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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超级士兵的寿命是普通人的三倍,但在南极冰封的日子似乎影响了史蒂夫的身体,接下去的岁月里,他们在一起度过了整整89年。

    詹姆斯凑到了史蒂夫的耳边,温和的对他说道。

    史蒂夫·罗杰斯永远都舍不得令自己的爱人孤单。

    世界并没有变好,战争与纷争也偶尔发生,“美国队长”像个符号和旗帜,这是一颗并不完美的星球,国与国之间也不过是自诩冠冕堂皇。

    同一个人在不同时间线拥有了不同的经历,完完全全可以变成令所有人都陌生的另一种样子,这就是多元宇宙下的‘同位体’。

    他甚至希望自己也能像那只神秘的小鸟一样,陪詹姆斯度过更多美好的时光。

    是的,他们会有下一个百年,无数个百年。

    在这89年里,史蒂夫·罗杰斯的人生幸福而快乐,但在这一刻,他依旧觉得抱歉——他多么希望自己能陪伴詹姆斯更久一些,他不愿看到詹姆斯只能目送自己离去。

    没有任何犹豫,史蒂夫吻了吻詹姆斯的额头,又情不自禁亲吻了他的眼睛。

    詹姆斯把脑袋靠在了他的肩膀上。

    “我们确实过完了一生。”

    詹姆斯蹭了蹭史蒂夫的金发,小声对他说道。

    阳光均匀地洒在客厅内,如初春的拥抱,将一切照亮。现在华盛顿特区的春季,天空湛蓝,微风拂面,温暖而宜人。

    史蒂夫睁大了眼睛,惊讶地看向了他。

    窗外的微风轻轻吹拂,病房外景色绿意盎然,翠绿的树叶在微风中婆娑摇曳,偶尔有几声清脆的鸟鸣,但枝头那只反舌鸟却安静异常。www.yuhua.me

    史蒂夫并不知道这一切,他觉得迷迷糊糊的詹姆斯很可爱。

    ————————

    如同倒转的磁带,无数个已经成为历史的‘昨日’再次成为了‘未来’。

    这里是沃尔特·里德国家军事医疗中心(walterreednationallitarydicalcenter),医疗环境非常好,位于马里兰州的贝塞斯达,靠近美国国家卫生院总部。

    史蒂夫镇定的点了点头。

    詹姆斯小声询问着史蒂夫,甚至用了一点点祈求与渴盼的语气。

    在史蒂夫呼吸停止的刹那,詹姆斯叹息了一声,低下了头。

    “我永远爱你。”

    死亡其实是生命的回照,死亡才显示出生命的最高意义,是生的反面,也是生的补充。

    作为世界的管理员,詹姆斯随时都能杀死‘死亡’,或是杀死‘时间’。

    詹姆斯的脸庞是那么令他熟悉又那么年轻,他仿佛回到了89年前的春天。

    史蒂夫闷闷的笑了,他觉得詹姆斯描述的太过美好。

    詹姆斯事实上也不会醉,他甚至不该算是个人类。他只是把自己限定在了“人类”的框架里——他会酸软的身体和会被酒精麻痹的大脑只是因为他认为自己“属于人类”,潜意识下身体的保护机制会展现出人类该有的样子。

    “请原谅我……史蒂夫……”

    ……

    在这个晚上,他们一起在史蒂夫的公寓里小酌了一杯,就像70年前那个夏天约定好的那样。www.yimei.me

    对单一个体而言——是经历。

    “你愿意……永远陪伴我吗?”

    “死亡只是走出了时间。”

    墨西哥的诗人奥克塔维奥·帕斯有过这么一句有趣的话:

    它的前身是国家海军医疗中心,作为全美最高水平的军事医疗机构,曾服务过众多美国总统和军队成员。

    唯独史蒂夫的理想长存,他的心澄如明镜。

    他早就知道詹姆斯有着自己的小秘密:相恋的第二十五年,那只反舌鸟却依旧活力如初,对鸟类来说,那是一个几乎不可能的数字。

    这一刻,他的意识仿佛与大自然融为一体,微风似乎就能带走他的灵魂——怀抱着深深的眷恋与遗憾,史蒂夫还是最终闭上了眼睛。

    但史蒂夫知道自己剩下的时间不多了——他的笑容饱含歉意,当眼睛微微眯起时,细密的皱纹就会爬上他的眼角。

    詹姆斯就躺在他的怀里,这是个寻常的午后,他们只是短暂的睡了一小会儿。

    史蒂夫喃喃自语。

    “……我在做梦吗?”

