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二 合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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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弘曦向来大气，尤其对身边之人，如今难得这般高兴，这会儿便是最仔细的安宏都未开口扫兴。
一样的吃吃喝喝，然而真正胖的只有他一个。想到这里，章佳玉衡眼神逐渐绝望了起来，捏着脸颊的小肉手也慢慢没了力气。
毕竟他身份在此，家中实在没有能招待对方的东西了。不拘如何，都是怠慢。弘曦自己虽不在意，却也不想使得旁人难安。
弘曦方才还在想着问题，回头见两人这样，不由有些失笑道:
不过……话虽这么说，章佳玉衡撇了眼一旁依旧纤瘦，甚至愈发挺拔的小伙伴儿，又看向上首仅仅是脸上有些婴儿肥地主子爷。心里突然咯噔了一声。他怎么现在才发现:
大厅里，一身粗步襦裙，头上仅饰了根简洁的木簪的戴夫人温声道。
“阿玛，弘曦明白。”听出自家阿玛口中的慎重之意，弘曦认真点了点头。
“今早委实是辛苦你们两个了，走，前面就是飞鸿居，今儿小爷我请客，咱们几个暂时先不去庄子了。”
“弘曦今日贸然过来，乃是心中有疑特来向先生请教，又怎么受先生如此大礼。”
章佳玉衡一脸急色，率先开口道，一旁的安宏明显务实许多:“奴才下回再过来会将平日所用书籍笔记一同带来，届时若有过于难懂之时，奴才可以先行将其要点记下，待到日后再行慢慢参悟。主子爷睿智，奴才们总不能差的太多。”
“戴梓此人，虽性子稍有不逊，腹中却实有大才，若非如此你皇玛法不会特意将人召回指教于你, 弘曦你虽资质稍胜于旁人, 然天外有人，届时切莫要有轻狂之举。”
“家中破败，仅有这些许粗茶，还望小公子莫要怪罪。”
接过下人端上来额的暖茶，弘曦轻饮了口这才笑着开口道:“儿子今日打算去拜访个前辈，早些过去也显得有诚意些。”
玉衡“………”生无可恋。
“主子爷，奴才身为伴读，侍奉主子爷读书本就是我等本分，如何能这般玩忽职守。”
弘曦下车，入眼便是一座约莫两进的老旧院子，大门上尽是些斑驳的痕迹，门锁处隐隐还有些发黑。此地早前主人是户部的一个老主事，犯事儿后屋子便收给了朝廷。因着离四贝勒府距离不远，这才便被老爷子随手赏给了戴家。
十几年的时间, 莫说早前的赫赫声名早已无几人得记，便是那些个仇敌对家，如今也成了枯坟一座, 白骨一堆。
“知道了，阿玛。儿子您还信不过吗？”弘曦有些无语地瞅了瞅自家阿玛，他瞧着是那等轻狂的人吗？
这已经比他想象的好上许多了，弘曦暗暗安慰自己。毕竟他之所学，多数源于前世，此世年岁终究小了些，对于当代的很多理论乃至锻造手段漏子可不是一般的大。这也是他一旦想玩些大的，却总是容易出错的缘由之一。他的猜想没错，眼前之人，于他来讲确实大有可为之处。
“不妨事，本就是弘曦敬慕老爷子学识，这才贸然前来叨扰，若说怪罪，合该是弘曦才是。”
弘曦挠了挠头，看着自家额娘明显有些担忧的神色，好像他这这些时日在外头的时间确实多了些。心里暗暗决定等这段时间过了，还是在家多陪陪额娘吧。
“不用不用！”弘曦忙摆手道:“琥珀姐姐的能耐额娘您还不晓得，断不会出差错的。”他手上好东西多着呢，哪里需要额娘添补。
