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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绍不禁讪笑道：“在下不过是就事论事，有冒犯之处，还请段常侍见谅。”
李清宇说完，转身就要大步离去。
李清宇这番话让段斌不禁心头一震，事实上他也不太赞同羊昶的为政之道，只可惜就连他的另两位舅父，羊昶的两位亲弟弟多次苦劝也无法改变羊昶的心意，更何况他人微言轻，对此更是无能为力，他所能做的也就只有尽力去匡正羊昶的得失。
李清宇不禁自嘲一笑道：“这个好说！”
这话已明示拉拢之意。
张绍说罢，朝不远处一个街角做了几个特别手势，立刻有一名便衣暗哨快步迎了上来。
李清宇随即敛容正色道：“当今圣上的确可称得上是少有的明主，只可惜他老人家天不假年，临了竟误将国政托付于羊昶这等无才无望之人，更可怕的是羊昶他还妄图独擅朝政，以致上下离心，内外不服，眼见得我大唐天下已是处于风雨飘摇之中了，试问这样的国家和朝廷何以值得去报效？”
张绍点点头道：“这才是正论，其实我早有此意，段兄请放心，我这就安排。”
张绍诚恳道：“段常侍请讲！”
张绍微笑道：“在下中护军张绍。”
刚刚走过来的段斌闻言顿时愠怒道：“天下乃天下人的天下，唯有德者居之。想昔日天下五分，越、楚、汤三国联盟攻卫时，是我宣皇帝临危受命，挽大卫于狂澜既倒。自古天下纷乱，受苦的总是黎民，又是我文皇帝承继宣帝遗命，扶卫灭了越、楚，方才创下了天下一统之基业。而当今圣上自受禅以来，应天时，顺民心，励精图治，内灭夏、燕，外攘夷狄，鼎定西域，终致天下一统。继而生息养民，轻徭薄赋，整顿吏治，清明政治，终开创了这泰安盛世，这可都是天下臣民有目共睹的，难道连这样的明君，这样的国家也不值得你去报效？”
张绍无奈苦笑道：“段常侍，人家不过是说了几句实话而已，你连人家是什么身份都还不知道，凭什么就敢如此断言？再则说，你不是不知道如今之情势，眼见陛下已殡天在即，太子即将继位为君，羊将军作为陛下指定的唯一辅政大臣，自知声望难以服众，因而最重要的便是广收天下士子之心，否则又怎会三番五次力请汲郡高士沈登出山相助？如果因一不明身份，且有如此才识之人的几句冒犯之言，打了几个禁军一下就将之入罪，这岂不有伤天下士子来归之心？”
李清宇朝张绍拱手施礼。
眼看着李清宇已然走远，羊元娥终于还是没忍住，嘟囔着埋怨道：“张将军，你真不该放了他。”
张绍没好气道：“这就叫真人不露相，露相不真人。”
“遵命！”绣衣使直指闻风应了一声，迅即转身大步而去，很快便已消失在大街上的人群中。
段斌这一番话说的慷慨激昂。
段斌淡然一笑道：“你我并非外人，就不必如此互相客气了，今后就以兄弟相称吧。张兄，我有一个建议，仅供参考。”
羊元娥急忙随声附和道：“正是如此，绝不能这么轻易就放他走了，否则你怎们向我父亲交代。”
李清宇见二人似已不敢再言，便不屑地笑了笑，抬手施礼道：“多谢张将军海涵，在下就此告辞。”
段斌正色道：“你看是不是该派人查清此人的来历？以他的才识，即使不为我们所用，也不能成为齐王和顾华他们一流吧？”
张绍不以为意道：“阁下又误会了，如果我估计不错的话，你点他们穴道的手法很独特，绝非一般人能解，还请你大发慈悲，帮他们解了穴道再走。”
李清宇刚想要再次告辞离去，一旁的段斌急忙阻止道：“张将军，别的且不说，只他公然殴打朝廷禁军这一条，就已经等同于谋反了，如果就此轻易放他走了，你就算不顾及自己脸面，也该考虑朝廷的天威何在吧？”
