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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段哥……”
“郁酌，我告诉过你了。”
铁链在地面拖行摩擦，声音刺耳，“我们不是朋友吗？我，我承认，之前是骗了你，但绝对没有故意伤害你的意思，你能不能——”
“这么久没联系上，也不知道队长他们现在情况怎么样。”
“我说，照这么走下去，我们不被丧尸咬死，累也要累死了。”
一闭上眼，整个人就陷进枕头里睡着了。
他被关在狭小的房间里，周围一片漆黑，温度也很低, 阴冷的气息一点点攀上手臂，让人失去知觉。
郁酌倒是早就升起倦意，眼皮沉重，又被周身涌动的不适刺激着神经，上床后，脸色间浮现出病态的苍白。
余思莹虽然平时看不惯卜成，但这时候转头看了一眼不远处不肯放弃的谢衷，神色也有些复杂。
颈，打量几眼后道：“现在感觉怎么样？”
其实郁酌这时候没什么意识，只是一直觉得冷，明明门窗紧闭，却像是有刺骨的寒风一个劲往身体里钻，冻得人发抖，骨头生疼，又小声说：“我好冷。”
谁知行至半路，他们正好碰上谢衷，却也仅仅只有他一个人。
“郁酌，郁酌……！”
“怎么了？”
大半天前，蒋自明和余思莹数人从丧尸群里逃出来，等待一阵后便朝汇合点赶去，待了近半日也没等到队长，于是留下记号，继续前往下一站补给装备。
“算我欠了你的。”-
郁还峥就站在门外看他，神情在黑暗里有些模糊，温和的笑容被排列紧密的铁栏杆割裂开来，显出几分怪异。
翌日清晨。
他一直没醒，也许是太疼了，眉头紧皱着，嘴唇干燥得泛白，感受到额间传来的冰凉触感后，半睁了一下眼睛，目光却有些无神。
段煊这时候却不敢对上他的视线了，喉结微动，下意识侧过头。
但他刚撤开几分，对方又立即凑上来，段煊没办法，只能再次抱住他。
段煊指了一下门口：“没有防护，我在这儿看着，你睡吧。”
“郁还峥我——操你大爷的！老子收钱办事，可现在郁酌连一根头发都没有伤到，你凭什么关我们！”
摇曳的火光中，噼里啪啦的柴火声遮盖了雨滴敲击玻璃的响动，嘈杂却又安静。
郁酌抬眼看他。
即使裹上了几层被子，郁酌仍然在发抖，段煊在原地焦躁地站了几秒，又看了一眼他毫无血色的脸，最终在床边坐下。
夜深人静中，段煊知道自己一时半会儿是离不开了，垂眼看他，又禁不住咬了咬牙，奈何不了对方，只能语气不明地说了一句。
蒋自明不知道从哪儿找了一把破破烂烂的伞，雨下了这么久，他几乎已经习惯了周围湿润黏腻的环境，满脚泥巴地往前走。
不知道过了多久，一阵窸窸窣窣的响动后，郁酌突然动了一下，像是想要坐起身来。
开门声响起, 似乎有人走进房间，动作很轻，但发出的声响在寂静中清晰可闻, 紧接着, 屋中的火堆烧得更旺了些。
黑暗中，段煊听到对方开口，语气很惊慌似的。
段煊拧起眉，走到床边后，熟练地贴了贴他的脸，温度没降。
段煊本来就没睡熟，听到动静，警惕地睁开眼睛。
他们在这里暂住，没有带任何装备，段煊不放心夜间的安全，心中始终警惕着，没打算休息。
见对方这样说，紧接着，伤口处微微泛起痒意，段煊指尖紧了紧，突然惊醒似的，心跳停了一瞬。
