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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大人在前厅看见了候在两旁的秋雨和那个徐贤口中的烧火婆子，他们坐下来吃饭的时候，他招呼这两位仆人一齐坐下。
九公主回屋后，脱掉外衣，发现里衣不知什么时候也被换成了红色，索性由它去了，转而去脱鞋袜。
九公主睡回笼觉的时候，林大人在书房写信，他一边估摸着京城什么时候能收到这封信，一边等着纸上的墨迹晾干。
林霁刚刚将信送走，就听见了比早上还要阴魂不散精神抖擞的叫喊声，那是十皇子徐贤。
“给林大人送点过去。”
门关到只剩一条缝的时候，床上的人睁开眼睛，叫住了她。
“欸，我给你们带来一个烧火婆子。”
不知是不是因为早上的尴尬离场，让十皇子生出了想要将这个面子挣回来的决心，他回了军营睡了一觉之后，将昨天挑出来的烧火婆子带着，两个人风风火火地来到了林霁的府上。
林大人被这样疯狂兴奋着的十皇子压着进入了昨晚才来过的九公主卧房，九公主端正地坐在床边，眉头轻微地皱着，他猜测她的胳膊还在痛。
九公主一觉睡到下午，醒来的时候浑身酸痛，秋雨正好端着炖了两个时辰的鸡汤进来，看见她醒来，立刻让她别动。
徐贤闯进来的时候，九公主的汤才喝了两口，她给秋雨使了个眼色，那碗鸡汤被放在旁边的凳子上，秋雨退了下去。
他不停地重复着这句话，以至于他的刀架在他脖子上时，他还在思索着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徐贤呵呵一笑，踮起脚伸出胳膊勾搭在林霁脖子上，洋洋得意地叫唤:“我就知道你也喜欢我阿姊。”
他深以为上午失败的原因，一多半是由于自己阿姊的害羞，以及她口中所顾及的林碧柔。
林霁望着她火红的背影消失在视线中，而后抬脚也离开这里，去了书房。
九公主看着这个已经长大的男子汉，耳朵的皮肤被这里的风沙吹地卷起一层如蝉翼般的皮，她像他们的母亲一样，将手搭在他的后背，轻轻拍打着。
等将鸡汤放在床边的凳子上之后，她才弯身下去，将她主子扶起来，给她喂了今日续命的第一口鸡汤。
书房的门是在这个时候被敲响的，他将信收好，“进。”
她飞快地看向他漆黑发亮的眼眸，又躲闪开来，听到他紧接着的问话:“再去睡会儿？”
秋雨注意到她脚上的动作，才讶异道:“殿下，您的脚怎么了？”
林霁冷静的面色终于透露出一丝红润，他像是屈辱，又像是期待，先对着九公主弯了腰，九公主完全愣住了，在秋雨激动的催促下，跟着弯了腰。
她想告诉他徐贤就是闹着玩的，但心底又放不下那一丝窃喜，好不容易得来的表白机会，她不想就这么浪费。
秋雨提着那壶她早上温着的姜茶进来，“奴婢来给大人送姜茶。”
她点点头:“是。”
“你的脚磨破了。”他说着，觉得喉咙干涩，吞咽了一口唾沫。
她的弟弟像一只撒娇的小狗，扭动着他的身体。
林大人的思绪回到昨夜，那只不堪一握的小脚，和她细长瘦小的手不一样，脚趾是圆滚滚的，像膨胀了的珍珠，搭配着圆鼓鼓的脚掌。就好像她全身上下都跟着抽长了，迫不及待长成大人模样，而那双脚却倔强地不肯长大，维持着幼儿的娇嫩饱满。
他看见徐贤兴奋地告诉他:“林霁，还来得及，还来得及。”
