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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它叹了口气,“我送你个礼物。”

    再也不会有人像迟聿那样,会为她死那么多次,为了她耗尽所有魔法。

    迟聿正要再说些什么,忽然看到圣果开了花,起身飞跃过去,落在巨大的圣果面前。

    已经这么久了也没有复活,祂死的时候像是在交代遗言。

    那声音显然高兴起来,“谢谢!”

    在祂闭上眼要离开的时候,司尘立马追了过去。

    司尘实在忍不了祂这愁苦模样,“迟聿,我从来没想过选别人。”

    话音未落,就挨了狠狠一击,后背撞到墙上,吐了口血。

    司尘:“我过得很惨。”

    万民请愿,猎杀迟聿。

    只不过能感受到祂灵魂不稳,像是残缺了。

    司尘心想,那谁来救救她呢?

    迟聿心中有点没底。

    迟聿虽然不知道这是什么原理,但心想人鱼也有一半算是人,巴掌刚扬起来。

    它对司尘说,【别这么轻易答应这混账玩意!】

    司尘:“……”

    “怎么帮你?”

    祂脆弱极了,“我都知道了,臭臭是我。”

    司尘:“要怎么帮你?”

    只想要找点事做做,分散一下注意力。

    司尘早就忘记年少的梦想,如今听祂提起,居然有几分恍惚。

    “听起来,还挺不错。”

    是迟聿。

    “我是这片海域。”它声音渐低,“它被污染了,所以总会有人鱼死去。”

    迟聿额角崩起青筋,冷冷盯着它,“你想的美。”

    祂直接从过去回来,和这条蛇才分别不到半月,能有什么变化?

    她坐在地上,等着司冥与司九愁他们进来,谁先来这里,谁就先一步死亡。

    “你活着就太好了。”

    她想,其实她也没看上去那么无欲无求,最起码在迟聿的事情上,她很霸道,也充满了占有欲。

    见司尘沉默着,祂又补充了一句,“路途中你遇到喜欢的人,我都会帮你。”

    “这样吧,等她醒了,我们问问她,看她会怎么选?”

    迟聿唇角不受控制的扬起笑容,又很快补充:“任何雄性都不行。”

    她沉默地站在原地,没有回应,更不会给出任何承诺。

    在发现魔法完全拦不住她后,守卫打起了感情牌,“公主不要为难我了,如果您逃走了,国王一定不会放过我们的,您那么善良,一定不会眼睁睁看着我们死……”

    异种救济馆叹为观止。

    司尘:“我经过深思熟虑了。”

    -

    她没有再理会这个守卫,循着感觉李素游着。

    有个缥缈的声音在呼唤她,“救救我,救救我……”

    圣果破裂了一个口子,将小人鱼挤了出来。

    那声音愈发急切。

    气氛渐渐沉默。

    他不可置信的望着司尘,眼中浮现出深深的恐惧,对死亡的恐惧。

    迟聿抱紧了司尘,含糊嗯了声,终于没忍住,“我一点也不大方,你不要选别人,我快嫉妒死了。”

    司尘迟疑,“……”

    它看着相拥的异种与人鱼。

    这是海洋回馈给她的礼物。

    蛇紧随其后,一下子撞上了屏障。

    也许正是时

    司尘被祂抱着,感觉自己像是要喘不过气一般,挣扎不开,索性就由祂抱着了。

    弥雅森林中心结了个硕大的圣果,里面哺育着的是司尘,正在重塑她的灵魂。

    它又喊住她,“我能感受到你的伤心。”

    祂都没注意到自己屏住了呼吸,全神贯注看到她眼睫颤抖了两下,还是没有睁开眼。

    空中黑雾缭绕,露出红色的眼眸。

    迟聿抿抿唇,血红的眼眸望着她,透出丝丝缕缕的哀求,一股“你要抛弃我”的忧伤透露出来,弥漫在这个屏障中。

    她垂下眼,“你们夺走了我的所有,还要求我善良,太可笑了。”

    司尘静静地盯着祂。

    迟聿埋在她肩窝,把泪擦干净,然后看向她说:“外面那条蛇,说要你在我们之间选一个。”

    要脸的玩意儿不要脸起来简直不是个东西。

    蛇哼唧两声,一点也不担心它自己的生命安全,反正迟聿还得依靠它救活司尘。

    司尘唔了声,“好大方。”

    司尘垂下眼睫,“我只是,无所谓了。”

    司尘醒过来的时候,身体完好,就像是没有受过伤一样。

    可现在她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什么。

    冷不丁想到人类接生的时候还要打两下巴掌,让他们哭出来。

    她要离开的时候。

    祂强撑起笑容,用惯有的语气吊儿郎当说,“你想要谁我都帮你。”

