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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一尧的状态他太熟悉了，沈行柯连忙在陈彦安的肩膀上拍了一下让他老实一点收敛信息素，一边快步走过去把何一尧从陈亦川手里接过来。陈彦安还想往沈行柯这边走，被他厉声喝止了，然后像个被主人抛弃的大型犬一样蹲在门口，无所事事地画圈圈。
“你要标记他吗？”沈行柯揽着何一尧坐下，抬头问陈亦川，“临时标记的话也可以。”
“所以婚前的标记并不意味着一定不会幸福，不是吗？”何一尧紧盯着沈行柯，似乎想要从他嘴里立刻得到一个答案，来印证自己的猜想。
“那在家里的时候都做什么呢？”
午夜梦回，陈彦安总是无由来地惊醒，然后带着一身冷汗把沈行柯拥入怀中。有的时候动作太急太猛太紧张，会把沈行柯碰醒，但他从不责怪，只是宽容地张开怀抱，轻轻吻陈彦安的侧颊。
他们的身影消失在楼梯口之后，萦绕在客厅里的信息素气味才变得没那么有压迫性。用人把窗户打开透气，微凉的风灌进来，吹得两个alpha都清醒了不少。陈彦安从玄关走出来，拖了把椅子坐在楼梯口，望夫石似的等着沈行柯下来。
“我也不知道。”何一尧的眼神看起来是很困惑的，“他们表面上骂你、谴责你，可是背地里都对你羡慕得不得了。他们说你是唯一一个能够决定自己命运的omega，还说陈先生特别爱你、特别看重你。”
“那么按照你的定义，我并不是一个合格的omega，所以我的人生经历对于你来说没有参考的必要。”沈行柯从容地站起来，脸上的表情是笑眯眯的，“但是你过你非要参考我的经历，请你先做一个不那么合格的omega，去离经叛道，走出家门，去上学，去看书，去旅行，去见不同的人，去见识整个世界的繁华，至少认识了解二十个陌生的alpha，再回过头来说你喜欢陈亦川。”
何一尧想了想，“嗯…学做一个合格的omega？”他是很聪明的，似乎已经察觉到哪里不对劲，指尖轻轻地抠被面，不安地看着沈行柯。
说着他抬起眼睛，看沈行柯的脸时露出的神态也是羡艳的，“我也觉得你们很好。我见到你们之后就更觉得好了，陈先生真的很爱你，他的眼睛盯着你都不转。”
“会痛吗？”何一尧脱口而出问他。
沈行柯笑了笑，伸手把他额头上湿漉漉的头发拨开，问他：“那你怎么想呢？”
“第一次…的时候，会痛吗？”何一尧满脸通红，沈行柯看得出他似乎已经不再执着于标记不标记的事情了，而是真心试图做点什么离经叛道的事情。他暗暗觉得不太对，自己该不是启发了这孩子做什么不好的事情吧？
陈彦安不理他，心里却渐渐涌上一个答案。
“大概…是吧。”何一尧觉得有哪里不对，可是沈行柯说的话他全都无从反驳，只好迷迷糊糊地给予肯定。
陈亦川忍得很辛苦，额头上出现了细细密密的汗珠，他看着近乎失去理智的何一尧，果断地摇了摇头。
沈行柯傍身的不是谁的宠爱和保护，而是他自己的学识和经历，那是谁都套不走的、真正的资本，是即使早就永久标记过，也有挣脱的信心和勇气。
就连一个临时标记都不敢给，还说自己不喜欢人家。
“他们还说，你在跟陈先生结婚之前，就已经被他永久标记了，说你…”何一尧犹豫了一下，“反正是一些不好的话。”
“可是热期是很难受的啊，他为什么不肯帮我？”
“…如果对方很珍惜你的话，不会。”沈行柯戒备着观察何一尧的表情。
沈行柯回想了一下陈彦安的状态，“是啊，他很爱我。”
“可是我的理智就想跟他结合啊！您和陈倩声部也是婚前结合的吗？你们现在也很幸福啊？”
“喜欢的。”何一尧眼睛亮亮的，是提起陈亦川就感觉开心的样子，眼角因为笑起来而出现了细微的褶皱，“所以他不肯标记我，我觉得很难过。”
沈行柯一时有些无措，可是对上何一尧清澈的眼睛，还是尽力解释道：“他是珍惜你呀…他尊重你的理智和意愿不是很好吗？”
何一尧被问愣住了，“没有。”他如实地摇头。
