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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钟灵盘腿坐好,神色认真:“我觉得灵兽和人类并不是天生敌对,而是可以和谐相处的。那些村民捕猎也只是为了饱腹,禁止他们吃肉,就像禁止鸟吃虫,禁止蛇吃鼠一样,是违反自然规律的……”
“山神娘娘有令,此地有主,擅动而不告者,必遭灾祸——”
灰兔身后背着一个破布包,用一根树枝挑着,一副随时就要离家出走的状态,见了她,更是直接把头扭到一旁,不愿看她。
“我上山采药的时候,的确看到过山顶有座山神庙。”
月黑风高,村里的各家各户早早熄灯阖门,朦胧的月色映照大地,仿佛披了一层银纱。
“山神娘娘有令,此地有主,擅动而不告者,必遭灾祸。”
“我保证,如果有人类违反合约,直接驱逐,绝不手软。”
这就是灵兽与众不同的地方吗?
钟灵扯回话题:“这不是重点,重点是我想到了一个办法,可以让你们和人类和谐共处,但前提是你们要帮我一个忙。”
恰逢此时,钟灵也穿过了结界,出现在了众兽眼前。
长臂猿猴是四位灵兽里年岁最长的,甚至比灵娘任职山神的时间还久。听说它的修为早就臻至化形之境,只是迟迟不愿修作人身而已。
四面八方的声音齐齐响起,悠扬神秘,仿佛一张无形的大网将他围困,无处可逃。
另有一只长有漂亮羽毛的百灵鸟,一条九尺长的青色蟒蛇,一只金色绒毛的长臂猿猴,围坐在一起,像是在开茶话会。
卫樟是一家之主,他说的话,也没人敢反驳。他虽然是手无缚鸡之力的文人,但是极为有远见,否则大家也不会推举他为村长。
“爹,山路难行,要不我去吧。”
天刚蒙蒙亮,他便推醒了妻子朱氏:“快帮我准备点吃食,我要去拜山神。”
一道模糊的人声从草丛里传出,卫樟傻眼了。
“啊呸!我生再多关你屁事!我看你窝在蛇窟里几百年了,也没见生个蛋出来,我看你是嫉妒!”灰兔像被踩了尾巴似的,炸毛怒骂。
数百年过去,百灵、灰兔、猿猴都丝毫未变,倒是这只青蟒体型大了百倍。
又是一模一样的话语出现在他的身后,同时还伴随着什么物体碾滑过草地的声音。
“灵娘!”百灵鸟闪动翅膀,落在她肩头,亲切地用脑袋蹭了蹭她的脸颊。
卫樟一家人早已熟睡。
卫樟闻声又向左看去,只看到远远地,有一只猿猴的身影从一棵树荡到了另一棵树。
没想到竟然就是白天她跟踪过的那户人家,村长卫樟就是那位爱看书的老伯,也是伤疤男人的父亲。
“……”
“同上。”青蛇说。
月娘一边揉面团,一边奇怪地问。
冷风吹过,卷起落叶几片,四周又恢复了平时的寂静无声。
“这点小事,包在我身上。”百灵率先表态。
灰兔气到叉腰:“什么误会,她亲口跟我说她想留下那群人类,天下神仙一般黑,都是说话不算话的骗子!”
“就是,人类向来喜欢食言。”灰兔已经对人类毫无信任感了。
“爹,你不是常说,子不语怪力乱神吗?”
“不用,爬爬山而已,我这身子骨还是走得动的。”
“来了来了。”
“什、什么东西,莫要吓人。”
话音落,再无声响。
卫樟性子执拗,大家劝说不动,只能眼看着他领着月娘刚做好的供品篮子,一路朝山上走去。
一道雌雄莫辨、阴冷的声音响起,语气满是事不关己的冷漠,以及一丝显而易见的不屑和嘲讽。
“很抱歉,无意中听到你们的聊天,我想我还是应该跟你们解释一下……”
一道清脆如黄鹂的声音说:“灵娘不是那样的仙,你是不是误会了?”
