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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说着几步去了云枝所在的屋子。
王舒温自然不忍她如此,“回来前我去了一趟二王府上……”
云枝眼角红红,脸颊上还沾着几滴未来得及滚落的泪珠。
或许早就当自己是个陌生之人了罢。
“先生在里面情况如何?”
可戚府同他早已决裂。云枝虽然并不十分了解阿爷同独孤及信二人在政坛之上的恩怨,但她并非闺中不问世事的娇儿,一早便明白政坛上少有妥协,多的是刻骨铭心的流血牺牲。就如阿爷旧友中书舍人唐元令,被二王和独孤及信陷于狱中,冻馁而死。
不过是惩罚当年阿爷将他赶出师门,给她一点小小颜色罢了。
“在,等了整个下午,坐卧不安的。”
云枝将全部的希望都放在王舒温接下来这话上。
只是她并未察觉,漏窗之后摆着漆木双面彩围屏,自她来后,围屏后那烛火便忽明忽灭。
云枝也久不曾见过他了。www.cuiya.me
“阿爷吃不下,睡不好,身子骨瘦了一大圈。这‘升溢粮’案牵扯竟这样重大么?”
她愣了下,缓缓抬眼瞧他,“——临南王。”
“二王不在府上,倒是遇上了五王,他给指了一条明路。”
“何事?”
嘲讽阿爷沦落至此,竟然要靠着他这个已经被赶出师门的徒弟,嘲讽风水轮流转,报应不爽云云。
“什么明路?”
“梁王还是,太心急了——”
“是我阿爷,王爷应当也听说那‘升溢粮案’,实则他并未参与此案,是……是梁……”
可他饱谙经史,文采斐然,连身为详文殿大学士的阿爷对他都是赞不绝口,在众人之中实在出众,云枝自然会时常注意到他。
事情却也并未如她想象中顺利,哪怕进了王府,可既然他无心见面,自然还有一百种方法可以磋磨她。
不知这般能不能叫他满意,可他的视线却不曾偏去别处。
“戚如敏好生双标,”他寻到云枝话中错处,“梁王私吞‘升溢粮’便‘多番劝导’,直至将他自己都拖下水。”
云枝的心从未有这样定过,她非要见上他这一面,虽然等来得很可能是他的羞辱或是嘲讽。
云枝感觉到他正盯着自己的嘴唇,那里立刻火一般灼烧起来,她嗫嚅下轻轻唤他一句,“阿兄——”
这个关口,能与二王和官家都说得上话,且还能有足够分量的,只他一人罢了。
瞧那鼻尖红意,她应当刚刚才哭过,王舒温摸出帕子,将她牵到无人处替她揩了揩脸颊泪痕。云枝是他们师门中兄弟自小看大的,向来是连眉头都不舍得叫她皱一下,如今这戚家上下却要女眷们来扛,叫他如何不心疼。
云枝强撑着默了一阵,“如此,当真是走到山穷水尽处了。”
“粮食从收购入库到出库的过程中,会扣除水分杂质等量,剩下的才是真实存量。这扣出量计算本有定规,时常会在扣出后产生盈余,这便是‘升溢粮’。‘升溢粮’需严格上报,重新入库,可有人打起了这段的主意,侵吞粮款……”
本就是一路,梁王得戚如敏多年栽培,戚家对他也极看中,为他多番引荐朝臣。
身后便是方才一直坐着的圈椅,面前是他冷漠的一张脸,简直避无可避。
十余封
云枝对他的记忆,其实并未随着时间推移有所淡漠,儿时是极喜欢黏着府上的师兄弟们的。独孤及信大她许多,又是众人的大师兄,向来是独来独往,性格其实有些孤僻,远不如王舒温容易亲近。
临南王静静听她娓娓道来,仿佛这才能纾解这多年来郁结心中的怨气。
王舒温不好瞒她,“若是往日,大不了官降一级,给些教训便罢了。可这回不同,大战之前正筹集粮草。先生督办下出了这样大的窟窿,那些个粮仓侵吞粮款千金之众,官家雷霆震怒……”
这会儿日头正高,王舒温额角已沁出几分汗意,见云枝出了门赶忙迎了上去。
王舒温看看左右,“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你先到我府上候着,待下值之后咱们详谈。”
那时候仗着年龄小,府上的人对她自然是疼惜有加。独孤及信虽常常对旁人冷言冷语,云枝却能感受到他对自己有明显的偏疼。只是那日子久了,又曾亲眼见过阿爷如何同他断绝生徒关系,她不知那偏疼还能剩下几分。
云枝早忘了时辰早晚,等得双腿已然僵直,她轻转身子挪到另一处,只这样简单一个动作都费了些神。
临南王挑了挑右眉,“如何,到这时,你仍旧舍不得供出他?”
