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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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凌晨三点，酒吧的喧嚣也渐渐褪去，每一寸空气仿佛都遗留着沸腾蒸发过后的躁意。
“我想让你知道，”路西法起身离开时，夏洛特仰头看着他说道，“我爱你，路西法。我爱你们每一个人，你们都是我的孩子。我很高兴你有了一个小女孩，路西法。我希望她能让你开心，重新带给你家人的温暖。”
半晌，他喉头滚动了一下，说：“我想我们可能得去一趟纽约。”
半晌。
所以她说：“那你现在回答我的问题，我还要回去找肖恩。”
至少她有这个优点——不把自己看得过重，也不把旁人看得过重。
奎妮还不知道，她的大魔王父亲在人间是开酒吧的。
奎妮也睁开眼，幻境随即消失。
肖恩抿了抿嘴，没说话，低头看向手里小小的玩具手术刀。
洛杉矶。
路西法说这句话的时候谁也没看，奎妮不确定他是不是对她说的。不过奎妮一点也没把自己算进他说的这个“我们”中。随便他去哪里，她反正是要回去找肖恩的。
奎妮从前从未想过，自己也是有父母的。那个女人是唯一长久陪伴她的人，如果她确实有一个母亲，大约只会是她。
“嗯。”
人们总是在犯错之后才想到弥补，在这一点上，创造一切的神，与人类没有任何区别。
肖恩清澈的瞳孔轻轻颤动了一下。
奎妮想了想，看着他问：“你觉得她是我母亲吗？”
两人在一起厮混了一阵子，后来海拉突然消失了，他不觉得意外，也没想过寻找。那时候他身边的女人来来去去，很多他连名字都记不住，也不需要记住。
夏洛特露出回忆的神情：“那时候你出生的时候，我和你父亲都非常高兴。”
双方道完别，奎妮就干净利落地一转身消失了。
连跟她动过手的阿曼纳迪尔也收获到一句分外友好的：“再见，阿曼纳迪尔。”
他在黑暗中睁着眼睛，一动不动地注视着头顶的虚空。这一切恐怕只能从海拉那个女人那里得到答案了。
奎妮走之前冲夏洛特挥了挥手，很有礼貌地说：“再见，夏洛特。很高兴认识你。”
一个眼神也没分到、被忽略得很彻底的路西法：“……”
夏洛特走过来，夺走他手里的酒，仰头一饮而尽。
奎妮回到医院的时候，肖恩正一个人坐在医院门前那条长椅上等着她。
最后是格拉斯曼将他捡到了办公室，告诉他，奎妮是被一个叫路西法的男人带走的，不知道还会不会回来。
海拉。
路西法没说话，抛下夏洛特，独自向楼上的卧室走去。
是的，恶魔不可能孕育生命。
那个走得极其干脆的小女孩此刻肯定在睡觉吧。看得出来，他们这些突然多出来的亲属对她一点影响也没有。
每每这种时候，奎妮就想给他很多光，为他驱散寒冷和黑暗。
肖恩没什么惊讶的表情，想了一会儿，笑着说：“你跟他一点都不像。”奎妮更漂亮。
他一动不动地凝视着半空，手里握着那只小小的玩具手术刀。远处天际上最后一抹日光，淡淡地覆盖在他的头发和脸颊上。
“别担心，她会喜欢你的。”夏洛特在他身边坐定，倾身将空酒杯放在桌面上。
他听到她轻声说：“如果你不想我去纽约，我可以不去。”
那时候他暴虐、愤怒、邪恶，为所欲为。上帝将他放逐至地狱，让他成为恶魔，那他就做一个彻头彻尾的恶魔。