夜幕降临的时候，她真如一个女主人似的，和林霁一齐将她上蹿下跳了一整天的弟弟送走，随后缓慢地行走在去前厅用饭的道路上。
她弟弟哈哈笑了两声，“我不强他所难，他早上得知我的意图之后，可没你这么大的反应，而且，林碧柔马上就要跟他和离了。”
十皇子将那婆子往厨房门口一扔，又风风火火地进了他阿姊的房间。
秋雨跪在她脚边，帮助她将两只脚从鞋袜中解脱出来，她的左手还捂在右臂隐痛的位置，导致身体微微往□□斜。
他盯着她红苹果似的脸颊看了片刻，轻声问她:“还困么？”
是了，九公主是饿醒的。
他哀哀地叹了口气，顺着声音的方向走了过去。
门被轻轻地关上，徐贤大步走过来，像小时候依偎在母亲身旁那样，依偎在他的姐姐身旁。
秋雨贴在那道缝旁往里喊:“奴婢遵命。”
“你做什么？”
这个“你们”将九公主和林霁自然而然地绑在了一起，他们不约而同因为这两个字对视一眼，又同时默契地转开视线，一个羞红了脸颊，一个耳根发烫。
嘴巴张了好几次，还是没有说出口。
徐贤像是回应她似的，又扭动了一下屁股，才抬起头，凑在他阿姊的面前，问她:“阿姊，你想不想嫁给林霁？”
他说完，又点了点九公主和林霁，“两个闷葫芦，还好我聪明！”
药酒瓶子已经被盖上，那股浓烈刺鼻的味道仍然在他们三人之间缭绕着，不减半分。
她急了，冲他叫喊:“你不要强人所难！”
不妨又与他的撞上，他轻笑一声，略带遗憾:“该留殿下在这儿吃酒的。”
九公主说了两个字:“昨夜……”
九公主在这句话中脸颊爆红，滚烫的泪珠湮没在颗粒分明的白色米饭中。
闭眼之后，秋雨又给她掖好被子，确定暖和不漏风之后，才起身静悄悄地退出去。
秋雨扶她躺下，见她没有要闭眼的意向，小心地问她:“公主，奴婢煮了姜茶，可要喝一些？”
她闷闷地“嗯”了一声，甚至怀疑自己发出的这个短促的音节根本没有被捕捉到，但她已经看到秋雨向她走来。
徐贤招呼着他的姐姐，又让秋雨将他阿姊扶过来，草率地命令林霁:“你们天地和高堂都免了，今日在我们二人的见证下，”说到这里，抬了抬下巴，意指秋雨，“对拜，就算礼成了。”
她动了动脚踝，找到一个更好的角度去欣赏这两处地方，纱布的尾端整齐地塞在缠紧的纱布里，她问秋雨:“这是你包的？”
徐贤看见他，双眼迸发着光芒，和他手中的刀光一样，疯狂地向他扫射而来。
林大人指了指右手边砚台的位置，“放这儿吧。”
林大人垂在身侧的手微微蜷曲着，将那片红色拢在手中，九公主垂眸望过去能看到若隐若现的颜色。
沉默在他们两人之间蔓延开来，她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这样离奇又荒唐的婚礼就这样结束了。
他点头，问:“九公主让你来的？”
秋雨上前来，将茶壶和茶杯放在这里，瞥见那一团新鲜研磨好的黑色墨汁。一只细长的笔搁在上面，一半架在砚台上，一半支撑在桌面上，笔尖微微垂着，如同竹叶一样，支楞在修长的枝干上。
剩下的被她隐没在了喉咙里，因为她看到了秋雨懵懂又关切的眼神，知晓她昨晚一定没醒，也不知道她出去了。
九公主注意到桌上丰盛的菜色，和她在京城醉仙楼吃到的不相上下，又意识到今日是什么日子，不动声色地看了林霁一眼。
直到礼成的那一刻，她还久久反应不过来。
再没去招惹那个林霁。