重新搭上毛巾，段煊把郁酌扶起来一些，几乎将人拢进怀里，他腰腹间肌肉分明，不管是身体还是脾气似乎都是硬邦邦的，摸起来却很柔软，周身的体温也一点点传递过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连动也没动一下，隔壁的几人也彻底安静下来，不知道是死是活，只有浓郁的血腥味萦绕在鼻翼间。
他还是在说冷。
了解情况后，他们一行人在附近搜寻了很久，但始终既没有找到人，也没有找到尸体。
画面中又是郁还峥那张永远带着笑意的脸。
其中一人话语中带着哭腔，恐惧道：“我错了，我知道错了，是、是别人派我来的，我真没想做什么。”
他不记得自己是怎么睡着的，闭上眼睛之后躺得很不安稳，隐隐约约梦到了以前。
——在这种时候失踪，活不见人死不见尸，结局其实已经显而易见。
段煊眉骨压低，捋了一把对方湿漉漉的发尾，把郁酌肩头的干毛巾蒙在他脑袋上，使劲搓了搓，动作看起来有些粗暴，却也注意着力道。
周围死寂的让人无法忍受，墙壁围得密不透风，却仿佛有刺骨的风灌进来，郁酌分不清是做梦还是现实，从头到脚都涌起寒意，他想，郁还峥虽然手段偏激了点，但说的也没错。
他捏了一下郁酌的手心，出门打了一盆水回来，毛巾沾湿后搭上他的额头。
他看向段煊：“段哥，你不睡吗？”
比起之前的血流不止确实好了许多，得益于末世后身体素质的强化，虽然还没结痂，也隐隐有了要愈合的趋势，但这不算小伤，只过去半日，伤痕深可见骨，看起来仍然有些惨烈。
段煊嘴唇紧抿着，略带躁意地蹙了一下眉头，手掌贴在他脸侧探了一下温度，接着又揉了揉对方的手心：“好点没。”
两人挨得极近，气息交缠在一起，他心里不断闪过自己刚才瞥见的，对方抖动的睫毛，白皙且脆弱的脖颈，还有上药时因为生病而带着滚烫热度的指尖。
郁酌从始至终都安静着，却是一瞬间如坠冰窖，身上一点伤痕也没有，然而空气中的血腥味始终挥之不去。
依旧是阴雨天, 云层厚重，连带着窗外也被蒙上一层暗色，时间已经不算早, 却在晦暗的雨水下泛起模糊不清的浅灰。
整理完后，窗外已经彻底蒙上一层暗色。
离得并不远，于是骨头碎裂的声音, 那些人的哀嚎、求饶、以及神志不清的谩骂都让人听得清清楚楚。
郁酌没出声，在令人窒息的寂静中竭力抬起眼。
“早就好了。”
郁酌本来就是强撑着，眼前猝不及防地暗下来，没来得及挣扎。
下一秒，他就没了动静。
“两三天就能好，又不代表现在不疼。”
两人对这事已经心照不宣，郁酌虽然不肯承认，但也没嘴硬，按了一下手腕，没抬眼就开口回答。
“别废话了，没看谢衷正着急吗。”余思莹看他一眼，“找不到人，我们一时半会儿应该是走不了。”
郁酌将半张脸埋进被子里, 安安稳稳地躺了一晚上，浑身的疼痛差不多消散, 却仍然身上泛酸, 冷意挥之不去, 手指冰凉。
被水珠拍了一脸，郁酌下意识缩了一下脖子，调整好姿势后，心安理得地向后仰了仰，半张脸被火光染上一层暖色，嘴上又说：“谢谢小段哥哥。”
郁酌听出来他是什么意思了，不满地压了压嘴角，顿了几秒，又下意识露出点笑容来，没计较：“给我看看。”
“疼就把头发擦干，你如果就这样睡一晚，我们明天也不用赶路了。”
第24章 汇合
他喘了口气，伸手盖住对方的眼睛：“时间很晚了，睡吧。”
郁酌一圈一圈拆下绷带，那道近手臂一半长的伤口就露了出来。
也许是因为生病，他在这时候显得有些执拗，段煊本来觉得没什么，但架不住对方再三要求，还是在床边坐下。
他伸手将绷带拿走：“我自己来。”
郁酌平时不爱听话，现在却循着温度，顺从地贴近了些，双手紧紧环住他。