肖恩抬头，对上她的视线。有一个瞬间，肖恩觉得她仿佛站在一片光亮中间，仿佛头顶的灯光、所有的光都围绕着她一个人。
他是地狱之王，海拉是死亡之神，他们简直天生一对。
路西法回想了一下遇到那个女人的时间。那已经是，一千多年以前的事了吧。一千两百多年，还是一千三百多年。
路西法说：“你的问题到了纽约自然可以解答。”
肖恩看着她。
“你是不是害怕我不会回来了？”
“我也觉得不像。”奎妮嫌弃地皱了皱鼻子。其实心里有点点介意那个人那么坚决的否认。
奎妮说：“我很快就会回来的。”
夏洛特说：“也很高兴认识你，奎妮。”
“你们为什么去纽约？他住在纽约吗？”肖恩问道。
肖恩从餐盘上抬起头：“那位路西法晨星先生说是你的律师，但我知道他在说谎。”肖恩还记得大魔王在警察局里的自我介绍。
“相信我，”路西法哼笑了一声，“你把自己想得太过重要了。”
因为恶魔不能孕育生命。
奎妮最喜欢他的眼睛。他有一双小孩子一样清澈的眼睛。
肖恩低头看着自己盘子里的蓝莓煎饼。头顶一盏小小吊灯垂下来，将食物照成很漂亮的颜色。
奎妮摇头：“不是。我们要去纽约找一个人，看看她会不会是我母亲。”
若奎妮是被海拉抚养长大……
奎妮说：“我永远都不会不回来的。我会永远跟肖恩在一起。这是我的保证。”
她们从未谈论过这些。事实上，她们很少交谈。
“你认识她吗？”奎妮松开他的手，问道。
成功躺到床上之后，路西法脑中不停思量着在奎妮的幻境中看到的情景。
路西法在沙发里动了动身体，说：“她当然会了。我这么完美。”
“肖恩。”
肖恩慢慢慢慢弯起唇角，笑起来。
“路西法！”夏洛特提高了声音，虽然被上帝惩罚在地狱困了千年，但这位昔日天堂的神母显然不习惯别人的顶撞，“你应该知道，我尽力了。我想做一个好母亲，只是……”
路西法咳了一声，眼神飘忽地问：“肖恩是那个外科医生？他是你男朋友吗？”
路西法讽刺地笑了一声。窗外，单薄的街灯在冷清的路面投下淡影，一切都是灰蒙蒙的，静默无声。
奎妮每次看到肖恩紧紧握着那只玩具手术刀，都觉得他就像童话故事里卖火柴的小女孩，在寒冷冬日，用尽全力守护着自己最后一根火柴发出的可怜微光。
奎妮跑过去，在他身边坐下。
她叫了一声：“肖恩。”
“你等很久了吗？”奎妮双手撑着膝盖，把脸伸到他脸前面问道。
“我知道，我是一个失败的母亲。我很抱歉。”夏洛特满脸愧疚地看着他，“即便作为主宰一切的上帝和女神，我们也并不比人类更有为人父母的经验。”
奎妮点点头，停了一会儿，突然伸手温柔地摸了摸他的头发。
何止认识。路西法不太自然地动了动那只被握过的手，没有立刻回答。
“所以你现在是要开始忏悔了吗？”路西法完全不为所动，他太了解自己的母亲了。她这一刻的懊悔和难过是真的，但这些懊悔和难过短如一瞬也是真的，下一秒她就能抛开一切，回归到自私和不负责任的本我。“我想教堂里的忏悔室更适合你。”他冷冷回道。
落寞并不可怕，可怕的是喧嚣过后的落寞。就像地狱也并不可怕，可怕的是从天堂跌入地狱。
路西法已经回忆不起这个女人的容貌，唯一留有印象的就是她的弑杀。如果说他那时候是因为愤怒而变得暴虐，那海拉就是天生的屠杀者。
他甚至想不起那个女人的名字了。海蒂？湄拉？……哦，好像是海拉。
他转过头，看到她，瞳孔深处闪过一抹亮光。
