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到底想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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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么像犯了错一样？

    叶慕兮挑眉，有些没想到，这是纪延年会做的事？

    周围打量太多，他没回话，只目光锐利的扫视一圈，高大宽阔的身体微侧，挡住投射到叶慕兮身上的各种目光。

    纪延年果然没有把她从小黑屋里放出来。

    叶慕兮起身活动，几块骨头发出喀啦啦响。

    叶慕兮捏捏眉心，松懈肩膀时缓缓吐出一口气，神情难掩疲惫。

    Omega出现在这里大约是很奇怪的吧，叶慕兮想了想，还是不要像个迷路的羔羊一样，在这个Alpha信息素乱飞的地方自己走了。

    他始终低着头，尤其不敢看她，一直收敛目光在地板上打转……

    要不是咖啡小舍给她送来一盘纽荷尔橙，淡淡的橙香勉强能安抚下，她恐怕坚持不了一整天。

    维克托随口说了一个她没听过的饮品：『带几瓶打卡就行』

    叶慕兮坐回去，懒洋洋的耷拉着眼皮，伸手叉起一块鲜爽多汁的橙肉放进嘴里。

    维克托情商极高，甚至经验老到得完全明白她这一突然开口的主要目的。

    纪延年惯有的冷漠基本掩盖住了些许不自在，默默道：“不用。”

    即便是Beta，也能看出这是一种无声的宣告。

    就在之前，维克托随口说了一句她要来，他便反常的开了口，迎着维克托似笑非笑的诧异，主动说，要来接她。

    她问：『还在训练吗？』

    各路军官来来往往，有些是几个人勾肩搭背，互相推搡打闹，看见叶慕兮时，会露出意外的表情，然后盯着她，和身边人窃窃私语。

    过了大约两分钟，叶慕兮顶着各种注目礼，等来了……纪延年。

    叶慕兮甚至还看见排列得比骨牌还整齐的方队。

    叶慕兮饶有兴致的在他五官立体的脸上转了一圈，偏不回避。

    仿佛大颗大颗的香橼果实被榨，汁水直接喷溅到她肺叶。

    梦到最后，他自己都分不清是像一开始那样，梦境控制着他，还是他自欺欺人，其实是他始终掌控着梦。

    纪延年只好解释：“我只是让他们别一直审视你。”

    他行走时腰背挺直，宽阔的肩膀完全水平，十瓶饮料在他手里，似乎没有重量似的，步伐还很快。

    头顶上灯光明亮，惨白的光投下来，甚至亮得刺目。

    目光穿过人群，叶慕兮一眼便看见了他，顿时大感意外。

    她整个人都是纯白无瑕的。

    那双眼眸闪着明亮的光，笑意吟吟又不设防的模样，简直叫他无处遁形。

    他们穿着各种各样训练服。有的浑身上下没有标识；有的两肩有军衔，但肩章颜色不一，图案不同，只是上面不一样的星星图案，都能看得叶慕兮眼花缭乱。

    叶慕兮也不扭捏，直接说：『来。』

    『就在我昨天给你说的那个机甲对抗演练场，今天晚上人少，除了我和纪，就几个Alpha在，你要来参观吗？』

    左右两边，每个房间的间隔都不规律，而且大门的样式也不一样，但看起来都采用特殊材料制成，四扇开合，又高又宽又特别。

    她笑意更甚，点了点头，语气也更戏谑：“这样，谢谢你呀。”

    星际联盟公时，晚上19点40分。

    这个侧身的动作有点类似于猛兽圈地盘，是所有Alpha都能心领神会的本能。

    又是整整一天的脑力劳动。

    『饮料太重了，能来接我下吗？我在格斗训练场门外。』

    纪延年的目光定格在她身上，看着她转头，望过来，一眼便锁住了他。

    叶慕兮跟在纪延年后面，穿过人群时，本就会时不时的侧身避让，所以并未注意到纪延年的这个动作有其他含义。

    这样一个冷淡的Alpha军官，看着似乎和平时没两样，但叶慕兮却看出来了点不同——

    在熙熙攘攘的人流中，她背靠墙壁站着时，细腰纤纤，盈盈一握，光打在她肌肤上，白得比身上白裙子还要晃眼。

    “刚刚，你的信息素，是你故意控制的，还是又暴走了？”

    有些则是独来独往，表情严肃，眼神锐利，甚至带着审视意味瞥向叶慕兮，而后，与她擦肩而过。

    摇了摇头，她又问：“那么，你不否认昨晚信息素暴走了，对吧？”

    居然是纪延年？

    登舰之后的第四天。www.nianqin.me

    “没有。”

    她用了“又”。说明昨天在餐厅，纪延年没控制住的那一瞬间的意外，的确被她察觉到了。

    前天晚上这个时候她正和最好的精神抚慰剂在一起，肆意呼吸享受。

    “……不是。”纪延年立即收敛。

    “他在……”纪延年薄唇轻轻颌动，头颅压低，目光不知在看哪，不自然的停顿一秒后，才低声说：“他在帮我检查机甲。”

