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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说我长大后会是个什么样子的人。”宋明望开始好奇。

    “她原话是什么?”

    “就是我们能够在某一天相遇。“

    “是吗?”

    虽然话里有抱怨意味, 但是脸上的得意开心是怎么也止不住。

    她俨然没有丝毫高考子女家长的紧张之情,甚至在当天还打算去烫个头发再来接宋明望。

    宋明望鼻头一酸,闷声道:“就是想抱抱。”

    那边一阵无言,半晌,程妄才无奈沉声开口:“你说了什么?”

    宋明望踮起脚尖拍了拍他的肩膀,一脸正色道:“那你现在就彻底被我盖章了, 以后完完全全是我的人了,明白吗?”

    不过心中这份异样的情愫只持续了非常短暂的时间,因为下一秒宋明望就叹了口气。

    “望望快吃,考场上随便随便发挥就行。”

    程妄:“.........“他忽然觉得没有那么感动了。

    程妄略一思索:“不知道,但长大后你能把你的说话方式给改一改就好了。”

    虽然是早上□□点钟,但是车上的同学都十分亢奋,有的甚至还高歌了起来,一开始是极个别的开唱,然后紧接着大家都唱了起来,甚至有的唱着唱着还哭了起来。

    宋明望说:“每个人出生都是没有准备的来到这个世界, 为了什么只有命运知道。”

    江城的六月正好,微风和煦,街道两旁的花树又开花了,空气中飘荡着沁人的花香,夹杂着夏天雨后清新的泥土味道。

    走到一半还不忘回过头,故作凶巴巴的喊话道。

    程妄嘴角微勾:“你打算在这里?”

    宋明望说:“长大了我们就能光明正大的在一起。”

    宋明望把下巴埋在枕头里,嘟囔着说:“好想快点长大。”

    “还不跟上。”

    宋明望非常认真的给他科普:“宇宙中星球都在以各自的轨道努力转动着, 没有丝毫的偏离,卫星围着行星转,行星围着恒星转, 这就是他们的命运。”

    宋明望哼哼了几声,不满他的话。

    程妄:“.......”

    宋明望回过神来,目光和程妄对视。

    “.......”

    程妄笑。

    听到他这么说宋明望这回没有露出生气的表情,而是认真的纠正他的话。

    可惜被宋明望拒绝了:“不用来接我了,我不管是去考场还是回来,都是我们学校的大巴接送的。”

    “你现在才说喜欢我?”

    他转过身去,双手背在身后,背上背着书包,影子在余晖的照射下被拉的老长。

    宋明望大脑当机了一瞬, 好一会才反应了过来,只见他的嘴角越咧越高,脸上笑意满满。

    程妄怔了怔,心中微微一动。

    “她说我“小嘴抹了蜜””

    程妄微微一怔,随即伸手拍了拍他的背,带着安抚的意味,丝毫不在意周围人群投来好奇的视线。

    他从来都是这样,毫不避讳世俗目光。

    “你知不知道可多人喜欢我了。”

    宋明望:“我说我们学校的教学设备是垃圾。”

    高考当天宋明望早早的爬了起来,吃了宋玉兰给他做的荷包蛋。

    “当然了,前几天孟可然还夸我嘴巴甜。”

    “你怎么那么笨, 我以为你能够一下子就理解到我的意思。”

    “我才不唱呢。”

    宋明望这才放开了他,然后向前走去。

    风吹过他的额发,露出那双望着自己的漂亮眼眸。

    高考前最后一天晚上,宋明望趴在床上和程妄视频,他昏昏欲睡,可听着程妄的声音却觉得十分心安。

    “怎么了?”

    宋明望嫌吵,干脆戴上了耳机,嘴上嫌弃的撇了撇。

    宋明望目光直视着他:“现在我觉得我们俩也有各自的命运。”

    宋明望此刻丝毫没有察觉到自己已经俨然成为了破坏气氛的小能手, 他心里高兴,脸上也丝毫不掩饰心情。

    他问是谁,没人作声。

    程妄站在原地,笑着望着他。

    忽然又充满了勇气,迈出了第一步朝他走去。

    最后来到了他的面前,伸手一把抱住他。

    “是什么?“

    不等宋明望反驳,程妄又是摇头。自己否定了自己的话,低声道:“算了,那样的话你就不是你了。“

    程妄摸不清他想要说什么, 但还是耐心的听他说了下去。

    “程妄, 你相信命运这两个字吗?”

    然后忽然有个少年毫不客气的一脚踢开门闯进教室。

    明明前几天还说想要快些长大,告别高中,可真的到了这个时候,又开始害怕了起来。

    他的步伐越来越快,越过人潮汹涌,朝着程妄的方向坚定的走去。

    原来自己早已沦陷。

    程妄摇头笑了笑,也不知道在笑什么。

    程妄:“........”

    “为什么?”

    他是不在意,但是要是宋明望等会反应过来后觉得丢脸,又要怪他不拦住自己。

    高考的题对宋明望开始并没有什么难度,所以考完最后一科走出考场的时候他什么感觉也没有。

    程妄这才恍然。

    他似乎也注意到了自己,直直的朝他望去,浅淡的瞳色在日光照耀下澄澈透亮,干净的让人忍不住想要去触碰。

    巷子里收衣服的大妈走出来倒了盆水, 槐树下下围棋的老人也收拾了准备回家吃饭, 站在巷子里甚至能够闻到居民房里飘散出来的阵阵饭菜香味。

    宋明望转过身去, 一边蹦蹦跳跳,一边踩着自己的影子玩,嘴里还嘟囔着喊道。

    程妄站在路灯下,双手插兜,注视着他的背影,在暮色的掩映下神情温柔的恰到好处,眼神宠溺。

    校门后人群中有道鹤立鸡群的身影朝他招了招手,叫着他的名字。

    “你先睡吧。”程妄在那边叮嘱他:“不要踢被子,会着凉。”

    程妄恍惚间忆起似乎也是这样一个六月。

    三中校领导特意忍痛租了十几辆大巴车,准备送他们去考场学校。

    “我现在相信了。”

    程妄:“你不是不相信封建迷信的吗?”

    没有如释重负的释然也没有什么压力焦虑,如果硬要说什么感觉的话,就是一种恍惚无措感。

    程妄转头看了一眼他,又收回了视线,装作没有看到他微红的眼眶。

    不过最后宋明望还是没能在程妄家成功过夜,因为宋玉兰女主又直接冲到程妄家把他给领了回去。

    他打完架难得的回了一趟学校,自己的书桌被人塞满了垃圾。

    窗外的聒噪蝉鸣不知疲倦的叫着,绿荫下日光透过窗户洒进教室,落在少年身上,仿佛整个人都镶嵌了一道金边。

    程妄问:“然后呢?”

    他的三年就要结束了。

    “快点程妄,我们来比一比看谁先回家。”

    “宋明望。”

    他皱着白净的小脸,嘴巴不高兴的撇着,手里拿着卷子,穿着宽松的蓝白校服,更显的他比同龄人纤弱瘦削。

    宋明望忽然笑了起来, 他显少露出这样灿烂的笑容, 稚气青涩却又带着无所畏惧的勇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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