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第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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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与其说是不死的怪物，倒不如说是对我的诅咒？”

    他一个小诊所，哪来的什么斧头撬棍，森鸥外情绪复杂掏出两把手术刀。

    这应该还是她原先所在的世界吧？

    这是一个充斥着邪恶的、充满毁灭性的、仿佛在人类黑暗内心深处诞生的怪物，他的头上长着不详的山羊角。

    “林太郎，百合子变得好可怕！”爱丽丝难得被吓得变了脸色，直接躲到了森鸥外身后，露出半边身子窥视。

    “诅咒？”森鸥外对这个词汇有点在意，铃科百合子则是看向他：“枪械就算了，都是消耗品，有斧头或者撬棍之类的东西吗？”

    因为这个关系，她即便是睡觉，也在用能力确保着自己的安全。

    铃科百合子扭头与黑影四目相对，一股让人头皮发麻的感觉传来，让她反应微慢一拍，被对方卡住了脖子。

    名字来自不可思议国度的爱丽丝，变得严肃无比，在此时无视重力浮在空中，凭空拿出巨大的针筒，在一瞬间拉近和她的距离。

    原本只能说得上是诡异邪恶的画面，现在变得无比血腥恐怖，甚至有点丧失人性。

    怪物并没有死透。

    自上次的法庭结束后不久，铃科百合子在某天早上起床后，透过镜子清楚地看到自己身后的背后灵。

    她很庆幸提前料到了这件事，顺水推舟造就了城雪铃奈这个身份，并把这些仇恨吸引到了自己身上。

    “……”

    就算是看过不少恐怖片，胆量也比常人要大铃科百合子在醒来后看到这种东西还是呼吸一乱。

    她伸手握住了邪恶黑影的手腕，凶性大发，榨干了自身的计算能力，搅动了他体内的气体和血液，让对方的身体彻底爆裂。

    不论接下来遇到什么情况，她都必须保持思考，去想解决方法。

    对于这些陷入不幸的人来说，那十三个人相当于帮他们报了仇的英雄。

    但这么做的话，下场就跟克苏鲁神话中死掉的倒霉鬼们差不多了。

    这是不应该发生在她周围的事，准确地说，她身后出现的东西，可能是超出了物理法则的存在。

    “好了，这下它一时半会儿不会复原了吧？我真的没想到切成这样了，它的肉还会蠕动，我真希望这只是它的神经末梢还没死。”

    脑中闪过的片段让头忽然变得有些疼痛，胃部也开始犯恶心了。

    自己身后的怪物，更像是在刚才忽然凭空出现的怪物。

    刚刚重塑了身体，长着羊角的诅咒虽然又一次受到致命伤害，但效果并不显著，而且看上去很快就能在重创中重生了。

    “没有用吗？”

    一天的好心情就这么被毁了。

    毕竟受害者在被物理方式改邪归正前，可是让全国都陷入混乱的恶徒。

    此时的卫生间在一时变得有点像案发现场，身上满是血液的触感也相当糟糕。

    为了让他们更加顺利地行动，她以匿名短信的方式，给那位社长发送了只有六月一日春秋联系号码，其他什么都没解释。

    洗了个战斗澡，换了身衣服，朝着森鸥外所在的诊所赶。

    铃科百合子将诅咒彻底切成无数碎片后，抹了抹额间的汗，“不行，还是放心不下，要不生把火把肉烧了吧，我觉得这东西有点恐怖。”

    而这类作品中，往往都会说明，一个人被附身或者被缠上的理由，一般都是做出了某种不该做的举动，或是僭越了神明。

    系统不会主动提供帮助，只会在需要她开始任务时才会主动联系，她得做好在这个世界继续和这种生物打交道的准备。

    铃科百合子，或者说城雪铃奈这个马甲火了之后。

    而她和江户川乱步，则是将英雄关入牢狱的恶魔，他们被过去所有的受害者所厌恶。

    “给我提供点武器。”

    等江户川乱步看到信息时，应该就知道这个号码的用途了。

    铃科百合子失望地叹了口气，爱丽丝则显得有些激动。

    铃科百合子大胆以娱乐作品的说法作为假设。

    城雪铃奈的过度成名完全并非意料之中，但不用去找晶子，反而顺了百合子的意，从晶子的拯救计划中脱离。

    他如此想着，而爱丽丝的声音将他拉回现实：“林太郎！百合子的身后都有怪物！”

