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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了房间里,房门被关上,乔娜见法妮尔也没有离开的意思,忍不住问:“这里只有一间房属于你吗?”

    才写了这么一会儿就这么累,她实在不能想象刚刚法妮尔有多辛苦。

    是钱的声音。

    可眼前没有镜子,乔娜也不知道缘由。

    由于法妮尔拒绝得太干脆,乔娜心中生出一丝怀疑,“那你说什么又被骗感情,又被骗钱?”

    法妮尔甚至将高阶魔法书送至“乔娜”面前,哪怕王室不许普通贵族学习高阶魔法。

    克拉贝尔很乐意配合乔娜寻找回到现实世界的方法, 可她不太愿意法妮尔直接把乐驰的笔记带走。

    “可能是吧,我没太注意。”法妮尔打了个响指,水汽凝结在乔娜的手上,水珠一滚就把乔娜手心的墨水带走了。

    “我闹着玩的,你不要生气呀。”法妮尔用魔法召出水球,认真帮乔娜把脸上的墨清理干净。

    想到当初的生活,法妮尔的眼睛不自觉暗淡了下来。

    从醒来以后,乔娜隐约感觉脸上有些紧绷,起初她还以为是睡太久导致血流不畅,可刚刚血仆们的目光让乔娜觉得,她的脸上大概会有什么东西。

    看来血族的思维方式与人类真的很不一样。

    乔娜以为自己吵到了她,遂悻悻放下硬币,趴到桌子上眯起眼睛努力让自己不发出声音。

    随着乔娜的动作,她脸上的墨被彻底抹匀了。

    这样既能够研究这些笔记, 又可以多和乔娜待一会儿。

    一定是有人恶作剧!

    法妮尔才不会说, 她是想等乔娜睡下后直接用魔法将笔记复制,然后在不耽误正事的前提下慢慢抄一份。

    法妮尔忍着笑,给乔娜倒了杯水。乔娜喝下后嗓子没那么沙哑,她才放下心对乔娜说:“还差一点,很快就能写完了。”

    哪怕拥有很多财富,法妮尔也难以抗拒。

    法妮尔握着羽毛笔的手顿了一下, 她不想节省时间。

    “那你……喜欢过她吗?”问出这个问题的时候,乔娜的心有些涩涩的。

    原本不那么讨人喜欢的一张脸因为乔娜的到来竟生动了些。

    “其实我用魔法也能帮你清理……”法妮尔抓着乔娜,不想乔娜去盥洗室。

    不喜欢的话会被骗那么惨吗?

    那本书可是法妮尔身受重伤才带回来的,法妮尔因此受到了不小的打击,差点又变成了自卑、阴暗的小蝙蝠。

    “当然没有了!”法妮尔想也不想就否决了。

    自从乔娜来到这个世界,被法妮尔围着,最开始的时候,她就感觉到一种极为复杂的感情。

    乔娜撑着脑袋坐在旁边, 这还是她头一次见法妮尔这样认真。她几次想帮忙, 都被法妮尔拒绝了。

    法妮尔耸肩,语气轻松:“我也说不上来,可能她也有她的无奈吧,这个世界就是这样……可她骗我感情也就算了,怎么能骗我钱。”

    乔娜被气笑了,她猜到法妮尔这么做的意图,有些无奈地说:“我没有生气,倒是你,你很介意这张脸吗?”

    乔娜不敢想象,原本的炮灰女配到底对法妮尔做了什么。

    121

    血族的生命那样漫长,法妮尔不敢想象分离之后该有多无聊。

    直到乔娜被法妮尔带到西纱的城堡,见所有血仆都一脸莫名其妙地看着她,西纱更是忍不住笑出声,她才反应过来不对劲。

    “没什么可是,我们赶紧休息吧!”法妮尔起身,抱住乔娜想往床上带。

    其实乔娜更想问的是,最开始法妮尔靠近自己,是不是因为这张脸?

    难道是趴在桌子上睡觉的时候脸压出印子了?

    哪怕只是几天。

    “还有一点就抄写完了,剩下的部分你来写吧。”法妮尔不由分说地把羽毛笔塞到乔娜手中。

    第121章 121

    那张熟悉的脸又出现了,法妮尔的心情有些复杂。

    法妮尔大致检查了一遍,确认没有错漏,才俯下身,静静端详着乔娜的睡颜。

    钟摆响了十二声,法妮尔回过神,重新回到暗室。

    她揉了揉眼睛,哑着嗓子开口:“怎么了?你写完了?”

    乔娜一愣,小声说:“你、你是饿了吗?”

    乔娜挣扎了一下,对法妮尔说:“可我想先去洗把脸。”

    乔娜还没睡着前,法妮尔依旧假装在抄写。不知熬了多久,听见乔娜均匀的呼吸声,法妮尔才放下羽毛笔,一挥手,将乐驰的手稿原封不动地复制了一遍。

    法妮尔一本正经地解释:“这些笔记前后连贯,最好不要中断, 我从头到尾整理一遍或许会有别的发现。”

    法妮尔怎么这么幼稚?

    另一个世界的乔娜会是什么样的呢?

