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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杜麒泽的心在嗓子眼跳个不停。前世并没有这些曲折的情节:没有渺渺和自己在观音山商量退婚的情节,没有淮左郡王撒谎留下渺渺的情节。不过一开始公子到扬州也没有入住姬家。
“你干什么啊杜麒泽?”桓渊往门外瞟了眼,迅速插上门闩,冲过来拉杜麒泽起身,杜麒泽不起。
魏朔同样意外,伸手扶他起来:“霁临这么做是为何?”
他的意思桓渊和魏朔一听就明白了。
因为属下越茗的及时赶到,淮左郡王得以带着受伤的姬昙音脱身。
杜麒泽不解地看向魏朔。
原来是娘啊,欢喜地奔过去,却被娘厉声喝止。
日渐西沉,姬昙音还是没有回来,回到姬府的杜麒泽坐立不安,一遍遍不停回想淮左郡王山寺门前对自己说的那番话,既懊悔又羞恼。
“嗯。霁临的意思,我明白了。四弟的为人,我了解。请你放心,他不会做出什么让姬小姐名节有损的事来。”魏朔给出回复的时候,语调和脸色都很平静,就像秋日无风无波的湖面,有一种让浮躁的人心也跟着沉静的神秘力量。
隔壁房间静悄悄的,姬小姐主仆此时都不在。往日在的时候,姬小姐不说话,她的丫鬟会像只鸟儿一样叽叽喳喳,说到兴处,有清脆的笑声透进窗子,多是丫鬟的,只偶尔听见姬小姐的笑声,含蓄收敛。
杜麒泽懒得理会阴阳怪气的桓渊,直接走到魏朔面前,扑通跪了下去:“公子——”
“不敢,霁临断不敢要求公子做什么。霁临此时心乱如麻,姬家和杜家的婚约是祖辈定下的,霁临与渺渺之间的感情,至死不渝,霁临不想渺渺受到伤害,所以恳请公子相助,让渺渺早些回来。”
姬昙音昏迷了无法走路,淮左郡王背着她,幸而她身体比较轻盈,背起来也没花多少力气。只是山林里茂盛的杂草掩映着脚下的路,使人无法分辨出其中的坑洼,淮左郡王有好几次一脚踩进了坑中。
昨夜多亏她细心察觉,帮他换了客房,若不然那一宿他都要睁着眼睛坐在漏雨的屋里。想着想着,魏朔又忆起昨夜雨中奔跑的身影,和早上桃枝外的一抹白色罗裙。
“请公子救她。”杜麒泽对魏朔的话深信不疑,因为魏朔是他忠心耿耿依附的公子啊。公子心思缜密,用料事如神、运筹帷幄来形容他,丝毫不夸张。再加上,公子还有那么多藏在暗处的眼线。
不过是刚刚及笄的年纪,比他的妹妹念儿还要小好几岁,已经操持起家务事了,念儿这般大的时候在做什么呢?像个男孩子一样成天疯闹,不是欺负霁临,就是捉弄桓渊。
她哽咽答:“十年了,我很想念娘,娘还是从前的样子,一点没变。”
“我听见了她和丫鬟的对话,她还约霁临今日老地方见面呢。可霁临知道她当了自己送的珠钗后脸色不是太好,我估摸着,两人见面后八成要吵起来。”
桓渊愤愤:“公子早就叮嘱过,这些礼节在扬州都免了,你可不要让人看见,暴露了公子身份。”
杜麒泽越想越坐不住,决定去向魏朔禀明观音山见到淮左郡王一事。
“是,我这就去,多谢公子。”杜麒泽起身离开。
魏朔收了笑容:“哦,看见桌上的姜汤没?”