哈哈大笑着的他陡然接收到两道冰凉的视线，他缓缓拿下挂在林霁脖子上的那只手臂。
徐贤像一匹发现猎物的狼，雄赳赳气昂昂地向她姐姐承诺:“阿姊，我去将他抓来，今日还未过，你们成婚来得及。”
九公主垂头去看自己的脚尖，不着痕迹地动了动脚趾，感受到那层纱布的绵软质感之后，才低声道谢。
她早上强硬的态度在这样的撒娇下一扫而光，“多大了？还跟个小孩一样。”
这进行了一半的仪式就这样不伦不类地结束了，徐贤找了个十分蹩脚的理由逃离了现场。
九公主微微偏过脸，还是偷偷去瞧他好看高挺的鼻子，问他:“昨晚，是你给我包扎的脚么？”
他听见他阿姊温润如水的声音:“想啊。”
所以，他得将她的顾虑打消。
九公主眸中的宠溺没再源源不断地发出，而是消失了一会儿，才又恢复了。
九公主迎了上去，秋雨自然而然地站到她身侧，给林霁欠了欠身，又跟着她家主子离开了这个荒唐的地方。
他的弟弟将自己姐姐的话奉为圣旨，一心想要她做世上最幸福的女子，雄鸡报晓似的操刀喊着林霁的名字，又去捉他去了。
九公主看见她弟弟兴奋地蹦起来，不知从哪里抽出一把软刀，刀片如同蛇身一样在空中扭动着，随着她弟弟的转身，指向了门口。
她摇头，“你喝吧。”
鞋袜彻底退下的时候，她看见自己脚趾和后跟的位置用极薄的纱布缠了两圈，她的思绪飘回昨夜喝酒之前。
她岂能不明白他话中的含义，又直愣愣地盯住他，他那双流光溢彩的眼睛满含温柔的情谊，“那回京城再补上吧。”
只不过叶尖挂着的露珠是黑色的。
将脚收进还留有余温的被子里，她摇摇头，“没事。”
像是能够读懂他内心似的，她分明从他淡漠的表情中探寻出一点隐秘的喜悦，他顺着她的话头，眼光落在她穿着红色绣鞋的双脚上，脚尖在外，其余的部分，全都藏在层层叠叠的红色裙摆之间。
] 林大人在前厅看见了候在两旁的秋雨和那个徐贤口中的烧火婆子，他们坐下来吃饭的时候，他招呼这两位仆人一齐坐下。
九公主回屋后，脱掉外衣，发现里衣不知什么时候也被换成了红色，索性由它去了，转而去脱鞋袜。
九公主睡回笼觉的时候，林大人在书房写信，他一边估摸着京城什么时候能收到这封信，一边等着纸上的墨迹晾干。
林霁刚刚将信送走，就听见了比早上还要阴魂不散精神抖擞的叫喊声，那是十皇子徐贤。
“给林大人送点过去。”
门关到只剩一条缝的时候，床上的人睁开眼睛，叫住了她。
“欸，我给你们带来一个烧火婆子。”
不知是不是因为早上的尴尬离场，让十皇子生出了想要将这个面子挣回来的决心，他回了军营睡了一觉之后，将昨天挑出来的烧火婆子带着，两个人风风火火地来到了林霁的府上。
林大人被这样疯狂兴奋着的十皇子压着进入了昨晚才来过的九公主卧房，九公主端正地坐在床边，眉头轻微地皱着，他猜测她的胳膊还在痛。
九公主一觉睡到下午，醒来的时候浑身酸痛，秋雨正好端着炖了两个时辰的鸡汤进来，看见她醒来，立刻让她别动。
徐贤闯进来的时候，九公主的汤才喝了两口，她给秋雨使了个眼色，那碗鸡汤被放在旁边的凳子上，秋雨退了下去。
他不停地重复着这句话，以至于他的刀架在他脖子上时，他还在思索着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徐贤呵呵一笑，踮起脚伸出胳膊勾搭在林霁脖子上，洋洋得意地叫唤:“我就知道你也喜欢我阿姊。”
他深以为上午失败的原因，一多半是由于自己阿姊的害羞，以及她口中所顾及的林碧柔。
