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章 孩子们的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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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却心里就替她记挂着:“要是师父能再收一个擅长外科的师妹就好了。”经过这些年，大周太医院也渐渐习惯了林姜的叫法，把这些外伤，或需要动刀子等病症统称为外科。

    针灸等术姜却上手不比别的大夫快，可在药材挑选，药物调配上，姜却是个实打实的天才。

    毕竟这么多年来，茜香国来大周太医院求学的女医不计其数，林院正本人更亲自到过茜香国两次，据说对当地的医馆建设进行了许多指导。

    林姜困了只点头:“你想做什么都行——只要不危害到别人。”

    毕竟她带着女儿踏上大周土地的时候，周黎蘅都躲到了恒亲王府。

    林姜拍了拍她，试图让她睡觉，就像讲睡前故事一样轻柔道:“是传说中的航海家，在某一个世界里，他还发现了一块新的陆地。”

    卫焕很好奇:“谁是哥伦布？”

    此时也没人想到，很多年后，卫焕真的成为了一个名垂青史的航海家。

    她与茜香国的几位贵族女子，担负起了茜香国与其余国家尤其是大周的贸易往来。

    十多年过去，当年风华无限的女王，也多了一点风霜之色，只是那一点岁月拂过的风霜，在她面容上，只更添了几分威仪，并不损她的气度姿容。

    此时她也没想到，卫焕真的走了这条路。

    当时还把林姜吓了一跳，觉得茜香国女王有点神奇，比观星阁还神叨，居然直接说出‘花仙’两个字来。

    话说她小时候还想当消防员呢，就因为她打小喜欢拿水管子呲水玩。当然，没有不尊重消防员工作的意思，只是小孩子们的想法跟大人不一样，总是把一时的喜欢，就当成大大的梦想。

    林姜对于收徒之事，本是一切随缘的。

    大周朝上对此的看法，都觉得是茜香国是通过卫将军之女，对大周的示好，以及对林院正的示好。

    孩子兴奋起来，夜深了也不肯睡，只是缠着林姜道:“娘，以后我不学医行吗？”

    三人现下还有功夫说家长里短, 等第一炉烤鱼出来，就暂顾不上说话了。

    茜香国女王是在林姜出嫁的那日就早早见过黛玉的。

    珝为‘玉名’，这个字还是周黎蘅给女儿起得，既不犯了母亲黛玉的字，又有期盼她将来长成与黛玉一般的意思。

    不过两人很快就入乡随俗, 融入了这种天然快活的氛围。

    “我喜欢茜香国，也听外祖父说过外头许多国家，有的比这里还稀奇还有意思，我将来想走遍这些地方，跟所有我没见过没经过的人打交道！”

    而且她教姜却等徒弟是真的没藏私，除了系统加持的不能用医学解释的能力外，别的她都倾囊相授。

    “父亲其实也有致仕归乡养老之意, 只是陛下不允。”黛玉还有些遗憾, 父亲没法跟自己一并回江南。

    原本姑娘家，是她做航海家的阻碍，可她去茜香国做官，女子的身份又成了最好的挡箭牌——若是个男人，还是大周护国将军与太医院正的儿子，跑去茜香国做官，绝对是一个叛国罪名跑不了。

    而她也不准备让女儿成为一个大家闺秀式人物。就让她跟着系统爸爸到处去玩吧，见见这大好山河。

    卫刃在一旁烤鱼, 林姜与黛玉就说起了江南往事——待到这趟出海旅程后，周黎蘅就会暂时接任巡盐御史一职，带着黛玉与一双儿女往姑苏赴任一载，清查江南诸省财政。m.juyuanshu.com

    但她没想到，她真的收到了最满意的关门弟子。这个孩子还不是外人，就是治愈系小郡主，周文珝。

    林姜安慰她:人各有所长，姜却明显是个擅静不擅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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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做的是茜香国的官。

    与卫焕从

    说来，这是茜香国女王是第一回见周黎蘅。

    起初，她只是跟着林长洲满大周的玩去，林姜也很乐见。因卫焕小朋友实在是个精力特别旺盛的小孩子，林姜一度怀疑她是不是小时候偷吃了自己收集的什么珍贵药材。

    她的精力，完全是黛玉的一双儿女加起来也比不过的活泼好动。

    乳母跟着，也只是照管些添衣关门窗与安排饮食的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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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姜想，可能再坐两回船，她就放弃了这个梦想。

    林姜觉得女儿生在这个古代，少有的好处之一，就是没有繁重的课业，没有升学率在头顶上压着，不需要从小投入浩瀚的题海，就为了‘不输在起跑线上’。

    林姜只是笑:“她自己没这个心思，怎么教都是无用的。”

    尤其是卫焕其实刚上船的时候还有点不适应，虽然不是姨夫周黎蘅这样倒下了，但也很是蔫吧了两日。

    这一路上，又遇到担花的货郎，送了花与林姜和黛玉。

    林姜起初没有把女儿要当航海家这件事放在心里。

    其实，她只是被一个博学多才的系统，手把手教出来的绘图人。

    林长洲这些年到处转悠，也有替离京不太方便的林姜看看这些分院的意思。多带个孩子对他来说也不费什么事儿，横竖衣食住行都有两个乳母跟着，而卫焕又是个独立自主能力特别强的小孩——她的父母都是打小习惯了自己穿衣吃饭的，她从小接受的也都是独立教育。