也许他也应该回卧室睡一会儿，上帝知道他们的纽约之行会遇到些什么牛鬼蛇神。
奎妮拉起他的手：“我们去帕洛马尔餐厅吃晚餐吧！”
奎妮思索了几秒钟，然后说：“我答应和你一起去，但我要先回去跟肖恩告别。”
路西法端着一杯酒，双腿交叠，独自坐在角落的一张长沙发上。他整个人几乎与黑色的沙发融为一体。
路西法又咳了一声，说：“我也想知道。”
路西法忍不住摇头笑了一下。啥也不懂的傻女孩。
晚餐桌上，奎妮告诉肖恩，她要和路西法去纽约一趟。
奎妮说：“他不是律师。他可能是我父亲。”
肖恩眨眨眼，说：“我找不到你……格拉斯曼医生告诉我，你跟那个叫路西法的男人离开了……”声音低低的，手指还下意识地摸索着玩具手术刀。
但夏洛特却说：“我只是不希望因为我和你父亲的过错，让你也害怕成为一个父亲。”
现在那抹夕晖晚照笼罩着他们两个人了。
半晌，他笑起来，摇着头说：“不，我希望你去。”
那里就是她一直生活的地方？
想到这里，路西法的心跳陡然快起来。
过了一会儿，奎妮突然叫了一声他的名字。
路西法突然又想起幻境中的黑暗、冰冷，还有奎妮
只是什么？只是没有坚持到最后？
肖恩没有说，他哪里都找不到她，一个人在人群不停来去的医院大厅站了很久很久，那种迷茫和恐惧的感觉，比他小时候辗转一个又一个收养家庭时还要强烈。
路西法点点头。
他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会有一个孩子。
奎妮很认真地说：“肖恩是我的朋友。”仿佛朋友比男朋友更重要、更亲密。
夏洛特笑了笑。
过去他不知道她的一切，她也不知道，但也许正是这些一无所知才让他们走在一起，成为彼此的陪伴。现在，她找到自己的父母了。
] 凌晨三点，酒吧的喧嚣也渐渐褪去，每一寸空气仿佛都遗留着沸腾蒸发过后的躁意。
“我想让你知道，”路西法起身离开时，夏洛特仰头看着他说道，“我爱你，路西法。我爱你们每一个人，你们都是我的孩子。我很高兴你有了一个小女孩，路西法。我希望她能让你开心，重新带给你家人的温暖。”
半晌，他喉头滚动了一下，说：“我想我们可能得去一趟纽约。”
半晌。
所以她说：“那你现在回答我的问题，我还要回去找肖恩。”
至少她有这个优点——不把自己看得过重，也不把旁人看得过重。
奎妮还不知道，她的大魔王父亲在人间是开酒吧的。
奎妮也睁开眼，幻境随即消失。
肖恩抿了抿嘴，没说话，低头看向手里小小的玩具手术刀。
洛杉矶。
路西法说这句话的时候谁也没看，奎妮不确定他是不是对她说的。不过奎妮一点也没把自己算进他说的这个“我们”中。随便他去哪里，她反正是要回去找肖恩的。
奎妮从前从未想过，自己也是有父母的。那个女人是唯一长久陪伴她的人，如果她确实有一个母亲，大约只会是她。
“嗯。”
人们总是在犯错之后才想到弥补，在这一点上，创造一切的神，与人类没有任何区别。
肖恩清澈的瞳孔轻轻颤动了一下。
奎妮想了想，看着他问：“你觉得她是我母亲吗？”
两人在一起厮混了一阵子，后来海拉突然消失了，他不觉得意外，也没想过寻找。那时候他身边的女人来来去去，很多他连名字都记不住，也不需要记住。
夏洛特露出回忆的神情：“那时候你出生的时候，我和你父亲都非常高兴。”
双方道完别，奎妮就干净利落地一转身消失了。
