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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是——

    反舌鸟第一时间提醒了詹姆斯。

    苦难造就了英雄们的性格与人生,也创造了他自己。

    ……

    这条路原本被命名为“公园路”(parkrow),因为布鲁斯·韦恩的双亲在小巷内遭到抢劫犯的射杀而被叫做“犯罪巷”(crialley)。

    以霍克利集团的名义,詹姆斯打算在第二天预约和韦恩总裁的洽谈。

    他在看到达米安的第一眼就确认了他的身份,管理员的权限能够辨别“时间流”的来源,早在作为阿斯加德神明的时候,他就能透过魔法直视“内里的真实”了。

    ——达米安·韦恩。

    最糟糕的情况会像“闪点”大事件所呈现的那样——巴里·艾伦试图回到过去拯救自己的母亲,正义联盟却因此不复存在:海王与神奇女侠发起了战争,超人自幼被军方监.禁,年幼的布鲁斯死于遭遇劫匪的夜晚,托马斯·韦恩成为了蝙蝠侠,玛莎·韦恩却变成了小丑。www.mingri.me

    他像是盘踞在伊甸园的毒蛇,诱骗着对方进入自己的领地,牢牢攥住了对方的心神。

    反舌鸟站在詹姆斯的肩头这样说道。

    [您已经不是人类了,不需要再为人类的城市付出]

    当詹姆斯离开航站楼的时候,迎面而来的冷风吹乱了他的头发。

    哥谭市的傍晚,天空显得灰蒙蒙的,几乎看不到一丝阳光的痕迹。www.airan.me

    但那是不负责任的。

    作为辅助系统,它永远都搞不定复杂、多变、难以捉摸的人性——纵然不存在过冲突的关系,也会突然间因为一言不发而变得异常冷漠,以主观猜忌去误解对方已经是习以为常。

    可哥谭并不是没有希望的:

    如果人们改变了,城市也会改变。

    至尊小超人就曾打破过“现实之墙”的屏障,造成的“时空波动”改变了一些既定的事实,其中就包括杰森之死——二代“罗宾”杰森·陶德因此复活。

    巷子旁曾经盛极一时的帝王剧院(narchtheater)也因为凶杀案而一蹶不振、进而破产,韦恩集团在这里设立了韦恩纪念碑以悼念韦恩夫妇。

    房间内被撕扯出了一道明显的时空漏洞,裂痕的边缘像是被无形的力量不断裁切,透露出了内里的虚空。

    只有詹姆斯才是系统的管理员。

    哥谭早已病入膏肓,他和布鲁斯都知道这一点。

    管理员随时可以拨动时间线,回到韦恩夫妇被枪杀的那个晚上那一秒钟前,只要指尖轻触那颗子弹的轨道,韦恩夫妇将重获新生。

    ——他其实可以,辅助系统和詹姆斯都知道,那是他的“自然权利”(birthright)。

    我只是……希望每个人都能有更圆满的结局。

    人人都知道哥谭是一座泥沼中的城市。

    事实上,布鲁斯是我目前为止……见过的最浪漫的人。

    布鲁斯·韦恩曾经拒绝向詹姆斯交付他的信任,他们因此而暂别。

    詹姆斯注意到了纪念碑旁摆放着一束微微干枯的白色玫瑰。

    辅助系统注视着他们,却从不发表自己的见解,那不是它的义务。

    詹姆斯并没有

    反舌鸟注视着詹姆斯,静静地对他说道。

    离这里不远的位置,就是“托马斯·韦恩纪念诊所”,它是东区极少的几家免费诊所之一,由莱斯利·汤普金斯医生经营,布鲁斯通过“韦恩基金会”资助着这位善良的医生。

    反舌鸟灵巧的躲过了狞猫的牙齿,用翅膀狠拍了一下猫头。

    时间线的“分支”由无数的“选择”带来,在概率学上是一种无序的数列,任何人的不同选择都会造成一种全新的可能。

    詹姆斯弯腰放下了那束白色的洋桔梗。

    这是来自其他宇宙的达米安·韦恩,这个世界并不存在的韦恩幼子。

    [您无法拯救所有人]

    ……

    这里是哥谭的东区。

    辅助系统并不知道这一切是另一个世界的“究极钢铁侠”做的。

    詹姆斯接住了他,只是被大猫撞了个趔趄。

    但就在这个晚上,詹姆斯所在的酒店套房内,蓦然出现了一道时空的裂痕。

    这种浪漫不是金钱与地位的追逐,不是名利的虚荣,更不是世俗的盛宴……而是英雄主义。

    狞猫状态下的达米安是一只纯粹的小兽,完全没有作为人类的意识,只剩下了动物本能。

    [我有些想念小氪]

    它通过减税、财政赤字等方式应对经济停滞的问题,但随之而来的私有化、资本去管制化、外包策略使社会安全不断被破坏,公共资产被上层阶级以圈地的方式掠夺,贫富之间的差距越来越大,更多人被推向了深渊。

