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第 1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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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星溯轻轻摇头，站起身，露出身后床榻上的少女。
门板阖上后的声响将僵住的燕洄唤醒，她伤处疼得剧烈，可也压不住心中的惊慌。
沈星溯笑了两声，将目光移到菊落身上，菊落虽低着头依然能感受到二爷在注视着自己，面上悄悄升起一阵红云，期待着他接下来的话语。
菊落便又窃喜了一会儿。
是了，当时沈星溯命她宿在床前的踏脚上，刺客来袭那刻，她虽惊惧，可还是怕沈星溯会就此殒命，一时慌了神，就扑上前挡住了那剑。
沈星溯略压了眼皮，伸长手臂捞了一杯茶放在嘴边轻啜着，态度不置可否。
沈星溯目光如炬地看着她，似乎在寻找她话语中的纰漏，“那外乡人在此地留了多久，何故借宿在你家？”
可燕洄自信自己之前没露出丝毫马脚，不知沈星溯为何对她如此注意，竟连毫无意义的梦话都要记得。
梦中，眼前似乎有来往的人影，偶尔凑近了她，低喃几句听不清的话语，然后倏地消失不见，独留她一人在黑暗之中苦苦挣扎。
连日来的伤痛于半昏半睡的燕洄来说，几乎如一场恍恍惚惚的梦。
燕洄微愕地睁大了眼睛。
“我只是让你们两人暂时留在此处照料她，你们自小跟我，我对你们也再放心不过了。”
冷不丁的，帷帐被人拉开，探进来一张幼圆白皙的脸蛋，勾着笑，一打眼就与燕洄的视线撞上，反应过来后惊喜地向外喊道：“燕姑娘清醒啦！”
听过那几句话，虽没有一个字眼与她心中筹谋的大事相关，可依然让她脑中轰然一声，恨不得穿回半月前亲手去捂自己的嘴。
菊落身子猛地一颤，抬起煞白的一张脸问道：“二爷您这是……要将奴婢逐出房里去？”
四周帷帐拉得严实，略显昏暗，不过能看出床榻装潢极为华丽奢侈，不似在太守府。
燕洄自他接近便下意识地瑟缩后挪，心中对他的惧意还残存着，便勉强答道：“多谢二爷好意，奴婢未有不适。”
沈星溯记性好得让燕洄暗恨，明明他不解其意，竟也能分毫不差地鹦鹉学舌出来。
轻飘飘一句话传到燕洄这里却是如雷贯耳。
沈星溯以手抵唇轻咳了一声，解释道：“她为了救我负伤昏迷，于我有恩，你们待她便要像待我一样。”
她本意是想推开刺客，却没料到刺客的剑刺出的那样快，要不是对方最后有了收势，她真就要被串了个透明窟窿了。
梨青痛快地应了一声，拔腿便走。
菊落则摇头叹息道：“要留这么大的一个伤疤在身上，好丑陋。”
两人进到屋里时，沈星溯依然独自坐在榻前的一张圈椅上，目光沉沉，不知心中在思量什么。
另一只手忽然伸进来，猛地将帷帐掀开，乍泄的天光中一张细眉细眼稍显刻薄的面孔，先是极不屑地瞥了一眼燕洄，转而向另一名姑娘斥道：“梨青，你嚷嚷个什么劲，不就是人醒了吗，又不是过年，有什么值得大张旗鼓地庆祝的？”