    他这样对詹姆斯说道。

    詹姆斯抿了抿嘴唇,在史蒂夫的怀里找了个舒服的姿势。

    反舌鸟静静地站在病房窗外的枝头上,绿豆似的小眼睛注视着病房内的一切,史蒂夫望着树梢上的小鸟,不由自主的露出了微笑。

    他从未改变对詹姆斯的爱意。

    于是在这一刻,詹姆斯毫无保留的讲述起了自己的人生经历:那只奇妙的反舌鸟,不断死而复生的自己,宇宙边界的墙,完成融合的世界。

    岁月改变了史蒂夫的容颜,曾经追随他的粉丝也垂垂老矣,年轻人不再关注美国队长,美利坚不那么需要他了,过往变成烟云。

    对于人类短暂的寿命而言,这已经是个足够长久的数字了。

    持续前进的‘时间’被倏然打破。

    而詹姆斯正在替他整理着鬓角的白发。

    从詹姆斯死而复生的那一刻,他就介入了英雄们的生活中:某种程度上,是他创造了对方的人格。

    ——‘时光’在这一刻倒下,仿佛逆流而上的河水。星河在倒转,云层逆风而动,窗外,熟悉的天空在后退,詹姆斯仿佛置身于一场风暴的中心,他就站在平静的风暴眼内——夕阳初升,太阳从日落处重新升起来了。

    詹姆斯只是安静的握住了他的手,亲吻着史蒂夫的手心。

    【theend】

    詹姆斯正在陪伴着史蒂夫。

    史蒂夫这样安慰着自己的爱人。

    他不安的拥抱着詹姆斯,亲吻着詹姆斯的脸颊和柔软的发梢,立刻就把詹姆斯惊醒了。

    “我梦到我们过完了一生……天呐,那太真实了。”

    是什么造就了人格?

    因此在史蒂夫的安抚下,这依旧是个美妙的夜晚。

    窗外仍然是一片宁静,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在病房内,映照出温暖而柔和的光影。

    夜晚枝头的倦鸟重新振翅飞向天空,高大的乔木逐渐消瘦,年轮的印痕变淡,草坪上凋谢的花朵正在绽放,却又缓缓退化为了花苞,唯独反舌鸟安静的注视着世界的管理员。

    “这是……天堂吗?”

    在这场时间的无尽跌落中,詹姆斯再一次睁开了眼睛。

    史蒂夫惊异的开了口,他下意识的怀抱住了身前的詹姆斯。

    “等你睁开眼,会发现这只是某个平常的午后……你正拥抱着我小憩,我们还会拥有下一个百年,或许是无数个百年。”

    病床上迟暮的史蒂夫抚摸着詹姆斯满是皱纹的手,微笑着注视着眼前的恋人。

    他吻了吻了史蒂夫的眼角,随后再次拨动了时间。

    比较有趣的是,做为超级血清的拥有者,史蒂夫·罗杰斯是不会醉的——他的体细胞被血清强化了,酒精并不能影响他的神经。

    一只小反舌鸟安静地停在窗台上,琢着食盘里的小米,它的羽毛在阳光下闪烁着灰褐色的光辉。

    “我有一个秘密要告诉你……”

    他是这个世界的锚,拥有一切却如同一无所有,他畏惧孤独又如此空虚。

    瞬息之间,他的面容正在快速变得年轻,时光仿佛在向他的身后倒流——皱纹在他的脸上逐渐消失,仿佛岁月的印记被悄然抹去。

    沙发上的史蒂夫睁开了双眼,他看起来甚至有些迷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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