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见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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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钱主任接到消息，便带着他的副手廖医生和主干护士等在病房外。

    钱主任略一停顿，还是开口:“对不起，我们已经尽了最大的努力了…患者在三个小时前，就是昨晚，祈总您刚离开后不久，仅存的自主呼吸也完全丧失了。”

    其实这结果也不算坏，他终于可以跟她在一起了，不是吗？

    “落落…”他声音哽咽。

    祈寒肖脸色苍白，他跌跌撞撞地走到椅子边，手抖得厉害，好半天才撑着扶手勉强坐下。

    祈寒肖走出电梯就看到守在走廊的一群人，气氛有些压抑，钱主任站在最前面，脸色颇有些凝重。

    祈寒肖一直很淡定。

    钱主任仔细检查了患者的全身情况，好半天，他终于直起身子，前额上已经布满汗珠。

    终于看到了，真的是她！

    也许是，早已做好了决定，就不再惧怕这最坏的结果了。

    但此刻，看着突然活过来的机器、不断跳动的数字，和医护们惊异的表情，他突然心慌得厉害。

    祈寒肖愣住，他没想到落落的反应会这么大。

    林蕉闪身进去，纵身一跃，跳上病房中唯一的一张病床。

    床头的机器突然响了一声。

    “祈总…”

    “没关系，你直说吧。”

    他重新抓起手电，掀开患者的眼皮，就着光观察瞳孔的情况。

    祈寒肖冲进去，看到落落用脑袋温柔地蹭着林蕉，又伸出舌头舔她的脸颊，情绪突然就崩不住了。

    谁知道手刚一挨到她，落落突然浑身炸毛，呲着嘴露出四颗尖利的犬牙，眼神凶狠地看着他。

    莫名的，心里的那些压抑，倏然消散，到了这一刻，他发现自己异常平静。

    林蕉不懂医，不过，那些屏幕上刺眼的“0”和一道道直线，任谁来了，都知道是什么意思。

    “滴！”

    “祈总，”钱主任把手电揣回兜里，脸上多了一丝笑容，“患者虽然还检测不到脑电波，但部分体征已经恢复，我执医二十余年，从没见过这样的奇迹呀！”

    祈寒肖转头，只见刚才还是一条直线的心电图，突然有了一丝跳动。

    钱主任激动地走到机器前，不可置信地看着屏幕上的“0”开始变成生动的有效数字。数字还在上涨，他颤抖着掏出前兜里的手电，手抖地厉害，电筒掉下来，在被子上砸出一个浅窝。

    她突然生出一股至深的恐慌。

    腿也似乎有些发软。

    钱主任略一低头，看了眼他怀中的猫，深吸一口气，犹豫着不知如何开口。

    机器还没有撤，身上连着许多根线和管子。

    “小廖，快，上无创呼吸机！”

    他抓着病床边的栏杆，关节泛白，指甲深深扎进手掌，自己却浑然未觉。

    至少，他一直表现得非常淡定。

    瘳医生立即上前，一名护士帮着把呼吸机推到病床边。

    万一这群人把她的身体火化掉怎么办？没了身体，空有灵魂又有什么用，难道一辈子只能做只猫了吗？

    “祈总…”他喘着粗气，好像有点呼吸困难的样子。

    这一次，是永远在一起，再也没有什么可以把他们分开了。

    8楼特护病房区。

    林蕉坐在枕头边，尾巴盘起，低头蹭上自己的脸颊。

    “落落！”祈寒肖惊呼。

    祈寒肖突然松了一口气。

    怀中的猫突然跳到地上，拍下墙脚处的开关，病房的门启动，向一侧滑过去。

    祈寒肖走到病床边，伸手托着落落的腹部，想把她抱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