他的双腿开始发抖了。
卫樟紧了紧身上的衣服,倒也没想那么多,以前也有过村民突然有急事半夜敲门的。
“灰兔,对不起。”钟灵先诚恳地对灰兔道了个歉。
钟灵想在长臂猿猴和灰兔之间坐下,第一下没坐下去,她拍了下还缠在腰间的那手腕粗的蛇尾,“……有点勒。”
活得够久,思虑得自然也多。
“灵娘,你确定只要这么做,人类就会乖乖听话了吗?”
“山神娘娘有令,此地有主,擅动而不告者,必遭灾祸。”
而钟灵就像突然出现在课间时分的班主任,场面瞬间寂静。
卫樟抄起墙角晒草药的耙子,摆出防御的姿势,颤颤巍巍地朝那处草丛靠近。
青蟒慢吞吞地说:“我也不吃老鼠,我吃素。”
“不可,山神昨日特意显灵授意于我,怎可由别人代劳,此为不诚。”
面子上还是要拿捏一下。
死寂一般的黑夜里,月色惨白,只有微弱的虫鸣声。
—
“慎言!慎言!”卫樟气得胡子抖了抖,一巴掌拍在卫长风的后脑上,“你这臭小子,是不是真要害得我们全家被山神迁怒降罪才满意?”
她想着若要立威,当然要首先挑选村里威望最高的人下手,碰巧猿叔说,他知道村长的家在哪儿。
但从好感度加10点的系统提示音里不难看出灰兔对她的道歉很受用。
在钟灵的再三保证下,四位灵兽勉强同意了她的计划。
卫樟手一松,钉耙掉落在地,他的人也跟着滑跪在地上。他匍匐在地,双手高高举过头顶,颤抖着说:“山神娘娘息怒,小民不知此山有主啊,惊扰了山神娘娘,还望山神娘娘赎罪……”
所以,众灵兽们都亲切地称呼它为猿叔。
眼看一兔一蛇就要吵起来,一个最为苍老的声音开口:“兔子说得有道理,小桃山是我们的家,不能让那些人类那么糟蹋,灵娘也是我们的朋友,一走了之实在太过冲动,我们也得听听她的意见,终归这座山是归她管……”
朱氏一脸莫名其妙:“这地儿荒山野岭的,哪来的山神,你睡糊涂了吧……”
谁大半夜不睡觉来敲院门?
卫樟揉了揉眼睛,不确定是自己眼花,还是耳背听错了。
他明明看见那道黑影是很小一团,绝对不是人的影子。
“真的有,我们不请自来,山神娘娘已经发怒了,我懒得跟你说,算了,我找月娘去。”
这次,卫樟连回头都不敢了,豆大的汗珠从他的脑门上滑下,他能感觉到,刚刚从他身后路过的那个东西是个光滑的庞然巨物。
钟灵把她的计划同众灵兽们说了说。
卫家二哥儿卫长风适时走过来,打了个哈欠:“只是那座山神庙破败得很,若真有神仙过得如此窘迫,那估计祂也保佑不了我们什么。”
-
“你那些徒子徒孙那么能生,送给人类吃一两只,又有什么关系。”
灰兔把包袱垫在屁股下坐着:“我倒要听听你如何狡辩。”
“以前是以前,现在是乱世,各地战乱妖兽频出,也只有神仙能保我们的命了。”
过了半晌,卫樟在地上趴得身子都僵了,才敢微微抬起头:“山神娘娘?”