梨青放了水杯，笑盈盈道：“你昏睡了好些天了，现下这不是太守府而是沈府了，二爷紧张你伤势，特地带了你来京城医治呢！”
燕洄尝试了几下都坐不起来，反倒被小姑娘按着肩膀劝阻住了，“你身上的伤还没好利落，先躺着罢。”
沈星溯不解，“猎隼与大花都在另一处院子，你不必如此惊慌。”
似乎没再怀疑她。
难道自己在昏迷之中将心中藏着的那桩密事泄露了出去？
感叹归感叹，两人也不敢慢待，悉心照顾了燕洄几多时日，终于等到燕洄伤势转好，悠悠醒转。
听到重视两个字眼时，菊落活像被人踩了脚似的跳起来道：“梨青你真是个碎嘴子，跟她一个外人有什么好说的，二爷哪里是重视她，明明是可怜她！”
菊落与梨青在照料燕洄时，发现对方左肋间偌大的伤痕不免胆战心惊。
菊落心中不甘，紧盯着沈星溯的背影，多行了一 个礼，口中道：“那奴婢先行告退了，若二爷有事随时唤奴婢，奴婢就在门外。”
对于燕洄来说，救护车，医院，止痛药等现代词都是耳熟能详的。
一席话说完，沈星溯并未有丝毫回应，菊落咬牙冲出了屋子。
有人掀帘进屋，语调轻扬。
二爷？沈星溯……
更何况此时两个人距离如此近，近得能看清沈星溯落了眸，同时也在打量着她，黑亮的瞳仁中倒映着她全部的不安与惊惶。
瞧见燕洄面上挡也挡不住的喜意，站在一旁的菊落撇了撇嘴，冷哼道：“是啊，来京城医治而已，等医好了伤还不是哪来的再滚到哪去？”
必是对她起了疑。
“谁可怜呀？”
定了半晌，他好似回过味来，笑着问：“你是在怕我？”
燕洄怔愣了好一会儿，才猛然意识到自己居然已身处沈府之中，
却不想沈星溯说道：“菊落你是我院中最细心的，我让你留在此处才算放心。”
自那次沈星溯将她关到笼子中，她再与沈星溯同处时便多了一层惧怕。
菊落回头望见沈星溯，变换了一张嘴脸笑道：“燕妹妹受这样重的伤躺在榻上动弹不得，奴婢念着她辛苦可怜。”
燕洄看着他的淡笑，却知这一关的难处。
“唔……你说的一些词我生疏得很，故而好奇，想与你讨教。”沈星溯笑得从容，目光却是不落分毫地紧紧锁在燕洄面上。
指尖拂过伤处，摸到一片潮热。
梨青头一回见那少女，好奇地踮起脚尖细瞧，忍不住问道：“她是在睡觉吗？怎么咱们说话也吵不醒她？”
可如何与沈星溯解释？
温热的水滑过，滋润了干涸如火烧的喉咙，燕洄对梨青沙哑道：“多谢梨青妹妹。”
菊落看那少女似乎伤得极重，哪是十天半月就能痊愈的，要让她将大把时光浪费在这病西施身上，那是十万个不愿意的。
梨青紧张地看了看燕洄，看她并无异色，这才悄悄地拽着菊落袖子，“你别胡说。”
燕洄低下头，果然自己胸腹间鼓鼓囊囊地缠着不少棉布，细嗅之下还有浓苦的药味。
梨青捂着脸羞赧道：“小厨房做的饭菜太香，奴婢贪嘴吃多了些。”
转念一想，这病西施岂不是一辈子都要留着这条丑陋如蜈蚣的伤疤？
不过沈星溯似乎不像菊落猜测的那样重视燕洄，只吩咐了几条细则，余下便让郎中教她们，自己匆匆离开了。
《背刺疯批反派后如何苟命》
名唤梨青的小姑娘一吐舌头，转身捧来一杯清水，抱着燕洄的头给她慢慢饮下。
待两人行礼问安后，沈星溯才好似回过神，向她们身上粗略一扫，笑道：“这些日子我不在，梨青可是又偷嘴吃了，脸蛋圆润了些。”
可沈星溯说一不二，菊落又哪敢反抗，只好低头含糊地嗯了一声。