李清宇却冷冷道：“那也得看是谁的国家，值不值得去报效。”
张绍冷笑道：“不放他？笑话，你以为就凭这几个人加上我，就能抓得了他？我不是替他吹嘘，以他的身手，别说是这里，就是皇宫大内，他也照样能够来去自如。”
“站住！你在此大言不惭地公然诽谤朝廷重臣，辱及家父，还殴打朝廷禁军，难道就想轻易这样离开了事？”羊元娥突地一声怒喝。
李清宇不屑地冷笑道：“姑娘意欲何为？难道你也想抓我进去问罪不成？”
段斌不愧为文采斐然之人，这一番话不光简明扼要地将陶唐三代帝王之功业讲述得清清楚楚，而且还顺势论证了陶唐的政治正统性，可谓是无懈可击，就连李清宇也是心中暗服。
羊元娥怔了怔，仍有些不信道：“我看他年纪轻轻轻的，比我也大不了几岁，怎么可能会这么厉害。”
张绍手执相送礼道：“阁下不必客气，还请自便！”
李清宇说完，转身就要离去。
“绣衣使直指闻风见过护军大人！”那名便衣暗哨拜见张绍道。
张绍顿时脸含愠怒道：“你们不必多言，有什么责任自有我去担待就是。”
段斌除了任职右军将军，还官拜散骑常侍，故李清宇有此一问。
李清宇不禁尴尬一笑道：“张将军如此海量宽宏，倒真叫草民十分汗颜了。”
李清宇当然不是虫子，这网也并非没有漏洞，他的漏洞便是空中，只见李清宇轻轻一顿足，整个人忽然冲天飞起三丈多高，待到落地时已在网外，还未等众军士反应过来，李清宇飘浮的身影已在他们的身后转了一圈，同时手中的竹杖疾点，就见众军士一个个软瘫在地，显然是被点了穴道，李清宇这时若想要杀他们，就如同摁死一只蚂蚁般容易。
羊元娥和段斌见状，只得略微踯躅了一下，便也双双跟着走了下城墙，很快便来到了大街上。
“好说，好说，”张绍竟还先客气地还了一礼才接着道，“常言道，天下兴亡，匹夫有责，阁下有如此好的身手，却不报效国家，岂不可惜了？”
“阁下真好功夫！”张绍一边轻轻抚掌，一边微笑着纵身飘下城来，落地而无声，一身轻功也实属罕见。
就见李清宇忽然如疾风般围着仍然如石像般以各种姿态伫立着的六名军士转了一圈，而后潇洒离去。再看那六名军士，就仿佛如做梦一般醒来，一个个茫然四顾，接下来自然是少不了要挨张绍的好一番训斥。
“且慢！”张绍忽然大声喊道。
张绍低声命令道：“立刻找几个人偷偷跟着刚才那少年，看他都去了哪里，并设法查清楚他的身份来历，来京城究竟所为何事。记住，只能暗访，切莫打草惊蛇。”
段斌不免傲然道：“正是区区在下。”
且说李清宇快步走在大街上，正暗自庆幸竟如此轻易就脱离了一场是非，刚想要流连这京都的繁华，忽然发现竟被人跟踪了，不禁轻蔑一笑，暗道：“还真是黄鼠狼给鸡拜年，竟然给我来这么一手，可你们也太小看我了。”
张绍也忍不住一笑道：“段兄请讲！”
因此段斌十分欣赏李清宇此番话语中所表现出来的那份才识，因而越发想要将李清宇引为羊昶所用，于是便诚恳道：“从来乱世用人以才，而治世用人首重德行。我舅父虽然才望不足，但他对陛下的那一份绝对忠心却是可表天日，否则以陛下之圣明，又怎么会舍齐王而单用舅父为顾命之臣？至于说他老人家一心只想独擅朝政，这纯粹更是对他最大的误解，他只是一时无自己信任的可用之人罢了。世人只知我舅父排挤齐王，却不知这本就是陛下自己的意思，舅父不过是陛下意旨的执行者而已，若非如此，以陛下之圣明烛照，怎会仅凭我舅父的几句谗言而逼令齐王离京就藩？放眼望去，整个朝廷上下，无论是宗室还是众臣，大多不是曾经强烈反对陛下立晋王为太子者，便是在陛下前次病重时属心齐王之人，试问处身于这样的政治环境中，舅父他还能放心与谁共谋朝政？何况我舅父也并非无一隙之明，你若真关爱百姓，心系朝廷，就该与我们共同去匡正他的得失，而不是在此枉自空谈，这岂是大丈夫所为？”
