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 荣国府结局

[    【作者顾四木提示：如果章节内容错乱的话，关掉阅读模式,关闭广告拦截即可正常】

]    这样的客气和畏惧也让旬阳长公主茫然，他们到底是一世怎样的夫妻呢？

    “什么，是你自己替他打算的？你自己就够苦了，何必如此替旁人着想？”

    “或许有吧，可我不稀罕，林姐姐，我不是说的赌气话，都是真话。”

    皇上扶额:不知这个妹妹又有何事不高兴了，于是主动发问，想要送走这尊大神。

    她对他摆了数年的公主架子，看着他在自己跟前磕头行礼一应执臣子礼，再看着他被自己冷待，在自己让女官送客后，拘谨黯然地退出去。

    黛玉竟不知如何劝惜春，她再会说话，面对惜春一双冷如冰霜却也洁净如冰雪的眼睛，都什么也说不出来了。

    黛玉听着林姜说这句话，倒也有些怅然，于是便道:“容我再想想怎么回外祖母的话吧。”贾母可不是能解这些女儿心思的人，她是那种最好的人生就是嫁个好男人的标准公侯老太太。

    这给贾母兴头上泼上好大一盆冷水，不由把邢夫人凤姐儿都叫来让她们劝惜春，还哭道若是好好的嫡出姑娘，剪了头发做了姑子去，她死了也没有脸见贾家的列祖列宗。

    太上皇当年再生气，宗室给公主的府邸倒是没有裁了她的，只将福建从前一座官邸修整了给她做公主府邸。

    在旬阳长公主回到京城，驸马也因为福建海上战事升官回到京城后，长公主仍旧只住在自己的府邸，但却进宫对母后和皇兄分说清楚，然后正大光明摆酒，替夫君纳了一房良妾，说是绵延子嗣。

    听到那句‘那都是很好很好的，可我偏不喜欢。’旬阳长公主心里只觉酸甜苦辣俱全，她才是真的一生困在了这句话里，困在了她的心性中。

    林姜听惜春的心思，倒是忽然想起从前看小说时的一句话:“那都是很好很好的，可我偏不喜欢。” [1]

    当然，若是一开始就能选择，她不想成为宁国府的姑娘，不想享受这种金玉枷锁。

    黛玉素来跟齐阳长公主脾气相投，说着说着不免将惜春之事也提起。

    她再次进宫到了皇上明正宫里，喝茶静坐。

    可世事如此，她也看破了。

    而惜春，也顺利进入了长公主府。

贾母接了信后，还对着凤姐儿又骂了几句贾珍不当人，之后便自己想着，该给惜春找什么样的人家。

    -

    没有自己一个点头，他终身都不可能名正言顺有自己的孩子。

    三番两次后，惜春就跟贾母摊牌了，说自己终身不嫁，若逼她就直接剪了头发出家去。

    齐阳长公主听闻此事，急火火去找妹妹:“是他来求你的？他怎么敢？！”

    “或许吧。”旬阳长公主看着姐姐，她们姐妹俩的性格不同，命运也从来不同。

    因贾母给惜春寻婚事，发现并不容易，就想要拜托下黛玉。

    这不是什么要紧事，皇上很快答应下来，送走了自己的妹妹。

    旬阳长公主就不曾一日住过参将府，只是住在自己的公主府，逢年过节等驸马来请安。

    在黛玉还没有想好怎么回答贾母，荣国府就闹了起来。

    “我原来怪过宁国府甚至也恨过他们:我恨父亲不管家里的事儿一味求仙问道我这个女儿就像从没有过一般；更恨兄长胡作非为名声难听，连下人说起宁国府都是一脸兴味，没半点对主子的敬畏，何况是外人了，估计更是只有不屑一顾的鄙夷。”

    她说完这些恨意，却定了定神，然后伸出了手。她的手腕上两个金镯子叮铃作响，这是今年极流行的明珠金丝镯。贾母在这吃穿用度上头待几位姑娘，自然不会苛责，大家都是一样的。

    旬阳长公主很喜欢惜春，这个姑娘的眼睛她喜欢，淡而清，带着一种冷情的感觉。

    齐阳长公主很直白:“但若不是娶了你这个公主，他在福建这些年能这么顺风顺水？更不会有今日升官入京，直入兵部的一天。”各地参将何其多，皇上对他看重何尝不是补偿旬阳长公主这位妹妹。

    剩下的时间，她只想好好陪着母亲，继续念诵自己的佛经，不断去看一本本轮回转世的经书，去期盼着有一个转世中，再遇到想遇到的人。

    可惜春是根本不想要这样的生活。

    黛玉刚张口，惜春就又道:“我知林姐姐必然想安慰我，这世上有好男儿，不挑剔我出身依旧会真心怜惜我。”