虽代价有些大，可毕竟她已成功地进了沈府，事已算成了一半。
虽然沈星溯如今面色柔和，比之前的冷面含刀的样子要好上不少，可燕洄莫名地还是不敢与他直视。
沈星溯不会闲得无故发问。
梨青反而羞赧道：“你不用谢我，是二爷派我来好好照料你的，要谢就谢二爷吧！”
燕洄便与他直视，强忍着心虚不挪开视线，“留了有半年时间吧，那时旧事奴婢实在记不太清了，若二爷好奇，可让奴婢家书一封，问问家父与家母可还记得。”
“嗯……”沈星溯抱着手臂，沉思了片刻，对梨青与菊落道：“你们先出去吧。”
为了圆场，梨青又笑着转过头对燕洄道：“还未来得及跟你介绍呢！我是梨青，她叫菊落，我们二人同为二爷房里的贴身婢女，也就是二爷重视你，才叫我们两个来亲自照料你。”
她攥紧了手心，背后沁了一层冷汗。
不过，沈星溯这样的身份自然不会念自己曾经作的恶，轻轻揭过这一页不快，漫不经心地阐述道：“你昏睡时曾说过几句梦话。”
这些词也难为了她一时要编纂得圆滑自然。
燕洄豁了出去，展颜笑道：“原来这样，奴婢家中曾临时暂住过一名外乡人，她所居之地偏僻，口音重得很，奴婢幼时正是喜欢学舌的年纪，长久地与她相处，虽听不懂她在说什么，但也经常学了下来，本以为长大后都遗忘了，却不想这一昏半醒，又把以往的记忆带了出来。”
梨青感慨道：“刀子捅进皮肉里，不知人有多痛。”
燕洄强装镇静，尝试着问道：“不知我当时说的是哪几句？”
沈星溯不作回应，抬步上前，坐在燕洄的面前，询问道：“感觉怎么样？若不适，我再召薛太医来一趟。”
雾气破散的那一日，燕洄如大梦初醒，迷迷瞪瞪地睁开了眼，先感受到的却是铺天盖地的痛。
自胸腹间辐射到四肢百骸，痛得她喘不过气。
梨青讶然，脆生生地道了一声好。
] 沈星溯轻轻摇头，站起身，露出身后床榻上的少女。
门板阖上后的声响将僵住的燕洄唤醒，她伤处疼得剧烈，可也压不住心中的惊慌。
沈星溯笑了两声，将目光移到菊落身上，菊落虽低着头依然能感受到二爷在注视着自己，面上悄悄升起一阵红云，期待着他接下来的话语。
菊落便又窃喜了一会儿。
是了，当时沈星溯命她宿在床前的踏脚上，刺客来袭那刻，她虽惊惧，可还是怕沈星溯会就此殒命，一时慌了神，就扑上前挡住了那剑。
沈星溯略压了眼皮，伸长手臂捞了一杯茶放在嘴边轻啜着，态度不置可否。
沈星溯目光如炬地看着她，似乎在寻找她话语中的纰漏，“那外乡人在此地留了多久，何故借宿在你家？”
可燕洄自信自己之前没露出丝毫马脚，不知沈星溯为何对她如此注意，竟连毫无意义的梦话都要记得。
梦中，眼前似乎有来往的人影，偶尔凑近了她，低喃几句听不清的话语，然后倏地消失不见，独留她一人在黑暗之中苦苦挣扎。
连日来的伤痛于半昏半睡的燕洄来说，几乎如一场恍恍惚惚的梦。
燕洄微愕地睁大了眼睛。
“我只是让你们两人暂时留在此处照料她，你们自小跟我，我对你们也再放心不过了。”
冷不丁的，帷帐被人拉开，探进来一张幼圆白皙的脸蛋，勾着笑，一打眼就与燕洄的视线撞上，反应过来后惊喜地向外喊道：“燕姑娘清醒啦！”
听过那几句话，虽没有一个字眼与她心中筹谋的大事相关，可依然让她脑中轰然一声，恨不得穿回半月前亲手去捂自己的嘴。