连跟她动过手的阿曼纳迪尔也收获到一句分外友好的：“再见，阿曼纳迪尔。”
他在黑暗中睁着眼睛，一动不动地注视着头顶的虚空。这一切恐怕只能从海拉那个女人那里得到答案了。
奎妮走之前冲夏洛特挥了挥手，很有礼貌地说：“再见，夏洛特。很高兴认识你。”
一个眼神也没分到、被忽略得很彻底的路西法：“……”
夏洛特走过来，夺走他手里的酒，仰头一饮而尽。
奎妮回到医院的时候，肖恩正一个人坐在医院门前那条长椅上等着她。
最后是格拉斯曼将他捡到了办公室，告诉他，奎妮是被一个叫路西法的男人带走的，不知道还会不会回来。
海拉。
路西法没说话，抛下夏洛特，独自向楼上的卧室走去。
是的，恶魔不可能孕育生命。
那个走得极其干脆的小女孩此刻肯定在睡觉吧。看得出来，他们这些突然多出来的亲属对她一点影响也没有。
每每这种时候，奎妮就想给他很多光，为他驱散寒冷和黑暗。
肖恩没什么惊讶的表情，想了一会儿，笑着说：“你跟他一点都不像。”奎妮更漂亮。
他一动不动地凝视着半空，手里握着那只小小的玩具手术刀。远处天际上最后一抹日光，淡淡地覆盖在他的头发和脸颊上。
“别担心，她会喜欢你的。”夏洛特在他身边坐定，倾身将空酒杯放在桌面上。
他听到她轻声说：“如果你不想我去纽约，我可以不去。”
那时候他暴虐、愤怒、邪恶，为所欲为。上帝将他放逐至地狱，让他成为恶魔，那他就做一个彻头彻尾的恶魔。
肖恩抬头，对上她的视线。有一个瞬间，肖恩觉得她仿佛站在一片光亮中间，仿佛头顶的灯光、所有的光都围绕着她一个人。
他是地狱之王，海拉是死亡之神，他们简直天生一对。
路西法回想了一下遇到那个女人的时间。那已经是，一千多年以前的事了吧。一千两百多年，还是一千三百多年。
路西法说：“你的问题到了纽约自然可以解答。”
肖恩看着她。
“你是不是害怕我不会回来了？”
“我也觉得不像。”奎妮嫌弃地皱了皱鼻子。其实心里有点点介意那个人那么坚决的否认。
奎妮说：“我很快就会回来的。”
夏洛特说：“也很高兴认识你，奎妮。”
“你们为什么去纽约？他住在纽约吗？”肖恩问道。
肖恩从餐盘上抬起头：“那位路西法晨星先生说是你的律师，但我知道他在说谎。”肖恩还记得大魔王在警察局里的自我介绍。
“相信我，”路西法哼笑了一声，“你把自己想得太过重要了。”
因为恶魔不能孕育生命。
奎妮最喜欢他的眼睛。他有一双小孩子一样清澈的眼睛。
肖恩低头看着自己盘子里的蓝莓煎饼。头顶一盏小小吊灯垂下来，将食物照成很漂亮的颜色。
奎妮摇头：“不是。我们要去纽约找一个人，看看她会不会是我母亲。”
若奎妮是被海拉抚养长大……
奎妮说：“我永远都不会不回来的。我会永远跟肖恩在一起。这是我的保证。”
她们从未谈论过这些。事实上，她们很少交谈。
“你认识她吗？”奎妮松开他的手，问道。
成功躺到床上之后，路西法脑中不停思量着在奎妮的幻境中看到的情景。
路西法在沙发里动了动身体，说：“她当然会了。我这么完美。”
“肖恩。”
肖恩慢慢慢慢弯起唇角，笑起来。
“路西法！”夏洛特提高了声音，虽然被上帝惩罚在地狱困了千年，但这位昔日天堂的神母显然不习惯别人的顶撞，“你应该知道，我尽力了。我想做一个好母亲，只是……”
路西法咳了一声，眼神飘忽地问：“肖恩是那个外科医生？他是你男朋友吗？”
路西法讽刺地笑了一声。窗外，单薄的街灯在冷清的路面投下淡影，一切都是灰蒙蒙的，静默无声。