弘曦过来时，一大家子刚用过早膳，戴夫人连同两位儿媳正在院子里清洗爷们儿们的衣物，几人都是吃过苦头的，如今家中也没个踏实的进项，老爷子早前为人孤傲不合群，哪怕进京已有几日了，前来拜访之人屈指可数，更遑论接济了。京城大，居不易，他们这些人手脚自是得勤快些。这会儿听到敲门声，几人心中不免有些惊异。
老大媳妇儿在身上随意擦巴了几下便忙上前，手脚利嗦的给开了大门。然大门打开，待见弘曦一身锦衣伙同一众下人立在门外，登时吓地话都说不利索了。
离开戴家，弘曦心情委实还算可以，然而马车上，其他两位可不是如此了，这会儿不觉有些萎靡。
瞧这客气有理的模样，戴夫人心下放下了三分。且看眼前之人年纪虽小，言行举止却无丝毫小儿之泰，更无玩闹之意，态度不由又慎重许多。
果然，接下来这段时间，两人之间，除非弘曦特意询问，眼前这位老人家等闲不会开口。当然他问出口的疑问，对方确实悉心回答了，没有欺他幼小，刻意搪塞的意思。
即便如此，一家子骤然进京，眼看康熙爷也无起复的意思，能有个还算可以的落脚之地已然是烧了高香了。
章佳玉衡说罢还幽幽地叹了口气，他可真是冤啊，不说旁的，为了尽量跟上他家主子的脚步，每日课余那些晦涩的书本子，他可都来者不拒。庄子那些实验也尽力帮忙，之所以这般，还不是伙食太好的缘故。
弘曦这次过来并未大张旗鼓，一应衣饰也不过寻常，身旁所带除去两位伴读也仅是惯用的几人罢了，然而这对于此时的戴家来说，却是如何也高攀不起的存在。老大媳妇战战兢兢地将几人引了进来，期间一句话都不敢多说，生怕言谈粗俗，惹怒了贵人们。还是戴夫人有些见识，只瞧来人这打扮，还有周深气度，便是他们戴家鼎盛之时也未必能攀的上。
“哎，跟着主子爷这些时日，奴才当真圆润了不少呢，昨个儿奴才阿玛还训诫奴才，说不该一味享乐，说是为主子爷办事，得再多操些心才行。”
至于戴家原先的府邸，早在抄家时充给了朝廷。如今十几年过去，早被人占了去。
“草民戴梓见过三贝子！”
次日一大早，弘曦早早便在下人的服侍下穿戴妥当，过去请安时乌拉那拉氏还在翻账本。这会儿见儿子过来不免有些奇道: “弘曦今儿这是怎么了，起的这般早？”要知道往常没过辰时可是如何也叫不起的，胤禛对此可是有意见了许久。
弘曦面上依旧笑着，心里却悠悠地叹了口气，眼前这位这脾气，自己想达到目的，怕也不是那般容易的。
被小徐子拉着，戴梓未能跪地下去，然口上依旧说着“礼不可废”，转而向弘曦的方向重重鞠了一躬。
“既是前辈，一应礼数确实要周全些，可要额娘这边帮你准备些拜礼。”
对于戴梓一家子的回归, 京中并未生起过大的波澜。尤其老爷子仅仅是召见了一回，随手赏了个不起眼的宅子后便再无下文，朝中官员们论起来, 也只感慨一句，陛下如今上了年纪，倒是越发地“得念旧情”了。
还别说贵还是有贵的道理，几个半大小子如今正是长身体的时候，一顿吃喝下来，早前的萎靡的神色早已没了踪影。靠在椅背上，章佳玉衡甚至动手捏了捏自个儿有些过于饱满地脸颊:
是的是的，一旁的玉衡猛点头应是。
尤其是玉衡，此时更是一脸晕乎乎的模样，没办法，方才那些东西对于他们要理解委实是过于困难了，但身为伴读，他们俩在外就代表着主子爷的面子，如何能轻易叫人看笑话了去，就是装也要装下去。
两人均是点头应是，安宏这会儿又好似想到什么，面色有些凝重道:
更遑论如今，家中已然破落至此，唯一能让贵人瞧在眼里的，怕只有家里那顽固不化老头子了吧。
毕竟弘曦本人是个爱吃的，宫中老爷子自是不会亏待了孙子，每每有手艺不错的御厨，总能想起来赏他一两个。福晋也晓得儿子的毛病，每每有什么新鲜的玩意儿。不拘人在哪里，总会给他留上一些。
出了贝勒府，马车七拐八拐地，很快便在一个略显狭窄的胡同口停下。