临南王府同学士府之间并不算远,云枝并不想叫阿娘知道自己要去寻他。阿爷和阿娘自然是绝不想同独孤及信再有牵扯的,可如今走到这般地步,哪怕是硬着头皮也须走这一遭了。
“这侵吞粮款之事,是梁王做得,是不是?”
她急得六神无主,又强行叫自己冷静下来,总还是要理清思路,“阿兄,这‘升溢粮’是什么,同往常的粮食有何不同?”
“尚在整理案宗,官家指了二王亲自督办。”
云枝一时间未来的及将“他”,同实际的哪个人联系起来。
却丝毫不肯在她面前表现分毫,云枝不知他心中所想,禁不住垂下泪来,“阿爷对梁王多番劝导,不论阿兄相不相信,此事确实同阿爷无关。”
云枝及笄后,已很久不曾同他这般接近,一时不知要如何处理才好。
王舒温快马回来,抹了一把额头汗水,将官帽递给一旁的小厮,“云娘子可还在?”
云枝情急,“官家圣明,梁王如何自有决断,我只是不知这时候提起旁人,会不会叫你觉得是在推卸责任。”
云枝刚从大理寺监牢中出来,便见刑部右侍郎王舒温已经等候在门口了。www.siying.me
云枝足等到了二更天,远远已经能听到远处打更人颤颤巍巍的喊着“关门关窗,防偷防盗”,梆子敲了几下渐渐远去了。
如今临南边界已向南推进千余里,深入敌人腹地,全境收回指日可待。他已封了临南王,王舒温所说得大战在即,便是临南王接下来要继续进攻的任务,这一战势必要将百年失地全部收回,是朝廷当前要务的重中之重。
他语气越发冷了下来,似乎不想多谈,转身便要离开。
云枝看他脸上的表情,那般平静无波,叫人猜不出他是不是在戏弄人。
“他?”
唐元令温和待人,是朝中名望极盛的君子。那样鲜活的一个人,因寒冷饥饿,死后胃中仅有狱中稻草,右手的食指与小指甚至被生生冻掉。
她心里“咯噔”一下。
“他说‘不过是他一抬手的事情,何至于叫你如此奔忙’。”
忽而福至心灵,“是临南王?”
如今,却都白费了。
王舒温沉默下来,云枝便知道自己心中所想不假。
直到已经坐在王府之内,云枝仍旧感觉极不真实,她心中惴惴,甚至不知见他之后要如何开口。
云枝这会儿也没了主意,从前能依仗之人贬得贬走得走,只剩王舒温一个尚能信服,自然是他说什么便是什么的。
他果然被“旁人”二字取悦到。
冷板凳她自然是坐得住的。
“怎的,不叫我‘阿兄’了。”
“二王来审,岂不是毫无转圜之地,他与阿爷一向不睦。”
“不是!”
实则阿爷早已料到,自梁王倒台,他这梁王少师,便不可能独善其身了。
云枝心中忐忑,在王舒温府上如何也冷静不得,一时站一时坐,直等到日落西山,方才等到人出现。
只怕她肯,那人却瞧不上。
“你出征临南归于二王他纵然心有不愿,可此事兹事体大,绝非个人恩怨所能左右,他也盼你平安归来……”
更何况梁王乃是皇子,官家不论如何会留他一命,那此等大案要寻个背锅之人,不就只剩阿爷一个够格的了。
云枝见他回来赶忙迎上去,“如何,可说了何日审理?”
此事对阿爷的打击巨大,差一点断了他为官之路。
临南王的眼神仿佛沁着无尽寒意,“对我这小小郡公之子,便是连番羞辱赶出师门,如今还要让我这断绝联系的前弟子来相助,娘子是否觉得,临南王府的大门,确实比梁王府好进多了?”
果然还是走到了这一步,“升溢粮案”就是冲着阿爷同梁王来的,主犯梁王被贬,慢慢竟将阿爷也牵扯了进来。
彼此僵持了好一会儿,“临南……”
正因如此,阿爷对于独孤及信的“背叛”,才尤其无法释然。
“他去信十余封,只是见你不曾回应才作罢,之后又出现了中书舍人唐元令一事,好友冻死才是叫我阿爷震怒的原因。”
云枝俯身握拳,在小腿上捶打两下,却见视线里忽而出现一陌生皂靴。
云枝恍惚之中,记得阿爷曾告诫过梁王这事,叫他及时收手。
云枝想着,这般羞辱她皆能代父接受。
王舒温只余一声叹息。
云枝眼中满是希冀,“他说如何?”
