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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昃下意识地接住了他的手。
突然，邬如晦按住了他的手。
陆昃沉默了一下，就听邬如晦道：“尽管承灵君属归墟十二君之末，你还是不希望天机阁的人动他。”
陆昃却已经习以为常：“如晦，往前走，别停，别回头，也别去听那些声音，跟我聊聊。”
长生剑铮然出鞘，轮转的山河虚影笼罩下，瞬息间斩出千百道金色剑光。
他没有回答。
于是三魂七魄也一点点被绞得粉碎。
陆昃皱眉，但推开剑鞘的力道散了：“怎么？”
同时，无可避免的，他们也被锁住了。
屈指推开剑鞘，陆昃手腕刚一动，就听邬如晦低声道：“你的眼睛……”
陆昃空荡荡的胸口突然痉挛着皱缩成一团。
陆昃微不可察地颔首，半点没有要避其锋芒的意思，坦荡地露出空门要害，同时休祲剑出，凝成实质的冰冷杀意直指邬如晦。
邬如晦看了他一眼，语气淡淡的：“不。担心承灵君被误伤。”
眼看剑光即将近身，陆昃才不慌不忙地出手，没有花里胡哨的剑招，只一剑。
陆昃眉梢微动：“你又是怎么瞧出来的。”
然而在最后关头，邬如晦却一收这几乎是要同归于尽的架势，那声势浩大的一剑骤然溃散，化作流光钻回剑鞘。
深厚修为铸成的金身终于开始崩塌，休祲剑气一路肆虐，顺利地侵入到魂魄，没有遭到一丝反抗。
那双总是含笑弯着的眼眸变得猩红，垂眸看过去的模样，矛盾地糅合着悲悯与疯意。
这灌注邬如晦毕生修为的一剑，竟然在此方已然为陆昃所掌控的黑白天地中挣出半壁鎏金璀璨，凝固的天地间骤然刮起暴烈的罡风。
邬如晦还在静静地注视着他，语气里带一点小时候才有的撒娇意味：“我还有最后一个愿望。”
陆昃的手指悄无声息地搭在长生剑剑柄上。
“陆昃。”邬如晦又叫他。
漆黑像雾一样散去，露出一座巍峨的山峰。
一丝诡谲的光钻进他的眼皮，直击识海，将那段藏得最深的回忆翻了出来。
使者抬起头：“啊，麒麟快到了。”
很快，他们就降落在一片极致的漆黑中，脚似乎踩上了实地，又好像什么都没有踩上。
陆昃丝毫不受影响，仿佛一副即将走火入魔的姿态的不是他自己，他一剑破了邬如晦的剑阵。
陆昃缓缓睁开眼，诡异的是，他眼前一片模糊的血色，天地落在他眼中，皆是鲜血一样刺眼的红。
但休祲剑气何等霸道，还不等魂魄粘合在一起，就会撕得更碎。
邬如晦的长生剑就佩在腰侧，仍然没有要拔出来的意思：“你要杀我，那便来吧。”
陆昃眯起眼：“本座门下没有拔不出剑的懦夫。”
邬如晦的胸口漏了一个大洞，生气无可挽回地逸散而出。
邬如晦好像在发抖，陆昃用了很大力气才看清，原来是他自己的手在抖。
无穷无尽的黑暗之中，有一张紧闭的深渊巨口蓦然向他们张开，一口将他们吞了进去。
白虎家大公子就是归墟十二君之一的承灵君这件事，鲜少有人知道，但邬如晦看起来竟然半点也不惊讶。
陆昃又是一阵沉默，半晌才开口：“休要胡言，为师不会要你的眼睛。”
此乃天人之剑，超脱生死轮回。
曾经鲜活的少年气沉淀了下去，取而代之的是不显山不露水的沉静，山风猎猎，竟为他吹出某种藏锋不露般的宗师气派。
