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第 2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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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言澈打着哈欠走出卧室，一眼就看见了周谦手上的外卖，一串好话往外扔：“周哥真好，周哥怎么知道我想吃……呃……沙拉？没点肉吗？”
哪怕过了千年，他对姓姜的人也不会有半分好感。
周谦带着晚餐上门，就看见摩耶已经一大盒烧烤在那吭哧吭哧吃得正香，像是护食小狗一样，生怕他去啃一口。
“好，你去吧。”
陶俢念点头：“好，通知同事们撤出吧，也转告监控室的同事，节目继续直播。”
“我……好像做了一个梦。”
谛珀不高兴地哼了一声：“有缘故就能吃人了？”
虽然还是有大部分人不相信，但鼎丰集团的公关部也不是摆设，近百名员工一人就能精分出好几十个小号，很快就用“节目组炒作”“想换掉小透明嘉宾”等较负面的讨论转移了矛盾，基本控制住了舆论走向。
姜樗看起来也就三十出头，比起娃娃脸陶俢念的天真模样显得十分沧桑，像是病了许多年的人，哪怕已经康复了却还是有挥之不去的倦容。
“是。”
摩耶打了个哈欠，他是真的困了，困得连面具人什么时候不见的都没发现。
他们可是切切实实看见了辛绿蕊的鬼魂，甚至还看见了她行凶伤人现场。
仿佛只要不记得就可以当做没发生过。
陶俢念闻声回头微笑着跟来人点头：“姜樗队长，监控室那边情况如何？”
陶俢念连忙捂住手腕：“说了多少次，现在是法治社会，不能无缘无故伤人！”
玄武拜托封鸣岐让直播平台以“介质问题暂停直播，择日重录”为理由，勉强止住了质疑。
《漂亮炮灰竟是在逃阎王[娱乐圈]》
陶俢念转头看向姜樗：“姜队长要跟我们一起回中心吗？”
御判司，即人间问题事件集中处理中心，是天道指派应龙神君应宸在人间设立的监管部门。
转世之后就不再是同一个人了。
由青龙、白虎、朱雀、玄武四大星君分管魔人妖鬼在人间的违规行为，以保障凡人的生命财产安全，在必要时候可以便宜行事。
如今特别中心的负责人，是长着一张娃娃脸根本看不出来快30岁的陶俢念。
身体的虚弱连带着他的精神力也跟着下降。
所有人从失神状态复原，就像是被刚摘了眼罩一样，还在适应现场环境。
谛珀的声音比五年前成熟了不少，但脾气还是前年如一日的暴躁，像是吃了炸药一样，恨不能就这么冲过去吃人。
“对了。”姜樗说完又想起了什么问道，“我来的时候看见北渊神君身边站了一个戴着面具的男人，似乎不是神君，更像是凡人？”
他们游离在公安体系之外，却又是最强后盾，当遇到普通执法手段不能解决的事情时，他们就会全权接管。
陶俢念问完发现姜樗的表情有些凝重，他不是喜欢探究别人隐私的人，既然别人不想说，他也就不问了。
但麻烦就麻烦在，除了蔡秀雅之外，现场还有五个当事人。
“这么突然？是出了什么事吗？”
大半夜本来睡得舒舒服服，却被叫起来收拾烂摊子。
丰良似乎不愿意再回忆，整个人止不住地颤抖，那是烙刻在灵魂里的惩罚——受过地狱极刑的魂魄哪怕转世为人，终其一生也不得善终。
这姓陶的小子倒是懂事。
周谦看了看他这邋遢形象，一脚把他踹进了浴室：“好好把自己收
长久的思念已经成疾，再无治愈的可能。
摩耶想。
《百密无疏》的直播虽然停止了，但是网上关于灵异事件的讨论没有消失，反而因为节目组的沉默和骤停的直播而愈演愈烈。
“还吃肉！你脸都睡肿了！”
与其担心这俩小崽子把他识破，还不如惦记什么时候才能回家休息吃饭。
白虎星君在许多年前便督建了凡间特别中心这个部门，毕竟有的时候需要通过凡人的手段更方便行事，传承至今已经有数百年历史。
天杀的，什么周扒皮节目，这都凌晨两点了还要继续直播！
“原来是这样。”姜樗嘴上这么说，但是疑惑似乎没有消散，“有机会希望能认识这位圣人。”