可是淮左郡王嘴上一边说着他是太子跟前红人不会得罪的话,一边又拿他和公主的事情威胁他,说明依旧跟那群世家子弟一样,打心底里瞧不起他。
魏朔来不及跟他解释,只道:“你随我一起去找清源备马,上观音山。”
“哟,霁临回来啦,看着脸色不是太好啊,今天没欺负女人吧。”
桓渊过去开了门,门里露出杜麒泽那张讨人厌的脸。
“不成啊公子,咱们出来得匆忙,碎银没带多少,带的官银不能随便用,会暴露您的身份,要用也得先熔成碎银。”桓渊一个果子啃完,拍了拍手。
魏朔没说话。理是这个理,又不是。
他和公主之间有什么?不就是扶了几回公主的衣袖,又没有做出一些逾越礼法的举动。
多年相伴,即使魏朔喜怒不形于色,善于观察的杜麒泽还是能从某些细微之处揣度感受,从而准确琢磨出他的一点点心思,再判断出他的意思。这也是自认为要强于桓渊的一点。
“霁临,请你此时去大都督府向姬录事报信,就说姬小姐在观音山遇见了刺客,已经失踪。”
尽管已是小心翼翼,还是遇到了一处坡路,由于林木遮蔽不见日光,坡上生着翠绿的苔藓。淮左郡王脚踩上了苔藓不慎滑到,连带着背上的女人一起滚到了坡底,碎石块还把他的下巴给划破了一道小口子。石块要是再锋利一点,那口子能从他半边脸颊中间延伸到下巴,从而毁掉他俊美的容颜。
桓渊在一旁啃着果子滔滔不绝:“这位姬小姐人倒是不错。我听说啊,姬家二房的夫人抠得像个貔貅,连老太太生病了都不肯花钱。她就自己花钱给老太太请大夫,这房屋的书契八成也在二房手里,修缮房屋自然也该是二房的事情。屋顶漏雨,二房的主母压根没过问,姬小姐倒像这府里的主母。银子都给老太太请大夫买药了,这不为了修缮客房给咱们住,把霁临送的珠钗都拿去当了。”
“公子放心吧,霁临会想办法的,姬小姐毕竟是他未过门的妻子。公子与我和姬小姐有过多接触,也不合礼数。”
魏朔抬手往身上摸了摸,从怀里摸出来一块玉佩:“那拿这个去当了换点钱。”
“别……管我……快走。”姬昙音知道自己无法再走路了,他要是再带着自己只会是性命不保,一人逃走还有生机。说完这句话后,她就失去了意识。
“不过,姬小姐可能有人身安危。”魏朔又说。
自己可是太子的伴读,从前依靠的是太子,将来依靠的也是太子,只要始终牢牢把握太子的信任,淮左郡王总要忌惮他三分。
“姜汤?”桓渊回头往身后觑了眼,“没啊,没见到过,话说回来,公子不是讨厌姜吗?”
杜麒泽站起身,大胆抓着他手臂道:“公子,实不相瞒,今日,霁临与渺渺在观音山上说话,碰见了淮左郡王。他声称自己唯一带来的婢女受伤歇在观音山禅寺中,让渺渺去寺中替他的婢女更衣。霁临跟着一起去,被他拦在了寺外。郡王身份高贵,他的命令,霁临不敢违抗。可是,恕霁临说句大不敬的话,郡王身边向来是美女如云,婢女成群,此行怎么会只带一个婢女呢?就算他所言是真,却又为何不让霁临进去,霁临实在是担心……”
淮左郡王名声风流,身边美女如云不假。一向与杜麒泽不对付的桓渊此时竟也跟着有了点担忧,他不再说话,和杜麒泽的目光一起焦着在魏朔脸上。
“……”
魏朔面不改色,引着杜麒泽继续说出意图:“所以,你想要我如何做?”
“公子,想什么呢?嘴角都难得有了笑容。”桓渊侃道。
桓渊抓耳挠腮:“公子是怎么料到的?是什么时候得了暗信吗?”
