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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艹!”

    “说得也是。诶,你听说没,听说最近要规划城北那片地,要建个什么产业园,特别高级别的,啧,那边的人可赚到了,一夜暴富啊。”王姐说起了新听到的八卦,眉飞色舞,画着黑色粗眼线的眼睛里写满羡慕。

    一掌拍到书上,爆了句粗,推开椅子往外走。

    再次认清这个事实,裴雨欢扯着嘴角自嘲。

    回家喝了一碗盛满母爱的大骨汤,她垮着肩膀回房间,这几乎能凝成实质的疲惫让王秋兰忧心不已,又担心又无可奈何,打主意一定要把家里的伙食开得更好,让女儿营养充足。

    脸色苍白,眼底青黑,双眼布满红血丝,嘴皮干燥起皮,全身的精气神仿佛被抽走了。

    心情堪比进班房。

    除了这个,她也帮不上什么忙了。

    “放心,我会帮你的。”

    此时春光明媚阳光正暖,晒在两人身上特别舒服,微风轻轻地吹,带来花朵盛开的清香。

    为嘛?

    “不知道。”裴雨欢木然的摇头,手拿着筷子一下一下在南瓜粥里搅着,目光空洞,“我好像做了个梦,很吓人,但我不记得梦见什么了。”

    脑子嗡嗡响,一片混沌,才做完的题已经忘干净了。

    “养儿一百岁,常忧九十九。”

    同桌兼闺蜜也咸鱼般趴在桌上有气无力的抱怨:“当初老班说“学了不一定知道,不学肯定不知道”,我以前还不懂,这段时间算是切身体会到了,真特么学了不一定就知道。”

    同昏系列。

    背影气势如虹是要去找谁约架?

    “你所期盼的,都会实现,甚至,更多。”

    “...”张雅禾赶紧挤出座位,“我也去。”

    王秋兰叹气:“还真是这样的。我这几天总想起她小时候,脸蛋圆圆的,眼睛大大的,睫毛又密又卷,头发用红色蝴蝶结扎成两个小辫儿,穿一身白毛衣红背带裙小皮鞋,手里拿着黑色的气球,站在公园的大树下喊我,我刚一扭头,她就跑了,越跑越远,气球也飞了,越飞越高。我这心里啊,就空落落的。”

    “实在太无聊,养只小狗,转移下注意力。”

    似乎是在被怪兽追,她跑不过,直接从悬崖跳下去了,然后一直下落下落下落...落不到底?

    学海无涯,裴雨欢这段时间算是体会了一波快被知识淹死的感觉了,她从数学习题集里抬起头,双目无神,像只缺氧的鱼大口呼吸。

    就,昏昏欲睡。

    “我家两个还好,你就这一个宝贝疙瘩,眼珠子一样,她有一点变化你就胡思乱想。”

    整夜噩梦的后果就是整个人憔悴得不像样子。

    张雅禾无奈至极,看着睡眼朦胧的闺蜜面露悲悯,“小宁你惨了,你把老廖得罪死了。”

    “我?为什么?”

    脚底发虚,心有余悸。

    别人像是一块海绵疯狂吸收知识,她像块肥皂。

    学校里的裴雨欢今天收到了好几个学渣的关心,都让她不要太拼,注意休息。

    然而没力气。

    午夜。

    王姐有一儿一女,听了她的话连翻白眼,“孩子乖巧还不好,非要天天闹得家里没个安宁你就高兴了?我说你这什么心态啊。就我家那小子,昨儿打电话来,说是耍了女朋友要申请什么恋爱基金,老娘差点没忍住一口咸豆花喷得他狗血淋头。但又能怎样,还不是得乖乖掏钱,还得叮嘱他不要太小气。”

    让她很不适。

    王秋兰大惊:“你昨晚干啥去了?”

    知识见了她都打滑。

    材料厂的员工住宿楼一片昏暗,只有月亮高悬,发出清冷的光辉。在某间漆黑的卧室里,早早休息的肥皂...呃,女孩子发出痛苦的呓语,显然是陷入噩梦中了。

    “唉...”

    就着暖风小睡了片刻,感觉精神好了点,又继续爬起来看书,两只眼睛艰难的撑着,课本上的字一会儿大一会儿小,化作一只只调皮的蝌蚪游来游去,看得她晕头转向。

    “咱当父母的也要学会放手,小宁是个好孩子,有分寸。”

    也可能是最近用脑太多,裴雨欢脑仁一抽一抽的疼,好在只是偶尔,用手使劲按几下就好了。

    王秋兰摇头,“家里就那点儿地方,转不开,再说,狗要掉毛,还咬东西,我想想就头痛。”

    她整个人是懵的。

    去单位上班的时候忍不住就跟同事王姐说了。

    “别吧。”一脸焉兮兮毫无胃口的女孩子摇了摇头,“你上班也累。再说,偶尔做个噩梦,没事的。”

    “放宽心,孩子总要长大的。”

    emmm

    “谁说不是呢。”王姐道,“所以你要学会自我开导,不然,等孩子上大学,以后去外地工作了,甚至结婚成家,你都要跟去吗?”

    这猛的一下把张雅禾瞌睡都震醒了,她打了个激灵,忙喊住闺蜜:“你干什么去?”

    嗯。

    好不容易熬到晚自习放学,一整天浸泡在知识海洋里的头被夜风一吹,更觉得恍惚了。

    阔不阔能嘛。

    大概是学渣的智商在抗议吧。她如是想。

    “真的吗?”王秋兰感叹,“要真的,他们是熬出头了,不知道啥时候才能轮到我们这片。”

    ...

    裴雨欢:...?

    哭唧唧,“再也不羡慕易学霸了,学习就不是我这种学渣能干的事。”

    就这种感觉。

    就要跟上去。

    听得她想打人。

    长叹一声,白费工了。

    ...

    “反正也考不上,再影响颜值,就是实亏了。”

    越是相处,王秋兰就越觉得女儿不一样了,好像变得更懂事了,而这种懂事又带给她一种强烈的陌生感。

    原本打算吃了午饭眯一下,结果睡到第二节课下课,还是被下课铃吵醒的。

    母女相对无言。

    “脑壳昏,我去洗把脸!”裴雨欢头也没回。

    两人在厕所冲了把冷水脸,脑袋总算清醒了些,把打湿的头发一缕缕挤掉水,才慢吞吞不情不愿往教室走。

    王秋兰安慰道,“可能是白天太累了,这样,晚上我给你温一杯纯牛奶,你喝了就去躺着,我再帮你按按头,捏一捏背,松松筋骨,就能睡好了。”

    “那好吧。”

    系统告诉莫小宁要有耐心,过程无所谓,结果最重要,她下意识想反驳,却在对上小铁皮机器人那双黑白纽扣小眼睛时哑了声,明明是灵魂状态了却还感到后背一阵阵发凉。www.mankewenxue.com

    “可不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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