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8章 出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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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得对，说得对。”秦焕日附和了两声，又想到什么，“哦对了。”

    中年男人面色诚恳，秦卿卿以为自己听错了，“你说……什么？”

    直到秦卿卿说：“你有话，我们找个地方坐着说吧。”

    秦卿卿稍稍放下的心，还没再次提起，就听见秦焕日沉声说：“不过，你的确说对了一半。”

    秦卿卿跟汪海林请了假，在后者紧蹙眉头，不赞成的表情中，跟着秦焕日离开。

    她沉默下来，秦焕日的表情有些尴尬，支支吾吾说不出什么话，却又不松口让秦卿卿走，整个人看上去十分急躁。

    “你小时候想吃糖，我记得当时标价太贵了，你就嘴硬着说不喜欢，但是我看见了，你偷偷瞄了一眼价签，我一直记得这件事情。这个糖是今天我来剧团的路上，特意拐去商场买的。”

    “让我考虑一下。”她喉咙干痒，拿起面前的咖啡一喝到了底。

    “好好好。”秦焕日几乎立刻同意，连声说，“爸爸请你吃饭。”

    抬头，秦焕日还是那副难以开口的表情，但是闻言面色却没怎么变化，秦卿卿就知道自己说对了。

    她放在膝上的双手忍不住微微紧握，深吸了一口气，“让我猜猜看，该不会是你和她，你们两个人的身体出了问题，需要我捐肾这种恶俗的情节吧。”

    “谢谢，但是我现在已经不喜欢了。”

    直到秦焕日目露哀求，“卿卿你没听错，你妈妈病重了，哪怕你不移民，可不可以跟我一起去看她一眼。”

    波板糖很大，一圈一圈的鲜艳颜色和她记忆中一模一样，她能想象得出，在塑料纸下的糖有多甜。

    秦焕日朗声说：“那种猪狗不如的事，爸爸还干不出来。”

    他的笑声越来越大，几乎让咖啡馆里的人都侧目，他才不得不捂着嘴控制了一下。缓和过来之后，他面上的紧张已经消失殆尽了。

    “你是有事想跟我说吧。”她坐得很正，视线在咖啡飘散的热气中氤氲，“自从你从国外回来找到我，每天除了联系我，好像也没有别的事情了，所以你这次回来，只跟我有关吧。”

    她听见秦焕日说：“卿卿，爸爸这次回来，就是希望能带你出国，见她最后一面。”

    秦卿卿无意再拖下去。

    “你妈妈她，的确重病了，医生说她时日无多了。”

    秦焕日不解，“你们开什么会啊，不就是背背台词上去演吗？”

    “不用了，剧团附近有个咖啡馆，就去那吧。”

    她又说：“你回去办自己的事吧，我一会儿还要去开会。”

    “……”秦卿卿垂下眼，不知道怎么解释也不想跟他解释。

    她甚至开始不受控制地想象到一个场景，她跟着秦焕日飞到大洋彼岸，却见不到那张记忆里的人了，只有墓碑上那张陌生又熟悉的脸。

    但是秦卿卿还是没有接。

    秦焕日笑着对秦卿卿说：“这么多天，见你事业有成，为人处世沉稳又有自己的主意，爸爸既欣慰，又觉得紧张，不知道该怎么跟你相处。现在看见你这样，才有点爸爸印象中乖女儿的样子。”

    秦卿卿的眼神停留在男人手上握着的东西上，却没有接，声音飘忽，“这是什么？”

    秦卿卿有很多问题想问，比如她得了什么病？比如这么紧急的事为什么他耽搁这么多天，才告诉自己？

    秦焕日有些着急忙慌地从包里掏出什么，往秦卿卿眼前一递，炫目的色彩在秦卿卿眼前一晃而过。

    秦焕日愕然，随即真切地笑了起来。

    端上来的美式咖啡，秦焕日只喝了一口就皱起眉放下了，男人搓了搓手，斟酌着，在想怎么开口。

    秦卿卿熟门熟路地在咖啡馆里找了一个位置。

    起初她只觉得荒谬。

    男人说：“这个给你。”

    秦卿卿眼前一阵晃神。有那么几秒，母亲笑着的、哭泣的、无奈的表情在她眼前走马观花似的飞速掠过，伴随着未知的轰鸣声，鼓噪着她的耳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