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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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法妮尔突然笑了，寂静的夜里，她的笑声响彻整个公馆。

    乔娜只好换了身衣服，拿出几枚金币，又从衣帽间里找到一把嵌着宝石的伞。

    当原主再次推开法妮尔时，法妮尔红着眼睛，露出獠牙。

    “乔娜小姐，你是不是忘记了，就算我是捡来的，也是可以学习高阶魔法的王族。要灭掉你的家族，也是轻而易举。还是说，你以为那个只会调配魔药的苏伊卡，真的能够庇护得了你。”

    她推开一个房间，映入眼帘的是琳琅满目的礼服。另一个房间，堆满了珠宝。

    她打量着公馆内的布局，才发现原主极度喜欢奢华。

    正当乔娜想听听原主还说了些什么时，法妮尔的声音忽然响起。

    亏得自己还以为原主是迫于家族的压力，不得不与苏伊卡订婚。

    乔娜真忖度着该如何辩解时，苏伊卡淡淡道：“我已经说过了，维嘉那是我杀死的，维安长老有什么不满可以冲我来，何必让乔娜小姐跑一趟。”

    感受着法妮尔呼出的气息，乔娜紧紧地抓着衣襟，她多希望自己也会魔法，起码不要在血族的世界里任人宰割。

    不知为何，这里虽然阳光明媚，乔娜却觉得这里比任何地方都阴森。

    “发生什么事了？”乔娜蹙眉，警惕地望着眼前的人。

    “昨晚，维安长老的侄子维嘉那死在了老街。而那里，恰好留下了乔娜小姐与苏伊卡公主的气息。当然，长老院并没有怀疑乔娜小姐的意思。只是，发生了这样的事，乔娜小姐身为贵族，有义务配合长老院调查的。”

    法妮尔的指尖划过乔娜的脊背，乔娜一僵。

    虽然外头的世界非常危险，但不出去可能被活活饿死。

    乔娜推开门，小心翼翼地撑开伞，皮肤并未感觉到疼痛，她这才放心地走出院子。

    难怪梦中的痛感这么真实。

    几位长老面面相觑，

    乔娜有些后悔自己对法妮尔说的那番话，这样一来，所谓补偿与歉意，在法妮尔眼中也不过是又一个谎言。

    若论价值，这里的物件看上去一点也不比奥洛拉的古堡廉价。可若论美观，乔娜实在无法欣赏这极尽奢华却毫无审美的装饰。

    就算有灶台又怎么样，这里没有燃料，自己又不会魔法，根本没办法生火做饭。

    “乔娜小姐，你居然和那位来路不明又嚣张至极的法妮尔公主厮混在一起，如果让瑞拉长老知道，一定会责怪你的。”

    乔娜吃力地爬起来，把窗帘拉上。

    乔娜还没来得及松口气，法妮尔便顿住了脚步。

    两名身穿黑色骑士服的女人站在门外，红色的眼眸直勾勾地盯着乔娜。

    或许是感觉到乔娜身体的僵硬，法妮尔的脸色愈发冰冷。

    “这有什么难的，你要是喜欢，等我玩够了，就让给你。”

    好不容易清醒过来，乔娜不敢去想梦中的场景。

    乔娜后退一步，紧张地问：“你们是什么人？”

    悲戚的声音带着几分无奈，平日里跋扈的法妮尔公主就像是被淋湿的小狗，卑微地祈求乔娜不要和苏伊卡订婚。

    阳光透过窗户，打在乔娜的身上。

    都不能吃。

    她想先活下去，再寻找回到现实世界的方式。

    “呵，又是这样的眼神。乔娜小姐，难道这是你用来引诱苏伊卡的手段吗？不愧是瑞拉长老培养出的利刃，能够将我的几个姐姐玩弄于股掌之间。”

    等乔娜调整好呼吸，睁开眼睛，法妮尔已经转身往大门的方向走。

    “如果你是血统纯正的王室，我很乐意和你订婚。可惜……法妮尔公主，你只是王捡来的小蝙蝠。身为贵族，我和你订婚，是没有办法给家族一个交代的。”

    她只是站起身，语气一如往常的和善。“老街虽是贫民窟，可毕竟是血族的领土，生活在那里，还是要遵守血族的规矩。哪怕是维安长老的侄子，也不应该仗着有长老院的庇护就肆无忌惮。如此破坏规矩，身为王室，我不可以坐视不理。至于要如何处置我，我相信长老院会做出最公正的裁决，几位长老可以商量好再告知我。”

    房间里的装饰，不是金器就是昂贵的宝石，红木架子上一本书都没有，有的只是看上去价值不菲的摆件。

    苏伊卡坐在长桌的一头，与她相对的是五位身穿丝绒衬衣，看上去严肃又古板的血族长老。

    “看在从前是一条船的份上，我给你一个忠告——苏伊卡没你想象得那么单纯。”

    地上铺着柔软的羊毛地毯，虽比不得城堡中柔软的床榻，却能够让乔娜安心。没过多久，乔娜便沉沉睡去。

    “乔娜小姐，我们是长老院的士官，奉维安长老之命，请乔娜小姐过去一趟。”