菊落身子猛地一颤，抬起煞白的一张脸问道：“二爷您这是……要将奴婢逐出房里去？”
四周帷帐拉得严实，略显昏暗，不过能看出床榻装潢极为华丽奢侈，不似在太守府。
燕洄自他接近便下意识地瑟缩后挪，心中对他的惧意还残存着，便勉强答道：“多谢二爷好意，奴婢未有不适。”
沈星溯记性好得让燕洄暗恨，明明他不解其意，竟也能分毫不差地鹦鹉学舌出来。
轻飘飘一句话传到燕洄这里却是如雷贯耳。
沈星溯以手抵唇轻咳了一声，解释道：“她为了救我负伤昏迷，于我有恩，你们待她便要像待我一样。”
她本意是想推开刺客，却没料到刺客的剑刺出的那样快，要不是对方最后有了收势，她真就要被串了个透明窟窿了。
梨青痛快地应了一声，拔腿便走。
菊落则摇头叹息道：“要留这么大的一个伤疤在身上，好丑陋。”
两人进到屋里时，沈星溯依然独自坐在榻前的一张圈椅上，目光沉沉，不知心中在思量什么。
另一只手忽然伸进来，猛地将帷帐掀开，乍泄的天光中一张细眉细眼稍显刻薄的面孔，先是极不屑地瞥了一眼燕洄，转而向另一名姑娘斥道：“梨青，你嚷嚷个什么劲，不就是人醒了吗，又不是过年，有什么值得大张旗鼓地庆祝的？”
梨青放了水杯，笑盈盈道：“你昏睡了好些天了，现下这不是太守府而是沈府了，二爷紧张你伤势，特地带了你来京城医治呢！”
燕洄尝试了几下都坐不起来，反倒被小姑娘按着肩膀劝阻住了，“你身上的伤还没好利落，先躺着罢。”
沈星溯不解，“猎隼与大花都在另一处院子，你不必如此惊慌。”
似乎没再怀疑她。
难道自己在昏迷之中将心中藏着的那桩密事泄露了出去？
感叹归感叹，两人也不敢慢待，悉心照顾了燕洄几多时日，终于等到燕洄伤势转好，悠悠醒转。
听到重视两个字眼时，菊落活像被人踩了脚似的跳起来道：“梨青你真是个碎嘴子，跟她一个外人有什么好说的，二爷哪里是重视她，明明是可怜她！”
菊落与梨青在照料燕洄时，发现对方左肋间偌大的伤痕不免胆战心惊。
菊落心中不甘，紧盯着沈星溯的背影，多行了一 个礼，口中道：“那奴婢先行告退了，若二爷有事随时唤奴婢，奴婢就在门外。”
对于燕洄来说，救护车，医院，止痛药等现代词都是耳熟能详的。
一席话说完，沈星溯并未有丝毫回应，菊落咬牙冲出了屋子。
有人掀帘进屋，语调轻扬。
二爷？沈星溯……
更何况此时两个人距离如此近，近得能看清沈星溯落了眸，同时也在打量着她，黑亮的瞳仁中倒映着她全部的不安与惊惶。
瞧见燕洄面上挡也挡不住的喜意，站在一旁的菊落撇了撇嘴，冷哼道：“是啊，来京城医治而已，等医好了伤还不是哪来的再滚到哪去？”
必是对她起了疑。
“谁可怜呀？”
定了半晌，他好似回过味来，笑着问：“你是在怕我？”
燕洄怔愣了好一会儿，才猛然意识到自己居然已身处沈府之中，
却不想沈星溯说道：“菊落你是我院中最细心的，我让你留在此处才算放心。”
自那次沈星溯将她关到笼子中，她再与沈星溯同处时便多了一层惧怕。
菊落回头望见沈星溯，变换了一张嘴脸笑道：“燕妹妹受这样重的伤躺在榻上动弹不得，奴婢念着她辛苦可怜。”
燕洄看着他的淡笑，却知这一关的难处。
“唔……你说的一些词我生疏得很，故而好奇，想与你讨教。”沈星溯笑得从容，目光却是不落分毫地紧紧锁在燕洄面上。