这幅可乐的模样，雅间内，弘曦不客气地大笑出声。便是一旁，素来沉静的安宏也差点憋不住唇齿间的笑意。
想到这里，戴夫人一边客气周到的将人往厅里引，并未因弘曦年幼而有丝毫懈怠。一边支使自家儿媳妇赶紧去将老爷子找来。转而又将家中压箱底的茶叶拿了出来。
这一探讨便是一个早上，眼看晌午将至，谢绝了戴家人挽留，离开前，弘曦明显瞧出对方松了口气的模样。
戴梓来的很快，不同于尚还在猜测的戴家一众人，戴梓仅听描述便大体猜出了来人的身份。那日御书房两人一问一答的场景尚在耳边，这位皇孙的天分资质，怕是没人比他更能体会了。这会儿更是不会将人当小孩儿看待。
两人执意如此，弘曦便也不再勉强。只温声道:“日后若力有不逮之时，你们俩可要及时告知于我。”
从弘曦刚开口之际，两人便心觉不妙。话音落，两人齐齐对视一眼，均是不约而同地摇了摇头。
“非是阿玛多想，只如戴先生这般的人才，这些年蹉跎下来委实可惜了。”胤禛看了眼手边放着的《治河十策》, 心中惋惜之意更浓，戴先生之才，远不止火器制造方面。早先他不是没同皇阿玛提过，只不过还没说上两句，便被驳了回来。如今有此机会，自是不愿儿子错过。
倒是四爷知晓后颇为重视, 晚间还特意叫了弘曦过来, 悉心叮嘱道:
甫一上来，戴梓便要上前行礼，被弘曦一个眼色，一旁的小徐子忙上前将人拦了下来。
“安宏跟玉衡以你们两个目前的程度同戴先生请教委实过于勉强了些，要不再有下回，你们便直接在庄子上等我算了。”
“总之弘曦你这是去请教学问，多尊重些总是不错的。”
乌拉那拉氏这才作罢，只临走前不免多叮嘱了些:“你在外面都忙些什么，额娘这头也不多管，只不拘如何总要多顾及这身子，莫要太过辛苦。弘曦还小，日后还长着呢！”
为人方面，胤禛自是相信自家儿子的，只到底年岁小，天分高，打小被人恭维惯了，再碰上这么个轴性子的………
几人闹归闹，正事儿还是要提的，弘曦想到方才课后那一脸呆滞的模样，不免开口道:
] 弘曦向来大气，尤其对身边之人，如今难得这般高兴，这会儿便是最仔细的安宏都未开口扫兴。
一样的吃吃喝喝，然而真正胖的只有他一个。想到这里，章佳玉衡眼神逐渐绝望了起来，捏着脸颊的小肉手也慢慢没了力气。
毕竟他身份在此，家中实在没有能招待对方的东西了。不拘如何，都是怠慢。弘曦自己虽不在意，却也不想使得旁人难安。
弘曦方才还在想着问题，回头见两人这样，不由有些失笑道:
不过……话虽这么说，章佳玉衡撇了眼一旁依旧纤瘦，甚至愈发挺拔的小伙伴儿，又看向上首仅仅是脸上有些婴儿肥地主子爷。心里突然咯噔了一声。他怎么现在才发现:
大厅里，一身粗步襦裙，头上仅饰了根简洁的木簪的戴夫人温声道。
“阿玛，弘曦明白。”听出自家阿玛口中的慎重之意，弘曦认真点了点头。
“今早委实是辛苦你们两个了，走，前面就是飞鸿居，今儿小爷我请客，咱们几个暂时先不去庄子了。”
“弘曦今日贸然过来，乃是心中有疑特来向先生请教，又怎么受先生如此大礼。”
章佳玉衡一脸急色，率先开口道，一旁的安宏明显务实许多:“奴才下回再过来会将平日所用书籍笔记一同带来，届时若有过于难懂之时，奴才可以先行将其要点记下，待到日后再行慢慢参悟。主子爷睿智，奴才们总不能差的太多。”
“戴梓此人，虽性子稍有不逊，腹中却实有大才，若非如此你皇玛法不会特意将人召回指教于你, 弘曦你虽资质稍胜于旁人, 然天外有人，届时切莫要有轻狂之举。”
“家中破败，仅有这些许粗茶，还望小公子莫要怪罪。”
接过下人端上来额的暖茶，弘曦轻饮了口这才笑着开口道:“儿子今日打算去拜访个前辈，早些过去也显得有诚意些。”