    *

    阳光被隔绝，她这才觉得好受了些。

    法妮尔缓缓走近，乔娜退无可退。

    “我不过是和她玩玩，谁让她那么好骗呢。一个从小被怀疑血统的家伙，只要稍微对她好一点，她就会心甘情愿地让我吸食她得鲜血……这样愚蠢的家伙，也配做王室的成员？谁知道她那样的出身，会不会吃过下水道里的老鼠？”

    乔娜无奈地叹了口气。

    见乔娜没有动，另一位士官做出请的手势。

    两人见乔娜出来，对视一眼，而后将右手搭在左肩，俯身行礼。

    法妮尔关上大门的一瞬间，乔娜仿佛失了力气，她贴着书架，缓缓坐下。

    “怎么，你也学起苏伊卡无病呻吟的那一套了？那么，乔娜小姐曾经对我的伤害又算什么呢？”

    她打算出门买一些可以直接吃的蔬菜和水果。

    乔娜小心翼翼地说着。

    “也不知道这里有没有厨房，我不能总吃水果吧。”

    乔娜的手紧紧地捏着伞柄，有些艰难地点了点头。

    “别这样看着我，今天，我吃饱了。倒是你……”苏伊卡深深吸了口气，仿佛在她眼里，乔娜是盛开的鲜花，或是美味的食物。“乔娜小姐，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你不再喜欢鲜血了呢？从前的你，不是比贫民窟那群低贱的家伙还要贪婪吗？”

    月光下，乔娜的脸就像是易碎的艺术品。

    听到法妮尔的声音，乔娜只觉得背后的汗毛都立了起来。

    乔娜害怕得闭上双眼，却并没有预想中的疼痛。

    乔娜从法妮尔的语气中听出质问的意味，她赶紧辩解：“我只是想换一种生活方式，一种不要伤害其他人的生活方式。”

    乔娜转了一圈，只找到了一个储物间。储物间里有个灶台，似乎许久没人使用，锅灶已经被蜘蛛网覆盖。

    这血族的世界治安也太差了吧，为什么任何地方，法妮尔都可以随意进出。

    梦里，乔娜置身于一片黑暗之中，彷徨无措之际，仿佛听到什么人在对自己说话。

    可现在，乔娜大气不敢出。

    法妮尔的四周燃起火焰，乔娜觉得自己要被烤化。

    她想要推开法妮尔，却被法妮尔禁锢住。

    想到书中的乔娜失去利用价值后被家族无情地抛弃，乔娜由衷地说：“身为瑞拉长老的女儿，我从生下来就无法决定自己的命运……对于过去的伤害，我深感抱歉，如果可以的话，我会尽我所能补偿你。”

    “她才舍不得伤害我呢，你都不知道她有多听话。况且，身为贵族，我是要与王室正统联姻的。有了王室的庇护，她又能把我怎么样呢？”

    “乔娜小姐，我们并不想为难你，也希望你不要让我们为难。”

    黑暗中，乔娜很快分辨出，有一个声音好像是原主在说话。

    “可法妮尔公主的力量与奥洛拉公主不相上下，如果她知道你在骗她，恐怕不会放过你……我可听说，法妮尔公主的手段十分残忍。”

    “我……”乔娜的后背紧紧贴着书架，她实在不知该如何应付法妮尔——这位以残忍著称的公主，与她打交道，稍有不慎就会丢了性命。

    听到那轻佻的声音，乔娜忍不住握紧了拳头。难怪法妮尔会这么对自己，感情是被原主渣了。

    乔娜觉得自己说得十分诚恳，可法妮尔的语气却带着几分讽刺，“补偿？乔娜小姐想怎么补偿呢？用鲜血，还是用你这具诱人的躯体……”

    如果这是小说或者漫画里的场景，主角又是法妮尔这样的美人，乔娜一定会发出尖叫，激动得在床上打滚。

    还好，还好这位公主暂时放过自己了。

    不过，换个角度，这是不是意味着自己现在有钱买食物了？

    乔娜在公馆里摸索。

    她用力睁开眼睛，好不容易摆脱梦境，才发现天已经亮了。

    法妮尔的手臂轻轻撑在了乔娜身后的书架上，她抬起另一只手，食指轻轻掠过乔娜的脸颊，最终定格在乔娜瘦弱的肩膀。她捻起乔娜的一缕头发，嗅了嗅发丝的气息。

    推门的一瞬间，乔娜看到了苏伊卡。

    法妮尔轻轻抚摸着乔娜的脸颊，“看起来，乔娜小姐许诺的补偿好像并不真诚呢。”

    她才出门，就被眼前的景象吓了一跳。

    “真难想象不可一世的法妮尔公主居然会讨好乔娜小姐，如果我也能拥有乔娜小姐这样绝美的容颜就好了。”

    她跟在两名士官的身后，来到了一处巍峨的宫殿。

    坐在中间的维安长老深吸一口气，她的眼睛仿佛下一秒就会喷出火。可她还是压抑着怒火，问：“敢问苏伊卡公主，维嘉那哪里冒犯到了您？以至于您不经过长老院就擅自处决他！”

    “他没有冒犯我，但他该死。”苏伊卡站起身的一瞬间，五位长老也都迅速起身，做出防御的姿态，可苏伊卡似乎并没有动手的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