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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看了一眼周围，见无人注意才压低了声音道：“那日我让芜菁给你传信，想与你说事，你为何不来？”
“快去看看她。”皇后对一旁的宫侍道：“切莫让她与师家那个凑在一处。”
所以瞧来瞧去，还是那位流云斋的言先生最为合适。
师雪妍跟着师为敬入了宫，恰巧遇到了正要下马的南凌延月与蓁胥，她眼睛一亮，正想上前便被转过来瞪她的师为敬吓退，只得挺了挺脊背，老老实实地站好。
蓁胥是淮安王府之人，师雪妍若是嫁了过去，太傅府在明面上便是与南凌延月一条船上的人，自古君王多猜忌，就算两人是叔侄，难免不会有生变的一天。以师为敬的谨慎，更想让师雪妍嫁给两边都不沾的人家。
本就是多事之秋，她也怕此等场合韶怡当着师太傅的面让人家女儿下不来台，忙让宫侍去将她找回来。
中书省白大人年事已高，早已赋闲在家，然他家有位只比韶怡大两岁的儿子，生得颇为俊俏，很有白大人年轻时的风范，可人家自十岁起便不知哪里通了窍，竟开始寻仙问道，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在玄门中。白大人就这一个儿子，自是不允他抛下所有去了道观，后得了长宁侯有意结亲之意后便以死相逼，让自己的儿子与韶怡谈起了恋爱。
蓁胥见她油盐不进，也知她脾气倔强，轻易不肯服输，也不想再与她多言。
“韶姑娘！”蓁胥忽然低喝一声，将她后面的话打断，他故意回身走向她身后，待经过她身旁时他停了下来，目视前方正在与苏妃说笑的师雪妍。
就好比今日端午，皇帝想着许久都没宴请过朝中大臣，便邀了众臣子携家眷入宫参宴，苏妃被迫起早贪黑的操持，她不好过了，师雪妍自然也不好过，与珺宁一同被提进宫里帮忙。
日子转眼便到了伏月，眼见着皇后没几月便要生了，皇帝为了皇后能顺利生产，便让长宁侯先暂居侯府之中，待皇后生产后再离淮洛。这城中的名卿巨公、氏族勋贵也嗅到了不同寻常的味道——这是要赦啊……
“哦？”蓁胥轻笑一声，道：“也不知打架、闹酒、还与人斗嘴的人去哪了。”
这淮安王也是认准了师为敬的心思，所以才迟迟不让蓁莽代行长辈之礼去提亲，若是他去，定然被一口回绝，若是自己去，难免有拿身份压人让师为敬不从也得从的嫌疑。
要说这韶怡也是可怜，一心在蓁胥身上，然长宁侯素来看不上武将，在这长兄为父，长姐为母的朝代，两人早早便断了她的念想，亏得她在家又是哭闹，又是绝食了许久，还是没能扭过韶氏与白家定亲。
蓁胥远远看见了这一幕，知道师大人是极重礼仪之人，便将自己平日的散漫之气收了起来，端端正正上前行礼。
蓁胥故意落后几步与师雪妍平行，两人却始终隔着些距离。
蓁胥好似没听见，眼神依旧望着前方，片刻后才答：“韶姑娘若是无其他事，这便告辞。”
她哭得殷红的一双眼睛，本是极柔美的容貌，却因那双水灵灵的眼神含了几分恶狠狠的神色而显得刻薄尖锐。
她正聚精会神地捏着一簇艾叶，指尖翻飞，没多时便编出一个艾草环来，戴在了自己头上，引得苏妃连连夸赞。
“蓁胥！”
站在远处与师亭昱攀谈的袁黎视线扫过哭着跑开的韶怡，及愁眉不展的皇后时，微微勾了勾唇，示意他往那边看看：“火烧到自家妹妹的眉毛上了，你还不管管？”
师雪妍警惕地看着他，将身子抽离的远了些，道：“做什么？杀人放火可不行。”
