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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陶影猷不禁满腔悲愤道：“老贼羊昶不过是仗着与陛下之间的椒房戚谊，这才得以位列中枢，奈何他竟一点也不自知，偏要处处以妖言蛊惑陛下，如此擅权弄政，属实可恨，本王定与他势不两立。”
赵幂淡淡一笑道：“其实象齐王、楚王、长沙王、琅琊王、成都王等宗室，以及魏琬、何颐、华邵、陈志，当然也包括令兄顾华这些外臣，他们虽然个个都很有才望，但多为儒家思想所累，凡事都要考虑是否符合忠孝节义，一味爱认死理，丝毫不通权变，往往做起事来反而易受其声名所累，是以要对付他们并不难，反而是那些隐藏在某些人身后，从来只知琢磨人性缺陷，既搞阳谋，更玩阴谋权变的人反而更可怕些。”
“爱妃，你怎么还没睡？”陶影猷抬头见是伏氏，忙努力挤出一丝笑容道。
李阳才刚下得马来，已早有那门房快步迎了上去，一边为其牵马执镫，一边满脸堆笑道：“李大侠，是什么风把你吹到这儿来了。”
陶影猷说着端起参汤喝了一大口，一阵咂巴滋味后夸赞道：“嗯，味道不错，爱妃这炖汤的手艺真是越来越好了。”
顾子晔由衷佩服道：“赵老弟对齐王的评价可谓是一针见血啊！”
陶影猷很不服气道：“凭本王的特殊地位和声望，相信只需一纸檄文，天下必定四方响应，而天下的州郡兵加起来又何止百万，这难道还斗不过他们？”
陶影猷顿时如泄了气的皮球，神情沮丧道：“那照爱妃如此说，难道本王就只能眼睁睁看着三羊如此飞扬跋扈，肆无忌惮地无端加害宗室外臣，早晚毁我大唐天下不成？”
陶影猷道：“多谢爱妃关心！请先放桌上吧，本王现在可是一点胃口也没有。”
门房说完，迅即转身朝里飞奔而去，李阳只得在大街上踱步等待着，不一会，便见太子太傅羊旦从里面朗声笑着快步迎了出来，拱手大声道：“哎哟，李大侠，你可真是稀客呀，快请进！快请进！我大哥正在堂上亲自泡茶等着你呢。”
伏氏不禁羞涩地嫣然一笑，半老徐娘的特有风韵显露无余，竟使得陶影猷心里乍起涟漪，忍不住上前轻轻地把伏氏搂入了怀中。
赵幂很是不屑道：“此人虽也有些才望，但善听却柔而无断，早晚不过是别人可利用的一杆大旗而已了。”
除了京师大侠这个名号，李阳还有一点是世人都很忌惮的，那就是他那疾恶如仇的秉性，但凡是有什么不平事让他知道了，他总是要管一管，而且还要管得公平公正，勿要使受屈者不再委屈，施威者心服口服，是以不光那些肆意作威作福者感到惧怕，就连那些丝毫不懂京师大侠这个名号有什么意义的平民百姓也非常崇敬他。
虚一道：“这是天机，岂可轻易泄露？”
顾子晔忍不住抚掌大笑道：“好个活在当下，做好预谋。”
田秋枫亦大笑道：“正该如此，想我田秋枫虽也算出生名门，但若不是仰仗姐姐荫庇和陛下的天恩，焉能有今日之富贵，至于这天下未来乱与不乱，可不是我这样的人所能考虑的了。”
顾子晔道：“好在这几个人如今都并未得势，否则就麻烦大了。”
是时闲聊间，顾子晔忽然对赵幂道：“对于羊昶这个人，不知赵老弟如何看？”
赵幂打哑谜道：“这个日后你们自会明白的。”
伏氏苦笑道：“臣妾也不知道，但臣妾猜想，三羊只是仗着与陛下间的特殊关系，自身毫无才望，却要如此外逼群臣，内迫宗室，显然早已激起众怒了，因而不管是宗室还是外臣，其中定有很多人恨不得生啖其肉，而如今之所以没有人敢站出来首倡义举，无非是惧怕陛下又像当年那样奇迹般病好而已。可一旦陛下真的殡天了，以太子之蠢顽，其继位之后，必定易受他人所左右，那时只需设法取得新天子的明诏，如此方可名正言顺地除掉三羊。”