明明是块成色很普通的玉啊,魏朔实在是不了解寻常人家和一般官宦人家用的玉是什么样的,与皇室有什么区别,听了桓渊这话,悻悻拿回玉佩。
娘很生气地质问:“渺渺为什么要乱跑?这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姬淙之所以轻易相信他,大概是因为和他斗了几场蛐蛐儿积攒下来了好感和信任。
桓渊惊呆了,过来接过玉佩,一边打量一边啧啧:“公子吩咐我当这个,还不如让我用官银。”
自己为什么要听从淮左郡王的话?淮左郡王身份尊贵也只是空有个名头罢了,不是嫡长子,不能继承郑王世子之位。
娘流了泪,转过头就走,狠心得连一句话也没有说……
听说堂妹在观音山遭遇刺客失踪,姬淙一脸难以置信的神情。魏朔只靠自己一面之词,和姬昙音主仆尚未归府的举证就说服了他备马。
魏朔正在东院自己原来住的那间客房里,看修缮过后的屋顶。
桓渊却如丈二和尚一样摸不着头脑,顶着一张布满了疑惑的脸塞到魏朔跟前:“公子刚刚说的,是真的吗?那姬小姐真遇见了刺客,失踪了?”
离开长安前,这玉佩是侍从元序特意给魏朔选的最普通的。元序明明说是一般官宦人家子弟佩戴的。来扬州的路上,魏朔以为自己既然扮的是霁临的普通朋友,还是不佩玉的好,遂解了藏在身上。
“不一定。你信一半就好。”
“咚咚咚——”门上传来敲击声。
魏朔马上叮嘱:“那你今日拿些银子给姬小姐送去。”
魏朔显然是才知情,凝眸看他:“你如何知道这些事的?”
抛开身份,杜麒泽最敬佩和景仰魏朔的,除了一言九鼎,就是他的从容,泰山崩于顶而面不改色,和他的父亲很不相同。他的父亲,抛开功绩,只论性情,那是不怒则已,一怒流血千里。
再之后,陷入迷雾中,迷雾里有一个人影正迎面朝她走来。距离明明很近,却总是看不清楚,于是,她努力睁大眼睛想去看清楚这个人是谁。有风吹过,迷雾逐渐散开,她看见了娘。
此时此刻,公子的目光和语气一样坚定,没有要解释的意图。自己不该多问,应该马上遵从命令,然后执行。直觉告诉杜麒泽,公子是在救她。
他从地上爬起来摸到脸上的血后顿时没心情再走路了,朝滚落在不远处的姬昙音看去。
] 杜麒泽的心在嗓子眼跳个不停。前世并没有这些曲折的情节:没有渺渺和自己在观音山商量退婚的情节,没有淮左郡王撒谎留下渺渺的情节。不过一开始公子到扬州也没有入住姬家。
“你干什么啊杜麒泽?”桓渊往门外瞟了眼,迅速插上门闩,冲过来拉杜麒泽起身,杜麒泽不起。
魏朔同样意外,伸手扶他起来:“霁临这么做是为何?”
他的意思桓渊和魏朔一听就明白了。
因为属下越茗的及时赶到,淮左郡王得以带着受伤的姬昙音脱身。
杜麒泽不解地看向魏朔。
原来是娘啊,欢喜地奔过去,却被娘厉声喝止。
日渐西沉,姬昙音还是没有回来,回到姬府的杜麒泽坐立不安,一遍遍不停回想淮左郡王山寺门前对自己说的那番话,既懊悔又羞恼。
“嗯。霁临的意思,我明白了。四弟的为人,我了解。请你放心,他不会做出什么让姬小姐名节有损的事来。”魏朔给出回复的时候,语调和脸色都很平静,就像秋日无风无波的湖面,有一种让浮躁的人心也跟着沉静的神秘力量。
隔壁房间静悄悄的,姬小姐主仆此时都不在。往日在的时候,姬小姐不说话,她的丫鬟会像只鸟儿一样叽叽喳喳,说到兴处,有清脆的笑声透进窗子,多是丫鬟的,只偶尔听见姬小姐的笑声,含蓄收敛。
杜麒泽懒得理会阴阳怪气的桓渊,直接走到魏朔面前,扑通跪了下去:“公子——”
“不敢,霁临断不敢要求公子做什么。霁临此时心乱如麻,姬家和杜家的婚约是祖辈定下的,霁临与渺渺之间的感情,至死不渝,霁临不想渺渺受到伤害,所以恳请公子相助,让渺渺早些回来。”