韶怡向他行了一礼，随即才见着南凌延月及师为敬转过身来，忙又补了一礼。师为敬知道自家女儿与韶怡不睦，便先遣她去给苏妃请安，自己则带着师亭昱先行离开。
南凌延月被南凌子霄叫去了跟前，独留下韶怡与蓁胥两人。
皇后比谁都了解自己妹妹，知道她睚眦必报，是个轻易不肯饶人的主，心里总也放心不下，便对一旁的徐嬷嬷道：“这孩子性子执拗，轻易不肯服软，本宫怕那群侍人也拿不下她，还是您亲自去一趟。”
“议亲？你与师雪妍何时议亲了？为何我不知。”
师雪妍不想在这种日子跟她撕闹，便主动避开，韶怡却是不让，直挺挺地站在她的面前拦住她的去路。
韶怡缓缓握紧拳，双眸殷红，眼见便要垂泪，她却挺了挺背脊硬生生将泪憋了回去，冷冷回道：“我韶怡此生只喜一人，石赤不夺，蓁将军不过是一凡人，还管束得了别人的心思吗？”
她见蓁胥不答，以为此事为真，那眼眶便慢慢红了起来，她本想发作，又看了看周围，到底是将自己一腔怒火都压了下去，哽咽道：“师雪妍此人静言令色，看似乖巧无心计，实则两面三刀，她对你好不过是因她想接近淮安王殿下……她这种女娘……”
蓁胥行完礼后退至南凌延月身后，师雪妍见周围的人渐渐多了起来，便收起了平日的性子，乖巧地走在最后。
蓁胥只行了一礼便将视线调转到其他地方，他紧了紧手腕上的束带，语气生硬：“不知韶姑娘有何指教？”
师雪妍无奈道：“今日这般场合，你若
韶怡当即拉了他的衣袖，蓁胥忙抬手撤开，皱眉冷道：“我已议亲，不日便会成婚，还望韶姑娘自重。”
师亭昱毕竟只是兄长，对自家妹妹的婚事并无置喙的权利，但也真心想着她能得嫁心爱之人。
师雪妍目视前方，嘴角含着一抹笑意，一面回应着与她见礼的别家贵女，一面低声回道：“我本就是如此知礼之人。”
于是长宁侯府又慢慢热闹了起来，师雪妍每日往返流云斋，见着长宁侯府门前车水马龙不免有些心中不畅，却也深知皇帝在此事上应是有些为难的。前有一帮老臣念及长宁侯早年从龙之功力保于他，后有怀有龙胎的皇后整日悒悒不欢，那帮老臣眼瞅着他们大祁的皇帝便要有皇长子了，忙出谋划策，让皇帝能高高抬起，轻轻放下，这才让长宁侯得了喘息之机。
故而师雪妍的婚事才被拖到了现在。
只是这口气也喘得太大了些。
今日开宴。
他何尝不知道此女娘是个巧言令色的小骗子……
师雪妍扯了扯唇角，张了张嘴，无声道：“在你旁边……”
袁黎讶然失笑：“在黔州时，我见蓁将军对你妹妹拼死相护，怎的现在还未提及议亲之事？”
师为敬当先行礼，南凌延月略一颔首，道：“太傅近来身子可好些了？”
师亭昱叹了一声，却觉此事不好向袁黎言明。
这宫里的宴请颇为讲究，皇帝是个喜大不喜奢的主，她与珺宁上到布置装点，菜品点心，下到人数记录，位置安排，都妥帖细致的记录在册，待将两个黑眼圈都熬了出来才总算完成。
蓁胥小声道：“今日装得不错。”
她四下看了看，也不见师雪妍的影子，便有些着急。
徐嬷嬷指挥着几人去找，自己则为她打着扇：“娘娘莫急，姑娘不过是心中不快找地方哭一场也就好了，今日人多，当不会做出什么糊涂事来。”
师雪妍听闻此事也是笑了许久。
师为敬淡淡回道：“劳殿下挂心，老毛病了，陛下特意让许太医来看过，现下已大好了。”
韶怡眼看也到了适婚的年龄，长宁侯为了给她找夫婿也算是煞费苦心，先是相看了李家的公子，因韶怡实在不喜，长宁侯只得别作良图，物色上了白家最小的那位公子。
事实上皇后想的的确不偏，师雪妍本得了苏妃的令，拐去御膳房想看看前几日教厨子做的点心可有什么岔子，谁知快到时被韶怡拦住了去路。
师亭昱只瞧了一眼便知是怎样个情况，无奈道：“情之一事太难断，我这御庭司掌使还是别去掺和了吧……且那蓁将军现在还未三书六礼，我便当没这事，否则若是日后成不了，白白累了雪妍的名声。”