    迟聿身体一僵,脑子都还没反应过来,巨大的欣喜已然席卷了祂,祂紧紧拥抱着小人鱼,“怎么会?我只是想看看你活没有。”

    若有所感般,司尘猛然抬头,顾不上什么报仇,向外面跑去。

    迟聿没有复活。

    太难受了。

    浮出水面的那一刻,悬着的心稳稳落下。

    屏障内。

    “其实不是我喊你过来,而是你觉醒的血脉能力,能够感知到海洋的一切。”

    “对不起,司尘。”

    司尘愣了下,迟疑地拍了拍祂的后背,像是在安抚,“你怎么了?”

    迟聿简直太过受伤。

    “毕竟我也救了她一命,救命之恩,以身相许,这个道理我还是知道的。”

    像猩红的残月。

    司尘歪歪脑袋,靠在祂胸膛,忽然轻轻说,“迟聿。”

    气氛沉默下来。

    祂见司尘又不说话,试探性地说,“我们以后一起去实现梦想,去环游世界,怎么样?”

    祂声音渐渐低了下来,忐忑的望着司尘,等她一个肯定的答案。

    司尘说:“我不在乎你的命。”

    忍了祂一分钟以后,实在不喜欢这种场景,太像生离死别了,明明重逢是一件开心的事情。

    俊美的脸庞居然有几分可怜,“那你想要选谁?”

    蛇:“可这一会儿就我们两个啊。”

    司尘茫然,“为什么一定要你们俩之间选?”

    因仇恨而活着也许会更痛苦。

    它又说:“人鱼的寿命很长,时光会磨平所有的。”

    跟了整整一年。

    迟聿沉默了两秒,轻轻嗯了声。

    它惊喜说:“你愿意帮我?”

    迟聿舌尖泛苦,艰涩说:“也是,我那么混蛋……”

    毕竟祂后来做过的混账事挺多,但有不愿意丢面子,“这世间又不是只有我们两个雄性。”

    她从来没有这么难受过。

    她看着强撑着的迟聿,心情陡然轻松许多,面上不显。

    最终停在了漆黑的海域正中间。

    司尘没有理会。

    迟聿挑眉。

    正在此时。

    她又问了遍,决定等帮了它以后,就去解决司冥他们。

    “你不要难过了。”

    迟聿心疼坏了,搂着她说,“我在呢。”

    那声音沉默了会儿,“对不起。”

    司尘抿唇,“不会。”

    蛇嘶嘶吐着蛇信子,“不过她变化好大。”

    是因为死的次数太多了吗?

    蛇:“变得更漂亮了,还有种锋利的危险气息,我学会了一些东西,我决定等她醒了,就是求婚。”

    迟聿坐在树上,那条蛇在祂身边坐着,颇有些不解,“几年不见,你居然毫无变化。”

着,没有目的,甚至有些像行尸走肉。

    终于在小酒馆里的时候,见有女人向祂搭讪而没忍住走了过去,司尘其实不知道自己的心情是什么样的,祂扣开了她的心门,住进了她心里,又为她死伤那么多次——

    司尘闻言划开手指,血液散落在乌黑海域,很快就开始吞噬着黑暗。

    迟聿立刻上前,用斗篷抱住小人鱼,紧张的等着她睁开眼。

    “你要打我吗?”

    所以,司尘走过去,说:“请你让开,祂是我的。”

    它呸了一声,挂在树上等司尘出现,蛇尾还卷了一大捧色彩鲜艳的花朵。

    “你再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

    异种救济馆愣了下,又不自觉的笑了起来。

    “我孕育了你,你回报我一下,救救我吧。”

    守卫见原本就跟没了生息的人偶一般的司尘突然活了过来,立即如蒙大赦。

    它说:“你给我一点点你的血液就好,你的血有净化作用。”

    迟聿收敛了下情绪,“那你要选谁吗?”

    司尘神色依然很平淡:“你是谁?”

    司尘不太喜欢这种苦情戏,但迟聿实在太过伤心,好像得不到安慰下一秒就要死掉一样,她只好伸出手摸了摸祂的脑袋。

    司尘忽然觉得身体像是缺失了一块。

    迟聿还在继续说,“我带你去周游世界,去吃遍美食,我还可以带你去其他的世界……”

    看着眼前灰扑扑的屏障,完全无法窥探到里面,登时恼怒不已,“卧槽,老子帮你救了她,还不让老子看一眼,垃圾玩意儿,看你这么小心就知道她肯定不会选你!”

    后来又见祂身躯慢慢颤抖,像是在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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