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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平时很少上门,今天的确有些反常,殿下,刚才到底怎么了?”纨纨迈着小碎步凑上前,微微上挑的杏眼中透着几分好奇。 小姑娘关切的语气,青年十分受用,表面上却平静极了,不急不缓道:“孤站在莲池边上,她不声不响地走过来,好似眼盲一般,险些跌进池水中,幸亏内侍拉着她的胳膊,哪想到此女力气颇大,竟不住挣动起来,才摔在地上。” 这话说的很是隐晦,但纨纨又不是傻子,也听出了太子的言外之意,要不是内侍拦住了谢水莹,她怕是会装作失足,落入水中。 要是太子救了她,就有了肌肤之亲;要是不救,便会有损东宫仁德之名,她还真是好算计! 纨纨越想越是憋屈,小脸儿紧紧绷着,连连吸气,胸前的丰盈不断起伏,就连眼角颊边都染上晕红,更添几分妩媚。 “纨纨长大了。”太子意味深长道。 “臣女早就及笄了,殿下难道忘了不成?您可别再将臣女当成小孩子了,动辄罚我抄写,手都酸了......”她忍不住咕哝着。 太子笑着点头,“孤保证,日后再也不会罚你抄写文章。” “殿下金口玉言,说出去的话如泼出去的水,可万万不能反悔!”纨纨激动极了,捂着小嘴儿咯咯直笑。 莲池边上风有些大,两人走到旁边的亭子里,太子问道,“纨纨成了大姑娘,可曾想过婚事?” 一般的女儿家听到这话,怕是会羞得面红耳赤,呐呐说不出话来,但纨纨却不然,她思索了半晌,说,“首先必须人品好,还得对我好,不能纳妾蓄婢,身份家世倒没那么重要。” 太子霎时间往前走了一步,高大身躯将光线尽数遮挡,带来极重的压迫感。 “纨纨觉得孤如何?” 小姑娘吃了一惊,登时咬到了舌头,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眼泪汪汪的模样煞是可怜。 见纨纨捂着嘴,神情痛苦,太子骇了一跳,急声问,“怎么了?” “咬着肉了。”她含糊不清道。 青年弯着腰,两指捏着白皙柔嫩的下颚,轻轻往上抬,说,“张嘴,让孤看看。” 纨纨依言张开口,她生怕太子看不清,还将粉嫩的舌尖探出些许,淡粉软肉上多了一道细小的伤口,不断往外涌血,殷红血珠沾在了唇瓣上,显得格外妖异。 “小于子,去拿冰块来。” 内侍不敢耽搁,赶紧将瓷盅端回来,太子掀开盖子,袅袅烟气不住往外溢,他舀出了一块,纨纨探过头,张开嘴,含住了透明的冰块,受伤的舌尖紧贴其上,阵阵凉意缓解了恼人的刺痛。 见她面色恢复,青年松了口气,却也没有放过小姑娘的打算,继续道,“纨纨还没有回答孤的问题。” 伸手指着自己鼓胀的两腮,纨纨摇了摇头,表明自己无法开口,希望能借此机会糊弄过去。 她跟殿下的感情的确不错,却从未想过跟他成亲。 “你不回答也无妨,改日孤直接登门,问问指挥使便是。”太子倒了杯茶,姿态闲适地轻啜一口,只当没看见小姑娘骤然瞪圆的双眼。 “父皇身边只有母后一人,这么多年也没有宠幸过别的女子,比起平头百姓都要专情,孤是他们的儿子,纨纨还信不过吗?” 纨纨连连摇头。 她跟太子一起长大,较之素未谋面的陌生人,她情愿相信太子,也知道这人所说的话绝不掺假。 