是他自己犯蠢，所以才会被骗。
他小声说了一句什么，于是段煊凑近了些：“什么？”
碰面后，谢衷脸上是少见的焦急，他说：“卜成不见了。”
直至夜深，火堆将熄，只剩下一点余烬，散发着随后的热意，又被重新添柴燃烧起来。
折腾了好一阵，郁酌一直小声说冷说疼，半晌，也许是慢慢开始恢复，他又嘀咕血腥味太重，于是段煊只能离他远了一点。
随着郁还峥的脚步越来越远，最后一点光亮也彻底消失，郁酌眼眸漆黑，眨了一下眼睛，目光落不到实处。
重新上了一遍药，郁酌垂下眼，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很轻地朝他伤口吹了一下。
“疼的。”
寂静中，郁还峥的声音清晰可闻，郁酌浑身发冷，强撑着力气抬头看他, 耳边除了他的说话声, 还夹杂着隔壁房间传来的惨叫。
段煊没想到他还记着这件事，转头瞥他一眼，挑了挑眉，意有所指道，“这种小伤，又不是伤筋动骨，等上两三天就能自己愈合。”
段煊原本盯着他看了半晌，一直没出声，郁酌正微微低着头，半张脸被发梢遮挡住，于是他的目光便落在他细长的睫毛上，好一会儿没出声。
另一边，阴云滚滚。
见对方这么说，郁酌没再说其他的，盯着跃动的火光看了几眼，又突然想起什么：“你手上的伤怎么样了？”
“段哥……”
他扶了一下眼镜，说：“郁酌，我教过你的，任何人都不值得信任，你没有记住，现在是你得到教训的时候了。”
“三天之后，我会放你出来。”
白天药效短暂地强烈了一阵，而后又渐渐平息，郁酌本来以为没事了，却没想到药效并没有真正褪去，只是暗自蛰伏着，到了深夜，阴雨连绵，空气中弥漫着潮气，又趁着他最放松的时候开始发挥作用。
] “段哥……”
“郁酌，我告诉过你了。”
铁链在地面拖行摩擦，声音刺耳，“我们不是朋友吗？我，我承认，之前是骗了你，但绝对没有故意伤害你的意思，你能不能——”
“这么久没联系上，也不知道队长他们现在情况怎么样。”
“我说，照这么走下去，我们不被丧尸咬死，累也要累死了。”
一闭上眼，整个人就陷进枕头里睡着了。
他被关在狭小的房间里，周围一片漆黑，温度也很低, 阴冷的气息一点点攀上手臂，让人失去知觉。
郁酌倒是早就升起倦意，眼皮沉重，又被周身涌动的不适刺激着神经，上床后，脸色间浮现出病态的苍白。
余思莹虽然平时看不惯卜成，但这时候转头看了一眼不远处不肯放弃的谢衷，神色也有些复杂。
颈，打量几眼后道：“现在感觉怎么样？”
其实郁酌这时候没什么意识，只是一直觉得冷，明明门窗紧闭，却像是有刺骨的寒风一个劲往身体里钻，冻得人发抖，骨头生疼，又小声说：“我好冷。”
谁知行至半路，他们正好碰上谢衷，却也仅仅只有他一个人。
“郁酌，郁酌……！”
“怎么了？”
大半天前，蒋自明和余思莹数人从丧尸群里逃出来，等待一阵后便朝汇合点赶去，待了近半日也没等到队长，于是留下记号，继续前往下一站补给装备。
“算我欠了你的。”-
郁还峥就站在门外看他，神情在黑暗里有些模糊，温和的笑容被排列紧密的铁栏杆割裂开来，显出几分怪异。
翌日清晨。
他一直没醒，也许是太疼了，眉头紧皱着，嘴唇干燥得泛白，感受到额间传来的冰凉触感后，半睁了一下眼睛，目光却有些无神。
段煊这时候却不敢对上他的视线了，喉结微动，下意识侧过头。
但他刚撤开几分，对方又立即凑上来，段煊没办法，只能再次抱住他。
段煊指了一下门口：“没有防护，我在这儿看着，你睡吧。”