玉衡“………”生无可恋。
“主子爷，奴才身为伴读，侍奉主子爷读书本就是我等本分，如何能这般玩忽职守。”
弘曦下车，入眼便是一座约莫两进的老旧院子，大门上尽是些斑驳的痕迹，门锁处隐隐还有些发黑。此地早前主人是户部的一个老主事，犯事儿后屋子便收给了朝廷。因着离四贝勒府距离不远，这才便被老爷子随手赏给了戴家。
十几年的时间, 莫说早前的赫赫声名早已无几人得记，便是那些个仇敌对家，如今也成了枯坟一座, 白骨一堆。
“知道了，阿玛。儿子您还信不过吗？”弘曦有些无语地瞅了瞅自家阿玛，他瞧着是那等轻狂的人吗？
这已经比他想象的好上许多了，弘曦暗暗安慰自己。毕竟他之所学，多数源于前世，此世年岁终究小了些，对于当代的很多理论乃至锻造手段漏子可不是一般的大。这也是他一旦想玩些大的，却总是容易出错的缘由之一。他的猜想没错，眼前之人，于他来讲确实大有可为之处。
“不妨事，本就是弘曦敬慕老爷子学识，这才贸然前来叨扰，若说怪罪，合该是弘曦才是。”
弘曦挠了挠头，看着自家额娘明显有些担忧的神色，好像他这这些时日在外头的时间确实多了些。心里暗暗决定等这段时间过了，还是在家多陪陪额娘吧。
“不用不用！”弘曦忙摆手道:“琥珀姐姐的能耐额娘您还不晓得，断不会出差错的。”他手上好东西多着呢，哪里需要额娘添补。
弘曦过来时，一大家子刚用过早膳，戴夫人连同两位儿媳正在院子里清洗爷们儿们的衣物，几人都是吃过苦头的，如今家中也没个踏实的进项，老爷子早前为人孤傲不合群，哪怕进京已有几日了，前来拜访之人屈指可数，更遑论接济了。京城大，居不易，他们这些人手脚自是得勤快些。这会儿听到敲门声，几人心中不免有些惊异。
老大媳妇儿在身上随意擦巴了几下便忙上前，手脚利嗦的给开了大门。然大门打开，待见弘曦一身锦衣伙同一众下人立在门外，登时吓地话都说不利索了。
离开戴家，弘曦心情委实还算可以，然而马车上，其他两位可不是如此了，这会儿不觉有些萎靡。
瞧这客气有理的模样，戴夫人心下放下了三分。且看眼前之人年纪虽小，言行举止却无丝毫小儿之泰，更无玩闹之意，态度不由又慎重许多。
果然，接下来这段时间，两人之间，除非弘曦特意询问，眼前这位老人家等闲不会开口。当然他问出口的疑问，对方确实悉心回答了，没有欺他幼小，刻意搪塞的意思。
即便如此，一家子骤然进京，眼看康熙爷也无起复的意思，能有个还算可以的落脚之地已然是烧了高香了。
章佳玉衡说罢还幽幽地叹了口气，他可真是冤啊，不说旁的，为了尽量跟上他家主子的脚步，每日课余那些晦涩的书本子，他可都来者不拒。庄子那些实验也尽力帮忙，之所以这般，还不是伙食太好的缘故。
弘曦这次过来并未大张旗鼓，一应衣饰也不过寻常，身旁所带除去两位伴读也仅是惯用的几人罢了，然而这对于此时的戴家来说，却是如何也高攀不起的存在。老大媳妇战战兢兢地将几人引了进来，期间一句话都不敢多说，生怕言谈粗俗，惹怒了贵人们。还是戴夫人有些见识，只瞧来人这打扮，还有周深气度，便是他们戴家鼎盛之时也未必能攀的上。
“哎，跟着主子爷这些时日，奴才当真圆润了不少呢，昨个儿奴才阿玛还训诫奴才，说不该一味享乐，说是为主子爷办事，得再多操些心才行。”
至于戴家原先的府邸，早在抄家时充给了朝廷。如今十几年过去，早被人占了去。
“草民戴梓见过三贝子！”
次日一大早，弘曦早早便在下人的服侍下穿戴妥当，过去请安时乌拉那拉氏还在翻账本。这会儿见儿子过来不免有些奇道: “弘曦今儿这是怎么了，起的这般早？”要知道往常没过辰时可是如何也叫不起的，胤禛对此可是有意见了许久。