卫樟把腰带系好,快步前去开门。然而拨开门闩,门外空空如也,什么人也没有。
青蟒蜿蜒滑行至钟灵的脚边,黑沉晶亮的眼珠盯着她,比手臂还粗的蛇尾缠上了她的腰际,传来冰冷的蛇鳞摩擦滑过布料的触感,钟灵忍了忍,这种灵兽之间特有的打招呼的方式。
“山神娘娘有令,此地有主,擅动而不告者,必遭灾祸。”
卫樟打了个冷战,正欲回去睡觉,忽然一个黑影从他眼前一闪而过,窜进了草丛里。
百灵歪了下脑袋:“我不吃虫,虫子多恶心。”
卫家长子卫长铮本来已经准备出门打猎,听到父亲要去山顶祭拜,复又折返。
他满脑子都在想,万一山神震怒,降下灾祸或是驱逐他们,这可怎么是好。
这四只灵兽都是原身沉睡前的玩伴,现在都开了灵智,成长成了灵兽,但还保留着之前的习惯,百灵喜欢蹲在她的肩头,曾经的青蟒只有手指粗细,喜欢缠在她的手臂和腰间。
“山神娘娘有令,此地有主,擅动而不告者,必遭灾祸。”
身后再度传来人声,他猛地转身,却依旧什么人都没有,唯有树枝上立着一只鸟。
“那我送你过去……”
小桃山山路蜿蜒,且没有石阶,都是人为走出来的土路。好在最
躲在暗处的钟灵听到卫樟的求饶声,也是一愣。
“限三日之内,携供品去山顶山神庙里参拜,否则就和你的族人一起滚蛋吧!”
忽然,屋门“嘎吱”一声被风吹开,微凉的夜风灌了进来,睡在外侧的卫樟被冻醒。妻子朱氏正鼾声震天,他无奈披上一层外衣,摸黑下地去关门。
他正要将里屋的门合上,院子里却响起一阵清晰的叩门声。
这是灰兔说的,恶狠狠的同时还没夹住露了点奶音,卫樟正战战兢兢,完全没听出来哪儿不对,慌忙磕头道:“是是,小民一定照做,一定照做……”
谁让他是村长呢。
卫樟换好衣服,便去找闺女张罗带上山的供品。他这一番不寻常的动静,把一家人都弄懵了。
青蟒无声地看了她一眼,颇为不情不愿地收起了尾巴。
回去之后,卫樟翻来覆去,一直未曾睡着。
“哼。”灰兔依然傲娇地扭着头。
卫樟连滚带爬地站起来,钻进院子,紧紧闭上了大门。
] 钟灵盘腿坐好,神色认真:“我觉得灵兽和人类并不是天生敌对,而是可以和谐相处的。那些村民捕猎也只是为了饱腹,禁止他们吃肉,就像禁止鸟吃虫,禁止蛇吃鼠一样,是违反自然规律的……”
“山神娘娘有令,此地有主,擅动而不告者,必遭灾祸——”
灰兔身后背着一个破布包,用一根树枝挑着,一副随时就要离家出走的状态,见了她,更是直接把头扭到一旁,不愿看她。
“我上山采药的时候,的确看到过山顶有座山神庙。”
月黑风高,村里的各家各户早早熄灯阖门,朦胧的月色映照大地,仿佛披了一层银纱。
“山神娘娘有令,此地有主,擅动而不告者,必遭灾祸。”
“我保证,如果有人类违反合约,直接驱逐,绝不手软。”
这就是灵兽与众不同的地方吗?