原本,云枝是要作配梁王的。
临南王便是戚如敏一直以来的得意门生独孤及信,从前他曾向梁王数次引荐,他却出人意料做了二王临南一战的先锋军,一力促成二王成了大事。
他离得极近,简直呼吸相闻。
还是真的想要听这一句“阿兄”了。
她一个闺中小姐,年纪尚小,向来是被爷娘兄长们护佑在身后的,如何见过这样的架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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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舒温自然不忍她如此,“回来前我去了一趟二王府上……”
云枝眼角红红,脸颊上还沾着几滴未来得及滚落的泪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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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在里面情况如何?”
可戚府同他早已决裂。云枝虽然并不十分了解阿爷同独孤及信二人在政坛之上的恩怨,但她并非闺中不问世事的娇儿,一早便明白政坛上少有妥协,多的是刻骨铭心的流血牺牲。就如阿爷旧友中书舍人唐元令,被二王和独孤及信陷于狱中,冻馁而死。
不过是惩罚当年阿爷将他赶出师门,给她一点小小颜色罢了。
“在,等了整个下午,坐卧不安的。”
云枝将全部的希望都放在王舒温接下来这话上。
只是她并未察觉,漏窗之后摆着漆木双面彩围屏,自她来后,围屏后那烛火便忽明忽灭。
云枝也久不曾见过他了。www.cuiya.me
“阿爷吃不下,睡不好,身子骨瘦了一大圈。这‘升溢粮’案牵扯竟这样重大么?”
她愣了下,缓缓抬眼瞧他,“——临南王。”
“二王不在府上,倒是遇上了五王,他给指了一条明路。”
“何事?”
嘲讽阿爷沦落至此,竟然要靠着他这个已经被赶出师门的徒弟,嘲讽风水轮流转,报应不爽云云。
“什么明路?”
“梁王还是,太心急了——”
“是我阿爷,王爷应当也听说那‘升溢粮案’,实则他并未参与此案,是……是梁……”
可他饱谙经史,文采斐然,连身为详文殿大学士的阿爷对他都是赞不绝口,在众人之中实在出众,云枝自然会时常注意到他。
事情却也并未如她想象中顺利,哪怕进了王府,可既然他无心见面,自然还有一百种方法可以磋磨她。
不知这般能不能叫他满意,可他的视线却不曾偏去别处。
“戚如敏好生双标,”他寻到云枝话中错处,“梁王私吞‘升溢粮’便‘多番劝导’,直至将他自己都拖下水。”
云枝的心从未有这样定过,她非要见上他这一面,虽然等来得很可能是他的羞辱或是嘲讽。
云枝感觉到他正盯着自己的嘴唇,那里立刻火一般灼烧起来,她嗫嚅下轻轻唤他一句,“阿兄——”
这个关口,能与二王和官家都说得上话,且还能有足够分量的,只他一人罢了。
瞧那鼻尖红意,她应当刚刚才哭过,王舒温摸出帕子,将她牵到无人处替她揩了揩脸颊泪痕。云枝是他们师门中兄弟自小看大的,向来是连眉头都不舍得叫她皱一下,如今这戚家上下却要女眷们来扛,叫他如何不心疼。
云枝强撑着默了一阵,“如此,当真是走到山穷水尽处了。”
“粮食从收购入库到出库的过程中,会扣除水分杂质等量,剩下的才是真实存量。这扣出量计算本有定规,时常会在扣出后产生盈余,这便是‘升溢粮’。‘升溢粮’需严格上报,重新入库,可有人打起了这段的主意,侵吞粮款……”
本就是一路,梁王得戚如敏多年栽培,戚家对他也极看中,为他多番引荐朝臣。
身后便是方才一直坐着的圈椅,面前是他冷漠的一张脸,简直避无可避。
十余封
云枝对他的记忆,其实并未随着时间推移有所淡漠,儿时是极喜欢黏着府上的师兄弟们的。独孤及信大她许多,又是众人的大师兄,向来是独来独往,性格其实有些孤僻,远不如王舒温容易亲近。
临南王静静听她娓娓道来,仿佛这才能纾解这多年来郁结心中的怨气。
王舒温不好瞒她,“若是往日,大不了官降一级,给些教训便罢了。可这回不同,大战之前正筹集粮草。先生督办下出了这样大的窟窿,那些个粮仓侵吞粮款千金之众,官家雷霆震怒……”
这会儿日头正高,王舒温额角已沁出几分汗意,见云枝出了门赶忙迎了上去。
王舒温看看左右,“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你先到我府上候着,待下值之后咱们详谈。”
那时候仗着年龄小,府上的人对她自然是疼惜有加。独孤及信虽常常对旁人冷言冷语,云枝却能感受到他对自己有明显的偏疼。只是那日子久了,又曾亲眼见过阿爷如何同他断绝生徒关系,她不知那偏疼还能剩下几分。
云枝早忘了时辰早晚,等得双腿已然僵直,她轻转身子挪到另一处,只这样简单一个动作都费了些神。
临南王挑了挑右眉,“如何,到这时,你仍旧舍不得供出他?”