姬昙音昏迷了无法走路,淮左郡王背着她,幸而她身体比较轻盈,背起来也没花多少力气。只是山林里茂盛的杂草掩映着脚下的路,使人无法分辨出其中的坑洼,淮左郡王有好几次一脚踩进了坑中。
昨夜多亏她细心察觉,帮他换了客房,若不然那一宿他都要睁着眼睛坐在漏雨的屋里。想着想着,魏朔又忆起昨夜雨中奔跑的身影,和早上桃枝外的一抹白色罗裙。
“请公子救她。”杜麒泽对魏朔的话深信不疑,因为魏朔是他忠心耿耿依附的公子啊。公子心思缜密,用料事如神、运筹帷幄来形容他,丝毫不夸张。再加上,公子还有那么多藏在暗处的眼线。
不过是刚刚及笄的年纪,比他的妹妹念儿还要小好几岁,已经操持起家务事了,念儿这般大的时候在做什么呢?像个男孩子一样成天疯闹,不是欺负霁临,就是捉弄桓渊。
她哽咽答:“十年了,我很想念娘,娘还是从前的样子,一点没变。”
“我听见了她和丫鬟的对话,她还约霁临今日老地方见面呢。可霁临知道她当了自己送的珠钗后脸色不是太好,我估摸着,两人见面后八成要吵起来。”
桓渊愤愤:“公子早就叮嘱过,这些礼节在扬州都免了,你可不要让人看见,暴露了公子身份。”
杜麒泽越想越坐不住,决定去向魏朔禀明观音山见到淮左郡王一事。
“是,我这就去,多谢公子。”杜麒泽起身离开。
魏朔收了笑容:“哦,看见桌上的姜汤没?”
可是淮左郡王嘴上一边说着他是太子跟前红人不会得罪的话,一边又拿他和公主的事情威胁他,说明依旧跟那群世家子弟一样,打心底里瞧不起他。
魏朔来不及跟他解释,只道:“你随我一起去找清源备马,上观音山。”
“哟,霁临回来啦,看着脸色不是太好啊,今天没欺负女人吧。”
桓渊过去开了门,门里露出杜麒泽那张讨人厌的脸。
“不成啊公子,咱们出来得匆忙,碎银没带多少,带的官银不能随便用,会暴露您的身份,要用也得先熔成碎银。”桓渊一个果子啃完,拍了拍手。
魏朔没说话。理是这个理,又不是。
他和公主之间有什么?不就是扶了几回公主的衣袖,又没有做出一些逾越礼法的举动。
多年相伴,即使魏朔喜怒不形于色,善于观察的杜麒泽还是能从某些细微之处揣度感受,从而准确琢磨出他的一点点心思,再判断出他的意思。这也是自认为要强于桓渊的一点。
“霁临,请你此时去大都督府向姬录事报信,就说姬小姐在观音山遇见了刺客,已经失踪。”
尽管已是小心翼翼,还是遇到了一处坡路,由于林木遮蔽不见日光,坡上生着翠绿的苔藓。淮左郡王脚踩上了苔藓不慎滑到,连带着背上的女人一起滚到了坡底,碎石块还把他的下巴给划破了一道小口子。石块要是再锋利一点,那口子能从他半边脸颊中间延伸到下巴,从而毁掉他俊美的容颜。
桓渊在一旁啃着果子滔滔不绝:“这位姬小姐人倒是不错。我听说啊,姬家二房的夫人抠得像个貔貅,连老太太生病了都不肯花钱。她就自己花钱给老太太请大夫,这房屋的书契八成也在二房手里,修缮房屋自然也该是二房的事情。屋顶漏雨,二房的主母压根没过问,姬小姐倒像这府里的主母。银子都给老太太请大夫买药了,这不为了修缮客房给咱们住,把霁临送的珠钗都拿去当了。”
“公子放心吧,霁临会想办法的,姬小姐毕竟是他未过门的妻子。公子与我和姬小姐有过多接触,也不合礼数。”
魏朔抬手往身上摸了摸,从怀里摸出来一块玉佩:“那拿这个去当了换点钱。”
“别……管我……快走。”姬昙音知道自己无法再走路了,他要是再带着自己只会是性命不保,一人逃走还有生机。说完这句话后,她就失去了意识。
“不过,姬小姐可能有人身安危。”魏朔又说。
自己可是太子的伴读,从前依靠的是太子,将来依靠的也是太子,只要始终牢牢把握太子的信任,淮左郡王总要忌惮他三分。
“姜汤?”桓渊回头往身后觑了眼,“没啊,没见到过,话说回来,公子不是讨厌姜吗?”