    『对。』

    “我还没机会近距离接触机甲呢。”

    有些不易察觉的愉悦冒了头，不经意间，。

    叶慕兮坐在咖啡小舍里。

    为什么要避开呢？

    好无情一A。

    等了一会儿，叶慕兮才收到回复：

    他避开了后面的问题。

    而眼前这盘橙子，最多只能算是隔靴搔痒，不仅不过瘾，还让她越发想念贪婪。

    她明明是跟维克托说的，是维克托让他来的吗？纪延年居然不嫌麻烦也答应了？

    面前小圆桌上，字迹工整的草稿纸被压在光脑下面，她丢开笔，关了文献，闭上眼睛仰倒在懒人沙发中。

    走廊相较而言也更加宽阔。

    昨天新认识的朋友，现在就该派上用场。

    前往防线战区的军舰自然有很多Alpha，但舱室区很少看见这番场景，甚至连餐厅都没这里热闹。

    她问：『你们有没有什么喜欢的喝的，我请客。』

    抓起光脑，叶慕兮找到那个让她有瘾的名字。

    机甲对抗演练场在军舰的A区，健身房、格斗训练场和极限环境模拟馆也在这边。

    她穿了一条奶白色的过膝连衣裙，五分袖，两条小臂和小腿脚踝都露在外面。脚下是双白色低跟鞋，旁边一堆饮料。

    叶慕兮没去过A区，顺着光脑指示找到地方的时候，已经是二十分钟后了。

    和在实验室的忙里忙外不同，这种单纯的、不间断的学习和思考不仅会影响精神状态，还会让人腰酸背痛。

    格斗训练场刚好就在前面，叶慕兮走到大门前，旁边就是一个自动贩售柜，随手买了十瓶打卡，给维克托发去消息。

    纪延年走在叶慕兮前面带路。

    他转头，却依旧没看她的眼睛。嘴里似乎想说抱歉，但话脱口时，变成了其他的：“深灰色。小型的。”

    意外之后，叶慕兮缓缓笑了。

    和舱室区最大不同的是，这里又大量Alpha扎堆。

    纪延年连忙撇开眼，心脏狂跳。

    “你的机甲坏了？”叶慕兮顺着他的话，仿佛很熟捻一般，和他闲聊起来。

    他放任欲|望，在梦里标记了她，对她做了很多不应该做的事。

    “……？”叶慕兮顿了顿，才反应过来他是在说他的机甲。

    对方似乎正在用光脑，马上发来：

    这里和舱室区很不一样。www.yaran.me

    宣告这个Omega由他庇护。

    头像旁边再加一个红色感叹号。

    不疼，也不会感觉窒息，但让人心惊。

    纪延年走到叶慕兮跟前，抿唇沉默着，叶慕兮见他走过来也不和自己打招呼，只弯腰伸手将十瓶打卡拎上，腰一转，就要走，她便跟上去，笑着，主动问：“怎么是你，维克托呢？”

    她疑惑的蹙了下眉，轻声问他：“你怎么了？问问你的机甲也要不高兴吗？”

    酸甜的汁水在口中炸开，叶慕兮嚼了嚼，虽然味道不错，却有些食不知味。

    纪延年其实先一步看到叶慕兮。

    纪延年始终低着头，两颊鼓动，半晌才吐出两个硬邦邦的字。

    叶慕兮为自己冒出的这个念头感到可笑。

    “你看，你又骗我。”叶慕兮兴致勃勃的指责，“长官，骗人是不太好的吧。”

    不能怪她挑剔。

    然而，纪延年看到她的第一眼，眼前闪过的却是昨晚那个黑暗淫|靡的梦。

    叶慕兮问了下咖啡小舍的工作人员，才知道那是一种军部出产的功能性饮料，军舰上很多地方都有卖，各种训练场外的自动售卖柜也有。

    叶慕兮不甚在意的敲敲手指，然后找到维克托。

    『ok。等着。』

    灰的。

    昨天傍晚，他们在一张桌子上吃饭。虽然闲杂人等太多让她无法获取纯净的信息素，但是聊胜于无。

    纪延年的步伐慢了

    “你的机甲长什么样子，是大型机甲还是小型的？”

    疲惫和逐渐冒头的烦躁让她此时心情不好，而且下午的时候，就已经出现精神抚慰剂的戒断反应了。

    而且她看的是新导师发来的资料，未经梳理，又多又杂，有些还不是太沾边。

    她只嗅到纪延年的信息素突然变得浓郁强烈，带着令人心悸的气势，像侵略或警告，非常具有压迫感。

    而且她只是个Omega，Alpha之间仅一个眼神就传递信息这种事，她并不能切身体会。

    他舔舔干燥的唇，每向她走近一步，便越觉难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