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沈五？衰神？（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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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强劲的压迫感令她一时有些恍惚。

    周围……章序阖了阖眼，嘴唇有些抽搐，这些鱼头人身的东西是什么玩意儿？

    “bjshuhh，ass！”

    “ass！”

    正当她想开口说些什么时，却听见一阵细碎的声响从口袋里传来。

    ……怪人。

    章序静静看着他，心愈发沉下去。

    神秘人微微摇头，“现在还不是时候，不过若与我合作，或许能更快地找到答案。”

    “章序，不要去！”

    痛！

    右手还在使劲去够左手，只是这些鱼人仿佛做惯这种                                                事似的，绑的位置非常巧妙，手怎么也碰不到一起去。

    章序心中犹豫，此人来历不明，贸然合作恐有风险。

    忽闻章序冷不丁的反射弧，沈五微微侧头抿唇一笑，“合伙人。”

    映入眼帘的是一片深蓝的海域。

    旋即身体被高高抬起，失重的感觉再次席卷而来，随着一阵猛烈的冲击，章序被那些鱼人扔进一个巨大的海穴里。

    一阵猛烈的呛咳声激得她身形一震，只是这次海水没有灌入鼻腔。

    耳边一阵爆鸣，鱼人的欢呼声仍在耳侧回荡。

    可不知为什么，这人竟给她一种千年老鬼的感觉。

    只见那鱼点点鱼头，顿时身后一众喽啰蜂拥而至，将她背后的礁石拔起来。

    思绪瞬间被拉回。

    沈五半垂下眼帘，神色微动，不等他说什么，只听前面司机惊呼一声:“啊！”

    章序下意识地抬手遮挡，心中暗惊，此人究竟是谁？为何会有如此诡异的力量？

    只见这人只自顾自地笑着，试探着看向章序，伸出只骨节分明的手，“我叫沈五，来应聘。”

    章序没听懂那为首的鱼人在说什么。

    这话令章序半掀起眼帘，微微皱眉，有些怀疑，“你这么问……难道沈先生从前跟我认识？”

    是被什么灵物强行拽入灵域了……

    但她面上却不露声色，冷冷地看着神秘人，“你到底是谁？有何目的？”

    房还塌了……衰神？

    “见谅，我追一只青皮恶灵而来，受了点伤，正巧落到温先生介绍的这里，就斗胆进来应聘一试。”

    痛感再次放大。

    他手腕径直伸过去，就这样把缝补人最脆弱的地方暴露在章序面前。

    那人手腕的脉象极其微弱，几乎没有脉搏跳动。

    那东西像是能敏锐感知似的，一察觉有人在附近就立刻将人拽入灵域。

    阳光照进来的一瞬间，只见沈五手里攥着张古画颜色的帕子，十分有年代感，手腕被章序牢牢控住。

    一条隐秘的消息弹出来:出现了，东西在端州，恐有破裂风险，当速去。

    那神秘人的身影在闪烁的灯光下若隐若现，仿佛随时都可能消失。

    而后合上眼睛似在养神。

    终于穿过隧道。

    这里应当是个与海洋有关的灵物的精神世界，也就是俗称的灵域。

    这声音极其熟悉，怎么那么像沈五的声音？

    却见周围一片黑暗，司机和沈五的身影都已消失。

    不待她细想，无尽的黑暗霎时间将章序笼罩，旋即就是身体陷入虚无状态，像是有滔滔江水猛扑过来。

    ……

    还未等她有所反应，那神秘人却突然向前一步，一道奇异的光芒从他身上散发出来。

    她身体遽然猛地被带着向前一栽，章序反应过来抓住座椅将身子定住。

    章序抬头，不知是否是老屋陈旧的原因，天花板竟出现一块裂隙，直冲章序而来！

    闻言，前面的章序忽而开口，“没睡，晕车。”

    章序一边思忖着办法，一边用右手使劲去够自己的左手，想用指甲刺出血来，凝结血诀脱身。

    耳膜恍如要被强压冲破，口中被猛地灌入咸苦的液体，身体不受控制地浮动着，流水中似乎还有坚硬的东西划破她手臂。

    章序心中一震，此人竟然知道她心中最大的疑惑。

    脸棱角分明，鼻梁上还架着副细框眼镜，漆黑的瞳眸晦暗不明，一眼望不到边似的。

    还将她围在中间，一圈鱼人蹦蹦跳跳的，嘴里叽里咕噜的不知在说些什么。

    但他所说的秘密又让她心动不已。

    “哦？什么人？”沈五一愣，饶有兴味地侧首看过去。

    连温度也低得可怕，只有柔软的肌肤触感在告诉章序，这是个活人。

    正在她纠结之时，突然，屋子里的灯光开始闪烁起来，气氛变得愈发诡异。

    章序一阵无语，只得出去，与这人站门口说话。

    看来阵眼灵物怨气冲天。

    “咳咳——”