杜麒泽站起身,大胆抓着他手臂道:“公子,实不相瞒,今日,霁临与渺渺在观音山上说话,碰见了淮左郡王。他声称自己唯一带来的婢女受伤歇在观音山禅寺中,让渺渺去寺中替他的婢女更衣。霁临跟着一起去,被他拦在了寺外。郡王身份高贵,他的命令,霁临不敢违抗。可是,恕霁临说句大不敬的话,郡王身边向来是美女如云,婢女成群,此行怎么会只带一个婢女呢?就算他所言是真,却又为何不让霁临进去,霁临实在是担心……”
淮左郡王名声风流,身边美女如云不假。一向与杜麒泽不对付的桓渊此时竟也跟着有了点担忧,他不再说话,和杜麒泽的目光一起焦着在魏朔脸上。
“……”
魏朔面不改色,引着杜麒泽继续说出意图:“所以,你想要我如何做?”
“公子,想什么呢?嘴角都难得有了笑容。”桓渊侃道。
桓渊抓耳挠腮:“公子是怎么料到的?是什么时候得了暗信吗?”
明明是块成色很普通的玉啊,魏朔实在是不了解寻常人家和一般官宦人家用的玉是什么样的,与皇室有什么区别,听了桓渊这话,悻悻拿回玉佩。
娘很生气地质问:“渺渺为什么要乱跑?这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姬淙之所以轻易相信他,大概是因为和他斗了几场蛐蛐儿积攒下来了好感和信任。
桓渊惊呆了,过来接过玉佩,一边打量一边啧啧:“公子吩咐我当这个,还不如让我用官银。”
自己为什么要听从淮左郡王的话?淮左郡王身份尊贵也只是空有个名头罢了,不是嫡长子,不能继承郑王世子之位。
娘流了泪,转过头就走,狠心得连一句话也没有说……
听说堂妹在观音山遭遇刺客失踪,姬淙一脸难以置信的神情。魏朔只靠自己一面之词,和姬昙音主仆尚未归府的举证就说服了他备马。
魏朔正在东院自己原来住的那间客房里,看修缮过后的屋顶。
桓渊却如丈二和尚一样摸不着头脑,顶着一张布满了疑惑的脸塞到魏朔跟前:“公子刚刚说的,是真的吗?那姬小姐真遇见了刺客,失踪了?”
离开长安前,这玉佩是侍从元序特意给魏朔选的最普通的。元序明明说是一般官宦人家子弟佩戴的。来扬州的路上,魏朔以为自己既然扮的是霁临的普通朋友,还是不佩玉的好,遂解了藏在身上。
“不一定。你信一半就好。”
“咚咚咚——”门上传来敲击声。
魏朔马上叮嘱:“那你今日拿些银子给姬小姐送去。”
魏朔显然是才知情,凝眸看他:“你如何知道这些事的?”
抛开身份,杜麒泽最敬佩和景仰魏朔的,除了一言九鼎,就是他的从容,泰山崩于顶而面不改色,和他的父亲很不相同。他的父亲,抛开功绩,只论性情,那是不怒则已,一怒流血千里。
再之后,陷入迷雾中,迷雾里有一个人影正迎面朝她走来。距离明明很近,却总是看不清楚,于是,她努力睁大眼睛想去看清楚这个人是谁。有风吹过,迷雾逐渐散开,她看见了娘。
此时此刻,公子的目光和语气一样坚定,没有要解释的意图。自己不该多问,应该马上遵从命令,然后执行。直觉告诉杜麒泽,公子是在救她。
他从地上爬起来摸到脸上的血后顿时没心情再走路了,朝滚落在不远处的姬昙音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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