    对贾母来说，这算是比较能接受的折中结果。

    然而坐在一侧的旬阳长公主却有些听怔了。

    而且旬阳长公主素有贤名，惜春跟着她，以后心思回转了想要嫁人也有好处。

    且说旬阳长公主经此一事，竟在京中颇有贤名。

    怕爵位没人继承？别担心，只要你家嫡系还有活着的男丁，就总有人继承。但若是背着公主纳妾生了私生子，别说继承爵位了，一家子的爵位官职都给你撸了。

    她叫惜春的冷淡决绝惊了一回，就并没有直接回绍王府，而是去卫家，晚间将这件事都说给了林姜听。

    听完齐阳长公主的要求，皇上倒是松了口气，原来就是这种小事。

    贾母将此事托付给黛玉后，自觉惜春的婚事妥了。

    “直到我跟着大太太去过几回善堂，见到里面那些被自己爹娘扔了的女孩子，也听那些宫女们说起各自的苦楚，我才知道万事自有因果。我出身在宁国府得了这一身绫罗绸缎锦衣玉食，也有几个好的姊妹相处陪伴，那到头来，宁国府的祸事，我自然也要跟着陷入其中。”

    待后日黛玉跟绍王妃进宫与太后请安时，齐阳长公主见了黛玉，还顺口问起荣国府近来定下的几桩婚事。

    黛玉去了一回也只有劝说，没法调和两人的根本矛盾，不免有些发愁。

    --

    就像迎春和探春一样，她们的婚事自也非十全十美，但她们仍旧带着各自的忐忑企盼，准备着出嫁，向往着将来的生活。

    旬阳长公主离世念经久了，看人反倒更锐利些，她看得出随着年纪渐长，驸马是越发羡慕旁人家和睦团圆，举案齐眉儿女双全的。既如此，她要过她想过的生活，就让他也走吧。

    贾母就兴头的要给几个姑娘一起准备嫁妆，尤其是惜春，因并非荣国府的姑娘，贾母还特别注意别落下她让她吃心，就常在惜春跟前说:这种少有的缎子给你几个姐姐做嫁妆，也一定给你，放心就是了。

    为此，旬阳长公主只以自己体弱为由，替夫君纳妾，京中那些不知内情的人，还都赞她是个公主里少有的贤惠女子。她觉得好笑，却也懒得出门与人说话。嘴长在别人身上，随便他们说去吧。

    况且黛玉也不是会逼迫旁人的性情，更不是那种自己成了婚，就念叨着到了年纪不成婚就是大逆不道的人。

    旬阳长公主还记得，在自己生病，看他忙前忙后请福建省内所有有名的大夫来看时，在她第一次说:“劳动你了，多谢。”的时候，这个从武多年的男人居然露出了一种惶恐和害羞的神色，立刻起身行礼道:“公主言重了，这都是臣该做的。”

    对惜春来说也是这样吧。其实惜春也清楚，只要她点头，以黛玉对姐妹的心意和黛玉的为人，一定会仔仔细细给她挑一个尽量好的儿郎，哪怕不能尽善尽美，但有荣国府和林家两边护着，这一生自己慢慢过去，或许也是另一番美满姻缘。

    她早就不在乎这些事了。

    见她眉目间带着轻愁，齐阳长公主就劝道:“小姑娘家的，经历了家族变更，一时有些拗了性子也是有的，说不得过几日就好了。”

    惜春就这样盯着自己的一对金镯子道:“原来我恨他们恨得，巴不得也剔骨还父，跟他们一点牵扯也没有，也觉得自己是世上最苦命的姑娘家。”

    她忽然开口“让这位姑娘来长公主府陪我礼佛吧。”

    “我只是想以后专心礼佛，不想再见他了，况且……”当年她带着怎样一种伤痛怨愤的心情嫁了人，就是怎么冷漠苛刻对待这个夫君的。

    惜春也很快适应了这里的生活，长公主说是要她陪着礼佛，其实不怎么要她在身边，顶多两人隔两三日才见一次，喝一点茶谈一点佛理就

    没错，旬阳长公主回京后还获得了贤名。

    大周的驸马，并没有前头某一朝的驸马那么惨，娶了公主后都不能出仕做官，但相对而言，大周驸马失去的是纳妾的权利。

    后来时光渐渐抹平伤口，两个人才变成了相敬如宾的样子。

    旬阳长公主平静至极:“我的苦，从来不是他造成的。”

    他们从来不是一对相配的夫妻，她有自己的苦衷，他亦是小心承受了多年皇室威严。

    谁知惜春不知从哪儿听了贾母的主意，直接自己就来寻黛玉:“林姐姐，我不想嫁人的，我是先前宁国府的姑娘，与其让人贬低指摘出身，怀疑品性，不如一个人一辈子过得干净。”

    故而旬阳长公主虽然无子，甚至夫妻俩相敬如宾夫妻一年到头也少见面，但这位驸马也是一直‘守身如玉’，不管私下里有没有人服侍，起码是没有妾室私生子之流的事情。

    毕竟黛玉出入宫廷王府，见的人多些。且她本身作为绍王府世子妃，身份地位摆在那里，她提出的事儿无论行不行，别的府上总不敢直接就贬驳，也省了旁人借着宁国府，说惜春的长短。

    但同为公主的齐阳长公主就不高兴了，怎么，公主主动给丈夫纳妾就是贤良代表，这是内涵谁不贤良呢？

    就拿齐阳长公主举例子，别说她有高齐宇这一个儿子，就算她膝下无子，明阳侯也是终身不能纳妾的。

    原本大周公主的驸马不能纳妾，是个潜规则，但齐阳长公主要求把这变成了一个明面上的规矩，用她的话说:“妹妹是有苦衷才这么做的，可别叫旁人看着我们周家的女孩子好欺负似的，什么给夫君纳妾才是贤良。要他们知道，那不叫贤惠，那叫恩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