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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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朕等不及了！”玄烨一甩手，“朕当了整整八年的傀儡皇帝，好不容易身边有了忠臣，好不容易知道了自己该干什么，好不容易鼓起了全副勇气跟那些守旧的、蛮横的、功高的大臣叫板，凭什么还要忍？”
他握着儿子的手，弯着腰在儿子耳边道：
自己威胁她说要废后的时候，她没有哭闹；
“顾总管，给皇上盛饭。”
“老爷，妾身说过：你我改变不了容若的性情时，只能选择保护他。您倒好，动不动就拿出家法来要往他身上抽鞭子，要不是妾身拦着，您这一鞭子下去，还不要了容若的半条命？称了索党之人的心意了。”
个皇后！”
“皇上，皇后娘娘，奴才这就先出外头去伺候着了。”顾问行带着贺喜帝后和好的神情，“两位慢用呐。”
自己扬言要离她而去的时候，她没有埋怨；
“皇上的性格令人捉摸不定，一会视容若为知己，一会想方设法地刁难他，这叫什么？伴君如伴虎。”
他觉得心里有愧，默默注视着一桌子菜。
当时赫舍里皇后十分惊讶。
“皇上身边有贤臣，身后有皇祖母，只是缺乏一个合适的时机，等到时机成熟，必定是酣畅淋漓，大展身手，开前人之所能。”
——赫舍里就是这样的女子，年纪轻轻嫁给了朕，凭借大方的性格和公正的判断坐镇后宫。
“有何不可说？”
容若昏睡两日未醒。
“臣妾一直在深宫之中，没有私下跟叔父接触过，不知道朝堂之事，也不知道老祖宗为什么要这般对纳兰公子。臣妾不是找借口为自己开脱，请皇上不要错怪臣妾。”
玄烨转向赫舍里皇后，冷笑着问：“你是让朕面对你，好好坐下来跟你一起用午膳吗？”
玄烨被嫡妻的冷静和包容所震撼。
玄烨没应赫舍里皇后，而是对顾问行命令道：“你即刻给朕出宫去探望纳兰，纳兰要是有个好歹，朕就废后，看看索额图还敢不敢容不下他！”
“我收到信儿，说是皇上想出来看容若，好在是被顾总管和赫舍里皇后劝住了。不然朝中权贵会怎么想？我明珠就算是有十张嘴也解释不清楚啊！”
顾问行马上就顿悟赫舍里的意思，她是主动给皇上台阶下。
明珠看完，小声问：“老先生，你这最后一句‘天心不可问，清泪泣黄昏’是何意啊？”
“你的玛法索尼是大清国的功臣，叔父索额图是朕朝堂上的权臣，所以皇阿奶让朕娶了你！你不是天天去慈宁宫给皇阿奶请早安吗？怎么会不知道纳兰在侧暖阁罚跪？还是说你心里跟你的叔父一样乐呵，觉得纳兰是自作自受？”
“那是因为咱们儿子心里装着皇上和大清。”觉罗氏坐在容若床侧，“是个有情有义、有智谋懂部署、为了心志甘愿牺牲自己的人。”
“皇上为什么冲臣妾发这么大火？纳兰公子被老祖宗罚跪，臣妾没有去求老祖宗开恩是臣妾的不是。但是苏嬷嬷来之前，臣妾真的不知道此事。”
好在是顾总管不糊涂，他跪地道：“万岁爷，奴才要是领了这份差事，怕 是脑袋就要被太皇太后摘了。还请万岁爷开恩呐！”
*
“臣妾与皇上是同心同体的，都希望通过各自的努力来让大清江山繁荣昌盛。臣妾下定了决心陪伴皇上，就决不食言，只愿皇上不要回头、永远向前看，看大好山河的新气象、看天下苍生的真需求。臣妾一直在皇上身边。”
——多少次，多少天，朕没有好好看她、没有好好对她说话、没有完整地陪她吃完过一顿饭？想来朕何尝不是一个自私又偏执的人呢？
郎中终于写好了药方，把药方拿给了明珠夫妇过目。
“皇上，臣妾嫁给您之后就是您的女人，无关叔父无关太皇太后。希望皇上您，也将臣妾视为皇后，夫妻一起承担起前朝与后宫的责任。”
顾总管挡在皇帝前面，拼命阻拦道：“万岁爷，您要是在这个节骨眼上去明府，那就是害了纳兰公子啊！奴才说什么也不能让您出宫去。”