最重要的是他右手手腕上那条琥珀色的蛇形手镯，那并不是什么装饰，而是与他签订了寄宿契约的瀚海沙漠谛珀太子，天地间仅存的唯一一条琥珀金龙。
如何处理他们才是当务之急。
本来脾气就不好的谛珀太子甩着尾巴闹脾气，连人形都不愿变出来了。
“陶主任，这里已经完全复原了。”
摩耶：“！！！”
还敢吃烧烤，身材管理都忘到狗肚子里去了吗！
不过这味道闻起来还真是不错，回头也点一个。
草率，却很有用。
相比起来陈言澈就睡得更没心没肺了，要不是周谦一日三餐定点打电话把他叫起来，怕是没睡死，也该饿死了。
咳。
其他人忘却了一切，并没有太在意丰良说什么，只观察着布满了机关的房间。
特别中心的人以最快的方式和速度退出了密室。
摩耶心里给陶俢念打了高分。
“火烧、石碾……”
特别中心的专员大多来自各大修道世家，也不乏有许多灵力爆棚的天才。
丰良捂着心口，感受着还没有完全消退的痛觉。
只剩他怀抱着那短暂地共同回忆度过没有尽头的永生。
但陶俢念是出了名的好脾气，担任中心主任五年多来始终敬职敬责，所以只是接到电话就匆匆赶来，甚至都没来得及了解究竟发生了什么。
叶诺这具身体任他怎么吃也没有一点长肉的迹象，本来就拿着可怜的低保工资，一分不剩全花嘴里了，摩耶是又气又急。
“陶主任。”
如果谛珀抢先一步跟这人缔结了契约，摩耶还挺想给他在地府安个职务的。
怎么我就稀罕你这点东西了！
陶俢念听了点头：“这件事牵连甚广，北渊神君亲自打了招呼一定要处理好，之后还要麻烦你走一趟，给这六人一些实质性的补偿。”
姓姜？
熬夜到天明的结果就是，摩耶回来之后直接昏睡了两天，要不是被饥饿支配，他连起床的力气都没有。
姜樗迟疑了几秒：“我想告几天假回一趟老宅。”
“已经都处理好了。”姜樗并没有注意到摩耶的视线，“监控室里的所有人，还有和纪远联系过的密室店老板都已经更改了记忆，保证走出这栋大楼不会有一个当事凡人还记得。”
他一点都不想让姜樗和封鸣岐搭上线。
丰良目光怔怔看向远方，嘴里念念有词：“第二个孩子生下来蕊娘就去世了，两个孩子都记在夫人名下由她抚养。不久后东窗事发，政敌一纸诉状将我告到御前，岳父因此被其他朝臣弹劾，偌大的家族顷刻间落败，而我……被判了个秋后问斩。”
等下一个八卦被推上来的时候，人们也就会忘掉这个小插曲了。
如果不是确信自己与天地同寿，摩耶都要怀疑自己是不是大限快到了才会被放下来渡劫。
“这事我也只是有所耳闻。”陶俢念并没有卖关子，“具体是什么情况我也不是特别清楚，只听说他前世是一位功德非常深厚的圣人，而且对各种鬼魂有极强的克制能力，哪怕是凶狠的厉鬼在他面前也是小菜一碟，他不属于任何部门，只是北渊神君请来的外援，这次也是多亏了他就在附近及时赶来，才避免了祸事发生。”
·
摩耶皱眉。
这是人间特别中心惯用的手段。
他想寻找的那个人，是否也早已经转世成为另一个陌生人。
摩耶不由自主地移转视线，眉头也皱了起来。
他的异能——右眼看到鬼在中心并不算什么稀奇事，但他天赋异禀，自带厚厚的功德，能驱邪避凶保平安，是中心上下公认的人形护身符。
只知道白行夜止已经产生了怀疑，不过他并没有放在心上。
摩耶跟陈言澈他们坐在一起，佯装被清除了部分记忆的样子。
谛珀不接话了，老老实实当手镯，一句话也不想说了。
果然当人比当鬼辛苦多了。
再等下去天都要亮了。
“是。”
他不喜欢姓姜的人。
担心鬼神之事影响了凡人的人生观，索性直接消除相关记忆，假装什么都没有发生，一睁眼又是平凡的一天。
陶俢念：“……那也不行。”
播给鬼看吗！
说到这里丰良摸了摸脖子，似乎还能摸到脖颈的伤疤。
“我把他们都吞了不就行了？”
然而如同大禹治水，舆论只能疏导不能一味堵嘴。
这里又变成了他们刚进来时那样，只是没了诡异的傧相、金童玉女，自然也不会再有人追寻千年前的旧债。
就像现在，他们用法术将濒死的丰良救活之后，连带着蔡秀雅一起，用法术消除了节目嘉宾们关于辛绿蕊的记忆，伪装成了节目组精心安排的剧本。
现在倒好，稍微累一点就觉得骨头都要垮了。
哪怕灵魂还有些许记忆，却也都不一样了。
说到底，谁都没有切实证据。
