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回家×睡觉×鬼压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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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侧着头，盯他许久，为什么有人能睡得这么没有防备？简直不可思议。

    例如开着灯睡，小樱会不安稳，他一直惦记着灯没关。

    一句话，翻来覆去其实在心里酝酿很久，到这种时候却发现要说出来需要鼓起很大的勇气。

    鸣人咬了咬牙，牵扯到伤口，嘶地忍不住倒抽气。他没有回应对方的挑衅，而是忍着痛问：“你家在哪里？”

    鸣人悄悄给他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佐助瞪他一眼，最后也没有说什么，而是慢慢地躺回去。

    春野樱提着鸣人的耳朵，阴恻恻警告。

    小樱毫无知觉，就好像现在他将她抱走，藏起来，她都不会醒过来。

    “小樱会担心。”发泄一场后，鸣人沉默很多。

    鸣人睁开眼，蓝而亮的眼瞳盯着天花板上的灯。他轻巧起身，无声无息关了灯，再打开床头的小夜灯。

    可能是他的眼泪，是为小樱流的吧。所以每次想要下死手，就没法真的用力。

    佐助不知道看了多久，想了多久。等到回过神来，鸣人已经在他旁边，睡得张着大嘴，伤痕累累的脸带着一种欠扁的安宁感。

    好不容易两个小家伙都被涂上伤药，贴上医药贴布，然后一人一只，扔到床上。

    注意力也从恶梦般的深渊里被拉回来，鼻间萦绕的气息熟悉又陌生，有一种淡而甜的味道。

    他紧张地瞪圆眼睛，鸡皮疙瘩都要冒出来。

    耍宝成性的孩子，不一定就是幼稚的。更可能是知道，热闹点的性格再被人讨厌，也能获得一些少得可怜的关注。

    春野樱看时间都快要两点，她很暴躁。她的睡眠时间非常准时，起床的时间也很固定，导致她只要没有在习惯的时间内睡着，就开始抓狂。

    她像是等很久，无聊到正在用路边拆下来的蜘蛛丝玩花绳，刚洗完的粉色头发披散在背上，在灯下有一种美丽的光泽。

    《[火影]佐樱黑穿越成春野樱》

    要是人活得太冷酷无情，遇到困难就跑，那她重活一次也实在没什么意思。

    佐助沉默一会，才说：“让她受伤的不是我，迟早有一天，我会杀了那个男人。”

    四周的热闹远去，那些恶梦般的黑影又从他四周蔓延过来。

    佐助高了点，睡衣裤子短，身体却比鸣人瘦，衣服倒是宽松。他从浴室里出来后，异常严肃板正地跪坐在小桌子边，眼睛都不乱瞄。

    什么时候照了这么多照片？佐助有些茫然。记忆越过最惨痛的那段，再往前飞跃，就是他上学这一年来，认识她跟鸣人后，相处的所有日子。

    佐助冷笑，却是嘲讽自己。他踉跄着站起身，想要往前走，却因为失力往后倒下。

    身旁有人，根本睡不着。

    “我还以为你会直接将我打死。”佐助压不住冲动，冷言冷语起来。而且也想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不使用任何额外的手段，就幼稚无比地跟他互殴。

    跳窗进入自己房间，免得惊醒睡得沉的父母。

    “白痴，以后少找麻烦吧。”

    你家的哪路多跟啥是盖打起来了。

    佐助看他一眼，猪头鸣人的脸实在看不出什么表情，却不耽误他语气里，透露出的确实是真心真意的柔软。

    想到这个，佐助低垂下眼皮，如被打颓了毛发的小猫，一脸圆乎乎的阴暗。

    “还想打吗？”佐助两眼挂着黑圈，嘴角破皮，脚步不稳。

    鸣人连连点头，眼神透着一股如天空般宽广的愚蠢。

    失去忍术加持，也没有忍具护身的佐助喘着气。他一直都知道鸣人的力气非常大，但是能大到这种地步，也是很意外。

    佐助几次开口，想要离开，毕竟他这么大，还没有跑到女孩子的房间里过夜……男孩也没有。

    “别发呆了，睡觉啊。”

    从他记事的时候，他就是一个人睡，从来没有跟人睡过。

    更别说这漫画其中一条最重要的主线，就是鸣人跟佐助的大战，他们不打架才是怪事。

    墙上有一块区域，用图钉按着各种照片。

    她回家洗完澡，刚要睡觉，就听到系统幽幽提醒。

    两个刚打完架的人，拿着衣服，一脸懵逼。

    这里的一切，他都很熟悉。

    佐助这段时间最熟悉的就是失眠的滋味，他翻个身，双手抱着自己，皱眉数着天亮的时间，一秒两秒三秒……太难熬了。

    刚才还在说话的女孩，几乎是一                                                秒内就入睡，睡觉速度快到可怕。

    佐助坐起身，抱着小枕头，溜下床。

    可是看到他眼下那浓重的黑眼圈，

    他知道佐助搬家了，这几天都是小樱在跑前跑后。

    “你们两个……算了。”春野樱看到鼻青脸肿二人组，实在也没话说。

    哪怕是父母……

    睡不着……

    “谁白痴啊，我是找麻烦吗？如果下次你还让小樱受伤，我会再继续打你的。”