    如果是“反监视者”(anti-nitor)、“观察者”(watchers)或是“曼哈顿博士”(doctornhattan)在这里,一定会为此感到恼怒:

    [空间维度互相影响,有什么正在接近我们的世界]

    它规劝着詹姆斯,轻轻用脑袋蹭了蹭他柔软的鬓发。

    在无数次斗争、跌倒、反抗和挣扎中,超级英雄们终会发现,他们需要的从来不是恋人或伴侣,而是一个可以沟通的灵魂。

    詹姆斯可以比小闪做得更好,他能让所有事情都向好的那面发展,但他无法为了私欲改变过去,这是责任。

    击败一名恶棍甚至一支军队并无法拯救哥谭的灵魂,布鲁斯为此付出了太多心血,政客、警察和普通市民都需要停止用腐败和冷漠毒害他们的城市。

    詹姆斯决定先起草一份“哥谭住房福利”计划书。

    但上述的每一座城市都振作了起来,哥谭市同样可以被“拯救”。

    所有的人和物里,只有氪星狗狗和辅助系统最合得来。

    [您不一定要这么做]

    1666年,伦敦在遭受黑死病的一年后被烧毁;1871年,芝加哥大火摧毁了17000多栋建筑;1906年,旧金山发生了地震和火灾,摧毁了该市80%以上的地区;2005年,卡特里娜飓风袭击了新奥尔良,近百万人流离失所。

    是的,达米安·韦恩是被“超时间流”(hyperti)裹挟进入这个世界的。

    但那是属于“神圣时间线”过去的历史,如今的多元宇宙由系统“枚举”的方式维护。

    微风吹动了詹姆斯的黑发,额前有几缕落下的发丝模糊了他的视线。

    他一直在试图拯救哥谭。

    在被詹姆斯禁锢在怀里的这一刻,达米安依旧龇牙咧嘴。

    哥谭市政府削减社会福利开支的“紧缩政策”,是新自由主义实行以来的一项重要改革措施。

    他沉默了半晌,微微凑了过去,用袖口擦了擦纪念碑上落下的灰,一点都不介意自己的动作会把衬衣袖口弄脏。

    毫无节制的跨越时间线会带来不小的麻烦。

    [您真的需要抽空维护一下时间轴的斜率与‘时间隐力’了]

    詹姆斯缓缓对辅助系统说道。

    詹姆斯微微眯起的眼睛猛然瞪大了。

    在第二天清晨,詹姆斯站在了悼念韦恩夫妇的纪念碑前,他穿着深色的呢绒大衣,内搭了一件黑色的半高领打底衫,怀里抱着一束新鲜的白色洋桔梗。

    它的意思是,詹姆斯早已为哥谭奉献过生命了,甚至可以说,他付出过无数次。

    半人高的兽化狞猫从半空的时空缝隙中扑向了詹姆斯,他挥舞着尖锐的爪牙,喉咙里发出了“赫赫”的声响,差点张一口咬下反舌鸟的头。

    孤独的灵魂不灭,自由的生命不息——所有的一切都源于人性。

    它知道布鲁斯·韦恩一直都关注着自己的宿主,说不定对方早就知道詹姆斯来到哥谭的消息了——现在正通过什么方法注视着他们。

    比如巷子远处的监控……詹姆斯手机里的定位软件或是酒店的监听器之类的。

    它努力地规劝着詹姆斯早点开始工作。

    ——如今的法兰西白罐为了得到“属于他的永恒幸福”,花了整整六年的时间找到了詹姆斯的某个起源,造成了短暂的“超时间流”。

    它能理解超级英雄们对宿主超乎寻常的关注,它同样喜爱他的品格。

    在辅助系统的信息传输下,詹姆斯极快速的浏览了达米安所处的世界进程——这一切都起源于失控的加罗孢子(garro),达米安体内的海星孢子将他转化为了兽人。

    东区是哥谭市最不发达的地区之一,充斥着贫穷、犯罪、流莺以及毒品和武器的非法交易。

    ……

    ……我从不觉得自己能拯救所有人。

    正如大卫·哈维(davidharvey)所言,新自由主义实际上是通过加剧不平等,进一步重建上层阶级的经济力量。

    一旦改变了时间线,所有人的命运都会被再次打乱。

    才刚刚下过小雨,高大的建筑物在阴霾的笼罩下显得苍凉而沉闷,飞机轰鸣着降落在灰蒙蒙的跑道上,喷出的尾气在空气中留下一道道模糊的痕迹。

    反舌鸟突然这么对他说道。

    ——有人跨越了多元宇宙的时间线,完成了“某段历史的重启”,引起了“超时间流”的紊乱。

    詹姆斯温和的回答了它。

    [您早已为人类支付过酬金……和无尽的多元宇宙相比,人类的世界不值一提]

    布鲁斯值得拥有更好的哥谭。

    詹姆斯很清楚这一点。

    那是一只身着罗宾服装的狞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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