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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斜对面的住户似是半夜起来上厕所,开了灯,斜斜地照进这边房间。玻璃窗是磨砂的,里面看不到外面,外面也看不到里面。但光却可以穿透。
他臂膀上都是薄汗,后颈上方的发根也湿漉漉的。
见江茶哭的越来越厉害,又不敢大声,他侧撑起身,另一只手捧住她侧脸,大拇指轻柔急切地抚过她的发丝。似是不想他看见,她的胳膊抬起,遮住脸,一只手手背压着眉眼,状似擦泪,却怎么也不放下来。
水声渐停。
江茶眼前空白一瞬,慌张道:“你能不能别走?我不用吹风机也可以的,就这一次,没事的......”
江茶轻轻嗯了声,失神地说了句“没关系”,就拿上衣服去浴室了。
江茶隔着帘子,隐约见他躺在床上,枕着手臂,而且木板床吱咛响了一下。她安下心,看了会儿帘子上他的侧影,就打开淋浴头洗澡。
再一看,另一只手腕上,红印赫然。明显是被成年男子掐的。
谁都不主动开始的时候,就是酝酿,让感觉越来越深。直到理智崩盘,找到支点。
殷南礼拿过挂衣绳上的外套,把被子掀开,用外套把床忽闪几下。立在角落的电风扇呼呼转着,地面是没有铺瓷砖的,但打扫的很干净,陈设也很简单,只有一把椅子,一张小方桌,一个帘子围起来的浴室,一条不高的晾衣绳,一个不到一米宽的床。
但殷南礼的胸口晕湿了一片。
“别怕,我陪你做梦。”
她认真地感受他的呼吸,他的体温,还有肌肉坚硬的臂膀。
但好像还不太够。
仿佛有无数个火苗无形炙烤。
末了,随便拿了件自己的衣服,垫在椅子上,让她坐下。江茶抬手拿毛巾,又被他按了回去,手上动作轻柔迅速地帮她擦起头发。
江茶躺在床上,钻进被里,有熟悉的他的气息,心神渐渐平静,没有最初那种天塌了的不知所措。但随着平静,心上却涌起一点又一点的不安,还有酸涩,时不时撞击着心脏,刺激心神。
殷南礼愣了下,觉得她今晚特别不对劲,但只是停顿了一下,薄唇微抿,依旧握着毛巾擦掉剩余的水珠。
听到动静,殷南礼睁开眼,从床上坐起,膝盖几近碰到她的腿。
电风扇有气无力地吹着,时而转到床上,吹起她身上的短袖衣尾,让那双紧靠在他身上的腿不再那么热黏,刮来的风却也像闷不透风的墙,好像更热了。
她垂着眼睫,颤抖如蝴蝶,忽闪着掠过高挺的鼻梁,染上他的汗水。身后是冰凉的墙壁,但因靠着的时间长,也变得热乎乎的。
他尽量忽略感官,探手捏了捏她的脸,若无其事地问:“今天怎么回事儿?”
转个身,如果不小心的话,就会碰到那个椅子。或者是另一边的帘子。
他皱了皱眉,“怎么不擦干?”说着,就将一言不发的江茶拉到身前,从她手里拿走毛巾,细致把那双笔直白净的腿擦干,让毛巾吸收掉上面的水珠。
“这没吹风机,我出去借个,先把房间锁了,跟你说一声。”
也在这时,殷南礼看清了她胳膊上的红印。
“真的没事,你先不要管好不好。”
她仿佛浑身的血液都凝固了。
大雨不停拍打着窗子,似要喷涌进房间,却被窗子挡着,即便风雨飘摇,即便摇摇欲坠,却从不曾漏进一滴飞雨。
但她心跳却快的不像自己的。
外面响起雷声,磨砂玻璃的窗户忽地闪了几下。
窗子又响了一声,但其实一直都在响。大雨从未停止。只那一声是什么东西砸来,他没去看,她也没在想。这声突兀的响声,骤然打破了酝酿。
只是怎么也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环境。
她没回答。
所以她抱紧他,从梁佳琪的那条消息开始,再到来找他,什么都说了,像再不说出来,就永远不会告诉任何人了。
差不多擦干后,他揉了揉她的脑袋,让她去床上躺着早点睡。自个儿径自去把电风扇调了调方向,驱散她周围的闷热,就拉上帘子,也冲了个澡。
他握住细弱的手肘,皱紧眉头:“谁打的?”