    “洗干净，出来上药。”

    小夜灯的光，只有一点点，照在床上跟床下那片地方。看到几乎缩到小樱身上的佐助，鸣人皱眉，很想拖着这个家伙到床上。

    他也是。

    因为睡不着，佐助瞪着两只浓重的黑眼圈，看着白色的天花板，粉色的樱花墙纸，浅绿色的柜子跟原色的小木桌。

    幸好打的时候都留有余地，伤看着多，都是皮外轻伤，没有特别需要处理的地方。

    好不容易才克服心理障碍，脱了衣服背对背开始洗澡，期间夹杂着各种抽疼，忍疼又忍不住的声音。

    满头杂乱如稻草的金发的男孩，鼻青脸肿地用手撑着他，往前走。

    唯一说出来的是。

    差点被无边无际的黑暗淹没的佐助，突然被一个枕头打到头冒金星。为什么软的东西，能打出石头的硬度？

    她有时想，她被系统抓来火影世界，不是来做什么见鬼的佐樱任务，而是来当老妈子的。

    两个男孩一同被推入浴室，春野樱拿着鸣人留在这里的两套睡衣，塞给他们。

    小樱跟父母的全家福，小樱的独照，他的，鸣人的，最多的……

    打起来正常，今天他们两个跟吃了炸药一样，路边的狗都要踢上十脚八脚才甘心。

    是小樱家的沐浴露带来的。

    他们跌跌撞撞往前走，到了转角，鸣人终于说：“你的事……”

    几乎出口的嘲讽话语，例如“你能帮我什么”“你自己不也是一个人”“谁需要你的同情”等话，都消失在嘴角。

    “如果有我能帮忙的，可以说。”

    谁是你家的？

    佐助迷迷糊糊地平躺在床上，然后他发现自己旁边躺着的是鸣人。

    鸣人突然停止脚步，佐助也意识到什么往前看。

    佐助抿着唇，满脸冷肃，沉默得可怕。

    春野樱一条毛巾丢过去，那力道，差点将他砸去撞墙。

    鸣人看着也差不多，翻来覆去，让佐助非常想踹飞他。

    最后两个男孩子半斤八两，双双倒在地上。

    他们三个人，没想到论力量他竟然是最弱的。

    鸣人洗完澡，头发一甩，跟金毛一样将水甩得到处都是。

    前面路灯下，一个熟悉的身影蹲在那里。

    为什么他会跟这个家伙一起睡觉？佐助百思不得其解，紧张混乱，又觉得荒缪，浑身挺直如僵尸。

    佐助坐在她旁边，更加懵逼，为什么他们两个人睡起来能松懈到这种地步。以后要当忍者的家伙，这也太没有危机意识。

    反而是鸣人没有理会他，而是眼睛一直往床下转。

    没有忍术，没有逃避，只有拳对拳，脚对脚的体术较量。与其1说是较量，不如说是一场发泄出彼此戾气的互殴。

    虽然这么想，也不知道为什么他们打起来，春野樱还是蹲在他们回家的路口，想着两个人失手将对方打断几条骨头，她还能将他们扛去医院。

    这个时候，他看起来甚至比佐助还要成熟得多。

    说到小樱，佐助也不吭声了。

    是他们三个人的合照。

    鸣人也皱着眉头，拖着他往前走，他们算熟悉，但是没有小樱在，他们两个的气氛时常都会搞到很压抑。

    看到小樱睡得很安静，安静到呼吸声都听不见。

    佐助一惊，快速伸手去摸她的脸，温而软，没事。

    可有时候羁绊这玩意吧，一旦牵连上就割不断，也就有操不完的心。

    这一年，跟他在一起最久，竟然是他们。

    跟小樱身上的味道一样……还有鸣人也是同样的味道。

    春野樱来到打完如野狗的两个人面前，然后一手一个，提了就跳上屋顶往自家跑。

    抱着枕头发呆许久，佐助终于闭上眼，打起瞌睡。很慢很慢，他像是寻求温暖的小动物，滑到小樱身边，蜷缩在她的樱花软被外，陷入难得无梦的睡眠里。

    鸣人皱眉，却又牵扯上眉头的伤，他痛得满脸扭曲。

    “一人睡一头，被子够盖，不要抢被子，特别是你知道吗？”

    一只手伸过来，稳稳撑住他的后背，是刚站起来的鸣人。

    佐助也忍不住半起身看一下，发现床下，不知道何时早已经铺好一床被子，小樱就躺在里面睡着了。

    训练、野餐、到处逛、玩闹、上学、互相学习、一起吃拉面……

    深夜的风很凉，路灯上的飞蛾团团飞着，又被灯下的动静吓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