林霁望着她火红的背影消失在视线中，而后抬脚也离开这里，去了书房。
九公主看着这个已经长大的男子汉，耳朵的皮肤被这里的风沙吹地卷起一层如蝉翼般的皮，她像他们的母亲一样，将手搭在他的后背，轻轻拍打着。
等将鸡汤放在床边的凳子上之后，她才弯身下去，将她主子扶起来，给她喂了今日续命的第一口鸡汤。
书房的门是在这个时候被敲响的，他将信收好，“进。”
她飞快地看向他漆黑发亮的眼眸，又躲闪开来，听到他紧接着的问话:“再去睡会儿？”
秋雨注意到她脚上的动作，才讶异道:“殿下，您的脚怎么了？”
林霁冷静的面色终于透露出一丝红润，他像是屈辱，又像是期待，先对着九公主弯了腰，九公主完全愣住了，在秋雨激动的催促下，跟着弯了腰。
她想告诉他徐贤就是闹着玩的，但心底又放不下那一丝窃喜，好不容易得来的表白机会，她不想就这么浪费。
秋雨提着那壶她早上温着的姜茶进来，“奴婢来给大人送姜茶。”
她点点头:“是。”
“你的脚磨破了。”他说着，觉得喉咙干涩，吞咽了一口唾沫。
她的弟弟像一只撒娇的小狗，扭动着他的身体。
林大人的思绪回到昨夜，那只不堪一握的小脚，和她细长瘦小的手不一样，脚趾是圆滚滚的，像膨胀了的珍珠，搭配着圆鼓鼓的脚掌。就好像她全身上下都跟着抽长了，迫不及待长成大人模样，而那双脚却倔强地不肯长大，维持着幼儿的娇嫩饱满。
他看见徐贤兴奋地告诉他:“林霁，还来得及，还来得及。”
夜幕降临的时候，她真如一个女主人似的，和林霁一齐将她上蹿下跳了一整天的弟弟送走，随后缓慢地行走在去前厅用饭的道路上。
她弟弟哈哈笑了两声，“我不强他所难，他早上得知我的意图之后，可没你这么大的反应，而且，林碧柔马上就要跟他和离了。”
十皇子将那婆子往厨房门口一扔，又风风火火地进了他阿姊的房间。
秋雨跪在她脚边，帮助她将两只脚从鞋袜中解脱出来，她的左手还捂在右臂隐痛的位置，导致身体微微往□□斜。
他盯着她红苹果似的脸颊看了片刻，轻声问她:“还困么？”
是了，九公主是饿醒的。
他哀哀地叹了口气，顺着声音的方向走了过去。
门被轻轻地关上，徐贤大步走过来，像小时候依偎在母亲身旁那样，依偎在他的姐姐身旁。
秋雨贴在那道缝旁往里喊:“奴婢遵命。”
“你做什么？”
这个“你们”将九公主和林霁自然而然地绑在了一起，他们不约而同因为这两个字对视一眼，又同时默契地转开视线，一个羞红了脸颊，一个耳根发烫。
嘴巴张了好几次，还是没有说出口。
徐贤像是回应她似的，又扭动了一下屁股，才抬起头，凑在他阿姊的面前，问她:“阿姊，你想不想嫁给林霁？”
他说完，又点了点九公主和林霁，“两个闷葫芦，还好我聪明！”
药酒瓶子已经被盖上，那股浓烈刺鼻的味道仍然在他们三人之间缭绕着，不减半分。
她急了，冲他叫喊:“你不要强人所难！”
不妨又与他的撞上，他轻笑一声，略带遗憾:“该留殿下在这儿吃酒的。”
九公主说了两个字:“昨夜……”
九公主在这句话中脸颊爆红，滚烫的泪珠湮没在颗粒分明的白色米饭中。
闭眼之后，秋雨又给她掖好被子，确定暖和不漏风之后，才起身静悄悄地退出去。
秋雨扶她躺下，见她没有要闭眼的意向，小心地问她:“公主，奴婢煮了姜茶，可要喝一些？”
她闷闷地“嗯”了一声，甚至怀疑自己发出的这个短促的音节根本没有被捕捉到，但她已经看到秋雨向她走来。