段斌忍不住孤愤地冷笑道：“你倒是说得轻松，圣文神武如卫武帝者，尚且唯恐一朝失去权柄而为人所害，更何况我舅父乎？”
李清宇于是突然加快脚步，迅即于人群之中穿梭，在大约转过
张绍忙轻笑道：“阁下误会了。所谓忠言逆耳，我家小姐少不更事，还请见谅！”
段斌道：“越是这样，就越是不能放了他。你没看他刚才那番言语，分明藐视朝廷太甚，我看他八成不是与齐王他们一伙，就是顾华魏琬他们一流。”
这话倒也不假，李清宇也不禁一时为之语塞，顿了顿才道：“可惜这已不是我一介草民所能考虑的了，在下只言尽于此，告辞！”
李清宇故作惶恐道：“原来是张将军，草民失礼了！”
李清宇上下打量了张绍几眼，虽早已猜到其身份，却故意冷冷道：“不知阁下是谁？”
段斌实在没想到张绍一介武夫竟也有如此见识，不免惭愧道：“张将军所言甚是，惭愧，惭愧啊！”
李清宇现在虽然一心只想脱离这是非之地，根本不想就这事与段斌辩论，但闻言还是忍不住淡淡一笑道：“这位想必就是以一篇《神都赋》享誉天下的段斌段常侍吧？”
可李清宇依旧冷笑道：“自古德不配位，必致祸殃，天下但凡有识之士，尚且唯恐避之不及，我又岂会自往死路上送？岂不闻宗室外戚，历来互为唇齿？以当今宗室之强盛，朝臣中更是不乏能臣干吏，我若是你舅父羊昶，既然不能与他们一起秉公辅政，那就该主动退位让贤才是。”
段斌不禁无奈一笑道：“刚说以兄弟相称，又来不是？”
李清宇并未回头，只以嘲讽的语气道：“张将军莫非也要反悔？”
“阁下真好功夫！”张绍紧走几步来到李清宇的面前站定，再一次由衷赞叹道。
] 张绍不禁讪笑道：“在下不过是就事论事，有冒犯之处，还请段常侍见谅。”
李清宇说完，转身就要大步离去。
李清宇这番话让段斌不禁心头一震，事实上他也不太赞同羊昶的为政之道，只可惜就连他的另两位舅父，羊昶的两位亲弟弟多次苦劝也无法改变羊昶的心意，更何况他人微言轻，对此更是无能为力，他所能做的也就只有尽力去匡正羊昶的得失。
李清宇不禁自嘲一笑道：“这个好说！”
这话已明示拉拢之意。
张绍说罢，朝不远处一个街角做了几个特别手势，立刻有一名便衣暗哨快步迎了上来。
李清宇随即敛容正色道：“当今圣上的确可称得上是少有的明主，只可惜他老人家天不假年，临了竟误将国政托付于羊昶这等无才无望之人，更可怕的是羊昶他还妄图独擅朝政，以致上下离心，内外不服，眼见得我大唐天下已是处于风雨飘摇之中了，试问这样的国家和朝廷何以值得去报效？”
张绍点点头道：“这才是正论，其实我早有此意，段兄请放心，我这就安排。”
张绍诚恳道：“段常侍请讲！”
张绍微笑道：“在下中护军张绍。”
刚刚走过来的段斌闻言顿时愠怒道：“天下乃天下人的天下，唯有德者居之。想昔日天下五分，越、楚、汤三国联盟攻卫时，是我宣皇帝临危受命，挽大卫于狂澜既倒。自古天下纷乱，受苦的总是黎民，又是我文皇帝承继宣帝遗命，扶卫灭了越、楚，方才创下了天下一统之基业。而当今圣上自受禅以来，应天时，顺民心，励精图治，内灭夏、燕，外攘夷狄，鼎定西域，终致天下一统。继而生息养民，轻徭薄赋，整顿吏治，清明政治，终开创了这泰安盛世，这可都是天下臣民有目共睹的，难道连这样的明君，这样的国家也不值得你去报效？”