紊乱的灵力逸散开来，将所有触及之物绞杀成齑粉。
邬如晦往后倒去，背后是沟壑纵横的破碎土地。
透过休祲剑，陆昃甚至能感受到那颗心的跳动慢慢停止在掌心。
他看见自己利落地抽剑，血珠自动从剑刃滑落，兀自哀鸣不休的休祲剑被随手掷到地上。
邬如晦仍贪恋地用目光描摹他的眉眼：“十几年没见，连寒暄几句的余地都没了么？”
无数呢喃低语在耳畔响起，无孔不入地往脑海的每一处角落里钻，细密地啃噬着识海，乍一听，就令人痛不欲生。
山河虚影破碎，方才露出真正的杀招。
他话音刚落，毫无征兆的，他们一齐向下坠落。
最终，越来越虚弱的魂魄没了再聚拢的力气。
邬如晦心平气和地嗯了一声。
陆昃一言不发地低下头看他，沾着血的长发低垂，遮住大半张脸。
白昊天脸色阴沉：“看来那两只凶兽也折在了半路上，天色将亮，来不及了，必须马上把最后这批俘虏投进去。”
此后百年都不再回忆这一天的陆昃，避无可避地以看客的视角，重新经历这一切。
那些喋喋不休的声音忽然变得震耳欲聋，空旷一片的四周仿佛挤满了嘴，一丝缝隙也没有，唯有窒息。 从被吞没的那一瞬间起，陆昃就闭上了眼睛。
半空中传来熟悉的波动，却因多年不见而显得有些陌生。
但还是没来得及。
不远处，一道颀长挺拔的身影站在那里。
以他为中心，天地瞬间凝固静止，纯粹至极的杀戮之气将此方天地染尽，唯余黑白二色。
话音未落，二人一齐被漆黑吞没。
陆昃不闪不避，手腕一转，休祲剑雪亮的剑刃上映出他半张冷若冰霜的侧脸。
陆昃收紧手指，掌心还传来邬如晦手腕温热的触感，幸好他反应够快，没让师徒二人在这诡异至极的地方走散。
他的心从没有这一刻这样空旷过。
使者微笑着喃喃：“是呢，来不及了。”
它曾被当做哄孩子的玩具，在稚嫩的小手中温顺得不像一柄凶器，也曾作为守护神，以举世无双的睥睨剑气将他护于飘摇风雨中。
漆黑的虚无漫上脚面，陆昃反手抓紧邬如晦，两人同时消失在这片虚无之中。
“你来了。”陆昃一翻掌，休祲剑落在掌心，他转身，居高临下地看过去。
“从归墟出来的人，身上都有腐朽的气息。”邬如晦回答。
那些滔天的仙气与魔气都被他收进体内，于是眼前那片血色渐渐淡了下去，同时褪下去的还有他嘴唇上的血色。
“陆昃……”邬如晦还剩最后一口气，他还是努力扬起一个笑，很慢很慢地抬起手。
那双鎏金瞳里的情意太纯粹太清澈，他最终难以承受地避开了眼。
同时，空气中传来枷锁断裂的声音，两股磅礴到恐怖的仙泽与魔煞在陆昃体内爆发，它们天生对立，甫一碰头，当即暴怒地厮杀到了一起。
陆昃深吸一口气，终于嘶哑开口：“你说
使者的笑声回荡在半空：“天机阁自然无所不知……”
他嗓音太轻又太重：“谁叫我这么喜欢你呢。”
洞穴地面繁复的阵法符箓同时破碎，大地震颤泥土翻涌，露出里面——
邬如晦虚弱到了极点，声音缥缈得风都能吹散：“你在难过吗？”
休祲剑穿心而过。
“有时候，”陆昃笑了一下，“宁愿你别这么通透。”
他又长高了，却依旧喜欢将长发绑起来，只是不知他如今是否还喜欢穿一身玄色衣衫，山风卷起碎发，清晰地露出他轮廓锋利的眉目和眼角小痣。
同时，他迈开脚步，缓慢而坚定地往前走去。