摩耶转身不再看。
“多谢。”
“……”
要知道在以前，就是让他带着十万恶鬼四处作乱也不会有半点疲惫。
] 陈言澈打着哈欠走出卧室，一眼就看见了周谦手上的外卖，一串好话往外扔：“周哥真好，周哥怎么知道我想吃……呃……沙拉？没点肉吗？”
哪怕过了千年，他对姓姜的人也不会有半分好感。
周谦带着晚餐上门，就看见摩耶已经一大盒烧烤在那吭哧吭哧吃得正香，像是护食小狗一样，生怕他去啃一口。
“好，你去吧。”
陶俢念点头：“好，通知同事们撤出吧，也转告监控室的同事，节目继续直播。”
“我……好像做了一个梦。”
谛珀不高兴地哼了一声：“有缘故就能吃人了？”
虽然还是有大部分人不相信，但鼎丰集团的公关部也不是摆设，近百名员工一人就能精分出好几十个小号，很快就用“节目组炒作”“想换掉小透明嘉宾”等较负面的讨论转移了矛盾，基本控制住了舆论走向。
姜樗看起来也就三十出头，比起娃娃脸陶俢念的天真模样显得十分沧桑，像是病了许多年的人，哪怕已经康复了却还是有挥之不去的倦容。
“是。”
摩耶打了个哈欠，他是真的困了，困得连面具人什么时候不见的都没发现。
他们可是切切实实看见了辛绿蕊的鬼魂，甚至还看见了她行凶伤人现场。
仿佛只要不记得就可以当做没发生过。
陶俢念闻声回头微笑着跟来人点头：“姜樗队长，监控室那边情况如何？”
陶俢念连忙捂住手腕：“说了多少次，现在是法治社会，不能无缘无故伤人！”
玄武拜托封鸣岐让直播平台以“介质问题暂停直播，择日重录”为理由，勉强止住了质疑。
《漂亮炮灰竟是在逃阎王[娱乐圈]》
陶俢念转头看向姜樗：“姜队长要跟我们一起回中心吗？”
御判司，即人间问题事件集中处理中心，是天道指派应龙神君应宸在人间设立的监管部门。
转世之后就不再是同一个人了。
由青龙、白虎、朱雀、玄武四大星君分管魔人妖鬼在人间的违规行为，以保障凡人的生命财产安全，在必要时候可以便宜行事。
如今特别中心的负责人，是长着一张娃娃脸根本看不出来快30岁的陶俢念。
身体的虚弱连带着他的精神力也跟着下降。
所有人从失神状态复原，就像是被刚摘了眼罩一样，还在适应现场环境。
谛珀的声音比五年前成熟了不少，但脾气还是前年如一日的暴躁，像是吃了炸药一样，恨不能就这么冲过去吃人。
“对了。”姜樗说完又想起了什么问道，“我来的时候看见北渊神君身边站了一个戴着面具的男人，似乎不是神君，更像是凡人？”
他们游离在公安体系之外，却又是最强后盾，当遇到普通执法手段不能解决的事情时，他们就会全权接管。
陶俢念问完发现姜樗的表情有些凝重，他不是喜欢探究别人隐私的人，既然别人不想说，他也就不问了。
但麻烦就麻烦在，除了蔡秀雅之外，现场还有五个当事人。
“这么突然？是出了什么事吗？”
大半夜本来睡得舒舒服服，却被叫起来收拾烂摊子。
丰良似乎不愿意再回忆，整个人止不住地颤抖，那是烙刻在灵魂里的惩罚——受过地狱极刑的魂魄哪怕转世为人，终其一生也不得善终。
这姓陶的小子倒是懂事。
周谦看了看他这邋遢形象，一脚把他踹进了浴室：“好好把自己收
长久的思念已经成疾，再无治愈的可能。
摩耶想。
《百密无疏》的直播虽然停止了，但是网上关于灵异事件的讨论没有消失，反而因为节目组的沉默和骤停的直播而愈演愈烈。
“还吃肉！你脸都睡肿了！”
与其担心这俩小崽子把他识破，还不如惦记什么时候才能回家休息吃饭。
白虎星君在许多年前便督建了凡间特别中心这个部门，毕竟有的时候需要通过凡人的手段更方便行事，传承至今已经有数百年历史。
天杀的，什么周扒皮节目，这都凌晨两点了还要继续直播！
“原来是这样。”姜樗嘴上这么说，但是疑惑似乎没有消散，“有机会希望能认识这位圣人。”
最重要的是他右手手腕上那条琥珀色的蛇形手镯，那并不是什么装饰，而是与他签订了寄宿契约的瀚海沙漠谛珀太子，天地间仅存的唯一一条琥珀金龙。
如何处理他们才是当务之急。
本来脾气就不好的谛珀太子甩着尾巴闹脾气，连人形都不愿变出来了。
“陶主任，这里已经完全复原了。”
摩耶：“！！！”
还敢吃烧烤，身材管理都忘到狗肚子里去了吗！
