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第 4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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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吧。

    “你还在这啊。”她轻声说，“你是不是也想他了？”

    她转开目光，冷冷说：“恕我直言，你的策略很拙劣。”

    “终于要开始你的说服了吗？”奎妮视线转向窗外。

    过了一会儿，奎妮幽幽说：“我是恶魔啊，又不是天使，为什么要在乎别人的死活呢？你说对不对？”

    斯塔克说：“如果我打得过，你会跟我打一场？”

    她点了点头。

    奎妮接过咖啡没有喝，只是双手捧着暖手。

    夜晚再次降临时，奎妮抱起枫糖浆，回到斯塔克的林中小屋。

    只见头顶上方，摩根小朋友窝在奎妮怀里，兴奋地踢腾着小短腿，冲下面的斯塔克和佩珀打招呼：“爸爸！妈妈！我在飞！”

    她嗜甜，所以不喜欢咖啡的苦味。以前肖恩都给她喝香醇的牛奶。还有涂满枫糖浆的煎饼。

    “求你了,求你了，求你了……”

    几分钟后，屋子里表面闲聊天，实则透过窗户偷窥的斯塔克等人就看到，奎妮振动翅膀，围着草地飞了一圈。

    停了一会儿，动了动胳膊，说：“机械臂就在我身上，能接住。”

    斯塔克一脸慈父笑地冲天空招了招手。

    人类幼崽这种生物,奎妮一直不大懂。而她遇到的几个为数不多的人类幼崽都莫名其妙的喜欢缠着她，更是让她百思不得其解。

    三年，真的不算长。

    她走出客厅，走下楼梯，穿过草地，一瞬间穿越城市的喧闹街道，来到一栋公寓的大门前。

    摩根立刻双眼亮晶晶地说：“我知道,天使才会长翅膀！”

    草地上，摩根正垫着脚努力向她招手。

    佩珀说了一句“你们聊”，转身走开，将空间留给两人。

    摩根“哇”了一声，惊喜地叫着从草地上站起来，围着她的翅膀转来转去。

    众人：“……”

    可是，奎妮说：“我为什么听你的？你比我厉害吗？”

    又几分钟后，斯塔克等人突然听到一声孩童的“凄厉”尖叫。所有人一怔，慌忙跑出去。

    摩根的小胖手伸过去,小心翼翼地摸了摸她的翅膀尖。然后抬眼看着她，肯定地说：“我相信，你一定是天堂里最最最漂亮的天使！”

    在这样的时刻，奎妮才会真正意识到，她可能会失去他。如果她不快一点，会真的失去他。

    奎妮转头瞥了一眼身侧的矮墩墩。

    “你认为你的方法比我的更安全？”

    枫糖浆走近两步，在她脚边卧下。

    奎妮凉薄的唇角轻轻勾了勾：“可以。”只要你别被吓到。

    佩珀勾起唇角，伸手握了握丈夫的手，两人目中皆是相濡以沫的默契。

    洛基在旁边对钢铁侠说：“你要不要去把战甲穿上？”

    “又想不告而别？”大魔王故作不高兴地问。

    说完，转身离开。

    不是他杞人忧天，实在是奎妮的表情嫌弃得，仿佛下一秒就会将怀里闹腾的小家伙扔下来。

    斑驳老旧的铁门面朝偏僻的柏油马路。每次他们都要从公交站点步行十几分钟才能回到这栋公寓。

    “喵……”

    奎妮侧头，看到一只棕色的小脏猫停在脚边，金色的竖瞳一眨不眨地盯着她看。

    小女孩的大眼睛里盛满水汪汪的渴望,伸出一根肉乎乎的手指打商量：“我就看一眼,我保证。”

    索尔伸出大手接过来，还将小花凑到鼻子下面，猛虎嗅蔷薇地闻了闻。

    奎妮在小女孩清澈如雪泉的瞳孔中看到自己的倒影。

    三年的时间其实算不得多长，从前她随随便便睡一觉，数十、甚至数百年转瞬就过去了。

    片刻，又从小屋无声无息地走出，只是手中已经空无一物。

    客厅窗前，佩珀走过来，递给奎妮一杯热咖啡。小辣椒看着屋外跳到索尔肩膀上的摩根，笑着说：“摩根这两天很开心。”

    房屋前面比一整个足球场还广阔的草地上，摩根小朋友坐在奎妮身边，小短腿伸展在草叶上，眼巴巴望着她问：“爸爸说你有一双很大很漂亮的翅膀，为什么我没有看到？”

    奎妮挑眉：你确定？

    一抬头，在门口遇到专程等着堵人的路西法。

    奎妮说：“因为拖着一双大翅膀在人类的世界很奇怪。”

    奎妮伸手摸了摸它脊背上的猫毛。

    他的目光平静真诚：“我说过我们是朋友，也许你觉得我现在说这些话只是为了说服你，但你的安全与这个世界、与我的家人，同等重要。”

