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第 1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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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青年很轻很轻地笑了一下。

    姐姐总喜欢给她吃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正常人的吃食却很少给她。

    青年垂下眼睫，眸光温和，看着她，嗓音温温沉沉，带着笑：“我忘记什么了。”

    没办法，家里穷，姐姐能给她找到吃的，就已经很好了。

    小蔺绮重重哼了一声。

    而雪白的幼虎，现下正坐在灶台边，粉白爪爪早已黑得不成样子，它还在一下一下往里面添柴，爪爪握着柴火，它玩儿得不亦乐乎。

    阿稚双手拿着一篮子白萝卜，高高举起递给他。

    蔺绮听不懂这虎崽子的话，轻轻嗯了一声，尾音上勾，带着点疑问。

    “嗯？”

    小蔺绮眨了眨眼睛，奶声奶气谴责道：“我还在这里呀。”

    她仰头，气呼呼看着苍白漂亮的青年。

    蔺绮立在门口，很茫然。

    指尖触上壶壁，还是温热的。

    霜白袖摆自眼前拂过。

    蔺绮昏昏沉沉的，有些恍惚，待清醒过来时，天光顺着窗子打进来。

    她一小口一小口，全部喝完了，还把种子也吃下去了。

    娇气得要命。

    青年身上带着清苦的草药气息。

    极浅极淡，像冷绿树林间，沾了碎雪的松霜。

    她晨起时喜欢喝杯甜茶，正要去煮，就发现木桌上，放着一壶花茶。

    似乎已经被打扫干净了。

    蔺绮起身下床，随意披了件鲜红的披衣。

    小蔺绮很生气，她都暗示得这么明显了，姐姐还是听不懂她的话，都不来抱她。

    小蔺绮早早就明白了家里的艰辛。

    蔺绮下意识去看阿稚，想知道幼虎在发什么疯，一抬眼，正对上青年清冷诧异的目光。

    她觉得阿稚今天周到得有些过分了。

    她轻轻拈了拈指尖，觉得有点奇怪，下楼去寻阿稚。

    青年不为所动，又笑：“袖袖可以走出来。”

    她气死了，声音脆生生的：“就要抱！”

    那汤的味道极古怪，又甜又咸，还带着泥土和草药的苦涩气息。

    乌黑长发散落而下，她眉眼间尚带睡意，打开门出去，高楼里很安静。

    他俯身，霜白袖摆垂散及地，把小小的姑娘拢在怀里，抱起来，对上小蔺绮湿漉漉的目光，他眉梢微弯，语气不轻不重：“怎么捡了你这么娇气的小孩儿。”

    苍白漂亮的青年立于灶台边，他披着一件黑色长袍，微微垂首，手上沾了些白色的面粉。

    ***

    她似乎刚醒，迷迷糊糊的，一小卷黑发翘起来，她揉了揉眼睛，低下小脑袋，小口小口抿木碗里的汤。

    “呼噜！呼噜呼噜！”幼虎上蹿下跳，软软的爪子拍了拍蔺绮的衣摆，它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呼噜——”

    她倒了一杯，咽入喉中。

    坏女人，那个人做饭特别好吃，你要留下他！

    霜雪天已然大亮。

    厨房里陈设极简单，只有两个灶台，和一堆柴火。

    他神色温和，垂眸看着小道童，眉梢带着点笑意。

    “我还坐在这里，都没有人来抱我，难道要我飞出去吗！”

    然后，她就在一间落满了灰的厨房门口，看见了极神奇的一幕。

    乌黑长睫覆下，蔺绮淡淡道：“但他只是借住。”

一碗奇奇怪怪的汤，汤里放了一颗黄色的种子，带着一点淡淡的土腥味儿。

    小蔺绮含糊，问：“你是不是忘记什么啦。”

    “嗯。”青年略一颔首，眸中满是笑意。

    她吃完了早饭，把碗放在石桌上，小小一只，坐在暖石中间，她等了一会儿，也没有等到姐姐，不开心，低着小脑袋生气。

    蔺绮有些茫然。

    幼虎蹿到蔺绮面前，挥起爪爪，指了指灶台边的青年，很激动：“呼噜呼噜！”

    你笨啊！大小姐不是都有禁脔吗！你可以把他收作禁脔啊！这样，他既能给我们做饭，我们还不用给他工钱！

    阿稚跟过来，悄悄给她翻译。

    这时候，虎崽崽注意到她，飞快跑出来。

    但小蔺绮特别乖。

    梦中的青年停下，轻轻笑了声，他手里抱着一卷书。

    茶水带着点淡淡的梨花的清香，似乎又加了花蜜，喝起来有点清爽的甘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