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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詹姆斯指的是他自愿为他们死亡。

    洛基默默地凝视着詹姆斯,然后无声地垂下了头。

    在这个夜晚,洛基·劳菲森和索尔·奥丁森离开了哥谭。

    洛基感到了绝望,这不是他想要的。

    索尔下意识地伸出了双臂,但又迟疑了。

    他并不爱他。

    “洛基……那是我自己的选择。”

    他的身后背着一只剑鞘,装着的匕首很长,“原始埃德曼合金”与“乌鲁金属”闪耀着光辉,那是詹姆斯曾经送给他的那只。

    站在一旁的索尔有些嗫嚅,他没有权力请求詹姆斯宽恕洛基。

    阿斯加德的皮甲十分贴身,凸显着索尔宽阔的肩膀和坚实的臂膀,在看到詹姆斯的那一刻,他浅蓝色的眼眸亮了起来,像是被日光点亮的海洋。

    在哥谭的雨夜里,洛基·劳菲森沉默不语。

    洛基最拿手的魔法是“幻象投射”(illusion-projection)和“复制分身魔法”(duplication-casting)。

    ——果然,在触摸到剑柄的前一刻,魔法的波动带来了一道从天而降的苍白闪电,它划破了哥谭的夜空,瞬间将整个夜晚点亮。

    因为詹姆斯又一次开了口,他正温和的注视着洛基,仿佛对方从未给予过自己伤害。

    洛基所有的恨都源于爱,詹姆斯照看着年幼的他、他鼓励他,更馈赠他——只是因为责任。

    ——索尔·奥丁森,这位阿斯加德的大皇子出现在了闪电落下的雷鸣中。

的想起了一句阿斯加德的谚语:“见到狼的耳朵,离狼牙也不远了。”(wheretherearewolf''''''''sears,wolf’steetharenear)

    “洛基,我并不怨恨你,你该得到彻底的解脱。”

    他伸出了手,尝试用风雪的魔力令其降温。

    他大概是想要拥抱眼前的詹姆斯,却又害怕唐突。

    他的声音很轻,因为他曾亲眼见证詹姆斯为洛基的诡计而死。

    “老师……”

    洛基的眼睛有些发亮,心底升起了期冀。

    “……您会原谅洛基吗?”

    他没有继续请求对方的宽恕,因为他知道詹姆斯早已谅解了他,无法宥恕他的只有他自己。

    索尔·奥丁森注视着沉默的洛基,用眼神制止了他的弟弟:作为一名阿斯加德的皇储,他不该继续对导师说出那些失礼的话了。

    哥谭的夜晚飘起了小雨,詹姆斯的指尖簇拥着几缕寒风,凝结成了霜雪,洛基卷曲的黑发也在风中微微摇曳。

    “…andiforgiveyou.”(我宽恕你)

    阿斯加德的二皇子却颤抖着摇了摇头。

    前者需要细致地描绘一个外部世界可感知的非己幻象,而后者需要一丝不差地重现“一个与自身身体完全相同”的摹本,相当于分子结构的全息镜像*。

    “洛基……”

    “……你仍在痛恨我吗?”

    ——但他并不知道这源于洛基的畏惧。

    詹姆斯微微侧头感受了片刻,目光却流露出了几分惊讶。

    在这一刻,詹姆斯轻轻叹息。

    洛基在怨恨他自己。

    詹姆斯专注地凝望着他。

    在这一刻,风雪使他们心意相通。

    寒冬和冰霜巨人的羁绊太过于深刻,他感受到了翻涌在阿斯加德二皇子心间的思念与恨意。

    “洛基……我能看到你的心。”

    此刻的詹姆斯却看起来一点都没有生气。

    冬与狩猎之神拥有着一双能够看穿魔法的眼睛,詹姆斯认出了眼前的“洛基”是个分身。

    在阿斯加德,魔法和科技是同一种东西。

    因为他察觉到了洛基心中的自弃。

    他说:“我从一开始就没有责怪你。”

    洛基的痛苦深刻且持续,可即使他向詹姆斯剖白内心,他也依旧束手无策、不会得到解脱,因为他无法逃脱自我罪罚。

    “——我真想念您,导师。”

    他走到了洛基的身前,凝视着他的双眼。

    他将手掌放在了洛基的脸上,用寒冷的魔法安抚着对方不安的心,洛基的皮肤又一次无法抑制地显现出了属于冰霜巨人的蓝色皮肤。

    这条鸿沟从一开始就隔绝了他们。

    詹姆斯起初还有些不解,但又逐渐变得恍然。

    洛基仍然静默着,他想说的话如同哽咽在喉咙的风暴,全都堵在了胸腔中。

    他像是一场冰冷却即将翻涌的海啸。

    至始至终,他想要的只有冬神的爱。

    他搞砸了一切。

    ——詹姆斯为他死去过一次,他从未责怪过自己,因为他并不爱自己。

    面对着不请自来的外星战士与法师,杰森迅速甩出了长棍。

    随之而来的是砸入地面的雷神之锤,隔绝了詹姆斯的指尖和剑柄。

    他憎恨着自己也憎恨着导师——因为他的心是个永远无法填满的黑洞。

    ——他曾渴望有人至死都深切的爱着自己,他盼望对方向他确认“爱和死亡一样强大”,他一直希望詹姆斯能将自己扶持上王座。作为冰霜巨人之王劳菲的独子,他的爱是试图毁掉对方,也期盼被对方毁灭。

    明明是身材高大英俊的战士,他笑起来还是过去那个快乐的小熊仔。

    和威风凌凌的雷神不同,沉默的恶作剧之神更为内敛。洛基依旧纤细瘦削,穿着一套暗金色的阿斯加德金属战袍,身后是墨绿色的披风,头盔上竖立着两只代表权力的金属尖角。

    詹姆斯注视着阿斯加德瘦削的二皇子。

    但他们的体内流着不同的血:冰霜巨人的血液是深蓝色的,而阿萨神族和中庭人流着鲜红的血。

    “我早已原谅你了……”

    但这并不是他的真身。

    詹姆斯的声音很平静。

    在某种程度上,冰霜巨人是属于冬神的眷属,当洛基的心情剧烈起伏时,詹姆斯能模糊地感受到对方的情绪。

    ——然后又很快跌入了谷底。

    洛基的魔法也在这一刻显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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