钟灵扯回话题:“这不是重点,重点是我想到了一个办法,可以让你们和人类和谐共处,但前提是你们要帮我一个忙。”
恰逢此时,钟灵也穿过了结界,出现在了众兽眼前。
长臂猿猴是四位灵兽里年岁最长的,甚至比灵娘任职山神的时间还久。听说它的修为早就臻至化形之境,只是迟迟不愿修作人身而已。
四面八方的声音齐齐响起,悠扬神秘,仿佛一张无形的大网将他围困,无处可逃。
另有一只长有漂亮羽毛的百灵鸟,一条九尺长的青色蟒蛇,一只金色绒毛的长臂猿猴,围坐在一起,像是在开茶话会。
卫樟是一家之主,他说的话,也没人敢反驳。他虽然是手无缚鸡之力的文人,但是极为有远见,否则大家也不会推举他为村长。
“爹,山路难行,要不我去吧。”
天刚蒙蒙亮,他便推醒了妻子朱氏:“快帮我准备点吃食,我要去拜山神。”
一道模糊的人声从草丛里传出,卫樟傻眼了。
“啊呸!我生再多关你屁事!我看你窝在蛇窟里几百年了,也没见生个蛋出来,我看你是嫉妒!”灰兔像被踩了尾巴似的,炸毛怒骂。
数百年过去,百灵、灰兔、猿猴都丝毫未变,倒是这只青蟒体型大了百倍。
又是一模一样的话语出现在他的身后,同时还伴随着什么物体碾滑过草地的声音。
“灵娘!”百灵鸟闪动翅膀,落在她肩头,亲切地用脑袋蹭了蹭她的脸颊。
卫樟一家人早已熟睡。
卫樟闻声又向左看去,只看到远远地,有一只猿猴的身影从一棵树荡到了另一棵树。
没想到竟然就是白天她跟踪过的那户人家,村长卫樟就是那位爱看书的老伯,也是伤疤男人的父亲。
“……”
“同上。”青蛇说。
月娘一边揉面团,一边奇怪地问。
冷风吹过,卷起落叶几片,四周又恢复了平时的寂静无声。
“这点小事,包在我身上。”百灵率先表态。
灰兔气到叉腰:“什么误会,她亲口跟我说她想留下那群人类,天下神仙一般黑,都是说话不算话的骗子!”
“就是,人类向来喜欢食言。”灰兔已经对人类毫无信任感了。
“爹,你不是常说,子不语怪力乱神吗?”
“不用,爬爬山而已,我这身子骨还是走得动的。”
“来了来了。”
“什、什么东西,莫要吓人。”
话音落,再无声响。
卫樟性子执拗,大家劝说不动,只能眼看着他领着月娘刚做好的供品篮子,一路朝山上走去。
一道雌雄莫辨、阴冷的声音响起,语气满是事不关己的冷漠,以及一丝显而易见的不屑和嘲讽。
“很抱歉,无意中听到你们的聊天,我想我还是应该跟你们解释一下……”
一道清脆如黄鹂的声音说:“灵娘不是那样的仙,你是不是误会了?”
他的双腿开始发抖了。
卫樟紧了紧身上的衣服,倒也没想那么多,以前也有过村民突然有急事半夜敲门的。
“灰兔,对不起。”钟灵先诚恳地对灰兔道了个歉。
钟灵想在长臂猿猴和灰兔之间坐下,第一下没坐下去,她拍了下还缠在腰间的那手腕粗的蛇尾,“……有点勒。”
活得够久,思虑得自然也多。
“灵娘,你确定只要这么做,人类就会乖乖听话了吗?”
“山神娘娘有令,此地有主,擅动而不告者,必遭灾祸。”
而钟灵就像突然出现在课间时分的班主任,场面瞬间寂静。
卫樟抄起墙角晒草药的耙子,摆出防御的姿势,颤颤巍巍地朝那处草丛靠近。
青蟒慢吞吞地说:“我也不吃老鼠,我吃素。”
“不可,山神昨日特意显灵授意于我,怎可由别人代劳,此为不诚。”
面子上还是要拿捏一下。
死寂一般的黑夜里,月色惨白,只有微弱的虫鸣声。
—
“慎言!慎言!”卫樟气得胡子抖了抖,一巴掌拍在卫长风的后脑上,“你这臭小子,是不是真要害得我们全家被山神迁怒降罪才满意?”
她想着若要立威,当然要首先挑选村里威望最高的人下手,碰巧猿叔说,他知道村长的家在哪儿。
但从好感度加10点的系统提示音里不难看出灰兔对她的道歉很受用。
在钟灵的再三保证下,四位灵兽勉强同意了她的计划。
卫樟手一松,钉耙掉落在地,他的人也跟着滑跪在地上。他匍匐在地,双手高高举过头顶,颤抖着说:“山神娘娘息怒,小民不知此山有主啊,惊扰了山神娘娘,还望山神娘娘赎罪……”
所以,众灵兽们都亲切地称呼它为猿叔。
眼看一兔一蛇就要吵起来,一个最为苍老的声音开口:“兔子说得有道理,小桃山是我们的家,不能让那些人类那么糟蹋,灵娘也是我们的朋友,一走了之实在太过冲动,我们也得听听她的意见,终归这座山是归她管……”
朱氏一脸莫名其妙:“这地儿荒山野岭的,哪来的山神,你睡糊涂了吧……”
谁大半夜不睡觉来敲院门?