    回想起自己睡醒后手上莫名其妙出现墨水,乔娜忽然意识到了什么。

    法妮尔的指尖点了点水晶瓶里的墨水,然后抚上了乔娜的脸。

    好好的一张脸在法妮尔的蹂躏下染上了黑墨,再看不出原本的模样。

    法妮尔抬眼, “你要是觉得无聊就睡会儿。”

    如果她穿越到别的贵族小姐身上,是不是就不会认识法妮尔了。

    法妮尔用夸张的口吻恐吓着乔娜,乔娜果真被吓得缩了缩脖子。

    说完,法妮尔冷眼扫过众人,血仆们都慌忙避开目光,西纱则噘着嘴小声哼了一下。

    可答应过乔娜的事情还要做到, 她只能尽可能让乔娜在她身边稍微久一点。

    法妮尔只能拿出纸笔把这些笔记抄写下来,在魔法的加持下,她的动作很快。但对于有些不太了解的魔法, 她还需要仔细核对咒语是否有错漏。

    没有人找麻烦,法妮尔突然有些不适应。

    “写完了?”法妮尔走上前,俯身检查了一下。确认没什么错处,她将牛皮纸按顺序收好,用麻绳捆了起来。

    法妮尔摇了摇头,倒没觉得饥饿,只是乔娜脸上的墨还没干,再碰一下,她一定会发现自己的恶作剧。

    法妮尔则走到暗室外,观察着外面的情况。

    找到回去的办法或许就意味着她和乔娜要分开, 一想到要分开,法妮尔心中就有些不情愿。

    这枚硬币与乔娜见过的都不太一样, 似乎是个“古董”。轻轻一弹,就能听到“叮”的一声。

    言外之意就是,她还是比较想一个人住。

    她看向法妮尔,小声问:“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

    这虽是借口, 但也有些道理。许多咒语乔娜无法理解, 只能看法妮尔的。

    乔娜不禁有些羡慕,会魔法可真方便。她看着手上的戒指,再次开口:“这枚戒指还是放在你手上作用大些。”

    乔娜只顾着揉脖子,丝毫没注意法妮尔收起了两份。

    法妮尔有些心虚地说:“不用理她们,你不是累了吗,我带你去休息。”

    但当时的乔娜丝毫不动的珍惜,而是反手将珍贵的魔法书烧成了灰烬。

    乔娜写完最后一笔,她抬起头,揉了揉有些酸的脖子。

    就这样看着法妮尔, 乔娜很快就觉得有些无聊了。她打了个哈欠,恹恹地说:“我从后往前抄录,你从前往后抄,这样也能节省些时间。”

    “因为这片领土上,所有人都不给我好脸色,只有她会鼓励我。”虽然这种鼓励可能是为了利益,但至少给过她温暖。

    她握住乔

    “好吧。”乔娜重新坐到法妮尔的对面,她低头见自己手上沾了黑黑的墨,顿时有些不解:“你把墨水弄撒了吗?”

    法妮尔坐到沙发上,把玩着有些旧的摆件:“是啊,能有一间房我就很知足了。你不会想和我分房睡吧?其实倒也能让血仆收拾出来一间房,可你就不怕有人趁你睡着把你抓走?”

    乔娜看着厚厚一沓笔记,原来她睡着的时候法妮尔已经写了这么多了。她并没有怀疑法妮尔为什么不用魔法,而是乖乖接过笔继续抄写。

    离开暗室,克拉贝尔亲王已经点起了煤油灯。

    乔娜有些不好意思地抿着唇,只是共处一室一起抄写完一份资料,也可以算关系进一步吗?

    她见到乔娜,先是愣了一下,随后笑着说:“看样子你们的关系比以前要好多了。”

    “可是……”

    “法妮尔,你到底做了什么?”乔娜佯装生气地瞪着法妮尔,她趁着法妮尔心虚,扯过桌上的镜子。

    外面的天已经黑了下来,藏书馆照旧没什么人过来。这两天乔娜都没有表现出什么异常,长老院也安静得有些奇怪。

    法妮尔自言自语的声音很轻,还是吵到了乔娜。

    “这样就好多了,这样子苏伊卡与奥洛拉一定不敢靠近你……”

    乔娜:……

    过去,法妮尔以为“乔娜”是唯一一个不嫌弃她来路不明的贵族小姐,所以很乐意对乔娜好。按照血族原始的方式,把鲜血与财富都送给“乔娜”。

    “走吧,和克拉贝尔亲王打个招呼,然后我们回去休息吧!”乔娜伸了个懒腰,还不知道自己顶着一张黑脸。

    “那好吧。”乔娜下意识想要托腮,法妮尔赶紧抓住她的手腕。

    当她看到镜子中的自己,整个人都傻了。

    “那好吧。”乔娜趴在桌子上, 百无聊赖地把玩着一枚硬币。

    这个动作,就好像要抓着她吸血。

    “不行,这枚戒指还是要放在你手上。”法妮尔一口拒绝,她在乐驰的笔记上已经找到了一些线索,“你的灵魂占据了不属于你的躯壳,所以身体会格外虚弱。”

    好像是又爱又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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