他听完,一言不发。良久才说了一句话。
江茶回过神,不再想那些事情。她把被子往下拉了拉,突然想到另一个问题,床这么小,躺不下他们两个人,也没有其他东西可以将就的,这怎么睡才好。
殷南礼动作一顿,随即扔放好毛巾,膝盖跪在床沿,一手掀开被子,似要躺下。见此,江茶更努力往后挪了,但已经退无可退,她的鼻尖时不时蹭到他的胸膛。
“现在不管什么时候管?!”他怒火中烧,但顾及身后的她,也压制着没有发作,“等人跑了,往哪找?”
殷南礼站起,转身把江茶揽在怀里,掌心捧住她的后脑勺,低下头,另一只手不停抚摸她的眼角,额头,腹部的衣服湿了也毫无动摇。
她有点站不稳,伸手扶住他稍稍弯下的宽肩,极轻地吐了口气。
江茶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含糊回答了他的两个问题。
她拉开帘子,手里握着那条干毛巾。
房间不大,没什么能坐的地方。
却在江茶轻呼一声后,忽地停住,呼吸微沉。
等殷南礼冲完澡出来,江茶费劲往里面挪了挪,侧过身,后背紧贴着墙,看能不能让出位置让他也躺下。
《退让》
紧迫的环境,总能让人感官达到最大。也最清楚深掩在头脑中的冲动,是哪种冲动,又最想怎么缓解心中渴望。最原始的渴望。
他忽然侧过身,低下头,两人几乎鼻子抵着鼻子。鼻息交缠。房间闷热难耐,像个夏夜粘腻的蒸笼。他的额间鬓角都细汗涔涔,可能是因为热,也可能是因为眼前的人是心里想念很久的人,微张的薄唇吐息热的惊人。
这不太够挤。他先将她抱起一些,躺好后让她稍微趴在他身上一些。
人就是奇怪的生物。情绪说来就来。
温暖的被子里,他环紧她,掌心温度清晰地传入她的肌肤,她的心脏,还有脆弱的神经,在她身体里缝缝补补,重新拼凑出完整的她。
心里渐渐安定下来,身边就是那个他,给她无限勇气的他。眼下好像总得找点什么地方,去舒缓热风刮来的燥热。两颗心怦怦跳着,都被闷热逼迫,惹的心脏里住了一池塘秋水,总要夺喉而出,夺身而出。
她很难过。殷南礼脸色很难看,气息也变了,盯着她的眼神又冷又凶,似是从喉间挤出来的震怒:“老子再问你一遍,谁打的?”
“碰到你了?疼不疼?”
她以前没来过他这儿,有几次想过来,但都被他巧妙避了过去。在今晚之前,她一直以为就算他同时找了好几个兼职,但他往常生活要求也高,住的地方就算不好,也不会太差。
江茶手心撑在他坚硬的胸膛,因为他手臂在肩上揽着,像个枕头,不仅没有不舒服的感觉,反倒像抱着她的玩偶,舒服又安神。
那个有真实感的江茶。
他锋眉蹙起,有点慌了:“怎么了这是?”