徐贤招呼着他的姐姐，又让秋雨将他阿姊扶过来，草率地命令林霁:“你们天地和高堂都免了，今日在我们二人的见证下，”说到这里，抬了抬下巴，意指秋雨，“对拜，就算礼成了。”
她动了动脚踝，找到一个更好的角度去欣赏这两处地方，纱布的尾端整齐地塞在缠紧的纱布里，她问秋雨:“这是你包的？”
徐贤看见他，双眼迸发着光芒，和他手中的刀光一样，疯狂地向他扫射而来。
林大人指了指右手边砚台的位置，“放这儿吧。”
林大人垂在身侧的手微微蜷曲着，将那片红色拢在手中，九公主垂眸望过去能看到若隐若现的颜色。
沉默在他们两人之间蔓延开来，她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这样离奇又荒唐的婚礼就这样结束了。
他点头，问:“九公主让你来的？”
秋雨上前来，将茶壶和茶杯放在这里，瞥见那一团新鲜研磨好的黑色墨汁。一只细长的笔搁在上面，一半架在砚台上，一半支撑在桌面上，笔尖微微垂着，如同竹叶一样，支楞在修长的枝干上。
剩下的被她隐没在了喉咙里，因为她看到了秋雨懵懂又关切的眼神，知晓她昨晚一定没醒，也不知道她出去了。
九公主注意到桌上丰盛的菜色，和她在京城醉仙楼吃到的不相上下，又意识到今日是什么日子，不动声色地看了林霁一眼。
直到礼成的那一刻，她还久久反应不过来。
再没去招惹那个林霁。
哈哈大笑着的他陡然接收到两道冰凉的视线，他缓缓拿下挂在林霁脖子上的那只手臂。
徐贤像一匹发现猎物的狼，雄赳赳气昂昂地向她姐姐承诺:“阿姊，我去将他抓来，今日还未过，你们成婚来得及。”
九公主垂头去看自己的脚尖，不着痕迹地动了动脚趾，感受到那层纱布的绵软质感之后，才低声道谢。
她早上强硬的态度在这样的撒娇下一扫而光，“多大了？还跟个小孩一样。”
这进行了一半的仪式就这样不伦不类地结束了，徐贤找了个十分蹩脚的理由逃离了现场。
九公主微微偏过脸，还是偷偷去瞧他好看高挺的鼻子，问他:“昨晚，是你给我包扎的脚么？”
他听见他阿姊温润如水的声音:“想啊。”
所以，他得将她的顾虑打消。
九公主眸中的宠溺没再源源不断地发出，而是消失了一会儿，才又恢复了。
九公主迎了上去，秋雨自然而然地站到她身侧，给林霁欠了欠身，又跟着她家主子离开了这个荒唐的地方。
他的弟弟将自己姐姐的话奉为圣旨，一心想要她做世上最幸福的女子，雄鸡报晓似的操刀喊着林霁的名字，又去捉他去了。
九公主看见她弟弟兴奋地蹦起来，不知从哪里抽出一把软刀，刀片如同蛇身一样在空中扭动着，随着她弟弟的转身，指向了门口。
她摇头，“你喝吧。”
鞋袜彻底退下的时候，她看见自己脚趾和后跟的位置用极薄的纱布缠了两圈，她的思绪飘回昨夜喝酒之前。
她岂能不明白他话中的含义，又直愣愣地盯住他，他那双流光溢彩的眼睛满含温柔的情谊，“那回京城再补上吧。”
只不过叶尖挂着的露珠是黑色的。
将脚收进还留有余温的被子里，她摇摇头，“没事。”
像是能够读懂他内心似的，她分明从他淡漠的表情中探寻出一点隐秘的喜悦，他顺着她的话头，眼光落在她穿着红色绣鞋的双脚上，脚尖在外，其余的部分，全都藏在层层叠叠的红色裙摆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