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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汤姆一怔,不知道她为什么现在提起这个。

    “谢谢教授,是你们及时赶到制止了他,我并没有做什么。”汤姆英俊的脸上带着谦虚,然后委婉地暗示,“教授,未成年巫师不允许在校外使用魔杖,我似乎触犯了这条禁令……”

    “好了,现在时间已经不早了,就让我送你们俩回家吧。这一晚上经历了那么多事,你们都需要好好休息,其他事情就交由我和魔法部来处理。”邓布利多眼神里带着安抚,善解人意地说。

    阿尔温忽然无声地笑起来,她转过头问汤姆:“你知道去年在家的时候,邓布利多教授对我说了什么吗?”

    汤姆轻轻地叹了口气,目光复杂:“阿尔温,很多事情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今天要不是因为我会的那点黑魔法,可能我们无法像现在这样坐在这里聊天。”

    魔法部现在正忙着处理那个黑巫师在麻瓜界引起的混乱,等他们腾出手来可能就会追究汤姆公然破坏禁令的事了,到时候一个势单力薄的霍格沃茨一年级新生怎么跟魔法部抗衡?还是请邓布利多出面,让他去跟魔法部说情更好。

    经历了一晚上紧张的恶战,汤姆的脸上带着疲倦,但是阿尔温却没有放他去睡觉的意思,她开门见山地问:“你是不是学了黑魔法?”

    既然阿尔温都已经知道了,再找借口否认显然不是明智之举。

    “我知道,你从来不甘屈居于人。不管是巫师界也好还是我们这个世界也好都是强者为尊,可是难道除了黑魔法就没有其他的方式了吗?像邓布利多,他是一个顶有名的白巫师,他舍弃了黑魔法选择了自己的道路,受万人敬仰备受尊崇,没有人敢小瞧他。”

    梅琳达的尸体上还有索命咒的痕迹,经过检测出自黑巫师的魔杖,他杀害麻瓜的证据确凿,被魔法部傲罗们羁押带走关进阿兹卡班。

    汤姆用略带疑惑的眼神看了他们一眼。

    看着汤姆伏案疾书的身影,阿尔温不由得反思自己一直觉得要让他改变原来的命运一定得避开黑魔法,是不是真的对黑魔法有根深蒂固的成见。汤姆年纪轻轻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已经考虑得如此深远,一直未雨绸缪为将来打算。

    改变汤姆的难点在于要让他放弃黑魔法基本上是不可能的,很多时候不是他自愿走上那条路,时事逼人罢了……

    “黑魔法是一条捷径,能让人在短时间内获得强大的力量,我学院里的同学几乎每一个都有很好的家世,一出生就安排了最好的道路。”汤姆的语气含着一丝无奈,“像我这样的人,除了往上爬,还有别的选择吗?”

    阿尔温一时语塞无法反驳,毕竟邓布利多跟格林德沃的事没人比她更清楚。

    ……

    邓布利多睿智的眼睛扫过大楼,很明显这里曾发生过一场恶战,面对长者的夸赞能保持清醒是一个非常难能可贵之处,他心中对这个一向优秀的学生多了几分好感。

    他将阿尔温和汤姆送回莱斯卡特街的公寓里,但与他们道别之后并没有离开,他站在公寓楼下仰头注视着屋内透出的暖黄色灯光,陷入深深的沉思。

    “我不确定你是否能战胜它,可是我又不敢去赌这样一个结果。”她的头发被夜风吹起来,轻柔地拂过脸颊,“开弓没有回头箭,很多事情不是由你我的意志决定。”

    “嗯?我在想圣诞节送你什么礼物好,每一年我都送书,我自己都感觉太没新意了,你有什么想要的吗?”阿尔温随便扯了一个借口,看着他没好气地说,“我不是一直都知道你长得不错吗?这长相挺招小姑娘喜欢的。”

    “我想您最应该感谢的是汤姆,”邓布利多非常温和谦逊,充分展现了一位长者的豁达和宽厚,“他是一个好孩子,我现在确认您当初说的话非常正确。”

    邓布利多挥了挥魔杖,刚刚还灰头土脸的两人顿时被清理一新,粘在身上的灰尘和汗渍在一瞬间消失殆尽,全身像洗了一个热水澡一样温暖舒适。

    没等汤姆回答,阿尔温自顾自地往下说:“邓布利多教授说,遇到我是你的幸运。但是我告诉他,我们相遇是彼此的幸运。我怎么会害怕你?”