宛如天神，亦宛如修罗。
剑有灵，发出低低悲鸣。
四下都漏着风，就好像自己的胸口也开了一个洞，什么都存不住了，包括心绪。
使者的微笑变成大笑：“承灵君，请。”
一瞬间，肢体像被无限拉长和缩短，任你是大罗金仙，有何通天的本事，在这个瞬间，都施展不出任何神通，挣脱不得。
一片虚无的漆黑。
而现在，无坚不摧的剑尖穿透的是它守护百年的人。
邬如晦声线平稳：“从我决定把眼睛交给你那一刻起，我就已经想通了。”
“邬如晦，”陆昃毫不留情地打断道，“本座给你下的是一封生死帖。”
漆黑像打翻的墨汁，迅速向四周蔓延。
陆昃上前一步接住他。
山色赤红，直冲云天，如同通往五行六界之外的天阶。
邬如晦笑了一下：“我也很难过，可是我没办法怪你。”
陆昃神色一冷，长生剑出鞘——这回邬如晦没拦他——恢弘的金色剑气钉向洞穴四面八方，将那漆黑牢牢锁在其中。
陆昃于山巅负手而立，今日的山风格外凛冽，吹得他发丝衣袂猎猎狂舞，他岿然不动，微微阖眸，宛如入定老僧。
紧接着，他整个人微微一晃。
陆昃闭了闭眼，只觉荒谬。
难以言喻的寒冷爬满他整具躯壳。
邬如晦微微吐出一口气，又是一笑：“好，我明白了。”
起初，邬如晦强大的自愈能力还自发启动，试图重新拼凑魂魄。
陆昃并不理会这句寒暄，冷冷吐出二字：“拔剑。”
白昊天脸色大变：“你怎知我是——”
“你方才为什么拦我？担心你被拘在天机阁的那一缕魂魄？”陆昃随口问。
约摸有那么一瞬间，陆昃冷漠的脸上裂开了一条缝，底下是茫然的。
他望着陆昃，眸光幽深，良久，只是微微一笑：“好久不见，陆昃。”
] 陆昃下意识地接住了他的手。
突然，邬如晦按住了他的手。
陆昃沉默了一下，就听邬如晦道：“尽管承灵君属归墟十二君之末，你还是不希望天机阁的人动他。”
陆昃却已经习以为常：“如晦，往前走，别停，别回头，也别去听那些声音，跟我聊聊。”
长生剑铮然出鞘，轮转的山河虚影笼罩下，瞬息间斩出千百道金色剑光。
他没有回答。
于是三魂七魄也一点点被绞得粉碎。
陆昃皱眉，但推开剑鞘的力道散了：“怎么？”
同时，无可避免的，他们也被锁住了。
屈指推开剑鞘，陆昃手腕刚一动，就听邬如晦低声道：“你的眼睛……”
陆昃空荡荡的胸口突然痉挛着皱缩成一团。
陆昃微不可察地颔首，半点没有要避其锋芒的意思，坦荡地露出空门要害，同时休祲剑出，凝成实质的冰冷杀意直指邬如晦。
邬如晦看了他一眼，语气淡淡的：“不。担心承灵君被误伤。”
眼看剑光即将近身，陆昃才不慌不忙地出手，没有花里胡哨的剑招，只一剑。
陆昃眉梢微动：“你又是怎么瞧出来的。”
然而在最后关头，邬如晦却一收这几乎是要同归于尽的架势，那声势浩大的一剑骤然溃散，化作流光钻回剑鞘。
深厚修为铸成的金身终于开始崩塌，休祲剑气一路肆虐，顺利地侵入到魂魄，没有遭到一丝反抗。
那双总是含笑弯着的眼眸变得猩红，垂眸看过去的模样，矛盾地糅合着悲悯与疯意。
这灌注邬如晦毕生修为的一剑，竟然在此方已然为陆昃所掌控的黑白天地中挣出半壁鎏金璀璨，凝固的天地间骤然刮起暴烈的罡风。
邬如晦还在静静地注视着他，语气里带一点小时候才有的撒娇意味：“我还有最后一个愿望。”