张绍无奈苦笑道：“段常侍，人家不过是说了几句实话而已，你连人家是什么身份都还不知道，凭什么就敢如此断言？再则说，你不是不知道如今之情势，眼见陛下已殡天在即，太子即将继位为君，羊将军作为陛下指定的唯一辅政大臣，自知声望难以服众，因而最重要的便是广收天下士子之心，否则又怎会三番五次力请汲郡高士沈登出山相助？如果因一不明身份，且有如此才识之人的几句冒犯之言，打了几个禁军一下就将之入罪，这岂不有伤天下士子来归之心？”
李清宇朝张绍拱手施礼。
眼看着李清宇已然走远，羊元娥终于还是没忍住，嘟囔着埋怨道：“张将军，你真不该放了他。”
张绍没好气道：“这就叫真人不露相，露相不真人。”
“遵命！”绣衣使直指闻风应了一声，迅即转身大步而去，很快便已消失在大街上的人群中。
段斌这一番话说的慷慨激昂。
段斌淡然一笑道：“你我并非外人，就不必如此互相客气了，今后就以兄弟相称吧。张兄，我有一个建议，仅供参考。”
羊元娥急忙随声附和道：“正是如此，绝不能这么轻易就放他走了，否则你怎们向我父亲交代。”
李清宇见二人似已不敢再言，便不屑地笑了笑，抬手施礼道：“多谢张将军海涵，在下就此告辞。”
段斌正色道：“你看是不是该派人查清此人的来历？以他的才识，即使不为我们所用，也不能成为齐王和顾华他们一流吧？”
张绍不以为意道：“阁下又误会了，如果我估计不错的话，你点他们穴道的手法很独特，绝非一般人能解，还请你大发慈悲，帮他们解了穴道再走。”
李清宇刚想要再次告辞离去，一旁的段斌急忙阻止道：“张将军，别的且不说，只他公然殴打朝廷禁军这一条，就已经等同于谋反了，如果就此轻易放他走了，你就算不顾及自己脸面，也该考虑朝廷的天威何在吧？”
李清宇却冷冷道：“那也得看是谁的国家，值不值得去报效。”
张绍冷笑道：“不放他？笑话，你以为就凭这几个人加上我，就能抓得了他？我不是替他吹嘘，以他的身手，别说是这里，就是皇宫大内，他也照样能够来去自如。”
“站住！你在此大言不惭地公然诽谤朝廷重臣，辱及家父，还殴打朝廷禁军，难道就想轻易这样离开了事？”羊元娥突地一声怒喝。
李清宇不屑地冷笑道：“姑娘意欲何为？难道你也想抓我进去问罪不成？”
段斌不愧为文采斐然之人，这一番话不光简明扼要地将陶唐三代帝王之功业讲述得清清楚楚，而且还顺势论证了陶唐的政治正统性，可谓是无懈可击，就连李清宇也是心中暗服。
羊元娥怔了怔，仍有些不信道：“我看他年纪轻轻轻的，比我也大不了几岁，怎么可能会这么厉害。”
张绍手执相送礼道：“阁下不必客气，还请自便！”
李清宇说完，转身就要离去。
“绣衣使直指闻风见过护军大人！”那名便衣暗哨拜见张绍道。
张绍顿时脸含愠怒道：“你们不必多言，有什么责任自有我去担待就是。”
段斌除了任职右军将军，还官拜散骑常侍，故李清宇有此一问。
李清宇不禁尴尬一笑道：“张将军如此海量宽宏，倒真叫草民十分汗颜了。”
李清宇当然不是虫子，这网也并非没有漏洞，他的漏洞便是空中，只见李清宇轻轻一顿足，整个人忽然冲天飞起三丈多高，待到落地时已在网外，还未等众军士反应过来，李清宇飘浮的身影已在他们的身后转了一圈，同时手中的竹杖疾点，就见众军士一个个软瘫在地，显然是被点了穴道，李清宇这时若想要杀他们，就如同摁死一只蚂蚁般容易。
羊元娥和段斌见状，只得略微踯躅了一下，便也双双跟着走了下城墙，很快便来到了大街上。
“好说，好说，”张绍竟还先客气地还了一礼才接着道，“常言道，天下兴亡，匹夫有责，阁下有如此好的身手，却不报效国家，岂不可惜了？”