眼见着小姑娘眼带动摇,太子狠了狠心,道,“既然你没有拒绝,孤就当你答应了。” 说话时,青年还牢牢握着小姑娘的手,十指相扣,滚烫的热度源源不断地涌来,让纨纨手足无措。 “咱们出来的时间也不短了,要是再不回去,众人难保不会生出怀疑,届时他们若是误会了......” 话没说完,纨纨猛地站起身,作势就要往回冲,却忘了自己跟太子双手交握,一个踉跄,她直接跌坐在青年怀中。 龙涎香的味道更浓了,将她严严实实地笼罩着,不留缝隙。 醇厚的笑声在耳畔响起,纨纨口中的冰块早已融化殆尽,她两腮冻得麻木,忍不住挣动一下,突然感觉到有些不对,转过头,水眸直勾勾地看着青年,问道,“殿下把折扇放哪儿了,臣女刚才怎么没瞧见?” 太子眸色渐深,轻抚着光洁柔嫩的面颊,说,“纨纨别急,日后再给你看。” “一把折扇而已,殿下还真当成宝贝了。”她小声嘀咕。 太子但笑不语。 * 宫宴结束后,纨纨回了侯府,她脑海中总会浮现出太子的面庞,或笑、或怒、或冷漠、或热切,神态各不相同。 若画面中只有太子一人,她心里便会涌起无尽的甜蜜;但若是多了其他女子,她心口便仿佛压了块大石,呼吸都有些不畅。 纨纨也不傻,细细想着,就明白了自己的心思——她想牢牢霸占着太子,不容任何人觊觎,无论是谢水莹,亦或是其他人,都不行。 谢铮端着一碟樱桃走过来,骨节分明的手掌在妹妹眼前晃了晃,问,“你想什么呢?这么出神。” “没想什么。”细腻指腹捏着一颗樱桃放入嘴里,舌尖稍微用力,香甜的汁水便溢了满口,纨纨满足地哼了一声。 “谢水莹的亲事定下了。”谢铮道。 红唇微张,纨纨面上尽是愕然,无论如何也没想到,那个心高气傲的堂姐竟会如此乖顺,应下婚事。 像是看出了她的想法,谢铮好心解释,“亲事是她爹娘定下的,一个身家清白的秀才,家境虽然贫寒,但人品不差,只要谢水莹收敛收敛脾性,日子也不会太难过。” 兄妹俩正说着话,便见到一个小丫鬟匆匆走来,福身道,“少爷,小姐,太子殿下来了。” 纨纨心房一颤,却没有离开的打算,她犹豫片刻,眼神逐渐坚定起来。 刚走了正院,她便看到地上摆放着不少箱笼,上面还缠着红绸,看起来格外喜庆。 心里已经有了猜测,纨纨跟谢铮对视一眼,径自迈过了门槛。 “指挥使,谢夫人,我对纨纨一片真心,天地可鉴。”太子并没有自称“孤”,声音依旧温和,却隐隐透着别样的情绪。 周清眼神复杂,太子的想法她早就猜到了几分,却佯作不知,就怕女儿入了宫,受了委屈。但要是纨纨也对太子有意,强行将他们拆开,也并非好事。 冲着纨纨招了招手,还没等她开口发问,小姑娘便红着脸哼哼,“爹,娘,女儿想跟太子殿下成亲。” 听到这话,青年眼底翻涌着狂喜,指尖都在轻轻颤抖。 “纨纨,你说的是真的?” “臣女虽然爱开玩笑,却不会在这种事上犯糊涂。”顿了顿,她继续道,“太子殿下先前可答应过,成亲之后,绝不会再有旁人,你不能食言。” 太子猛地冲上前,拉着纨纨的手,哑声道,“我不会食言的。” 纨纨踮起脚,贴着他耳边小声嘀咕,“你要是敢骗我,我就把扇子剪了!”那天从宫里回来,她越想越觉得不对,索性去找了几本医术,才知道此折扇非彼折扇。 俊秀面庞略有些僵硬,太子愣了片刻,仍心甘情愿的点头。 已经到了这个份上,谢崇跟周清自然不会回绝这门婚事,只能点头应了。 三月后,太子大婚,实现了自己一生一世一双人的誓言。