弘曦面上依旧笑着，心里却悠悠地叹了口气，眼前这位这脾气，自己想达到目的，怕也不是那般容易的。
被小徐子拉着，戴梓未能跪地下去，然口上依旧说着“礼不可废”，转而向弘曦的方向重重鞠了一躬。
“既是前辈，一应礼数确实要周全些，可要额娘这边帮你准备些拜礼。”
对于戴梓一家子的回归, 京中并未生起过大的波澜。尤其老爷子仅仅是召见了一回，随手赏了个不起眼的宅子后便再无下文，朝中官员们论起来, 也只感慨一句，陛下如今上了年纪，倒是越发地“得念旧情”了。
还别说贵还是有贵的道理，几个半大小子如今正是长身体的时候，一顿吃喝下来，早前的萎靡的神色早已没了踪影。靠在椅背上，章佳玉衡甚至动手捏了捏自个儿有些过于饱满地脸颊:
是的是的，一旁的玉衡猛点头应是。
尤其是玉衡，此时更是一脸晕乎乎的模样，没办法，方才那些东西对于他们要理解委实是过于困难了，但身为伴读，他们俩在外就代表着主子爷的面子，如何能轻易叫人看笑话了去，就是装也要装下去。
两人均是点头应是，安宏这会儿又好似想到什么，面色有些凝重道:
更遑论如今，家中已然破落至此，唯一能让贵人瞧在眼里的，怕只有家里那顽固不化老头子了吧。
毕竟弘曦本人是个爱吃的，宫中老爷子自是不会亏待了孙子，每每有手艺不错的御厨，总能想起来赏他一两个。福晋也晓得儿子的毛病，每每有什么新鲜的玩意儿。不拘人在哪里，总会给他留上一些。
出了贝勒府，马车七拐八拐地，很快便在一个略显狭窄的胡同口停下。
这幅可乐的模样，雅间内，弘曦不客气地大笑出声。便是一旁，素来沉静的安宏也差点憋不住唇齿间的笑意。
想到这里，戴夫人一边客气周到的将人往厅里引，并未因弘曦年幼而有丝毫懈怠。一边支使自家儿媳妇赶紧去将老爷子找来。转而又将家中压箱底的茶叶拿了出来。
这一探讨便是一个早上，眼看晌午将至，谢绝了戴家人挽留，离开前，弘曦明显瞧出对方松了口气的模样。
戴梓来的很快，不同于尚还在猜测的戴家一众人，戴梓仅听描述便大体猜出了来人的身份。那日御书房两人一问一答的场景尚在耳边，这位皇孙的天分资质，怕是没人比他更能体会了。这会儿更是不会将人当小孩儿看待。
两人执意如此，弘曦便也不再勉强。只温声道:“日后若力有不逮之时，你们俩可要及时告知于我。”
从弘曦刚开口之际，两人便心觉不妙。话音落，两人齐齐对视一眼，均是不约而同地摇了摇头。
“非是阿玛多想，只如戴先生这般的人才，这些年蹉跎下来委实可惜了。”胤禛看了眼手边放着的《治河十策》, 心中惋惜之意更浓，戴先生之才，远不止火器制造方面。早先他不是没同皇阿玛提过，只不过还没说上两句，便被驳了回来。如今有此机会，自是不愿儿子错过。
倒是四爷知晓后颇为重视, 晚间还特意叫了弘曦过来, 悉心叮嘱道:
甫一上来，戴梓便要上前行礼，被弘曦一个眼色，一旁的小徐子忙上前将人拦了下来。
“安宏跟玉衡以你们两个目前的程度同戴先生请教委实过于勉强了些，要不再有下回，你们便直接在庄子上等我算了。”
“总之弘曦你这是去请教学问，多尊重些总是不错的。”
乌拉那拉氏这才作罢，只临走前不免多叮嘱了些:“你在外面都忙些什么，额娘这头也不多管，只不拘如何总要多顾及这身子，莫要太过辛苦。弘曦还小，日后还长着呢！”
为人方面，胤禛自是相信自家儿子的，只到底年岁小，天分高，打小被人恭维惯了，再碰上这么个轴性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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