奎妮每次看到肖恩紧紧握着那只玩具手术刀，都觉得他就像童话故事里卖火柴的小女孩，在寒冷冬日，用尽全力守护着自己最后一根火柴发出的可怜微光。
奎妮跑过去，在他身边坐下。
她叫了一声：“肖恩。”
“你等很久了吗？”奎妮双手撑着膝盖，把脸伸到他脸前面问道。
“我知道，我是一个失败的母亲。我很抱歉。”夏洛特满脸愧疚地看着他，“即便作为主宰一切的上帝和女神，我们也并不比人类更有为人父母的经验。”
奎妮点点头，停了一会儿，突然伸手温柔地摸了摸他的头发。
何止认识。路西法不太自然地动了动那只被握过的手，没有立刻回答。
“所以你现在是要开始忏悔了吗？”路西法完全不为所动，他太了解自己的母亲了。她这一刻的懊悔和难过是真的，但这些懊悔和难过短如一瞬也是真的，下一秒她就能抛开一切，回归到自私和不负责任的本我。“我想教堂里的忏悔室更适合你。”他冷冷回道。
落寞并不可怕，可怕的是喧嚣过后的落寞。就像地狱也并不可怕，可怕的是从天堂跌入地狱。
路西法已经回忆不起这个女人的容貌，唯一留有印象的就是她的弑杀。如果说他那时候是因为愤怒而变得暴虐，那海拉就是天生的屠杀者。
他甚至想不起那个女人的名字了。海蒂？湄拉？……哦，好像是海拉。
他转过头，看到她，瞳孔深处闪过一抹亮光。
也许他也应该回卧室睡一会儿，上帝知道他们的纽约之行会遇到些什么牛鬼蛇神。
奎妮拉起他的手：“我们去帕洛马尔餐厅吃晚餐吧！”
奎妮思索了几秒钟，然后说：“我答应和你一起去，但我要先回去跟肖恩告别。”
路西法端着一杯酒，双腿交叠，独自坐在角落的一张长沙发上。他整个人几乎与黑色的沙发融为一体。
路西法又咳了一声，说：“我也想知道。”
路西法忍不住摇头笑了一下。啥也不懂的傻女孩。
晚餐桌上，奎妮告诉肖恩，她要和路西法去纽约一趟。
奎妮说：“他不是律师。他可能是我父亲。”
肖恩眨眨眼，说：“我找不到你……格拉斯曼医生告诉我，你跟那个叫路西法的男人离开了……”声音低低的，手指还下意识地摸索着玩具手术刀。
但夏洛特却说：“我只是不希望因为我和你父亲的过错，让你也害怕成为一个父亲。”
现在那抹夕晖晚照笼罩着他们两个人了。
半晌，他笑起来，摇着头说：“不，我希望你去。”
那里就是她一直生活的地方？
想到这里，路西法的心跳陡然快起来。
过了一会儿，奎妮突然叫了一声他的名字。
路西法突然又想起幻境中的黑暗、冰冷，还有奎妮
只是什么？只是没有坚持到最后？
肖恩没有说，他哪里都找不到她，一个人在人群不停来去的医院大厅站了很久很久，那种迷茫和恐惧的感觉，比他小时候辗转一个又一个收养家庭时还要强烈。
路西法点点头。
他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会有一个孩子。
奎妮很认真地说：“肖恩是我的朋友。”仿佛朋友比男朋友更重要、更亲密。
夏洛特笑了笑。
过去他不知道她的一切，她也不知道，但也许正是这些一无所知才让他们走在一起，成为彼此的陪伴。现在，她找到自己的父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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