指尖拂过伤处，摸到一片潮热。
梨青头一回见那少女，好奇地踮起脚尖细瞧，忍不住问道：“她是在睡觉吗？怎么咱们说话也吵不醒她？”
可如何与沈星溯解释？
温热的水滑过，滋润了干涸如火烧的喉咙，燕洄对梨青沙哑道：“多谢梨青妹妹。”
菊落看那少女似乎伤得极重，哪是十天半月就能痊愈的，要让她将大把时光浪费在这病西施身上，那是十万个不愿意的。
梨青紧张地看了看燕洄，看她并无异色，这才悄悄地拽着菊落袖子，“你别胡说。”
燕洄低下头，果然自己胸腹间鼓鼓囊囊地缠着不少棉布，细嗅之下还有浓苦的药味。
梨青捂着脸羞赧道：“小厨房做的饭菜太香，奴婢贪嘴吃多了些。”
转念一想，这病西施岂不是一辈子都要留着这条丑陋如蜈蚣的伤疤？
不过沈星溯似乎不像菊落猜测的那样重视燕洄，只吩咐了几条细则，余下便让郎中教她们，自己匆匆离开了。
《背刺疯批反派后如何苟命》
名唤梨青的小姑娘一吐舌头，转身捧来一杯清水，抱着燕洄的头给她慢慢饮下。
待两人行礼问安后，沈星溯才好似回过神，向她们身上粗略一扫，笑道：“这些日子我不在，梨青可是又偷嘴吃了，脸蛋圆润了些。”
可沈星溯说一不二，菊落又哪敢反抗，只好低头含糊地嗯了一声。
虽代价有些大，可毕竟她已成功地进了沈府，事已算成了一半。
虽然沈星溯如今面色柔和，比之前的冷面含刀的样子要好上不少，可燕洄莫名地还是不敢与他直视。
沈星溯不会闲得无故发问。
梨青反而羞赧道：“你不用谢我，是二爷派我来好好照料你的，要谢就谢二爷吧！”
燕洄便与他直视，强忍着心虚不挪开视线，“留了有半年时间吧，那时旧事奴婢实在记不太清了，若二爷好奇，可让奴婢家书一封，问问家父与家母可还记得。”
“嗯……”沈星溯抱着手臂，沉思了片刻，对梨青与菊落道：“你们先出去吧。”
为了圆场，梨青又笑着转过头对燕洄道：“还未来得及跟你介绍呢！我是梨青，她叫菊落，我们二人同为二爷房里的贴身婢女，也就是二爷重视你，才叫我们两个来亲自照料你。”
她攥紧了手心，背后沁了一层冷汗。
不过，沈星溯这样的身份自然不会念自己曾经作的恶，轻轻揭过这一页不快，漫不经心地阐述道：“你昏睡时曾说过几句梦话。”
这些词也难为了她一时要编纂得圆滑自然。
燕洄豁了出去，展颜笑道：“原来这样，奴婢家中曾临时暂住过一名外乡人，她所居之地偏僻，口音重得很，奴婢幼时正是喜欢学舌的年纪，长久地与她相处，虽听不懂她在说什么，但也经常学了下来，本以为长大后都遗忘了，却不想这一昏半醒，又把以往的记忆带了出来。”
梨青感慨道：“刀子捅进皮肉里，不知人有多痛。”
燕洄强装镇静，尝试着问道：“不知我当时说的是哪几句？”
沈星溯不作回应，抬步上前，坐在燕洄的面前，询问道：“感觉怎么样？若不适，我再召薛太医来一趟。”
雾气破散的那一日，燕洄如大梦初醒，迷迷瞪瞪地睁开了眼，先感受到的却是铺天盖地的痛。
自胸腹间辐射到四肢百骸，痛得她喘不过气。
梨青讶然，脆生生地道了一声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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