门房道：“李大侠还真是平易近人哪！小的很快就回来。”
顾子晔完全赞同道：“有道理，关于这样的人，不知赵老弟可否为我们试举一二人为例？”
伏氏不禁嗤鼻一笑道：“王爷若早做此决断，休说天下都响应，只要其中十之二三愿意实心跟随，就何愁三羊不灭？只可惜现在一切都晚了，自陛下病重，羊昶老贼留宿禁中，得以乘便肆无忌惮地擅易公卿，逼迫宗室以来，大家见王爷你始终在畏葸观望，无有任何作为，只怕他们都早已认定王爷你胆识不足，因而必不能成事，哪里还肯轻易响应？就即使有人响应，想必也只是些各怀鬼胎，作壁上观，以收渔翁之利者。”
赵幂点点头道：“你们放心吧，他们这些人往往也只能在乱世中才能搅弄风云，于如今这治世是不会有什么作为的。”
顾子晔苦笑道：“可就是这样的一个人，偏偏就能左右陛下思维，而且还要在将来掌控天下大权，难道你就不替你姨父，未来的天子感到憋屈吗？”
李阳微笑道：“有事特来拜见车骑将军，不知他可在府上？”
陶影猷沉思良久，不禁真心佩服道：“爱妃果然高见，本王真是自叹弗如啊！”
陶影猷不由得惨然苦笑了一下，恨恨道：“老贼羊昶欺人太甚，连日来是催逼得越发急了，如不离京就藩，恐为其所害，如就此离去，本王又实在心有不甘，故此烦心不已。”
只有虚一依旧冷冷地看着眼前的三位，那神情就像是看着三个待宰的羔羊，略略轻叹了一声。
调音里，长乐坊，已是丑正时分。
赵幂道：“一个自以为是的庸才而已，这还用说吗？”
陶影猷顿时温顺地欣然道：“听了爱妃的一席话，不觉心情豁然开朗多了，本王这就喝，这就喝。”
伏氏道：“臣妾也并非此意，只是觉得如今旧的机遇已过，而新的时机还未到来而已。”
田秋枫立刻很是不解道：“贤侄此话怎讲？”
顾子晔似懂非懂地点点头道：“赵老弟天纵英才，说出来的话必有深意，那我们就拭目以待吧，却不知赵老弟又是如何看待齐王的？”
李阳道：“如此那就麻烦小哥了。”
伏氏忙谦虚道：“所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王爷你置身局中，自然难免为其所迷。”
门房道：“巧得很，将军大人刚从宫里回来了，正在大堂中与太傅大人议事呢。李大侠，你请稍等，容小的这就立刻前去为你通报。”
虚一正色道：“我们也只是传道者，至于预言是真是假，自有长老会去负责。”
田秋枫笑骂道：“你少来，我看你们那些所谓的预言，无非只是瞎猫碰死耗子而已。”
按照惯例，惊蛰雅室里的那四位就该结束这一夜的赌局，因为在他们来说，这样的赌局其实有两层意义，一是寻求感官上的精神刺激，二是为了以闲聊的名义讨论天下重大的人和事，现在他们就正在进入一个话题，这个话题是由顾炜顾子晔不经意间提起的。
陶影猷不解道：“以爱妃之见，何时才是新的时机？”
伏氏只得把参汤先放到了书案上，而后温情地劝慰道：“王爷，再遇天大的事，那也得要先保重身体啊！”
伏氏也愤愤道：“羊昶老贼一心只想独擅朝政，外臣中可与其抗衡者，魏琬顾华都早已被他谗言黜落，如今就连宗室诸王，也一个个全都被他赶出了京城，唯有王爷你还在，他自是不能容你。王爷，请听臣妾一句劝吧，如你自思能与三羊抗衡，便尽早下定决心去与其争斗，如若不然，就应尽快远离京城这是非险地，若一味的如此迁延迟疑，早晚必为三羊所害啊。”
齐王陶影猷正独自一人在书房中踱步，不时唉声叹气，时而用拳重重锤击书案，藉以发泄心中的愤懑。突然门开处，齐王妃伏氏轻轻走了进来，手里端着一碗参汤。
陶影猷不禁感叹道：“爱妃，你真是巾帼不让须眉啊！”
赵幂不屑地一笑道：“我有什么好憋屈的，他现在所做的一切都不过是在为我们作嫁衣而已。”
伏氏说着，把参汤递向陶影猷。