不过这味道闻起来还真是不错，回头也点一个。
草率，却很有用。
相比起来陈言澈就睡得更没心没肺了，要不是周谦一日三餐定点打电话把他叫起来，怕是没睡死，也该饿死了。
咳。
其他人忘却了一切，并没有太在意丰良说什么，只观察着布满了机关的房间。
特别中心的人以最快的方式和速度退出了密室。
摩耶心里给陶俢念打了高分。
“火烧、石碾……”
特别中心的专员大多来自各大修道世家，也不乏有许多灵力爆棚的天才。
丰良捂着心口，感受着还没有完全消退的痛觉。
只剩他怀抱着那短暂地共同回忆度过没有尽头的永生。
但陶俢念是出了名的好脾气，担任中心主任五年多来始终敬职敬责，所以只是接到电话就匆匆赶来，甚至都没来得及了解究竟发生了什么。
叶诺这具身体任他怎么吃也没有一点长肉的迹象，本来就拿着可怜的低保工资，一分不剩全花嘴里了，摩耶是又气又急。
“陶主任。”
如果谛珀抢先一步跟这人缔结了契约，摩耶还挺想给他在地府安个职务的。
怎么我就稀罕你这点东西了！
陶俢念听了点头：“这件事牵连甚广，北渊神君亲自打了招呼一定要处理好，之后还要麻烦你走一趟，给这六人一些实质性的补偿。”
姓姜？
熬夜到天明的结果就是，摩耶回来之后直接昏睡了两天，要不是被饥饿支配，他连起床的力气都没有。
姜樗迟疑了几秒：“我想告几天假回一趟老宅。”
“已经都处理好了。”姜樗并没有注意到摩耶的视线，“监控室里的所有人，还有和纪远联系过的密室店老板都已经更改了记忆，保证走出这栋大楼不会有一个当事凡人还记得。”
他一点都不想让姜樗和封鸣岐搭上线。
丰良目光怔怔看向远方，嘴里念念有词：“第二个孩子生下来蕊娘就去世了，两个孩子都记在夫人名下由她抚养。不久后东窗事发，政敌一纸诉状将我告到御前，岳父因此被其他朝臣弹劾，偌大的家族顷刻间落败，而我……被判了个秋后问斩。”
等下一个八卦被推上来的时候，人们也就会忘掉这个小插曲了。
如果不是确信自己与天地同寿，摩耶都要怀疑自己是不是大限快到了才会被放下来渡劫。
“这事我也只是有所耳闻。”陶俢念并没有卖关子，“具体是什么情况我也不是特别清楚，只听说他前世是一位功德非常深厚的圣人，而且对各种鬼魂有极强的克制能力，哪怕是凶狠的厉鬼在他面前也是小菜一碟，他不属于任何部门，只是北渊神君请来的外援，这次也是多亏了他就在附近及时赶来，才避免了祸事发生。”
·
摩耶皱眉。
这是人间特别中心惯用的手段。
他想寻找的那个人，是否也早已经转世成为另一个陌生人。
摩耶不由自主地移转视线，眉头也皱了起来。
他的异能——右眼看到鬼在中心并不算什么稀奇事，但他天赋异禀，自带厚厚的功德，能驱邪避凶保平安，是中心上下公认的人形护身符。
只知道白行夜止已经产生了怀疑，不过他并没有放在心上。
摩耶跟陈言澈他们坐在一起，佯装被清除了部分记忆的样子。
谛珀不接话了，老老实实当手镯，一句话也不想说了。
果然当人比当鬼辛苦多了。
再等下去天都要亮了。
“是。”
他不喜欢姓姜的人。
担心鬼神之事影响了凡人的人生观，索性直接消除相关记忆，假装什么都没有发生，一睁眼又是平凡的一天。
陶俢念：“……那也不行。”
播给鬼看吗！
说到这里丰良摸了摸脖子，似乎还能摸到脖颈的伤疤。
“我把他们都吞了不就行了？”
然而如同大禹治水，舆论只能疏导不能一味堵嘴。
这里又变成了他们刚进来时那样，只是没了诡异的傧相、金童玉女，自然也不会再有人追寻千年前的旧债。
就像现在，他们用法术将濒死的丰良救活之后，连带着蔡秀雅一起，用法术消除了节目嘉宾们关于辛绿蕊的记忆，伪装成了节目组精心安排的剧本。
现在倒好，稍微累一点就觉得骨头都要垮了。
哪怕灵魂还有些许记忆，却也都不一样了。
说到底，谁都没有切实证据。
摩耶转身不再看。
“多谢。”
“……”
要知道在以前，就是让他带着十万恶鬼四处作乱也不会有半点疲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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