]她平时很少上门,今天的确有些反常,殿下,刚才到底怎么了?”纨纨迈着小碎步凑上前,微微上挑的杏眼中透着几分好奇。 小姑娘关切的语气,青年十分受用,表面上却平静极了,不急不缓道:“孤站在莲池边上,她不声不响地走过来,好似眼盲一般,险些跌进池水中,幸亏内侍拉着她的胳膊,哪想到此女力气颇大,竟不住挣动起来,才摔在地上。” 这话说的很是隐晦,但纨纨又不是傻子,也听出了太子的言外之意,要不是内侍拦住了谢水莹,她怕是会装作失足,落入水中。 要是太子救了她,就有了肌肤之亲;要是不救,便会有损东宫仁德之名,她还真是好算计! 纨纨越想越是憋屈,小脸儿紧紧绷着,连连吸气,胸前的丰盈不断起伏,就连眼角颊边都染上晕红,更添几分妩媚。 “纨纨长大了。”太子意味深长道。 “臣女早就及笄了,殿下难道忘了不成?您可别再将臣女当成小孩子了,动辄罚我抄写,手都酸了......”她忍不住咕哝着。 太子笑着点头,“孤保证,日后再也不会罚你抄写文章。” “殿下金口玉言,说出去的话如泼出去的水,可万万不能反悔!”纨纨激动极了,捂着小嘴儿咯咯直笑。 莲池边上风有些大,两人走到旁边的亭子里,太子问道,“纨纨成了大姑娘,可曾想过婚事?” 一般的女儿家听到这话,怕是会羞得面红耳赤,呐呐说不出话来,但纨纨却不然,她思索了半晌,说,“首先必须人品好,还得对我好,不能纳妾蓄婢,身份家世倒没那么重要。” 太子霎时间往前走了一步,高大身躯将光线尽数遮挡,带来极重的压迫感。 “纨纨觉得孤如何?” 小姑娘吃了一惊,登时咬到了舌头,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眼泪汪汪的模样煞是可怜。 见纨纨捂着嘴,神情痛苦,太子骇了一跳,急声问,“怎么了?” “咬着肉了。”她含糊不清道。 青年弯着腰,两指捏着白皙柔嫩的下颚,轻轻往上抬,说,“张嘴,让孤看看。” 纨纨依言张开口,她生怕太子看不清,还将粉嫩的舌尖探出些许,淡粉软肉上多了一道细小的伤口,不断往外涌血,殷红血珠沾在了唇瓣上,显得格外妖异。 “小于子,去拿冰块来。” 内侍不敢耽搁,赶紧将瓷盅端回来,太子掀开盖子,袅袅烟气不住往外溢,他舀出了一块,纨纨探过头,张开嘴,含住了透明的冰块,受伤的舌尖紧贴其上,阵阵凉意缓解了恼人的刺痛。 见她面色恢复,青年松了口气,却也没有放过小姑娘的打算,继续道,“纨纨还没有回答孤的问题。” 伸手指着自己鼓胀的两腮,纨纨摇了摇头,表明自己无法开口,希望能借此机会糊弄过去。 她跟殿下的感情的确不错,却从未想过跟他成亲。 “你不回答也无妨,改日孤直接登门,问问指挥使便是。”太子倒了杯茶,姿态闲适地轻啜一口,只当没看见小姑娘骤然瞪圆的双眼。 “父皇身边只有母后一人,这么多年也没有宠幸过别的女子,比起平头百姓都要专情,孤是他们的儿子,纨纨还信不过吗?” 纨纨连连摇头。 她跟太子一起长大,较之素未谋面的陌生人,她情愿相信太子,也知道这人所说的话绝不掺假。 眼见着小姑娘眼带动摇,太子狠了狠心,道,“既然你没有拒绝,孤就当你答应了。” 说话时,青年还牢牢握着小姑娘的手,十指相扣,滚烫的热度源源不断地涌来,让纨纨手足无措。 “咱们出来的时间也不短了,要是再不回去,众人难保不会生出怀疑,届时他们若是误会了......” 