“韶姑娘乃长宁侯与皇后亲妹，求亲之人继踵而至，不必将心放在一个不喜自己的儿郎身上，否则不过是枉费心力，虚掷年华。那白家公子很好，他虽心归道山，但人却还在红尘中，若是韶姑娘待人真诚些，他也能回来好好与你成婚。”
这白家的公子也不是省油的灯，自定了亲便左一句病了，右一句不适，整日将自己关在屋子里不出门，白大人本以为他闹两日也就罢了，谁知他竟趁人不注意，自己提了包袱跑了，现下还未找回来。
言青豫笑着摇头道：“就你这胆子，让你杀人，不如让你去自尽。”
师亭昱站在一旁笑话她，得了她好大一个白眼。
师雪妍颇为不服气，睨了他一眼，低声喃喃道：“那也要看杀的是谁……”
言青豫侧过头看她，她忙闭了嘴老老实实授课去了。
然，他就是喜欢这样的她。
皇后本不愿来参加这种宴会，但皇帝怕她子大难产，便想让她活动活动，皇后也拗不过皇帝日日在耳边念着，也就跟着出来走走，看看歌舞表演，待见着长宁侯一切如故，郁结多日的心情便好了许多，这才刚饮下一盏牛乳汤烙，自家妹妹又将淮安王府的人拦了，两人也不知说了些什么，最后竟是哭着走了。
外面的人皆赞她举止娴雅、兰质蕙心，但师雪妍在他的印象中就不是多老实的姑娘。
“殿下。”
两人的亲事暂且搁置，韶怡便乐得自在，又活跃在了各种家宴的场合上。
蓁胥还未明白她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便见她已捂着嘴走远了，下一刻便有人挡在他的面前：“蓁将军……”
“韶姑娘对待情之一事矢志不渝，我心亦是如此，我此生只有一人，无论议亲之事成与不成，也只会有此一人。”
徐嬷嬷本放心不下皇后，但看了一眼周围都是些王公大臣，应没什么危险才是，便应了下来。
] 她看了一眼周围，见无人注意才压低了声音道：“那日我让芜菁给你传信，想与你说事，你为何不来？”
“快去看看她。”皇后对一旁的宫侍道：“切莫让她与师家那个凑在一处。”
所以瞧来瞧去，还是那位流云斋的言先生最为合适。
师雪妍跟着师为敬入了宫，恰巧遇到了正要下马的南凌延月与蓁胥，她眼睛一亮，正想上前便被转过来瞪她的师为敬吓退，只得挺了挺脊背，老老实实地站好。
蓁胥是淮安王府之人，师雪妍若是嫁了过去，太傅府在明面上便是与南凌延月一条船上的人，自古君王多猜忌，就算两人是叔侄，难免不会有生变的一天。以师为敬的谨慎，更想让师雪妍嫁给两边都不沾的人家。
本就是多事之秋，她也怕此等场合韶怡当着师太傅的面让人家女儿下不来台，忙让宫侍去将她找回来。
中书省白大人年事已高，早已赋闲在家，然他家有位只比韶怡大两岁的儿子，生得颇为俊俏，很有白大人年轻时的风范，可人家自十岁起便不知哪里通了窍，竟开始寻仙问道，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在玄门中。白大人就这一个儿子，自是不允他抛下所有去了道观，后得了长宁侯有意结亲之意后便以死相逼，让自己的儿子与韶怡谈起了恋爱。
蓁胥见她油盐不进，也知她脾气倔强，轻易不肯服输，也不想再与她多言。
“韶姑娘！”蓁胥忽然低喝一声，将她后面的话打断，他故意回身走向她身后，待经过她身旁时他停了下来，目视前方正在与苏妃说笑的师雪妍。
就好比今日端午，皇帝想着许久都没宴请过朝中大臣，便邀了众臣子携家眷入宫参宴，苏妃被迫起早贪黑的操持，她不好过了，师雪妍自然也不好过，与珺宁一同被提进宫里帮忙。