    “好啊，只要你高兴，怎么都好。”然后我就可以睡个安稳觉了。

    旁边跟着的仍是从前常出海的林家人，只见他忍着笑翻译道:“世子妃，这话的大意就是说你已有了比花好看的夫君，不需要鲜花了。”

    林姜闭着眼随口道:“你想做哥伦布啊？”

    不过不是大周的游弈使:大周的官场仍旧是男人的天下，海船上更不必说，她一个姑娘家是做不得的。

    只是姜却一直遗憾，师傅最擅长的针灸之术，以及各种外科手术，自己却天赋不够，在动手操作上总是显得笨拙了些。

    姜却算是林姜见过的最有学医天赋，不，应该说最有研究药物天赋的人，她的鼻子灵的像是哮天犬下凡一般。

    若是官邸里直接派人来接，一路马车到了驿馆，就少了些意趣。

    林姜就笑道:“叔父总说自己老了, 可六部尚书里就有两位比他年纪大的, 尤其是吏部王大人, 那都七十了还老当益壮, 看起来能继续做个十年八年似的。叔父这才哪儿道哪儿。”

    还曾跟林姜感慨过:你有一个很漂亮的像是花仙似的妹妹啊。

    第一回到茜香国，周黎蘅和黛玉, 果然也如卫刃一般, 被这里的穿衣风俗震了一下。

    十几年过去了，以路副使为开始，从西北建了第一座太医院分馆起，到如今，太医院分院已经遍地开花。

    当地百姓们都很相信‘国营企业’，对于这种皇室御医的头衔非常信任。

    周黎蘅闻言连忙多吃了两口先补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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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她是个姑娘家，还是个自幼在皇上跟前蹦跶的姑娘家，她常年来往大周和茜香国，甚至被茜香国女王授予了个荣誉官位，人人都觉得这没什么大不了，不过是茜香国和大周的友好建交罢了。

    在女儿表示出无意从医的意思后，林姜自己倒没什么，可其余听到的人无不惋惜，简直都像看到美人迟暮英雄末路一样的叹惋。

    周黎蘅收到了许多。

    与上回一样，林姜建议周黎蘅不要提前走官方程序让人来接，而是就这样，像是陌生的普通游客一样走一走茜香国的街道。

    “那我就要做航海家！”

    二十九岁的周黎蘅，与十几岁时并没有什么分别，只是多了几分沉淀的雅致和温和，少了些少年时分的腼腆之意。

    毕竟连这官位，茜香国都是按照大周的风俗，授予卫焕游弈使一职，茜香国从前可没有这个官位。

    而林姜和黛玉其实吃不了多少, 已经拿了预备的菜蔬，有一搭没一搭自己烤着蔬菜吃。

    然而收花最多的还是周黎蘅——因这茜香国卖花的更多是十几岁的少女，背着小背篓，装着些自己编的小花环与花篮，上街边玩边卖。

    倒是没有给黛玉，反而带笑叽里呱啦说了一句话就笑着跑开了。

    林姜还与她商议:“你现已经会写些字了——你跟着外祖父到处去玩，想必能见到这大周各地的太医院医馆，你看了就画下来记下来，到时候告诉娘好不好？”

    卫刃就拿起公筷给周黎蘅夹了一大块鱼腹肉，安慰道:“你多吃点，从陆地到船上晕，等你待惯了船, 一下去站在陆地上又要晕的。且茜香国素食酸辣食物，尤其是辣, 少有不带辣味的菜肴，你又不怎么吃得了，还是趁这几日多吃些。”

    齐阳长公主等人听闻，都不免特意来问她一句:“你这一身医术，竟然不传给女儿吗？”虽说她有徒弟，甚至还不止一个，但在大周人看来，医术应当是家传本事，徒弟跟亲生女儿到底是不一样的。

    卫焕就这么跟着林长洲踏遍山河，一年倒有半年的功夫不在京城。直到十年后，十五岁的她成为了游弈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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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时一见周黎蘅，茜香国女王就笑道:“当时我还在想，能配上林姑娘的是什么少年英才，今日一见便知了。”

    与其把她拴在后院，叫卫府中寥寥无几的人看着她头疼，还不如把她放出去，游览大好山河，消耗这份活力。

    周黎蘅前几天一点儿没有食欲，现在刚不晕船了，更觉出饿来。

    后世人看她绘制的海洋图，都十分惊讶，对于她绘制图纸的精密性，深刻怀疑她是穿越者。

    这一回的茜香国之行，是卫焕自打出生后，走的最远的路。

    第一回他还有些错愕，刚想解释下自己有妻有子，就见卖花的少女又轻盈的走开，给他身后的孩子们也都送上了铃铛一般的花朵做成的小手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