沈行柯看着何一尧执着的眼睛，忽然觉得自己思考的方向好像错了。他思索了一下，问他，“你上过学吗？”
秦渺很机灵地拿来了抑制剂，是田子然的实验室开发的最新款，见效很快而且效果很好。沈行柯接在手里，跟秦渺一起搀扶着何一尧上了楼。
联想起陈亦川刚刚说的话，沈行柯立时明白了这个孩子到底在执着什么，他悬着的心稍稍放了下来，“你喜欢陈亦川吗？”
沈行柯点点头，“那你觉得什么是合格的omega？大门不出二门不迈？cao持家事？给alpha当贤内助？”
陈亦川正努力深呼吸缓解自己的躁动，一扭头就看见陈彦安仰着头眼巴巴的样子，嘲讽道：“你是离了沈行柯一会儿都不行是不是？你脑袋不会是病了吧？”
沈行柯心底直呼恐怕大事不妙。
空气中omega的信息素已经很浓了，就连陈彦安这样经历过永久标记的alpha也有些难耐地躁动起来，试图寻找自己的omega来安抚不安的情绪，却又碍于omega让他不要乱动，只能焦躁地在门口徘徊。
何一尧看着面前这个陡然陌生起来的omega，听着这一句句的质问，忽然对自己的答案不确定起来。他在传闻中听说过太多次沈行柯，听说他艳色逼人，听说他手腕非同寻常，听说他拥有陈彦安全部的爱，可是那些传闻都没有这一刻沈行柯站在他面前，俯视着他问出这些问题来得直白。
“秦渺，跟他们说一声，抑制剂见效了，让他们不用担心。”沈行柯看何一尧一直盯着自己，知道他有话想讲，所以出声支开了秦渺。秦渺也是懂事的，答应了之后向外走，还不忘为两个人掩上门。
“你们结婚没有举办婚礼，很多人说不正式，可是我看见了，我父亲的几个姨太太看见你寄过来的那封感谢信的时候都羡慕得不得了，说你很有福气，陈先生这一辈子只有你一个人。”
沈行柯丝毫不慌地跟何一尧说话，“我在认识陈彦安之前也许并没有与见那么多人，但是在我们结婚之前，我有长达两年的时间去看、去认识许多新的人。”
沈行柯倒有些意外，何一尧是陈亦川的未婚妻的事情板上钉钉，这个未婚妻还是他自己选的。两个人不出一周就会举行结婚典礼，明明陈亦川并不是那种会对omega特别体贴的alpha，却在这种时候矜持起来了。
可是他越是温柔，陈彦安就越是对两人之间可能产生的分离而感到不安。他希望自己能分化出一个袋子来，能够时时刻刻地把沈行柯拴在身边，拴在自己触手可及的地方。
沈行柯正准备离开，听见这个问题怔了一瞬，不解地回过身来面向何一尧，没有明白他在问什么。
而与此同时，被虎视眈眈地觊觎着的沈行柯不知道楼下的情况，他正精准地将针剂注射进何一尧的手臂。粉红色的液体迅速湮灭在白皙的肌肤底下，而后肉眼可见的，何一尧面色上的潮红开始褪去，漂亮的大眼睛也开始变得清明澄澈。
“怎么了？”沈行柯回过头来，何一尧已经缩进了被子里，只剩下一双水汪汪的眼睛，像是夏日森林里最清澈见底的、波光粼粼的湖泊，时分漂亮，引人一探究竟。
“沈先生，你和陈先生的故事在南部行省很有名的。”他说话声音还有点抖，像是浸润着湿漉漉的风，“他们都说你是很离经叛道的人，不服从家族的管教，尽管家里给你拒绝了跟陈彦安的婚事，你最终还是跟他在一起了。”
“他不清醒。临时标记也会影响认知，我们还没结婚，我不想这样。”陈亦川咬着牙，明明并不舒服，却又不肯离开，只用手指抠着桌面克制扑上去的冲动。
他惊人地坦诚，能够毫无芥蒂地把心中的想法说出来，“我刚到皇城的时候也有热期，他也是让别人把我带走，临时标记我都不肯。”
他能想象自己大抵是病了，可他对于这种病灶无力抵抗。
也是他是真的病了也为可知。最近不知道怎么了，每当沈行柯不在他身边、不在他视线里的时候他总感觉到心慌，甚至焦躁得无法集中精神。想要他时时刻刻地看着他，想要抱着他，想要能一直嗅到他身上的味道。
果然，他听了之后，脸上的表情转化为一种更加坚定的、下定了决心的样子抿了抿嘴。
“你呢？你认识陈亦川以外的alpha吗？你说喜欢他是因为他是人群中最特殊的那一个，还是因为你是他的未婚妻？”
