲言又止。
“不用，你忙你的。”
“没错，而且还不是小打小闹。”
时间一晃到了下午三点多，符景略忙完手头的活计伸了个懒腰，坐在办公桌前琢磨该怎么去联系董士元，想来想去还是想到了蔡万钧头上，他现在管着轧钢厂的后勤，多半和董士元熟悉，最起码有他的联系方式，拿起电话刚想打过去，忽然听见轻轻的敲门声，连忙挂了回去，“请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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