日子转眼便到了伏月，眼见着皇后没几月便要生了，皇帝为了皇后能顺利生产，便让长宁侯先暂居侯府之中，待皇后生产后再离淮洛。这城中的名卿巨公、氏族勋贵也嗅到了不同寻常的味道——这是要赦啊……
“哦？”蓁胥轻笑一声，道：“也不知打架、闹酒、还与人斗嘴的人去哪了。”
这淮安王也是认准了师为敬的心思，所以才迟迟不让蓁莽代行长辈之礼去提亲，若是他去，定然被一口回绝，若是自己去，难免有拿身份压人让师为敬不从也得从的嫌疑。
要说这韶怡也是可怜，一心在蓁胥身上，然长宁侯素来看不上武将，在这长兄为父，长姐为母的朝代，两人早早便断了她的念想，亏得她在家又是哭闹，又是绝食了许久，还是没能扭过韶氏与白家定亲。
蓁胥远远看见了这一幕，知道师大人是极重礼仪之人，便将自己平日的散漫之气收了起来，端端正正上前行礼。
蓁胥故意落后几步与师雪妍平行，两人却始终隔着些距离。
蓁胥好似没听见，眼神依旧望着前方，片刻后才答：“韶姑娘若是无其他事，这便告辞。”
她哭得殷红的一双眼睛，本是极柔美的容貌，却因那双水灵灵的眼神含了几分恶狠狠的神色而显得刻薄尖锐。
她正聚精会神地捏着一簇艾叶，指尖翻飞，没多时便编出一个艾草环来，戴在了自己头上，引得苏妃连连夸赞。
“蓁胥！”
站在远处与师亭昱攀谈的袁黎视线扫过哭着跑开的韶怡，及愁眉不展的皇后时，微微勾了勾唇，示意他往那边看看：“火烧到自家妹妹的眉毛上了，你还不管管？”
师雪妍警惕地看着他，将身子抽离的远了些，道：“做什么？杀人放火可不行。”
韶怡向他行了一礼，随即才见着南凌延月及师为敬转过身来，忙又补了一礼。师为敬知道自家女儿与韶怡不睦，便先遣她去给苏妃请安，自己则带着师亭昱先行离开。
南凌延月被南凌子霄叫去了跟前，独留下韶怡与蓁胥两人。
皇后比谁都了解自己妹妹，知道她睚眦必报，是个轻易不肯饶人的主，心里总也放心不下，便对一旁的徐嬷嬷道：“这孩子性子执拗，轻易不肯服软，本宫怕那群侍人也拿不下她，还是您亲自去一趟。”
“议亲？你与师雪妍何时议亲了？为何我不知。”
师雪妍不想在这种日子跟她撕闹，便主动避开，韶怡却是不让，直挺挺地站在她的面前拦住她的去路。
韶怡缓缓握紧拳，双眸殷红，眼见便要垂泪，她却挺了挺背脊硬生生将泪憋了回去，冷冷回道：“我韶怡此生只喜一人，石赤不夺，蓁将军不过是一凡人，还管束得了别人的心思吗？”
她见蓁胥不答，以为此事为真，那眼眶便慢慢红了起来，她本想发作，又看了看周围，到底是将自己一腔怒火都压了下去，哽咽道：“师雪妍此人静言令色，看似乖巧无心计，实则两面三刀，她对你好不过是因她想接近淮安王殿下……她这种女娘……”
蓁胥行完礼后退至南凌延月身后，师雪妍见周围的人渐渐多了起来，便收起了平日的性子，乖巧地走在最后。
蓁胥只行了一礼便将视线调转到其他地方，他紧了紧手腕上的束带，语气生硬：“不知韶姑娘有何指教？”
师雪妍无奈道：“今日这般场合，你若
韶怡当即拉了他的衣袖，蓁胥忙抬手撤开，皱眉冷道：“我已议亲，不日便会成婚，还望韶姑娘自重。”
师亭昱毕竟只是兄长，对自家妹妹的婚事并无置喙的权利，但也真心想着她能得嫁心爱之人。
师雪妍目视前方，嘴角含着一抹笑意，一面回应着与她见礼的别家贵女，一面低声回道：“我本就是如此知礼之人。”
于是长宁侯府又慢慢热闹了起来，师雪妍每日往返流云斋，见着长宁侯府门前车水马龙不免有些心中不畅，却也深知皇帝在此事上应是有些为难的。前有一帮老臣念及长宁侯早年从龙之功力保于他，后有怀有龙胎的皇后整日悒悒不欢，那帮老臣眼瞅着他们大祁的皇帝便要有皇长子了，忙出谋划策，让皇帝能高高抬起，轻轻放下，这才让长宁侯得了喘息之机。