] 何一尧的状态他太熟悉了，沈行柯连忙在陈彦安的肩膀上拍了一下让他老实一点收敛信息素，一边快步走过去把何一尧从陈亦川手里接过来。陈彦安还想往沈行柯这边走，被他厉声喝止了，然后像个被主人抛弃的大型犬一样蹲在门口，无所事事地画圈圈。
“你要标记他吗？”沈行柯揽着何一尧坐下，抬头问陈亦川，“临时标记的话也可以。”
“所以婚前的标记并不意味着一定不会幸福，不是吗？”何一尧紧盯着沈行柯，似乎想要从他嘴里立刻得到一个答案，来印证自己的猜想。
“那在家里的时候都做什么呢？”
午夜梦回，陈彦安总是无由来地惊醒，然后带着一身冷汗把沈行柯拥入怀中。有的时候动作太急太猛太紧张，会把沈行柯碰醒，但他从不责怪，只是宽容地张开怀抱，轻轻吻陈彦安的侧颊。
他们的身影消失在楼梯口之后，萦绕在客厅里的信息素气味才变得没那么有压迫性。用人把窗户打开透气，微凉的风灌进来，吹得两个alpha都清醒了不少。陈彦安从玄关走出来，拖了把椅子坐在楼梯口，望夫石似的等着沈行柯下来。
“我也不知道。”何一尧的眼神看起来是很困惑的，“他们表面上骂你、谴责你，可是背地里都对你羡慕得不得了。他们说你是唯一一个能够决定自己命运的omega，还说陈先生特别爱你、特别看重你。”
“那么按照你的定义，我并不是一个合格的omega，所以我的人生经历对于你来说没有参考的必要。”沈行柯从容地站起来，脸上的表情是笑眯眯的，“但是你过你非要参考我的经历，请你先做一个不那么合格的omega，去离经叛道，走出家门，去上学，去看书，去旅行，去见不同的人，去见识整个世界的繁华，至少认识了解二十个陌生的alpha，再回过头来说你喜欢陈亦川。”
何一尧想了想，“嗯…学做一个合格的omega？”他是很聪明的，似乎已经察觉到哪里不对劲，指尖轻轻地抠被面，不安地看着沈行柯。
说着他抬起眼睛，看沈行柯的脸时露出的神态也是羡艳的，“我也觉得你们很好。我见到你们之后就更觉得好了，陈先生真的很爱你，他的眼睛盯着你都不转。”
“会痛吗？”何一尧脱口而出问他。
沈行柯笑了笑，伸手把他额头上湿漉漉的头发拨开，问他：“那你怎么想呢？”
“第一次…的时候，会痛吗？”何一尧满脸通红，沈行柯看得出他似乎已经不再执着于标记不标记的事情了，而是真心试图做点什么离经叛道的事情。他暗暗觉得不太对，自己该不是启发了这孩子做什么不好的事情吧？
陈彦安不理他，心里却渐渐涌上一个答案。
“大概…是吧。”何一尧觉得有哪里不对，可是沈行柯说的话他全都无从反驳，只好迷迷糊糊地给予肯定。
陈亦川忍得很辛苦，额头上出现了细细密密的汗珠，他看着近乎失去理智的何一尧，果断地摇了摇头。
沈行柯傍身的不是谁的宠爱和保护，而是他自己的学识和经历，那是谁都套不走的、真正的资本，是即使早就永久标记过，也有挣脱的信心和勇气。
就连一个临时标记都不敢给，还说自己不喜欢人家。
“他们还说，你在跟陈先生结婚之前，就已经被他永久标记了，说你…”何一尧犹豫了一下，“反正是一些不好的话。”
“可是热期是很难受的啊，他为什么不肯帮我？”
“…如果对方很珍惜你的话，不会。”沈行柯戒备着观察何一尧的表情。
沈行柯回想了一下陈彦安的状态，“是啊，他很爱我。”
“可是我的理智就想跟他结合啊！您和陈倩声部也是婚前结合的吗？你们现在也很幸福啊？”
“喜欢的。”何一尧眼睛亮亮的，是提起陈亦川就感觉开心的样子，眼角因为笑起来而出现了细微的褶皱，“所以他不肯标记我，我觉得很难过。”
沈行柯一时有些无措，可是对上何一尧清澈的眼睛，还是尽力解释道：“他是珍惜你呀…他尊重你的理智和意愿不是很好吗？”
何一尧被问愣住了，“没有。”他如实地摇头。
沈行柯看着何一尧执着的眼睛，忽然觉得自己思考的方向好像错了。他思索了一下，问他，“你上过学吗？”
秦渺很机灵地拿来了抑制剂，是田子然的实验室开发的最新款，见效很快而且效果很好。沈行柯接在手里，跟秦渺一起搀扶着何一尧上了楼。