渐渐的,怀里人儿极力压抑却还是控制不住的抽噎声传来,一下又一下地撞击着他的心脏。
就算她这么说,殷南礼也没打消这个念头,但她情绪明显不对,他也就沉默几秒后,妥协道:“我就在这。”
“我有擦的,就是头发还没擦,水就滴下来了。”
在一切洪水猛兽到来前,他会陪着她。
江茶无法再遮挡,满脸的泪痕触目惊心。
因这姿势,她的两条腿都不听使唤,随着身体的扭动,搭在他的左腿上。右膝盖顶着他大腿外侧,另一边压在上,向内倾斜。
江茶不自觉地揪紧他背心,飞快摇了摇头,也不说话。
扫完床铺,殷南礼从晾衣绳上找出一件她勉强能穿的短袖,长度差不多可以当裙子,还有新毛巾,就走过来递给她:“下着大雨,开窗雨就飘进来了,床也没地儿挪,所以房间里特闷,还热。你先去洗个澡,别着凉了。”
即便电风扇转的噌噌作响,也还是闷热异常。
之前江茶有意遮挡,现在被他发现,也不知道该怎么说起,又怎么跟他说这种难堪的事情,只哽咽着,也不敢再表现那么明显。
见他小半个肩膀悬空,江茶把脸深深埋在他怀里,手指蜷缩在旁,声音软软的提醒:“你往里边来点。”
但在这之后,她好像有了一个理由,将一切都全部告诉他。
江茶一想到那人恶心诱导的话,还有最后侥幸逃走,就管不住情绪,深深的后怕笼罩着她,甚至连现在抱着殷南礼,都没有那种真实感。
即便面对一切,他也会义无反顾地保护她。
他用尽了这辈子最大的温柔,耐着性子道:“我不是在这吗?行我不管就是了。但你也得跟我说说,怎么突然来我这儿了?不打车,也不给我打电话,你手机呢?”
他沉默两秒,没什么起伏地嗯了声,往里边挪去。
却见他突然翻身下床,背对着她,一言不发地穿鞋。床板发出轻微的嘎吱声,晃动着。
看出他的意图,她心下一惊,忙从床上爬起,抱紧他 的腰。
仿佛自己的灵魂还停留在那个包厢,没有被自己救走。
] 斜对面的住户似是半夜起来上厕所,开了灯,斜斜地照进这边房间。玻璃窗是磨砂的,里面看不到外面,外面也看不到里面。但光却可以穿透。
他臂膀上都是薄汗,后颈上方的发根也湿漉漉的。
见江茶哭的越来越厉害,又不敢大声,他侧撑起身,另一只手捧住她侧脸,大拇指轻柔急切地抚过她的发丝。似是不想他看见,她的胳膊抬起,遮住脸,一只手手背压着眉眼,状似擦泪,却怎么也不放下来。
水声渐停。
江茶眼前空白一瞬,慌张道:“你能不能别走?我不用吹风机也可以的,就这一次,没事的......”
江茶轻轻嗯了声,失神地说了句“没关系”,就拿上衣服去浴室了。
江茶隔着帘子,隐约见他躺在床上,枕着手臂,而且木板床吱咛响了一下。她安下心,看了会儿帘子上他的侧影,就打开淋浴头洗澡。
再一看,另一只手腕上,红印赫然。明显是被成年男子掐的。
谁都不主动开始的时候,就是酝酿,让感觉越来越深。直到理智崩盘,找到支点。
殷南礼拿过挂衣绳上的外套,把被子掀开,用外套把床忽闪几下。立在角落的电风扇呼呼转着,地面是没有铺瓷砖的,但打扫的很干净,陈设也很简单,只有一把椅子,一张小方桌,一个帘子围起来的浴室,一条不高的晾衣绳,一个不到一米宽的床。
但殷南礼的胸口晕湿了一片。
“别怕,我陪你做梦。”
她认真地感受他的呼吸,他的体温,还有肌肉坚硬的臂膀。
但好像还不太够。
仿佛有无数个火苗无形炙烤。
末了,随便拿了件自己的衣服,垫在椅子上,让她坐下。江茶抬手拿毛巾,又被他按了回去,手上动作轻柔迅速地帮她擦起头发。
江茶躺在床上,钻进被里,有熟悉的他的气息,心神渐渐平静,没有最初那种天塌了的不知所措。但随着平静,心上却涌起一点又一点的不安,还有酸涩,时不时撞击着心脏,刺激心神。
殷南礼愣了下,觉得她今晚特别不对劲,但只是停顿了一下,薄唇微抿,依旧握着毛巾擦掉剩余的水珠。
听到动静,殷南礼睁开眼,从床上坐起,膝盖几近碰到她的腿。
电风扇有气无力地吹着,时而转到床上,吹起她身上的短袖衣尾,让那双紧靠在他身上的腿不再那么热黏,刮来的风却也像闷不透风的墙,好像更热了。
她垂着眼睫,颤抖如蝴蝶,忽闪着掠过高挺的鼻梁,染上他的汗水。身后是冰凉的墙壁,但因靠着的时间长,也变得热乎乎的。
他尽量忽略感官,探手捏了捏她的脸,若无其事地问:“今天怎么回事儿?”
