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故城·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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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剩下一个答案。

    而欧阳昳作为主家嫡子，虽称不上天资卓越，修为却比普通人强了太多。

    他看着欧阳昳空掉的一边袖管，心想，没这么简单。

    谢凌看了他一眼，却没有阻止他这怪异的举动。殷回之将欧阳昳的衣领扒开，布满陈垢的脖子上，除了绳印，赫然还有两道掐痕。

    掌心传来刺痛，殷回之骤然清醒，想到谢凌还在自己身边，他侧首，却发现谢凌也在盯着欧阳昳的脸。

    一阵呼喝伴随着错综的脚步声从外面传来，随即斋堂半开的大门被狠狠推开。

    那人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眼珠在眼眶中转来转去，看见地上的绳子时立刻顿住，像抓住救命稻草似地，哆哆嗦嗦地大喊：“是、是我误会了！欧阳昳是自己上吊的！跟你们没有关系！”

    殷回之扫了一眼地上半死不活的五个人，用一种极冷、极淡漠的声音问领头者：“看见了吗？”

    阳氏改姓之前便只是支系，没有资格接触这些，加上主家的管控，他们家的成员都没什么修为。

    他的眼中划过森冷：“我最厌恶别人污蔑我。”

    挂在绳子上的那张脸胡须满布，尽是污渍，又因窒息而皮肤发紫，几乎看不出原来长相。

    殷回之仍在看欧阳昳的颈间，于是谢凌率先起身，抱臂看着那人：“此话怎讲？”

    谢凌从袖中取出一把匕首，掷出去斩断了麻绳。

    殷回之沉默地蹲了一会，突然伸手去扒欧阳昳的衣服。

    “大胆贼人，竟敢擅闯我阳家神庙！”为首者怒喝，视线下落时倏然瞪大双眼，目眦欲裂，“你们好大的胆子！”

    欧阳家为了巩固自家的势力，世代垄断富城的资源，将富城内所有根骨不错的年轻人都收归门下，同时将仙家术籍全部存进密室，严加保存，不予外传。

    殷回之将手轻轻搭上他的肩膀：“我们杀人，不需要用绳子，以及——”

    这中间一定还有其他人的手笔。

    但殷回之还是一眼认出了这人是谁。

    谢凌便真的乖乖停了手。

    谢凌也低头看了一眼那掐痕，未置可否。

    谢凌伸出右手，轻轻打了个响指。

    谢凌先他一步蹲到了尸体旁边，看了几秒，道：“死了一天多了。”

    谢凌饶有兴趣地看着他的一举一动，没有戳破他的狐假虎威。

    “别让他们跑了！”

    殷回之盯着欧阳昳的尸体，几近恶毒地想，早不死晚不死，偏偏在他找过来的时候死了。

    为首者没有理会他，喝道：“来人，将这两个杀害欧阳少爷的凶手抓起来！”

    人死了？

    谢凌闻言，上前笑眯眯道：“到底是不是上吊，你说了恐怕还不算，去把你们家主人叫来——”

    冲上来的五个人突然开始以一种极为恐怖的速度流逝生气，脸颊变得灰败发黑，瞳孔也开始扩散。

    为首者脸色微变，回头冲手下道：“还愣着做什么！”

    谁会特意跑上山来掐死一个疯子？一个疯子的存在能碍到谁的路？

    可是门外还放着阳家送来的物资，送东西的难道没发现欧阳昳死了？

    欧阳昳。

    手下一拥而上，可还没碰到谢凌的袍角，就面露痛苦之色，挣扎惨叫起来。

    那人脸上的嚣张与戾气已经转变为了恐惧和怯意，他结结巴巴道：“看、看见什么？”

    至于密室的位置，只有历代欧阳家主知道，也只有家主和继承人能打开。

    一条麻绳从横梁悬下，将尸体挂在了空中，脚下是一条被踩翻的长凳。

    欧阳昳虽然残了一条手臂，但到底是有修为的。

    一群身着朱雀纹样劲装的人闯了进来，纷纷拔剑，将殷回之和谢凌围了起来。

    “人是被掐死的。”殷回之抬眼，对谢凌道。

    殷回之突然起身，按住了他的手：“够了。”

    尸体骤然落地，沉闷地“咚”了一声。

，数十条长桌之后，赫然悬着一具尸体。

    “不对……”殷回之喃喃。

    欧阳昳还真是什么时候都不会让他如愿。

    “哈……”谢凌扬起唇角，眸色阴冷，“原来是来找替罪羊的。”

    “追上他们——”

    “阳家人为了名正言顺地彻底霸占欧阳氏产业，所以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杀欧阳昳灭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