“阁下真好功夫！”张绍一边轻轻抚掌，一边微笑着纵身飘下城来，落地而无声，一身轻功也实属罕见。
就见李清宇忽然如疾风般围着仍然如石像般以各种姿态伫立着的六名军士转了一圈，而后潇洒离去。再看那六名军士，就仿佛如做梦一般醒来，一个个茫然四顾，接下来自然是少不了要挨张绍的好一番训斥。
“且慢！”张绍忽然大声喊道。
张绍低声命令道：“立刻找几个人偷偷跟着刚才那少年，看他都去了哪里，并设法查清楚他的身份来历，来京城究竟所为何事。记住，只能暗访，切莫打草惊蛇。”
段斌不免傲然道：“正是区区在下。”
且说李清宇快步走在大街上，正暗自庆幸竟如此轻易就脱离了一场是非，刚想要流连这京都的繁华，忽然发现竟被人跟踪了，不禁轻蔑一笑，暗道：“还真是黄鼠狼给鸡拜年，竟然给我来这么一手，可你们也太小看我了。”
张绍也忍不住一笑道：“段兄请讲！”
因此段斌十分欣赏李清宇此番话语中所表现出来的那份才识，因而越发想要将李清宇引为羊昶所用，于是便诚恳道：“从来乱世用人以才，而治世用人首重德行。我舅父虽然才望不足，但他对陛下的那一份绝对忠心却是可表天日，否则以陛下之圣明，又怎么会舍齐王而单用舅父为顾命之臣？至于说他老人家一心只想独擅朝政，这纯粹更是对他最大的误解，他只是一时无自己信任的可用之人罢了。世人只知我舅父排挤齐王，却不知这本就是陛下自己的意思，舅父不过是陛下意旨的执行者而已，若非如此，以陛下之圣明烛照，怎会仅凭我舅父的几句谗言而逼令齐王离京就藩？放眼望去，整个朝廷上下，无论是宗室还是众臣，大多不是曾经强烈反对陛下立晋王为太子者，便是在陛下前次病重时属心齐王之人，试问处身于这样的政治环境中，舅父他还能放心与谁共谋朝政？何况我舅父也并非无一隙之明，你若真关爱百姓，心系朝廷，就该与我们共同去匡正他的得失，而不是在此枉自空谈，这岂是大丈夫所为？”
段斌忍不住孤愤地冷笑道：“你倒是说得轻松，圣文神武如卫武帝者，尚且唯恐一朝失去权柄而为人所害，更何况我舅父乎？”
李清宇于是突然加快脚步，迅即于人群之中穿梭，在大约转过
张绍忙轻笑道：“阁下误会了。所谓忠言逆耳，我家小姐少不更事，还请见谅！”
段斌道：“越是这样，就越是不能放了他。你没看他刚才那番言语，分明藐视朝廷太甚，我看他八成不是与齐王他们一伙，就是顾华魏琬他们一流。”
这话倒也不假，李清宇也不禁一时为之语塞，顿了顿才道：“可惜这已不是我一介草民所能考虑的了，在下只言尽于此，告辞！”
李清宇故作惶恐道：“原来是张将军，草民失礼了！”
李清宇上下打量了张绍几眼，虽早已猜到其身份，却故意冷冷道：“不知阁下是谁？”
段斌实在没想到张绍一介武夫竟也有如此见识，不免惭愧道：“张将军所言甚是，惭愧，惭愧啊！”
李清宇现在虽然一心只想脱离这是非之地，根本不想就这事与段斌辩论，但闻言还是忍不住淡淡一笑道：“这位想必就是以一篇《神都赋》享誉天下的段斌段常侍吧？”
可李清宇依旧冷笑道：“自古德不配位，必致祸殃，天下但凡有识之士，尚且唯恐避之不及，我又岂会自往死路上送？岂不闻宗室外戚，历来互为唇齿？以当今宗室之强盛，朝臣中更是不乏能臣干吏，我若是你舅父羊昶，既然不能与他们一起秉公辅政，那就该主动退位让贤才是。”
段斌不禁无奈一笑道：“刚说以兄弟相称，又来不是？”
李清宇并未回头，只以嘲讽的语气道：“张将军莫非也要反悔？”
“阁下真好功夫！”张绍紧走几步来到李清宇的面前站定，再一次由衷赞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