    她望向非要跟过来的沈五，半垂下眼帘。

    面上不动声色，手却绕到背后结印作警惕状。

    似乎只要一发现这男人的不对劲，就能立马给他喝一壶似的。

    旋即不知嘴里嘟囔着什么叽里咕噜的话，章序只觉脑海一嗡鸣，整个身子都被倒过来。

    傍晚那只恶灵就是他追的？

    正当手指有些发麻时，队伍却突然停下来，鱼人首领又开始叽里咕噜。

    方才被拽进灵域时，她察觉到了一抹若有若无的气息。

    “不过这么一说，倒真让我想起一个人来。”

    ……端州。

    又不是什么好事，他跟来干嘛？

    她遽然睁眼，只觉手臂被背到身后，手腕用绳子束缚住，整个人都被绑在一块狭长高大的珊瑚上。

    似乎反应过来，章序缓缓松开他的手腕，“抱歉。”

    一块天花板猛地摔落在地。

    成群结队的鱼从眼前游过。

    这话令章序神色微微动了动，青皮恶灵？

    那晕车的感觉又席卷而来，章序只得再次闭目养神。

    然后一刀一刀砍了喂狗。

    《美强惨失忆后马甲爆了》

    见章序不表态，那人却也不恼，只是静静望着她。

    章序被自己这荒唐且不尊重人的想法吓了一跳，连忙收回思绪。

    柏油马路上飞驰着辆老旧的汽车。

    “怎么？”章序定了定身形，看向前方。

    车子穿过隧道，望不到边的黑暗瞬间铺天盖地席卷而来。

    只是，章序本能地对这突然出现的人藏了几分戒备。

    章序眉头紧蹙，望着这个不速之客，心中警惕顿生。

    只是脸上溅了几滴血，无端添了几分血腥气。

    章序:得，房还塌了。

    神秘人却丝毫不为所动，嘴角微微上扬，“你确定不想知道那些恶灵背后的秘密？还有你一直追寻的自己的身份？”

    这话令沈五有些意外，“……晕车？什么时候添的？”

    不等那人再说什么，只听头顶什么东西撕裂之声，旋即落下些灰尘。

    在门口借着月色，章序终于看清这人:身量很高，衣服都是沉沉的黑色，透着几分沉稳庄重。

    章序敛眸，心下已经有了几分考量。

    章序微微挣扎了一下，却发现绳子绑得很紧。

    黑暗中那男人浅笑一声，“是我，给你擦擦汗罢了，怎么了？”

    这人自从进门开始，就总给她一种心头压抑沉闷之感。

    “睡得还真快……”沈五看着她的脸庞，忽而低低笑了一声。

    章序抬眸，却见那人凭空出现在门框旁，静静地望着章序。似乎窗户没关紧，不知从哪渗出一阵冷风。

    这个气息……章序微眯起眼睛。

    眼前迅速划过很多场景，失重……上一次这样是什么时候？

    送菜的来了？

    而这种感觉一直持续，沈五越走近，这感觉越强烈。

    她眉头紧蹙。

    章序压下心头的不自在，状似不经意地瞥向他的帕子，“没，只是现代人用帕子的还挺少的。”

    破局办法只有一个:找到阵眼，也就是那件灵物，了其执念化去怨念，将其灵魂或□□缝补完整。

    要是九百年前有人敢这么对她，她早就拿刀将那人砍成人彘了。

    她已经很多年没有这种失重的感觉了。

    可对她说这话的人已经死了九百年，如今事隔百年再次听到这话，倒真叫章序生出几分恍如隔世沧海桑田之感。

    真是天助我也。

    闻言，沈五有一瞬间的失神，瞳眸里的光极其复杂，却转瞬即逝，很快掩藏起来。

    大晚上来应聘……

    “我们招的是人，不是半夜飘来的鬼。”章序言语间带着两分凌厉，手指结出攻击性极强的印。

    朦胧中，章序感觉脸上有什么柔软的织物拂过，顿时清醒，迅速抓住那只手，“谁？！”

    司机在前面开车，章序侧着头靠在古早味十足的针织靠背上。

    “嘭！”

    却见那人丝毫不受影响似的，似乎并不在意她先前毫不客气的尖锐话语。

    她心头一沉，迅速躲开。

    章序摁了摁内心，调整姿势似乎想睡得安稳些，“没谁，一个仇人。”

    ——真是拔了毛的凤凰不如鸡。

    许久，章序才开口，却仍然没握上那只手，只是略微后退半步，半倚在门框旁，“应聘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