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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明身边就有许多满足条件的对象,只要伸出獠牙,就能汲取到足以令这团灵性产生蜕变的因子,可米洛偏偏不采取行动,只分离自己的灵性填充进去。

    盘膝而坐的米洛微闭双眼,这是他意识的化身。

    谁是女仆啊——葳儿蒂亚娜很想这么说,但是想起自己现在的身份,以及眼前这个稚嫩少女究竟是什么人,她就欲哭无泪地应声:

    汲取灵性完成蜕变不是一蹴而就的,他势必要从不同的人那里获取灵性,如果这个世界的吸血行为只是单纯的进食,米洛早就让头上那团灵性完成蜕变了。

    那和「愿意同吸血鬼结成比“恋人”更深一些的关系」几乎没有两样了。

    “明天……”米洛喃喃自语,忽然想起一件事来,“对了,我在阿尔迪基亚的时候就听说戈佐岛的受灾人员快要解救完了,所以这是救援工作结束了?”

    “葳儿小姐,麻烦你跟莉亚娜小姐说,我明天会和她见面,具体的时间地点就由你们来决定好了。”

    “这样不好吗?”

    “啊、好、好的!”

    身穿歌德风全黑女仆装的吸血鬼,原本樱色的嘴唇涂了鲜血般的红色唇彩,大概是按照这家店的风格装扮成中世纪黑暗时代的魔族(吸血鬼)吧,不说话的时候倒像模像样的。

    “你不管?”

    像是对米洛考虑到自己的立场感到欣慰似的,那月微微一笑。

    “对。”那月微微颔首,道出一个信息:“而且就在弦神岛的mar医疗研究所里,就在你之前经常去的附属医院旁边。”

    灵魂的因子从他身上飞进飞出,细密如雨点的灵性在这片白色空间内游移,就像海中群聚而行的鱼群,倏聚忽散。

    南宫那月除了是米洛的监护人和监视者,还是从属于人工岛管理公社的国家攻魔官,如果米洛犯罪,她就有义务将他逮捕,米洛自然要考虑那月的立场。

    良久,米洛睁开眼睛,不无遗憾地将那些灵性收拢在身前。

    无垠的白色,纷乱的星轨。无数碎片以盘膝而坐的米洛为中心旋转着。它们一个个带着微弱的光尾,好似夜天中美丽的流星。

    “因为认知啊……”

    沉吟了一会,米洛有了决断。

    米洛下巴微抬,身前的灵魂因子随着他的视线,汇入上方那一团绚烂的灵性之中,那是死皇弟和受他操控的死者留下的灵性——当然,现在还有他自己的。

    吸血鬼女仆恭敬地将红茶放在那月身前,就要退到一旁时,米洛叫住了她。

    “如果真是这样,你打算怎么办?”那月问道。

    “……你的犹豫只会伤害她们。”

    米洛就这么将莉亚娜的想法猜了个八九不离十。

    米洛一愣,他看着那月的表情,忽然反应过来,这恐怕不是“如果”这么简单,也就是说,里面还有其他的内幕。

    “你姐姐有事要找我?”

    那月嘴角扬起一抹笑容,使坏似的问道。

    “你有什么想法?”

    又是毫无回应的一天。

    “我有那个自觉啦,欸,之后再说吧……”

    这并非米洛第一次这么做,自从他开始修行,有时就会以这种方式去敲击象征世界之骸的碎片,说是要主动和它们进行沟通,好尽早掌握「虚星神庭」的力量。

    “原来如此……也就是说,莉亚娜小姐大概是想拜托我这个「血之从者」把第十二号从mar手里夺回来吧?”