再看玄烨，他也终于放下了对赫舍里的一切迁怒和责备，准备“一饭解恩仇”了。
赫舍里皇后诚恳道：“皇上，你我是天下夫妻的表率。夫妻不睦，您如何能够在前朝专心政事？中宫无宠，臣妾如何统率六宫？还请皇上相信：长风破浪会有时，直挂云帆济沧海。皇上的心志和抱负，总会有实现的一天。”
“是皇后娘娘。”
赫舍里皇后从凳子上起身，向玄烨求谅道：
明珠心中一惊，手中的那张药方掉在了地面上。
“皇上，您有气就撒在臣妾身上吧！”赫舍里皇后明理道，“叔父索额图的错，也请您先责罚在臣妾身上吧！求您不要再闹出什么风波来了。”
玄烨不发一语。
“臣妾不是叫皇上忍，而是为皇上高兴。”
忽然，他耳边传来了一句声音，是容若在叫：“阿玛。”
“行了，你出去吧。”玄烨扬了扬手，“朕跟皇后一起，好好用膳。今晚，朕也来皇后这里安置。”
“夫人，我当时不是气糊涂了吗？”明珠后悔道，“哪知道这孩子……老祖宗象征性地罚他跪，他就真的跪了一宿。”
郎中神色惶恐：“不可说啊，明珠大人。”
“天意？请老先生把话说清楚。”
“容若，阿玛在。你是不是有什么话要对阿玛说？”
赫舍里皇后深深看着玄烨，“臣妾，要做一个端淑贤明的皇后，与皇上一起面对前路上的一切风雨、一切坎坷，一同迎接大清的开平盛世。”
“高兴？喜从何来？”
自己孤注一掷的时候，她选择了并肩同行。
“老爷，你说咱们儿子跟皇上之间，是君臣良缘？还是君臣恶缘？”
玄烨把瓷勺子往碗里一搁，没好气道：
“纳兰公子的顽疾，一生伴随，所得所终，都是天意啊！”
明珠叫了信得过的郎中来看，郎中给出的回复是：“公子顽疾，需要调理，不可过劳，不可积郁。”
自己怒索额图的时候，她没有为叔父说话；
“一个个跟朕过不去。”玄烨反手一敲桌子，“朕自己出宫去看纳兰。”
清清然如醒，昏昏然似寐，他赶紧叫夫人送郎中出去，来到了儿子床边。
“天机不可露，凡事皆因果。染尽风霜，血透文章。老朽只能言尽于此了。”
顾问行只见——
] “朕等不及了！”玄烨一甩手，“朕当了整整八年的傀儡皇帝，好不容易身边有了忠臣，好不容易知道了自己该干什么，好不容易鼓起了全副勇气跟那些守旧的、蛮横的、功高的大臣叫板，凭什么还要忍？”
他握着儿子的手，弯着腰在儿子耳边道：
自己威胁她说要废后的时候，她没有哭闹；
“顾总管，给皇上盛饭。”
“老爷，妾身说过：你我改变不了容若的性情时，只能选择保护他。您倒好，动不动就拿出家法来要往他身上抽鞭子，要不是妾身拦着，您这一鞭子下去，还不要了容若的半条命？称了索党之人的心意了。”
个皇后！”
“皇上，皇后娘娘，奴才这就先出外头去伺候着了。”顾问行带着贺喜帝后和好的神情，“两位慢用呐。”
自己扬言要离她而去的时候，她没有埋怨；
“皇上的性格令人捉摸不定，一会视容若为知己，一会想方设法地刁难他，这叫什么？伴君如伴虎。”
他觉得心里有愧，默默注视着一桌子菜。
当时赫舍里皇后十分惊讶。
“皇上身边有贤臣，身后有皇祖母，只是缺乏一个合适的时机，等到时机成熟，必定是酣畅淋漓，大展身手，开前人之所能。”
——赫舍里就是这样的女子，年纪轻轻嫁给了朕，凭借大方的性格和公正的判断坐镇后宫。
“有何不可说？”
容若昏睡两日未醒。
“臣妾一直在深宫之中，没有私下跟叔父接触过，不知道朝堂之事，也不知道老祖宗为什么要这般对纳兰公子。臣妾不是找借口为自己开脱，请皇上不要错怪臣妾。”
玄烨转向赫舍里皇后，冷笑着问：“你是让朕面对你，好好坐下来跟你一起用午膳吗？”
玄烨被嫡妻的冷静和包容所震撼。
玄烨没应赫舍里皇后，而是对顾问行命令道：“你即刻给朕出宫去探望纳兰，纳兰要是有个好歹，朕就废后，看看索额图还敢不敢容不下他！”
“我收到信儿，说是皇上想出来看容若，好在是被顾总管和赫舍里皇后劝住了。不然朝中权贵会怎么想？我明珠就算是有十张嘴也解释不清楚啊！”