话没说完,纨纨猛地站起身,作势就要往回冲,却忘了自己跟太子双手交握,一个踉跄,她直接跌坐在青年怀中。 龙涎香的味道更浓了,将她严严实实地笼罩着,不留缝隙。 醇厚的笑声在耳畔响起,纨纨口中的冰块早已融化殆尽,她两腮冻得麻木,忍不住挣动一下,突然感觉到有些不对,转过头,水眸直勾勾地看着青年,问道,“殿下把折扇放哪儿了,臣女刚才怎么没瞧见?” 太子眸色渐深,轻抚着光洁柔嫩的面颊,说,“纨纨别急,日后再给你看。” “一把折扇而已,殿下还真当成宝贝了。”她小声嘀咕。 太子但笑不语。 * 宫宴结束后,纨纨回了侯府,她脑海中总会浮现出太子的面庞,或笑、或怒、或冷漠、或热切,神态各不相同。 若画面中只有太子一人,她心里便会涌起无尽的甜蜜;但若是多了其他女子,她心口便仿佛压了块大石,呼吸都有些不畅。 纨纨也不傻,细细想着,就明白了自己的心思——她想牢牢霸占着太子,不容任何人觊觎,无论是谢水莹,亦或是其他人,都不行。 谢铮端着一碟樱桃走过来,骨节分明的手掌在妹妹眼前晃了晃,问,“你想什么呢?这么出神。” “没想什么。”细腻指腹捏着一颗樱桃放入嘴里,舌尖稍微用力,香甜的汁水便溢了满口,纨纨满足地哼了一声。 “谢水莹的亲事定下了。”谢铮道。 红唇微张,纨纨面上尽是愕然,无论如何也没想到,那个心高气傲的堂姐竟会如此乖顺,应下婚事。 像是看出了她的想法,谢铮好心解释,“亲事是她爹娘定下的,一个身家清白的秀才,家境虽然贫寒,但人品不差,只要谢水莹收敛收敛脾性,日子也不会太难过。” 兄妹俩正说着话,便见到一个小丫鬟匆匆走来,福身道,“少爷,小姐,太子殿下来了。” 纨纨心房一颤,却没有离开的打算,她犹豫片刻,眼神逐渐坚定起来。 刚走了正院,她便看到地上摆放着不少箱笼,上面还缠着红绸,看起来格外喜庆。 心里已经有了猜测,纨纨跟谢铮对视一眼,径自迈过了门槛。 “指挥使,谢夫人,我对纨纨一片真心,天地可鉴。”太子并没有自称“孤”,声音依旧温和,却隐隐透着别样的情绪。 周清眼神复杂,太子的想法她早就猜到了几分,却佯作不知,就怕女儿入了宫,受了委屈。但要是纨纨也对太子有意,强行将他们拆开,也并非好事。 冲着纨纨招了招手,还没等她开口发问,小姑娘便红着脸哼哼,“爹,娘,女儿想跟太子殿下成亲。” 听到这话,青年眼底翻涌着狂喜,指尖都在轻轻颤抖。 “纨纨,你说的是真的?” “臣女虽然爱开玩笑,却不会在这种事上犯糊涂。”顿了顿,她继续道,“太子殿下先前可答应过,成亲之后,绝不会再有旁人,你不能食言。” 太子猛地冲上前,拉着纨纨的手,哑声道,“我不会食言的。” 纨纨踮起脚,贴着他耳边小声嘀咕,“你要是敢骗我,我就把扇子剪了!”那天从宫里回来,她越想越觉得不对,索性去找了几本医术,才知道此折扇非彼折扇。 俊秀面庞略有些僵硬,太子愣了片刻,仍心甘情愿的点头。 已经到了这个份上,谢崇跟周清自然不会回绝这门婚事,只能点头应了。 三月后,太子大婚,实现了自己一生一世一双人的誓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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