    第二天，奎妮终于成功将又缠过来的摩根丢给了索尔和洛基等人。几个人带着她见识风暴战斧和神奇魔法去了。

    奎妮看了斯塔克一眼，他的目光真诚坦然。

    声音刚落，一双巨大的黑色翅膀在她身后“呼！”地一声展开，一根根光滑如丝缎的羽毛，在阳光下闪烁着华丽的光芒。

    “如果没有摩根和佩珀，你还会阻止我吗？”

    这是她和肖恩的公寓。

    是枫糖浆。

    “格拉斯曼已经不在了，”奎妮轻轻抚摸枫糖浆瘦弱的脊背，“肖恩回来后，一定会很伤心。怎么办呢？”

    窗外，小摩根跑到花丛中采了四朵小花，然后蹦跳着跑回来，笑眯眯地送给索尔、洛基、火箭浣熊和星云一人一朵。

    奎妮在公寓门前的石台阶上坐下。

    耳边传来一声微弱的猫叫。

    摩根挺了挺小肩膀，响亮回答：“我！”

    可怜兮兮抚摸着被打手背的小摩根退而求其次：“那可以飞一圈吗？”

    ……

    摩根问：“为什么？”

    斯塔克说：“会。”他耸耸肩，“虽然我喜欢冒险，但这一次，太超过了，即便是对我来说。”

    奎妮没有反驳：“也许吧。”

    她已经很久没有吃过这些食物了。

    斯塔克啄了一口咖啡，说：“我没有什么策略。我只是想让你知道，我并没有放弃，我也有想要找回的人。给我一年时间，”他认真看着她，“只需要一年，我的研究会告诉我们答案。如果我失败了，我绝不会再阻拦你。”

    “你爸爸是怎么说的？”奎妮漫不经心地问。

    斯塔克连连摆手：“开玩笑。”他敛了敛神情，正色道，“这是我作为朋友的请求，而且，是一个自私的请求。我不想失去现在的生活。”停了一下，斯塔克继续说，“我知道你也在犹豫。”不然她完全没有必要留在这里，“你心里知道逆转时间的危险，这不仅关系到你的安危，更重要的是，扰乱时间线，现在的世界很可能就此崩溃消失。”

    “我能摸摸吗？”一双星星眼望着她。

    斯塔克淡定而自信地说：“不用。”

    “把我珍藏的咖啡喂给这个人简直是暴殄天物。”斯塔克边说边走过来，手里也端着一杯咖啡。

    可是，有时候她觉得自己快记不清肖恩的脸了。就像现在，她很努力地想回忆起肖恩的脸颊、肖恩的眼睛，可就是记不起来，仿佛他正在慢慢的，一点点的消失。

    奎妮看了她几秒钟，确定她的眼中只有欢喜，没有半分害怕畏惧。

    枫糖浆倒没再像从前一样因为害怕跑开。它俯下身，小小的猫脑袋搭在前爪上，整只猫摊开任她抚摸。

    奎妮一翅膀将她的小手轻轻打开，冷漠脸道：“不好意思，不掉毛。”

    轻柔如细纱的阳光是青草味的，连微风都被晒得带着舒适的暖意。

    肖恩喜欢当医生，因为医生可以救人，帮助人们远离死亡。如果他知道，她为了找到他，害死了很多很多人，一定会怪她吧。

    斯塔克摇头：“并不。我的研究即便成功，我们真正使用时也同样存在危险。但对你，”斯塔克看着她，“不用大范围使用时间魔法，至少你更安全一些。”

    奎妮说：“回答我一个问题。”

    奎妮哑然失笑：“那第一是谁？”

    奎妮一脸黑线：“……你想干什么？”

    奎妮说：“因为大部分人类都不长翅膀。”

    仰起头，能够看到他们的阳台和窗户。看起来与以前没有任何不同。

    “那你是天使吗？”

    斯塔克示意她继续。

    *

    奎妮握着咖啡杯的手指动了动，没有回应摩根的招手。

    然后就是一连串的——

    星云则小心翼翼地将小花捏在手里。

    奎妮再次无情拒绝：“不行。”

    小家伙又偷偷看了看奎妮后背，小声说：“我可以看看你的翅膀吗？”

    过了一会儿，摩根眨巴着大眼睛，可可爱爱地问：“天使的翅膀会不会掉毛呀？”

    “爸爸说我想知道应该自己问你。”小摩根说着狡黠地眨眨眼睛，“但是他偷偷告诉我，你是他见过第二漂亮和第二善良的天使。”

    自从肖恩离开，她再也没有回到过这里。

    奎妮将手里已有些冷掉的咖啡放在桌上，淡声说：“你只有一年时间。”

    可是，他会怪我吧。

    奎妮没说话。

    给洛基和火箭浣熊一顿嫌弃。

    奎妮说：“没

    摩根对手指：“我想要一根你的羽毛。”可是揪一根羽毛肯定很疼，她只想要一根她掉下来的羽毛就行。

    从前有一个随手救下的格瑞斯，康复出院之后还总时不时地跑回来找她玩儿。现在又冒出来一个摩根.斯塔克,她走到哪,小人儿跟到哪，恨不得像只小尾巴一样长在她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