陆昃的手指悄无声息地搭在长生剑剑柄上。
“陆昃。”邬如晦又叫他。
漆黑像雾一样散去，露出一座巍峨的山峰。
一丝诡谲的光钻进他的眼皮，直击识海，将那段藏得最深的回忆翻了出来。
使者抬起头：“啊，麒麟快到了。”
很快，他们就降落在一片极致的漆黑中，脚似乎踩上了实地，又好像什么都没有踩上。
陆昃丝毫不受影响，仿佛一副即将走火入魔的姿态的不是他自己，他一剑破了邬如晦的剑阵。
陆昃缓缓睁开眼，诡异的是，他眼前一片模糊的血色，天地落在他眼中，皆是鲜血一样刺眼的红。
但休祲剑气何等霸道，还不等魂魄粘合在一起，就会撕得更碎。
邬如晦的长生剑就佩在腰侧，仍然没有要拔出来的意思：“你要杀我，那便来吧。”
陆昃眯起眼：“本座门下没有拔不出剑的懦夫。”
邬如晦的胸口漏了一个大洞，生气无可挽回地逸散而出。
邬如晦好像在发抖，陆昃用了很大力气才看清，原来是他自己的手在抖。
无穷无尽的黑暗之中，有一张紧闭的深渊巨口蓦然向他们张开，一口将他们吞了进去。
白虎家大公子就是归墟十二君之一的承灵君这件事，鲜少有人知道，但邬如晦看起来竟然半点也不惊讶。
陆昃又是一阵沉默，半晌才开口：“休要胡言，为师不会要你的眼睛。”
此乃天人之剑，超脱生死轮回。
曾经鲜活的少年气沉淀了下去，取而代之的是不显山不露水的沉静，山风猎猎，竟为他吹出某种藏锋不露般的宗师气派。
紊乱的灵力逸散开来，将所有触及之物绞杀成齑粉。
邬如晦往后倒去，背后是沟壑纵横的破碎土地。
透过休祲剑，陆昃甚至能感受到那颗心的跳动慢慢停止在掌心。
他看见自己利落地抽剑，血珠自动从剑刃滑落，兀自哀鸣不休的休祲剑被随手掷到地上。
邬如晦仍贪恋地用目光描摹他的眉眼：“十几年没见，连寒暄几句的余地都没了么？”
无数呢喃低语在耳畔响起，无孔不入地往脑海的每一处角落里钻，细密地啃噬着识海，乍一听，就令人痛不欲生。
山河虚影破碎，方才露出真正的杀招。
他话音刚落，毫无征兆的，他们一齐向下坠落。
最终，越来越虚弱的魂魄没了再聚拢的力气。
邬如晦心平气和地嗯了一声。
陆昃一言不发地低下头看他，沾着血的长发低垂，遮住大半张脸。
白昊天脸色阴沉：“看来那两只凶兽也折在了半路上，天色将亮，来不及了，必须马上把最后这批俘虏投进去。”
此后百年都不再回忆这一天的陆昃，避无可避地以看客的视角，重新经历这一切。
那些喋喋不休的声音忽然变得震耳欲聋，空旷一片的四周仿佛挤满了嘴，一丝缝隙也没有，唯有窒息。 从被吞没的那一瞬间起，陆昃就闭上了眼睛。
半空中传来熟悉的波动，却因多年不见而显得有些陌生。
但还是没来得及。
不远处，一道颀长挺拔的身影站在那里。
以他为中心，天地瞬间凝固静止，纯粹至极的杀戮之气将此方天地染尽，唯余黑白二色。
话音未落，二人一齐被漆黑吞没。
陆昃不闪不避，手腕一转，休祲剑雪亮的剑刃上映出他半张冷若冰霜的侧脸。
陆昃收紧手指，掌心还传来邬如晦手腕温热的触感，幸好他反应够快，没让师徒二人在这诡异至极的地方走散。
他的心从没有这一刻这样空旷过。
使者微笑着喃喃：“是呢，来不及了。”
它曾被当做哄孩子的玩具，在稚嫩的小手中温顺得不像一柄凶器，也曾作为守护神，以举世无双的睥睨剑气将他护于飘摇风雨中。