李阳一边随羊旦往里进，一边不无感激道：“车骑将军和太傅大人如此客气，叫李阳如何敢
陶影猷说着，忍不住狠狠地一拳猛击在书案上。
赵幂说这话的时候，似有意无意地看了看旁边的虚一住持，虚一虽明白他话中影射之意，却故意佯装不知。
车骑将军府衙前的铜驼大街上骤然响起一阵得得的马蹄声，一匹高头大马不疾不徐地来到车骑将军府衙门前，马上人正是大名鼎鼎的京师大侠李阳。
赵幂不屑道：“这天下大势，非唯天时，亦在人谋，所谓的谶言，我从来都是不可不信，也不全信，总之一句话，活在当下，做好预谋就是了，何必去杞人忧天呢？”
伏氏道：“王爷你不也没睡吗？臣妾见王爷连日来总是整日唉声叹气的，整个人都憔悴了不少，又怎能独自安睡？这是臣妾刚刚亲自到后厨熬的一碗乌鸡参汤，快趁热喝了吧！”
田秋枫忽然问老道虚一道：“自陛下病重，三羊弄权以来，朝野间如今已是各种流言蜚语四起，都说这天下即将大乱，百姓们私下里已然人心惶惶，你怎么看这事？”
伏氏反而很冷静道：“王爷，非是臣妾说你，凡事均需要三思而行，千万不可意气用事。想那三羊把持朝政已三年有余，听说如今就连禁军八校尉都已有三分之二是他们的人了，这等于说他们已经基本掌控了近十余万人的禁军，而王爷你不过只有区区五千人的郡国兵，且都远在山东，请问你拿什么去与他们抗衡？”
翌日清晨，艳阳高照，但冷风拂面，仍有几许强烈的刺骨感。
寿丘里，齐王府。
赵幂想也不想道：“据我观察，李观、孟肇、孙舍、齐胜，还有苟易便是这样的人。”
伏氏忙深施一礼道：“王爷真谬赞了，臣妾可不敢当。王爷，快把参汤喝了吧，免得凉了就不好喝了。”
] 陶影猷不禁满腔悲愤道：“老贼羊昶不过是仗着与陛下之间的椒房戚谊，这才得以位列中枢，奈何他竟一点也不自知，偏要处处以妖言蛊惑陛下，如此擅权弄政，属实可恨，本王定与他势不两立。”
赵幂淡淡一笑道：“其实象齐王、楚王、长沙王、琅琊王、成都王等宗室，以及魏琬、何颐、华邵、陈志，当然也包括令兄顾华这些外臣，他们虽然个个都很有才望，但多为儒家思想所累，凡事都要考虑是否符合忠孝节义，一味爱认死理，丝毫不通权变，往往做起事来反而易受其声名所累，是以要对付他们并不难，反而是那些隐藏在某些人身后，从来只知琢磨人性缺陷，既搞阳谋，更玩阴谋权变的人反而更可怕些。”
“爱妃，你怎么还没睡？”陶影猷抬头见是伏氏，忙努力挤出一丝笑容道。
李阳才刚下得马来，已早有那门房快步迎了上去，一边为其牵马执镫，一边满脸堆笑道：“李大侠，是什么风把你吹到这儿来了。”
陶影猷说着端起参汤喝了一大口，一阵咂巴滋味后夸赞道：“嗯，味道不错，爱妃这炖汤的手艺真是越来越好了。”
顾子晔由衷佩服道：“赵老弟对齐王的评价可谓是一针见血啊！”
陶影猷很不服气道：“凭本王的特殊地位和声望，相信只需一纸檄文，天下必定四方响应，而天下的州郡兵加起来又何止百万，这难道还斗不过他们？”
陶影猷顿时如泄了气的皮球，神情沮丧道：“那照爱妃如此说，难道本王就只能眼睁睁看着三羊如此飞扬跋扈，肆无忌惮地无端加害宗室外臣，早晚毁我大唐天下不成？”
陶影猷道：“多谢爱妃关心！请先放桌上吧，本王现在可是一点胃口也没有。”
门房说完，迅即转身朝里飞奔而去，李阳只得在大街上踱步等待着，不一会，便见太子太傅羊旦从里面朗声笑着快步迎了出来，拱手大声道：“哎哟，李大侠，你可真是稀客呀，快请进！快请进！我大哥正在堂上亲自泡茶等着你呢。”
伏氏不禁羞涩地嫣然一笑，半老徐娘的特有风韵显露无余，竟使得陶影猷心里乍起涟漪，忍不住上前轻轻地把伏氏搂入了怀中。
赵幂很是不屑道：“此人虽也有些才望，但善听却柔而无断，早晚不过是别人可利用的一杆大旗而已了。”