    哪怕只是随意地坐在那里,少年修长挺拔的身姿依然透露着一股难以言喻的风采,让人一时移不开目光。

    “我跟你的想法不可能完全一致,我知道我不可以左右你的决定,我能做的只是充分尊重你的选择。可是,我也有自己的私心,”阿尔温的眼睛看着窗外漆黑的夜空,语气又轻又淡,更像一声叹息,“我没有办法眼睁睁看着它把你毁了啊……”

    汤姆的声音依旧是那么动听,但是有止不住的喑哑:“所以,你是在害怕我吗?害怕我以后会变成像今天我们遇到的那个黑巫师那样?”

    汤姆盯着她的背影看了几秒,脸上浮起一丝熟悉的嘲讽,眉宇间冷酷无情:“软弱无能只会被别人像猫捉老鼠般戏弄,任何时候只有自己强大起来才没有人敢随意欺辱。在斯莱特林,他们只崇拜血统和能力,如果我什么也没有,迟早有一天会被别人踩在脚底下践踏。”

    凭汤姆洞悉人心的本事应该很清楚她对黑魔法的态度,她本以为能够让他摈弃黑魔法,没想到只是瞒着她在背后暗中摸索。

    幸亏魔法部的傲罗及时赶到,一起来的还有邓布利多,不久前邓布利多正在魔法部与官员们商议如何反击格林德沃的事情之时,魔法部专门设立的部门检测到有未成年巫师在校外使用魔法,于是邓布利多随他们一道前来。

    至于废墟中显而易见的黑魔法的痕迹,他并没有忽略,只是下意识认为那是格林德沃的手下做的,毕竟任谁都不会怀疑一个一年级的新生能够使出那样的黑魔法,聪慧如邓布利多此次也为他的固有想法而做出了错误的判断。

    阿尔温微微一笑。

    汤姆心里有些犹豫,最后还是选择坦白:“没人能够抗拒黑魔法的力量。”

    “邓布利多?你怎么知道他没有涉足过黑魔法?在霍格沃茨有传言说,邓布利多年轻的时候和格林德沃是至交好友,我告诉过你格林德沃是谁,你还记得吧?没有任何一个有天赋的巫师能够抵抗黑魔法的魅力。”汤姆反唇相讥。

    “谦虚是好事,但是有的时候也需要肯定自己,不是吗?”邓布利多向汤姆眨了下眼,悠然地拍了拍他的肩,“至于魔法部那边,你得相信他们并不是糊涂蛋,这次的情况事出有因,我想他们不仅不会追究你的责任,相反还会赞赏你的当机立断,为所有未成年小巫师作一个好榜样。”

    她目光深深地看着汤姆,终于将长久隐藏在内心的话说了出来。

    汤姆手里握着羽毛笔刚在羊皮纸上写下最后一笔,抬起头的时候就看到阿尔温定定地看着他出神,他嘴角露出一抹坏笑:“你在看什么那么出神?是不是突然发现我长得还不错?”

    汤姆内心受到一丝震撼,他目光幽深地看着阿尔温,最后慢慢说:“我不会被黑魔法所控制,不会变成令你感到恐惧的人。”

    “谢谢您对汤姆的谅解和宽容。”阿尔温目露感激,然后是一脸后怕的模样,“要是没有您,我和汤姆今晚肯定已经被那个残忍的疯子杀害了,可怜的梅琳达没有逃过这个劫难……”她的尾音稍稍颤抖,语气里带着几分悲伤,为遇害的同事感到惋惜。

    汤姆从霍格沃茨带回来的行李中大部分都是书,他关在房间里手不释卷地看他那些咒语书,偶尔还有魔法史。看到有趣的巫师历史他也会跟阿尔温津津乐道地探讨,在别人看来枯燥无味的历史,在他眼里总有独到的见解。

    那天他们最后谁都没有说服谁,黑魔法成了横亘在两人中的一个症结,他们小心翼翼地避而不谈,谁都不想去打破好不容易维持的亲近和睦。

    “孩子,我必须得为你的勇敢和机智而给斯莱特林加上二十分。”邓布利多语气和蔼,笑眯眯的灰蓝色眼眸里流露赞赏,“年纪轻轻面对一个穷凶极恶的黑巫师还能临危不乱勇敢对敌已经非常不错了。”

    “真的?”汤姆的睫毛黝黑浓密,俊俏的脸上带着笑意,“我还以为你是觉得我喜欢所以才每年都送我书,原来只是懒得挑礼物。”他随手将没看完的变形术课本倒扣在桌面,长腿交叠懒洋洋地靠在椅背上,语气里带着淡淡的嗔怪。也不知道他刚才随口问的那句是礼物的事情,还是阿尔温承认他长得好看这件事。

    作者有话要说:为啥每一章点击比收藏多那么多…

    “巫师的历史比我想象中的更为古老悠久。可是,没有一个涉猎黑魔法的巫师最终能得到善终。”阿尔温语气淡淡地说,“以你的天赋,在黑魔法上必然会有很深的造诣,到时候是用它来造福一方,还是为祸一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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