顾问行马上就顿悟赫舍里的意思，她是主动给皇上台阶下。
明珠看完，小声问：“老先生，你这最后一句‘天心不可问，清泪泣黄昏’是何意啊？”
“你的玛法索尼是大清国的功臣，叔父索额图是朕朝堂上的权臣，所以皇阿奶让朕娶了你！你不是天天去慈宁宫给皇阿奶请早安吗？怎么会不知道纳兰在侧暖阁罚跪？还是说你心里跟你的叔父一样乐呵，觉得纳兰是自作自受？”
“那是因为咱们儿子心里装着皇上和大清。”觉罗氏坐在容若床侧，“是个有情有义、有智谋懂部署、为了心志甘愿牺牲自己的人。”
“皇上为什么冲臣妾发这么大火？纳兰公子被老祖宗罚跪，臣妾没有去求老祖宗开恩是臣妾的不是。但是苏嬷嬷来之前，臣妾真的不知道此事。”
好在是顾总管不糊涂，他跪地道：“万岁爷，奴才要是领了这份差事，怕 是脑袋就要被太皇太后摘了。还请万岁爷开恩呐！”
*
“臣妾与皇上是同心同体的，都希望通过各自的努力来让大清江山繁荣昌盛。臣妾下定了决心陪伴皇上，就决不食言，只愿皇上不要回头、永远向前看，看大好山河的新气象、看天下苍生的真需求。臣妾一直在皇上身边。”
——多少次，多少天，朕没有好好看她、没有好好对她说话、没有完整地陪她吃完过一顿饭？想来朕何尝不是一个自私又偏执的人呢？
郎中终于写好了药方，把药方拿给了明珠夫妇过目。
“皇上，臣妾嫁给您之后就是您的女人，无关叔父无关太皇太后。希望皇上您，也将臣妾视为皇后，夫妻一起承担起前朝与后宫的责任。”
顾总管挡在皇帝前面，拼命阻拦道：“万岁爷，您要是在这个节骨眼上去明府，那就是害了纳兰公子啊！奴才说什么也不能让您出宫去。”
再看玄烨，他也终于放下了对赫舍里的一切迁怒和责备，准备“一饭解恩仇”了。
赫舍里皇后诚恳道：“皇上，你我是天下夫妻的表率。夫妻不睦，您如何能够在前朝专心政事？中宫无宠，臣妾如何统率六宫？还请皇上相信：长风破浪会有时，直挂云帆济沧海。皇上的心志和抱负，总会有实现的一天。”
“是皇后娘娘。”
赫舍里皇后从凳子上起身，向玄烨求谅道：
明珠心中一惊，手中的那张药方掉在了地面上。
“皇上，您有气就撒在臣妾身上吧！”赫舍里皇后明理道，“叔父索额图的错，也请您先责罚在臣妾身上吧！求您不要再闹出什么风波来了。”
玄烨不发一语。
“臣妾不是叫皇上忍，而是为皇上高兴。”
忽然，他耳边传来了一句声音，是容若在叫：“阿玛。”
“行了，你出去吧。”玄烨扬了扬手，“朕跟皇后一起，好好用膳。今晚，朕也来皇后这里安置。”
“夫人，我当时不是气糊涂了吗？”明珠后悔道，“哪知道这孩子……老祖宗象征性地罚他跪，他就真的跪了一宿。”
郎中神色惶恐：“不可说啊，明珠大人。”
“天意？请老先生把话说清楚。”
“容若，阿玛在。你是不是有什么话要对阿玛说？”
赫舍里皇后深深看着玄烨，“臣妾，要做一个端淑贤明的皇后，与皇上一起面对前路上的一切风雨、一切坎坷，一同迎接大清的开平盛世。”
“高兴？喜从何来？”
自己孤注一掷的时候，她选择了并肩同行。
“老爷，你说咱们儿子跟皇上之间，是君臣良缘？还是君臣恶缘？”
玄烨把瓷勺子往碗里一搁，没好气道：
“纳兰公子的顽疾，一生伴随，所得所终，都是天意啊！”
明珠叫了信得过的郎中来看，郎中给出的回复是：“公子顽疾，需要调理，不可过劳，不可积郁。”
自己怒索额图的时候，她没有为叔父说话；
“一个个跟朕过不去。”玄烨反手一敲桌子，“朕自己出宫去看纳兰。”
清清然如醒，昏昏然似寐，他赶紧叫夫人送郎中出去，来到了儿子床边。
“天机不可露，凡事皆因果。染尽风霜，血透文章。老朽只能言尽于此了。”
顾问行只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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