除了京师大侠这个名号，李阳还有一点是世人都很忌惮的，那就是他那疾恶如仇的秉性，但凡是有什么不平事让他知道了，他总是要管一管，而且还要管得公平公正，勿要使受屈者不再委屈，施威者心服口服，是以不光那些肆意作威作福者感到惧怕，就连那些丝毫不懂京师大侠这个名号有什么意义的平民百姓也非常崇敬他。
虚一道：“这是天机，岂可轻易泄露？”
顾子晔忍不住抚掌大笑道：“好个活在当下，做好预谋。”
田秋枫亦大笑道：“正该如此，想我田秋枫虽也算出生名门，但若不是仰仗姐姐荫庇和陛下的天恩，焉能有今日之富贵，至于这天下未来乱与不乱，可不是我这样的人所能考虑的了。”
顾子晔道：“好在这几个人如今都并未得势，否则就麻烦大了。”
是时闲聊间，顾子晔忽然对赵幂道：“对于羊昶这个人，不知赵老弟如何看？”
赵幂打哑谜道：“这个日后你们自会明白的。”
伏氏苦笑道：“臣妾也不知道，但臣妾猜想，三羊只是仗着与陛下间的特殊关系，自身毫无才望，却要如此外逼群臣，内迫宗室，显然早已激起众怒了，因而不管是宗室还是外臣，其中定有很多人恨不得生啖其肉，而如今之所以没有人敢站出来首倡义举，无非是惧怕陛下又像当年那样奇迹般病好而已。可一旦陛下真的殡天了，以太子之蠢顽，其继位之后，必定易受他人所左右，那时只需设法取得新天子的明诏，如此方可名正言顺地除掉三羊。”
门房道：“李大侠还真是平易近人哪！小的很快就回来。”
顾子晔完全赞同道：“有道理，关于这样的人，不知赵老弟可否为我们试举一二人为例？”
伏氏不禁嗤鼻一笑道：“王爷若早做此决断，休说天下都响应，只要其中十之二三愿意实心跟随，就何愁三羊不灭？只可惜现在一切都晚了，自陛下病重，羊昶老贼留宿禁中，得以乘便肆无忌惮地擅易公卿，逼迫宗室以来，大家见王爷你始终在畏葸观望，无有任何作为，只怕他们都早已认定王爷你胆识不足，因而必不能成事，哪里还肯轻易响应？就即使有人响应，想必也只是些各怀鬼胎，作壁上观，以收渔翁之利者。”
赵幂点点头道：“你们放心吧，他们这些人往往也只能在乱世中才能搅弄风云，于如今这治世是不会有什么作为的。”
顾子晔苦笑道：“可就是这样的一个人，偏偏就能左右陛下思维，而且还要在将来掌控天下大权，难道你就不替你姨父，未来的天子感到憋屈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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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影猷沉思良久，不禁真心佩服道：“爱妃果然高见，本王真是自叹弗如啊！”
陶影猷不由得惨然苦笑了一下，恨恨道：“老贼羊昶欺人太甚，连日来是催逼得越发急了，如不离京就藩，恐为其所害，如就此离去，本王又实在心有不甘，故此烦心不已。”
只有虚一依旧冷冷地看着眼前的三位，那神情就像是看着三个待宰的羔羊，略略轻叹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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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幂道：“一个自以为是的庸才而已，这还用说吗？”
陶影猷顿时温顺地欣然道：“听了爱妃的一席话，不觉心情豁然开朗多了，本王这就喝，这就喝。”
伏氏道：“臣妾也并非此意，只是觉得如今旧的机遇已过，而新的时机还未到来而已。”
田秋枫立刻很是不解道：“贤侄此话怎讲？”