“郁还峥我——操你大爷的！老子收钱办事，可现在郁酌连一根头发都没有伤到，你凭什么关我们！”
摇曳的火光中，噼里啪啦的柴火声遮盖了雨滴敲击玻璃的响动，嘈杂却又安静。
郁酌抬眼看他。
即使裹上了几层被子，郁酌仍然在发抖，段煊在原地焦躁地站了几秒，又看了一眼他毫无血色的脸，最终在床边坐下。
夜深人静中，段煊知道自己一时半会儿是离不开了，垂眼看他，又禁不住咬了咬牙，奈何不了对方，只能语气不明地说了一句。
蒋自明不知道从哪儿找了一把破破烂烂的伞，雨下了这么久，他几乎已经习惯了周围湿润黏腻的环境，满脚泥巴地往前走。
不知道过了多久，一阵窸窸窣窣的响动后，郁酌突然动了一下，像是想要坐起身来。
开门声响起, 似乎有人走进房间，动作很轻，但发出的声响在寂静中清晰可闻, 紧接着, 屋中的火堆烧得更旺了些。
黑暗中，段煊听到对方开口，语气很惊慌似的。
段煊拧起眉，走到床边后，熟练地贴了贴他的脸，温度没降。
段煊本来就没睡熟，听到动静，警惕地睁开眼睛。
他们在这里暂住，没有带任何装备，段煊不放心夜间的安全，心中始终警惕着，没打算休息。
见对方这样说，紧接着，伤口处微微泛起痒意，段煊指尖紧了紧，突然惊醒似的，心跳停了一瞬。
重新搭上毛巾，段煊把郁酌扶起来一些，几乎将人拢进怀里，他腰腹间肌肉分明，不管是身体还是脾气似乎都是硬邦邦的，摸起来却很柔软，周身的体温也一点点传递过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连动也没动一下，隔壁的几人也彻底安静下来，不知道是死是活，只有浓郁的血腥味萦绕在鼻翼间。
他还是在说冷。
了解情况后，他们一行人在附近搜寻了很久，但始终既没有找到人，也没有找到尸体。
画面中又是郁还峥那张永远带着笑意的脸。
其中一人话语中带着哭腔，恐惧道：“我错了，我知道错了，是、是别人派我来的，我真没想做什么。”
他不记得自己是怎么睡着的，闭上眼睛之后躺得很不安稳，隐隐约约梦到了以前。
——在这种时候失踪，活不见人死不见尸，结局其实已经显而易见。
段煊眉骨压低，捋了一把对方湿漉漉的发尾，把郁酌肩头的干毛巾蒙在他脑袋上，使劲搓了搓，动作看起来有些粗暴，却也注意着力道。
周围死寂的让人无法忍受，墙壁围得密不透风，却仿佛有刺骨的风灌进来，郁酌分不清是做梦还是现实，从头到脚都涌起寒意，他想，郁还峥虽然手段偏激了点，但说的也没错。
他捏了一下郁酌的手心，出门打了一盆水回来，毛巾沾湿后搭上他的额头。
他看向段煊：“段哥，你不睡吗？”
比起之前的血流不止确实好了许多，得益于末世后身体素质的强化，虽然还没结痂，也隐隐有了要愈合的趋势，但这不算小伤，只过去半日，伤痕深可见骨，看起来仍然有些惨烈。
段煊嘴唇紧抿着，略带躁意地蹙了一下眉头，手掌贴在他脸侧探了一下温度，接着又揉了揉对方的手心：“好点没。”
两人挨得极近，气息交缠在一起，他心里不断闪过自己刚才瞥见的，对方抖动的睫毛，白皙且脆弱的脖颈，还有上药时因为生病而带着滚烫热度的指尖。
郁酌从始至终都安静着，却是一瞬间如坠冰窖，身上一点伤痕也没有，然而空气中的血腥味始终挥之不去。
依旧是阴雨天, 云层厚重，连带着窗外也被蒙上一层暗色，时间已经不算早, 却在晦暗的雨水下泛起模糊不清的浅灰。
整理完后，窗外已经彻底蒙上一层暗色。