转个身,如果不小心的话,就会碰到那个椅子。或者是另一边的帘子。
他皱了皱眉,“怎么不擦干?”说着,就将一言不发的江茶拉到身前,从她手里拿走毛巾,细致把那双笔直白净的腿擦干,让毛巾吸收掉上面的水珠。
“这没吹风机,我出去借个,先把房间锁了,跟你说一声。”
也在这时,殷南礼看清了她胳膊上的红印。
“真的没事,你先不要管好不好。”
她仿佛浑身的血液都凝固了。
大雨不停拍打着窗子,似要喷涌进房间,却被窗子挡着,即便风雨飘摇,即便摇摇欲坠,却从不曾漏进一滴飞雨。
但她心跳却快的不像自己的。
外面响起雷声,磨砂玻璃的窗户忽地闪了几下。
窗子又响了一声,但其实一直都在响。大雨从未停止。只那一声是什么东西砸来,他没去看,她也没在想。这声突兀的响声,骤然打破了酝酿。
只是怎么也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环境。
她没回答。
所以她抱紧他,从梁佳琪的那条消息开始,再到来找他,什么都说了,像再不说出来,就永远不会告诉任何人了。
差不多擦干后,他揉了揉她的脑袋,让她去床上躺着早点睡。自个儿径自去把电风扇调了调方向,驱散她周围的闷热,就拉上帘子,也冲了个澡。
他握住细弱的手肘,皱紧眉头:“谁打的?”
他听完,一言不发。良久才说了一句话。
江茶回过神,不再想那些事情。她把被子往下拉了拉,突然想到另一个问题,床这么小,躺不下他们两个人,也没有其他东西可以将就的,这怎么睡才好。
殷南礼动作一顿,随即扔放好毛巾,膝盖跪在床沿,一手掀开被子,似要躺下。见此,江茶更努力往后挪了,但已经退无可退,她的鼻尖时不时蹭到他的胸膛。
“现在不管什么时候管?!”他怒火中烧,但顾及身后的她,也压制着没有发作,“等人跑了,往哪找?”