联想起陈亦川刚刚说的话，沈行柯立时明白了这个孩子到底在执着什么，他悬着的心稍稍放了下来，“你喜欢陈亦川吗？”
沈行柯点点头，“那你觉得什么是合格的omega？大门不出二门不迈？cao持家事？给alpha当贤内助？”
陈亦川正努力深呼吸缓解自己的躁动，一扭头就看见陈彦安仰着头眼巴巴的样子，嘲讽道：“你是离了沈行柯一会儿都不行是不是？你脑袋不会是病了吧？”
沈行柯心底直呼恐怕大事不妙。
空气中omega的信息素已经很浓了，就连陈彦安这样经历过永久标记的alpha也有些难耐地躁动起来，试图寻找自己的omega来安抚不安的情绪，却又碍于omega让他不要乱动，只能焦躁地在门口徘徊。
何一尧看着面前这个陡然陌生起来的omega，听着这一句句的质问，忽然对自己的答案不确定起来。他在传闻中听说过太多次沈行柯，听说他艳色逼人，听说他手腕非同寻常，听说他拥有陈彦安全部的爱，可是那些传闻都没有这一刻沈行柯站在他面前，俯视着他问出这些问题来得直白。
“秦渺，跟他们说一声，抑制剂见效了，让他们不用担心。”沈行柯看何一尧一直盯着自己，知道他有话想讲，所以出声支开了秦渺。秦渺也是懂事的，答应了之后向外走，还不忘为两个人掩上门。
“你们结婚没有举办婚礼，很多人说不正式，可是我看见了，我父亲的几个姨太太看见你寄过来的那封感谢信的时候都羡慕得不得了，说你很有福气，陈先生这一辈子只有你一个人。”
沈行柯丝毫不慌地跟何一尧说话，“我在认识陈彦安之前也许并没有与见那么多人，但是在我们结婚之前，我有长达两年的时间去看、去认识许多新的人。”
沈行柯倒有些意外，何一尧是陈亦川的未婚妻的事情板上钉钉，这个未婚妻还是他自己选的。两个人不出一周就会举行结婚典礼，明明陈亦川并不是那种会对omega特别体贴的alpha，却在这种时候矜持起来了。
可是他越是温柔，陈彦安就越是对两人之间可能产生的分离而感到不安。他希望自己能分化出一个袋子来，能够时时刻刻地把沈行柯拴在身边，拴在自己触手可及的地方。
沈行柯正准备离开，听见这个问题怔了一瞬，不解地回过身来面向何一尧，没有明白他在问什么。
而与此同时，被虎视眈眈地觊觎着的沈行柯不知道楼下的情况，他正精准地将针剂注射进何一尧的手臂。粉红色的液体迅速湮灭在白皙的肌肤底下，而后肉眼可见的，何一尧面色上的潮红开始褪去，漂亮的大眼睛也开始变得清明澄澈。
“怎么了？”沈行柯回过头来，何一尧已经缩进了被子里，只剩下一双水汪汪的眼睛，像是夏日森林里最清澈见底的、波光粼粼的湖泊，时分漂亮，引人一探究竟。
“沈先生，你和陈先生的故事在南部行省很有名的。”他说话声音还有点抖，像是浸润着湿漉漉的风，“他们都说你是很离经叛道的人，不服从家族的管教，尽管家里给你拒绝了跟陈彦安的婚事，你最终还是跟他在一起了。”
“他不清醒。临时标记也会影响认知，我们还没结婚，我不想这样。”陈亦川咬着牙，明明并不舒服，却又不肯离开，只用手指抠着桌面克制扑上去的冲动。
他惊人地坦诚，能够毫无芥蒂地把心中的想法说出来，“我刚到皇城的时候也有热期，他也是让别人把我带走，临时标记我都不肯。”
他能想象自己大抵是病了，可他对于这种病灶无力抵抗。
也是他是真的病了也为可知。最近不知道怎么了，每当沈行柯不在他身边、不在他视线里的时候他总感觉到心慌，甚至焦躁得无法集中精神。想要他时时刻刻地看着他，想要抱着他，想要能一直嗅到他身上的味道。
果然，他听了之后，脸上的表情转化为一种更加坚定的、下定了决心的样子抿了抿嘴。
“你呢？你认识陈亦川以外的alpha吗？你说喜欢他是因为他是人群中最特殊的那一个，还是因为你是他的未婚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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