顾子晔似懂非懂地点点头道：“赵老弟天纵英才，说出来的话必有深意，那我们就拭目以待吧，却不知赵老弟又是如何看待齐王的？”
李阳道：“如此那就麻烦小哥了。”
伏氏忙谦虚道：“所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王爷你置身局中，自然难免为其所迷。”
门房道：“巧得很，将军大人刚从宫里回来了，正在大堂中与太傅大人议事呢。李大侠，你请稍等，容小的这就立刻前去为你通报。”
虚一正色道：“我们也只是传道者，至于预言是真是假，自有长老会去负责。”
田秋枫笑骂道：“你少来，我看你们那些所谓的预言，无非只是瞎猫碰死耗子而已。”
按照惯例，惊蛰雅室里的那四位就该结束这一夜的赌局，因为在他们来说，这样的赌局其实有两层意义，一是寻求感官上的精神刺激，二是为了以闲聊的名义讨论天下重大的人和事，现在他们就正在进入一个话题，这个话题是由顾炜顾子晔不经意间提起的。
陶影猷不解道：“以爱妃之见，何时才是新的时机？”
伏氏只得把参汤先放到了书案上，而后温情地劝慰道：“王爷，再遇天大的事，那也得要先保重身体啊！”
伏氏也愤愤道：“羊昶老贼一心只想独擅朝政，外臣中可与其抗衡者，魏琬顾华都早已被他谗言黜落，如今就连宗室诸王，也一个个全都被他赶出了京城，唯有王爷你还在，他自是不能容你。王爷，请听臣妾一句劝吧，如你自思能与三羊抗衡，便尽早下定决心去与其争斗，如若不然，就应尽快远离京城这是非险地，若一味的如此迁延迟疑，早晚必为三羊所害啊。”
齐王陶影猷正独自一人在书房中踱步，不时唉声叹气，时而用拳重重锤击书案，藉以发泄心中的愤懑。突然门开处，齐王妃伏氏轻轻走了进来，手里端着一碗参汤。
陶影猷不禁感叹道：“爱妃，你真是巾帼不让须眉啊！”
赵幂不屑地一笑道：“我有什么好憋屈的，他现在所做的一切都不过是在为我们作嫁衣而已。”
伏氏说着，把参汤递向陶影猷。
李阳一边随羊旦往里进，一边不无感激道：“车骑将军和太傅大人如此客气，叫李阳如何敢
陶影猷说着，忍不住狠狠地一拳猛击在书案上。
赵幂说这话的时候，似有意无意地看了看旁边的虚一住持，虚一虽明白他话中影射之意，却故意佯装不知。
车骑将军府衙前的铜驼大街上骤然响起一阵得得的马蹄声，一匹高头大马不疾不徐地来到车骑将军府衙门前，马上人正是大名鼎鼎的京师大侠李阳。
赵幂不屑道：“这天下大势，非唯天时，亦在人谋，所谓的谶言，我从来都是不可不信，也不全信，总之一句话，活在当下，做好预谋就是了，何必去杞人忧天呢？”
伏氏道：“王爷你不也没睡吗？臣妾见王爷连日来总是整日唉声叹气的，整个人都憔悴了不少，又怎能独自安睡？这是臣妾刚刚亲自到后厨熬的一碗乌鸡参汤，快趁热喝了吧！”
田秋枫忽然问老道虚一道：“自陛下病重，三羊弄权以来，朝野间如今已是各种流言蜚语四起，都说这天下即将大乱，百姓们私下里已然人心惶惶，你怎么看这事？”
伏氏反而很冷静道：“王爷，非是臣妾说你，凡事均需要三思而行，千万不可意气用事。想那三羊把持朝政已三年有余，听说如今就连禁军八校尉都已有三分之二是他们的人了，这等于说他们已经基本掌控了近十余万人的禁军，而王爷你不过只有区区五千人的郡国兵，且都远在山东，请问你拿什么去与他们抗衡？”
翌日清晨，艳阳高照，但冷风拂面，仍有几许强烈的刺骨感。
寿丘里，齐王府。
赵幂想也不想道：“据我观察，李观、孟肇、孙舍、齐胜，还有苟易便是这样的人。”
伏氏忙深施一礼道：“王爷真谬赞了，臣妾可不敢当。王爷，快把参汤喝了吧，免得凉了就不好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