漆黑的虚无漫上脚面，陆昃反手抓紧邬如晦，两人同时消失在这片虚无之中。
“你来了。”陆昃一翻掌，休祲剑落在掌心，他转身，居高临下地看过去。
“从归墟出来的人，身上都有腐朽的气息。”邬如晦回答。
那些滔天的仙气与魔气都被他收进体内，于是眼前那片血色渐渐淡了下去，同时褪下去的还有他嘴唇上的血色。
“陆昃……”邬如晦还剩最后一口气，他还是努力扬起一个笑，很慢很慢地抬起手。
那双鎏金瞳里的情意太纯粹太清澈，他最终难以承受地避开了眼。
同时，空气中传来枷锁断裂的声音，两股磅礴到恐怖的仙泽与魔煞在陆昃体内爆发，它们天生对立，甫一碰头，当即暴怒地厮杀到了一起。
陆昃深吸一口气，终于嘶哑开口：“你说
使者的笑声回荡在半空：“天机阁自然无所不知……”
他嗓音太轻又太重：“谁叫我这么喜欢你呢。”
洞穴地面繁复的阵法符箓同时破碎，大地震颤泥土翻涌，露出里面——
邬如晦虚弱到了极点，声音缥缈得风都能吹散：“你在难过吗？”
休祲剑穿心而过。
“有时候，”陆昃笑了一下，“宁愿你别这么通透。”
他又长高了，却依旧喜欢将长发绑起来，只是不知他如今是否还喜欢穿一身玄色衣衫，山风卷起碎发，清晰地露出他轮廓锋利的眉目和眼角小痣。
同时，他迈开脚步，缓慢而坚定地往前走去。
宛如天神，亦宛如修罗。
剑有灵，发出低低悲鸣。
四下都漏着风，就好像自己的胸口也开了一个洞，什么都存不住了，包括心绪。
使者的微笑变成大笑：“承灵君，请。”
一瞬间，肢体像被无限拉长和缩短，任你是大罗金仙，有何通天的本事，在这个瞬间，都施展不出任何神通，挣脱不得。
一片虚无的漆黑。
而现在，无坚不摧的剑尖穿透的是它守护百年的人。
邬如晦声线平稳：“从我决定把眼睛交给你那一刻起，我就已经想通了。”
“邬如晦，”陆昃毫不留情地打断道，“本座给你下的是一封生死帖。”
漆黑像打翻的墨汁，迅速向四周蔓延。
陆昃上前一步接住他。
山色赤红，直冲云天，如同通往五行六界之外的天阶。
邬如晦笑了一下：“我也很难过，可是我没办法怪你。”
陆昃神色一冷，长生剑出鞘——这回邬如晦没拦他——恢弘的金色剑气钉向洞穴四面八方，将那漆黑牢牢锁在其中。
陆昃于山巅负手而立，今日的山风格外凛冽，吹得他发丝衣袂猎猎狂舞，他岿然不动，微微阖眸，宛如入定老僧。
紧接着，他整个人微微一晃。
陆昃闭了闭眼，只觉荒谬。
难以言喻的寒冷爬满他整具躯壳。
邬如晦微微吐出一口气，又是一笑：“好，我明白了。”
起初，邬如晦强大的自愈能力还自发启动，试图重新拼凑魂魄。
陆昃并不理会这句寒暄，冷冷吐出二字：“拔剑。”
白昊天脸色大变：“你怎知我是——”
“你方才为什么拦我？担心你被拘在天机阁的那一缕魂魄？”陆昃随口问。
约摸有那么一瞬间，陆昃冷漠的脸上裂开了一条缝，底下是茫然的。
他望着陆昃，眸光幽深，良久，只是微微一笑：“好久不见，陆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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