故而师雪妍的婚事才被拖到了现在。
只是这口气也喘得太大了些。
今日开宴。
他何尝不知道此女娘是个巧言令色的小骗子……
师雪妍扯了扯唇角，张了张嘴，无声道：“在你旁边……”
袁黎讶然失笑：“在黔州时，我见蓁将军对你妹妹拼死相护，怎的现在还未提及议亲之事？”
师为敬当先行礼，南凌延月略一颔首，道：“太傅近来身子可好些了？”
师亭昱叹了一声，却觉此事不好向袁黎言明。
这宫里的宴请颇为讲究，皇帝是个喜大不喜奢的主，她与珺宁上到布置装点，菜品点心，下到人数记录，位置安排，都妥帖细致的记录在册，待将两个黑眼圈都熬了出来才总算完成。
蓁胥小声道：“今日装得不错。”
她四下看了看，也不见师雪妍的影子，便有些着急。
徐嬷嬷指挥着几人去找，自己则为她打着扇：“娘娘莫急，姑娘不过是心中不快找地方哭一场也就好了，今日人多，当不会做出什么糊涂事来。”
师雪妍听闻此事也是笑了许久。
师为敬淡淡回道：“劳殿下挂心，老毛病了，陛下特意让许太医来看过，现下已大好了。”
韶怡眼看也到了适婚的年龄，长宁侯为了给她找夫婿也算是煞费苦心，先是相看了李家的公子，因韶怡实在不喜，长宁侯只得别作良图，物色上了白家最小的那位公子。
事实上皇后想的的确不偏，师雪妍本得了苏妃的令，拐去御膳房想看看前几日教厨子做的点心可有什么岔子，谁知快到时被韶怡拦住了去路。
师亭昱只瞧了一眼便知是怎样个情况，无奈道：“情之一事太难断，我这御庭司掌使还是别去掺和了吧……且那蓁将军现在还未三书六礼，我便当没这事，否则若是日后成不了，白白累了雪妍的名声。”
“韶姑娘乃长宁侯与皇后亲妹，求亲之人继踵而至，不必将心放在一个不喜自己的儿郎身上，否则不过是枉费心力，虚掷年华。那白家公子很好，他虽心归道山，但人却还在红尘中，若是韶姑娘待人真诚些，他也能回来好好与你成婚。”
这白家的公子也不是省油的灯，自定了亲便左一句病了，右一句不适，整日将自己关在屋子里不出门，白大人本以为他闹两日也就罢了，谁知他竟趁人不注意，自己提了包袱跑了，现下还未找回来。
言青豫笑着摇头道：“就你这胆子，让你杀人，不如让你去自尽。”
师亭昱站在一旁笑话她，得了她好大一个白眼。
师雪妍颇为不服气，睨了他一眼，低声喃喃道：“那也要看杀的是谁……”
言青豫侧过头看她，她忙闭了嘴老老实实授课去了。
然，他就是喜欢这样的她。
皇后本不愿来参加这种宴会，但皇帝怕她子大难产，便想让她活动活动，皇后也拗不过皇帝日日在耳边念着，也就跟着出来走走，看看歌舞表演，待见着长宁侯一切如故，郁结多日的心情便好了许多，这才刚饮下一盏牛乳汤烙，自家妹妹又将淮安王府的人拦了，两人也不知说了些什么，最后竟是哭着走了。
外面的人皆赞她举止娴雅、兰质蕙心，但师雪妍在他的印象中就不是多老实的姑娘。
“殿下。”
两人的亲事暂且搁置，韶怡便乐得自在，又活跃在了各种家宴的场合上。
蓁胥还未明白她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便见她已捂着嘴走远了，下一刻便有人挡在他的面前：“蓁将军……”
“韶姑娘对待情之一事矢志不渝，我心亦是如此，我此生只有一人，无论议亲之事成与不成，也只会有此一人。”
徐嬷嬷本放心不下皇后，但看了一眼周围都是些王公大臣，应没什么危险才是，便应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