临南王府同学士府之间并不算远,云枝并不想叫阿娘知道自己要去寻他。阿爷和阿娘自然是绝不想同独孤及信再有牵扯的,可如今走到这般地步,哪怕是硬着头皮也须走这一遭了。
“这侵吞粮款之事,是梁王做得,是不是?”
她急得六神无主,又强行叫自己冷静下来,总还是要理清思路,“阿兄,这‘升溢粮’是什么,同往常的粮食有何不同?”
“尚在整理案宗,官家指了二王亲自督办。”
云枝一时间未来的及将“他”,同实际的哪个人联系起来。
却丝毫不肯在她面前表现分毫,云枝不知他心中所想,禁不住垂下泪来,“阿爷对梁王多番劝导,不论阿兄相不相信,此事确实同阿爷无关。”
云枝及笄后,已很久不曾同他这般接近,一时不知要如何处理才好。
王舒温快马回来,抹了一把额头汗水,将官帽递给一旁的小厮,“云娘子可还在?”
云枝情急,“官家圣明,梁王如何自有决断,我只是不知这时候提起旁人,会不会叫你觉得是在推卸责任。”
云枝刚从大理寺监牢中出来,便见刑部右侍郎王舒温已经等候在门口了。www.siying.me
云枝足等到了二更天,远远已经能听到远处打更人颤颤巍巍的喊着“关门关窗,防偷防盗”,梆子敲了几下渐渐远去了。
如今临南边界已向南推进千余里,深入敌人腹地,全境收回指日可待。他已封了临南王,王舒温所说得大战在即,便是临南王接下来要继续进攻的任务,这一战势必要将百年失地全部收回,是朝廷当前要务的重中之重。
他语气越发冷了下来,似乎不想多谈,转身便要离开。
云枝看他脸上的表情,那般平静无波,叫人猜不出他是不是在戏弄人。
“他?”
唐元令温和待人,是朝中名望极盛的君子。那样鲜活的一个人,因寒冷饥饿,死后胃中仅有狱中稻草,右手的食指与小指甚至被生生冻掉。
她心里“咯噔”一下。
“他说‘不过是他一抬手的事情,何至于叫你如此奔忙’。”
忽而福至心灵,“是临南王?”
如今,却都白费了。
王舒温沉默下来,云枝便知道自己心中所想不假。
直到已经坐在王府之内,云枝仍旧感觉极不真实,她心中惴惴,甚至不知见他之后要如何开口。
云枝这会儿也没了主意,从前能依仗之人贬得贬走得走,只剩王舒温一个尚能信服,自然是他说什么便是什么的。
他果然被“旁人”二字取悦到。
冷板凳她自然是坐得住的。
“怎的,不叫我‘阿兄’了。”
“二王来审,岂不是毫无转圜之地,他与阿爷一向不睦。”
“不是!”
实则阿爷早已料到,自梁王倒台,他这梁王少师,便不可能独善其身了。
云枝心中忐忑,在王舒温府上如何也冷静不得,一时站一时坐,直等到日落西山,方才等到人出现。
只怕她肯,那人却瞧不上。
“你出征临南归于二王他纵然心有不愿,可此事兹事体大,绝非个人恩怨所能左右,他也盼你平安归来……”
更何况梁王乃是皇子,官家不论如何会留他一命,那此等大案要寻个背锅之人,不就只剩阿爷一个够格的了。
云枝见他回来赶忙迎上去,“如何,可说了何日审理?”
此事对阿爷的打击巨大,差一点断了他为官之路。
临南王的眼神仿佛沁着无尽寒意,“对我这小小郡公之子,便是连番羞辱赶出师门,如今还要让我这断绝联系的前弟子来相助,娘子是否觉得,临南王府的大门,确实比梁王府好进多了?”
果然还是走到了这一步,“升溢粮案”就是冲着阿爷同梁王来的,主犯梁王被贬,慢慢竟将阿爷也牵扯了进来。
彼此僵持了好一会儿,“临南……”
正因如此,阿爷对于独孤及信的“背叛”,才尤其无法释然。
“他去信十余封,只是见你不曾回应才作罢,之后又出现了中书舍人唐元令一事,好友冻死才是叫我阿爷震怒的原因。”
云枝俯身握拳,在小腿上捶打两下,却见视线里忽而出现一陌生皂靴。
云枝恍惚之中,记得阿爷曾告诫过梁王这事,叫他及时收手。
云枝想着,这般羞辱她皆能代父接受。
王舒温只余一声叹息。
云枝眼中满是希冀,“他说如何?”
原本,云枝是要作配梁王的。
临南王便是戚如敏一直以来的得意门生独孤及信,从前他曾向梁王数次引荐,他却出人意料做了二王临南一战的先锋军,一力促成二王成了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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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真的想要听这一句“阿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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