    爱丽丝的眼神从一开始就向着她身后的诅咒而去。

    因为孩童的手比较幼小，铃科百合子接过手术刀，便反手一握，朝着黑影的眼睛扎去，并一路向下划开。

    不是因为反应不及，也不是因为曾经习惯了反射的使用，而是根本无须闪躲。

    铃科百合子没有丝毫移动的打算。

    一瞬间，铃科百合子的碎发被锐利的风吹开，而爱丽丝也精准无误地击中了身后的诅咒。

    准确地说，那是非常糟糕，对理智也相当不友善的灵异体验。

    铃科百合子下意识捂住嘴巴，感到生理性不适，但在内心动摇之前便快速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因为在他的视角，铃科百合子是在对着空气一阵乱砍。

    即便是上得了战场，也下得了死手的森鸥外，也被她瞬间表现出的狠厉和杀意给吓到了。

    但这还不够放心，铃科百合子又看向她的四肢，将其一点点隔断、解体，仿佛她正面对的不是什么邪恶的怪物，而是正在处理刚刚狩猎到的大型动物。

    照顾与谢野晶子的责任就完全落到了六月一日春秋手上。

    眼前的不速之客显然是某种不该存留于世的邪恶存在，在确认这一点后，铃科百合的杀意在这一刻杀意明确狠厉。

    “怎么了，百合子，看起来有点紧张啊。”写着诊断书的森鸥外扭过头，稍微有些好奇现状，铃科百合子平常总带着超乎年龄的从容不迫，如今的神情却染上了一丝凝重。

    这幅场景似乎要唤醒一些不好的记忆，让铃科百合子不禁蹙眉。

    虽然和江户川乱步不熟，但她不想看着被自己救出，且丝毫不畏惧自身的少年去死。

    因他而陷入不幸的家庭，肯定不止挺身而出的这十三人。

    原本被打扫得干干净净的诊断室，现在更像是连环杀人事件的案发现场，而铃科百合子，仿佛就是那个连环杀人犯。

    不，这不能用背后灵这样的存在相提并论。

    铃科百合子推开诊所的大门，无视了病患的招呼，匆忙来到森鸥外的面前。

    气管被压迫的感觉非常难受。

    “这到底是什么啊？”

    “武器？你需要枪吗？怎么了？”森鸥外眉头一皱，难道是认出她的人终于策划好陷阱准备动手了吗？那正好，他可以趁这个机会，再卖对方一个人情。

    人们总爱说有人陪伴于身就是最大的幸福，但铃科百合子此时感觉到的明明只有一股赶紧杀死对方的冲劲。

    这应该是一种对她的诅咒。

    虽然他能感觉到铃科百合子确实刺中了什么东西，并在反复挥舞手术刀的时候，让刀尖变钝了。

    至于森鸥外这边，他在收到那张莫名其妙的感谢状之后便开始发愁，觉得自身的诊所太过好找，容易招惹仇家注意，一时考虑起搬家的问题。

    人总会在情况危急的时候展露最真实的自我，这就是你一直竭力隐藏的真面目吗？铃科百合子。

    一般来说，这种怪物的出现总会让人精神紧绷，在恐惧中让人逐渐失去理智。

    森鸥外神色一凝，立刻对爱丽丝发出了指令。

    而果不其然，仍在修复自身的黑影依旧跟着自己，形影不离。

    作为一个浅睡眠者，如果有人试图接近自己的周身，她会以最快的速度苏醒，而不是在这里后知后觉。

    铃科百合子重新睁开眼睛，发泄般地将仍在自我修复的怪物踢到了角落。

    不不不不不，你才是那个最恐怖的东西吧！

    爱丽丝听到诅咒发出一声挺难、诡异、又有些刺耳的嘶吼，但铃科百合子像是没有听到一般，只是睁大眼睛，对准对方的脖子一刀又一刀刺下、划开，刺下、划开，仿佛一个没有感情的屠夫，将整个头颅都割下了来。

    而铃科百合子和他一样，在这场审判结束后也有了自己的烦恼。

    如果追究起她在离开学园都市前所干的“好事”，根本没完没了。

    这应该是灵异类文娱作品中经常出现，被称作怪异、妖怪的生物。

    这个怪物的来源，应该和之前她作为证人出庭，又在记者面前拉满仇恨有关。

    那藏在肉中裂开的粗大血管正时不时地往外喷血，这半截最大肉块正在蠕动，并逐渐生长、恢复。

    这应该是她自起床后最快清醒的一天。

    这都是什么？她什么时候变成恐怖片的女主角了？

    “……”

    铃科百合子看了眼周围。

    “是啊，有点可怕。”森鸥外的表情也没好到哪里去，不想承认自己被吓到了。

    铃科百合子刚刚洗完澡换了衣服，这时却又满身血迹。

    可比起这些，铃科百合子发现了一件事。

    这一世的铃科百合子和之前在梦境中的遭遇不同，并非从一开始就得到了最强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