殷南礼站起,转身把江茶揽在怀里,掌心捧住她的后脑勺,低下头,另一只手不停抚摸她的眼角,额头,腹部的衣服湿了也毫无动摇。
她有点站不稳,伸手扶住他稍稍弯下的宽肩,极轻地吐了口气。
江茶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含糊回答了他的两个问题。
她拉开帘子,手里握着那条干毛巾。
房间不大,没什么能坐的地方。
却在江茶轻呼一声后,忽地停住,呼吸微沉。
等殷南礼冲完澡出来,江茶费劲往里面挪了挪,侧过身,后背紧贴着墙,看能不能让出位置让他也躺下。
《退让》
紧迫的环境,总能让人感官达到最大。也最清楚深掩在头脑中的冲动,是哪种冲动,又最想怎么缓解心中渴望。最原始的渴望。
他忽然侧过身,低下头,两人几乎鼻子抵着鼻子。鼻息交缠。房间闷热难耐,像个夏夜粘腻的蒸笼。他的额间鬓角都细汗涔涔,可能是因为热,也可能是因为眼前的人是心里想念很久的人,微张的薄唇吐息热的惊人。
这不太够挤。他先将她抱起一些,躺好后让她稍微趴在他身上一些。
人就是奇怪的生物。情绪说来就来。
温暖的被子里,他环紧她,掌心温度清晰地传入她的肌肤,她的心脏,还有脆弱的神经,在她身体里缝缝补补,重新拼凑出完整的她。
心里渐渐安定下来,身边就是那个他,给她无限勇气的他。眼下好像总得找点什么地方,去舒缓热风刮来的燥热。两颗心怦怦跳着,都被闷热逼迫,惹的心脏里住了一池塘秋水,总要夺喉而出,夺身而出。
她很难过。殷南礼脸色很难看,气息也变了,盯着她的眼神又冷又凶,似是从喉间挤出来的震怒:“老子再问你一遍,谁打的?”
“碰到你了?疼不疼?”
她以前没来过他这儿,有几次想过来,但都被他巧妙避了过去。在今晚之前,她一直以为就算他同时找了好几个兼职,但他往常生活要求也高,住的地方就算不好,也不会太差。
江茶手心撑在他坚硬的胸膛,因为他手臂在肩上揽着,像个枕头,不仅没有不舒服的感觉,反倒像抱着她的玩偶,舒服又安神。
那个有真实感的江茶。
他锋眉蹙起,有点慌了:“怎么了这是?”
渐渐的,怀里人儿极力压抑却还是控制不住的抽噎声传来,一下又一下地撞击着他的心脏。
就算她这么说,殷南礼也没打消这个念头,但她情绪明显不对,他也就沉默几秒后,妥协道:“我就在这。”
“我有擦的,就是头发还没擦,水就滴下来了。”
在一切洪水猛兽到来前,他会陪着她。
江茶无法再遮挡,满脸的泪痕触目惊心。
因这姿势,她的两条腿都不听使唤,随着身体的扭动,搭在他的左腿上。右膝盖顶着他大腿外侧,另一边压在上,向内倾斜。
江茶不自觉地揪紧他背心,飞快摇了摇头,也不说话。
扫完床铺,殷南礼从晾衣绳上找出一件她勉强能穿的短袖,长度差不多可以当裙子,还有新毛巾,就走过来递给她:“下着大雨,开窗雨就飘进来了,床也没地儿挪,所以房间里特闷,还热。你先去洗个澡,别着凉了。”
即便电风扇转的噌噌作响,也还是闷热异常。
之前江茶有意遮挡,现在被他发现,也不知道该怎么说起,又怎么跟他说这种难堪的事情,只哽咽着,也不敢再表现那么明显。
见他小半个肩膀悬空,江茶把脸深深埋在他怀里,手指蜷缩在旁,声音软软的提醒:“你往里边来点。”
但在这之后,她好像有了一个理由,将一切都全部告诉他。
江茶一想到那人恶心诱导的话,还有最后侥幸逃走,就管不住情绪,深深的后怕笼罩着她,甚至连现在抱着殷南礼,都没有那种真实感。
即便面对一切,他也会义无反顾地保护她。
他用尽了这辈子最大的温柔,耐着性子道:“我不是在这吗?行我不管就是了。但你也得跟我说说,怎么突然来我这儿了?不打车,也不给我打电话,你手机呢?”
他沉默两秒,没什么起伏地嗯了声,往里边挪去。
却见他突然翻身下床,背对着她,一言不发地穿鞋。床板发出轻微的嘎吱声,晃动着。
看出他的意图,她心下一惊,忙从床上爬起,抱紧他 的腰。
仿佛自己的灵魂还停留在那个包厢,没有被自己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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