    厄希斯坦沉默了一会,然后点明了米洛一直在担心的问题,让他张了张嘴,却说不出任何话来。

    “有机会,不代表就要付诸行动。”

    “这样积攒下来也太慢了……”

    “我不清楚……但应该是这样。”

    清脆悦耳的声音在一片虚无中回响着,厄希斯坦沉默地望着这一幕。

    米洛微微翻了下白眼,他站起身,忍耐着从灵魂深处涌现的疲惫,每次进行灵性分离和敲击世界之骸的作业后,都会出现这种状况。

    米洛从阿尔迪基亚王国回来的时候是八月,正值暑假。

    正和那月在一家特色咖啡厅“约会”的米洛望着眼前的女侍者,如此反问。

    对于魔族杀手的恐惧让她下意识地就想逃离这里,但是“姐姐的委托”却让她不得不站在这里和米洛、那月说话。

    且不说莉亚娜的想法太过直白好猜,在灵力修行上有了长足进步的米洛,其倏忽一现的灵感也足以指引他找到正确的答案。

    “你究竟在犹豫什么?

    终于,厄希斯坦飞向米洛,用无机质的声音发问:

    就在这时,葳儿蒂亚娜端着红茶回来了。

    厄希斯坦喃喃自语。

    就像是要从那天和厄希斯坦谈话时的烦恼中脱身一样,米洛和浅葱、凪沙等人几乎每天都会约出来闲逛,一起参加夏日的祭典。当然,有时候也会接到来自阿尔迪基亚王国的熟人的问候,或是对一些技术问题的请教。

    直到这一天……

    最终,米洛迷茫地看了眼头上的灵性光团,离开了「虚星神庭」。

    “您好,这是您点的乌瓦红茶!”

    至于学业上的问题,他们这一队人中根本没有人有这方面的困扰,暑假完全可以尽情的玩。

    它们已经死了,作为「部分」的「世界之骸」无法回应,只有作为「虚星神庭」这个整体时才具有单薄的意识——厄希斯坦本想这么说,可是考虑到自己的立场,还是将这句话咽了回去。

    “……如果你不管的话,我就动手试试吧。”

    “明明就有很多机会获取灵性不是吗?”

    ……

    就是因为这样,他才一直犹豫。

    说完,她看了一眼米洛,便退了下去。

    “去吧……”

    灵性并非是在单纯的、漫无目的地飞舞,它们有意地碰撞到碎片之上,如同雨点打在水面上,在碎片的表面泛起一圈圈波纹。

    “好归好,可你别忘了我的情况,我总不可能只吸一个人的血吧?”米洛再次翻了翻白眼。

    “这个世界的吸血鬼,他们的吸血行为基本是和**挂钩,如果一个女孩愿意让吸血鬼吸自己的血,不就意味着愿意接纳对方的欲望吗……”

    厄希斯坦实诚地问道。

    米洛暗叹一声,他何尝不知道自己机会有很多呢。

    单靠一个人的灵性,能够提供的「方向性」终究有限。

    葳儿蒂亚娜难掩紧张地说道,她就站在南宫那月的旁边,活像是那月的私人女仆。

    “是,我这就去。”

    “为什么?”

    “女仆,帮我泡一杯红茶,要用锡兰的乌瓦茶叶当主味。”

    呈发光人形的厄希斯坦在不远处,遗憾地看着他。

    “时间就在明天,莉亚娜姐姐想见一见你。”

    南宫那月看着米洛,出声问道。

    不过——

    葳儿蒂亚娜连忙低声说道,说完又紧闭双唇站在一旁。那月饶有趣味地看了她一眼,忽然悠然地开口:

    叮、叮……

    虚星神庭内。

    至于罪名,只要不被发现就不算犯罪。那月都不管了,也就代表管理公社不会深究,那他还怕什么呢?

    葳儿蒂亚娜一愣,然后连忙应道。

    “这个嘛……”米洛看着那月,露出一丝无奈,“就我个人来说,在将古城唤醒之前是不想再卷入任何麻烦了,而且入侵mar的研究所也会担上不少罪名,我可不想和那月你为敌。”

    “如果我说,这件事我不管呢?”

    “是、是的……”

    “莉亚娜小姐现在想找我做的事,无非是关于第四真祖。”米洛双手交叉放在桌上,思索道:“我记得你说过第十二号的焰光夜伯如今在mar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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