离得并不远，于是骨头碎裂的声音, 那些人的哀嚎、求饶、以及神志不清的谩骂都让人听得清清楚楚。
郁酌没出声，在令人窒息的寂静中竭力抬起眼。
“早就好了。”
郁酌本来就是强撑着，眼前猝不及防地暗下来，没来得及挣扎。
下一秒，他就没了动静。
“两三天就能好，又不代表现在不疼。”
两人对这事已经心照不宣，郁酌虽然不肯承认，但也没嘴硬，按了一下手腕，没抬眼就开口回答。
“别废话了，没看谢衷正着急吗。”余思莹看他一眼，“找不到人，我们一时半会儿应该是走不了。”
郁酌将半张脸埋进被子里, 安安稳稳地躺了一晚上，浑身的疼痛差不多消散, 却仍然身上泛酸, 冷意挥之不去, 手指冰凉。
被水珠拍了一脸，郁酌下意识缩了一下脖子，调整好姿势后，心安理得地向后仰了仰，半张脸被火光染上一层暖色，嘴上又说：“谢谢小段哥哥。”
郁酌听出来他是什么意思了，不满地压了压嘴角，顿了几秒，又下意识露出点笑容来，没计较：“给我看看。”
“疼就把头发擦干，你如果就这样睡一晚，我们明天也不用赶路了。”
第24章 汇合
他喘了口气，伸手盖住对方的眼睛：“时间很晚了，睡吧。”
郁酌一圈一圈拆下绷带，那道近手臂一半长的伤口就露了出来。
也许是因为生病，他在这时候显得有些执拗，段煊本来觉得没什么，但架不住对方再三要求，还是在床边坐下。
他伸手将绷带拿走：“我自己来。”
郁酌平时不爱听话，现在却循着温度，顺从地贴近了些，双手紧紧环住他。
是他自己犯蠢，所以才会被骗。
他小声说了一句什么，于是段煊凑近了些：“什么？”
碰面后，谢衷脸上是少见的焦急，他说：“卜成不见了。”
直至夜深，火堆将熄，只剩下一点余烬，散发着随后的热意，又被重新添柴燃烧起来。
折腾了好一阵，郁酌一直小声说冷说疼，半晌，也许是慢慢开始恢复，他又嘀咕血腥味太重，于是段煊只能离他远了一点。
随着郁还峥的脚步越来越远，最后一点光亮也彻底消失，郁酌眼眸漆黑，眨了一下眼睛，目光落不到实处。
重新上了一遍药，郁酌垂下眼，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很轻地朝他伤口吹了一下。
“疼的。”
寂静中，郁还峥的声音清晰可闻，郁酌浑身发冷，强撑着力气抬头看他, 耳边除了他的说话声, 还夹杂着隔壁房间传来的惨叫。
段煊没想到他还记着这件事，转头瞥他一眼，挑了挑眉，意有所指道，“这种小伤，又不是伤筋动骨，等上两三天就能自己愈合。”
段煊原本盯着他看了半晌，一直没出声，郁酌正微微低着头，半张脸被发梢遮挡住，于是他的目光便落在他细长的睫毛上，好一会儿没出声。
另一边，阴云滚滚。
见对方这么说，郁酌没再说其他的，盯着跃动的火光看了几眼，又突然想起什么：“你手上的伤怎么样了？”
“段哥……”
他扶了一下眼镜，说：“郁酌，我教过你的，任何人都不值得信任，你没有记住，现在是你得到教训的时候了。”
“三天之后，我会放你出来。”
白天药效短暂地强烈了一阵，而后又渐渐平息，郁酌本来以为没事了，却没想到药效并没有真正褪去，只是暗自蛰伏着，到了深夜，阴雨连绵，空气中弥漫着潮气，又趁着他最放松的时候开始发挥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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