卫樟揉了揉眼睛,不确定是自己眼花,还是耳背听错了。
他明明看见那道黑影是很小一团,绝对不是人的影子。
“真的有,我们不请自来,山神娘娘已经发怒了,我懒得跟你说,算了,我找月娘去。”
这次,卫樟连回头都不敢了,豆大的汗珠从他的脑门上滑下,他能感觉到,刚刚从他身后路过的那个东西是个光滑的庞然巨物。
钟灵把她的计划同众灵兽们说了说。
卫家二哥儿卫长风适时走过来,打了个哈欠:“只是那座山神庙破败得很,若真有神仙过得如此窘迫,那估计祂也保佑不了我们什么。”
-
“你那些徒子徒孙那么能生,送给人类吃一两只,又有什么关系。”
灰兔把包袱垫在屁股下坐着:“我倒要听听你如何狡辩。”
“以前是以前,现在是乱世,各地战乱妖兽频出,也只有神仙能保我们的命了。”
过了半晌,卫樟在地上趴得身子都僵了,才敢微微抬起头:“山神娘娘?”
卫樟把腰带系好,快步前去开门。然而拨开门闩,门外空空如也,什么人也没有。
青蟒蜿蜒滑行至钟灵的脚边,黑沉晶亮的眼珠盯着她,比手臂还粗的蛇尾缠上了她的腰际,传来冰冷的蛇鳞摩擦滑过布料的触感,钟灵忍了忍,这种灵兽之间特有的打招呼的方式。
“山神娘娘有令,此地有主,擅动而不告者,必遭灾祸。”
卫樟打了个冷战,正欲回去睡觉,忽然一个黑影从他眼前一闪而过,窜进了草丛里。
百灵歪了下脑袋:“我不吃虫,虫子多恶心。”
卫家长子卫长铮本来已经准备出门打猎,听到父亲要去山顶祭拜,复又折返。
他满脑子都在想,万一山神震怒,降下灾祸或是驱逐他们,这可怎么是好。
这四只灵兽都是原身沉睡前的玩伴,现在都开了灵智,成长成了灵兽,但还保留着之前的习惯,百灵喜欢蹲在她的肩头,曾经的青蟒只有手指粗细,喜欢缠在她的手臂和腰间。
“山神娘娘有令,此地有主,擅动而不告者,必遭灾祸。”
身后再度传来人声,他猛地转身,却依旧什么人都没有,唯有树枝上立着一只鸟。
“那我送你过去……”
小桃山山路蜿蜒,且没有石阶,都是人为走出来的土路。好在最
躲在暗处的钟灵听到卫樟的求饶声,也是一愣。
“限三日之内,携供品去山顶山神庙里参拜,否则就和你的族人一起滚蛋吧!”
忽然,屋门“嘎吱”一声被风吹开,微凉的夜风灌了进来,睡在外侧的卫樟被冻醒。妻子朱氏正鼾声震天,他无奈披上一层外衣,摸黑下地去关门。
他正要将里屋的门合上,院子里却响起一阵清晰的叩门声。
这是灰兔说的,恶狠狠的同时还没夹住露了点奶音,卫樟正战战兢兢,完全没听出来哪儿不对,慌忙磕头道:“是是,小民一定照做,一定照做……”
谁让他是村长呢。
卫樟换好衣服,便去找闺女张罗带上山的供品。他这一番不寻常的动静,把一家人都弄懵了。
青蟒无声地看了她一眼,颇为不情不愿地收起了尾巴。
回去之后,卫樟翻来覆去,一直未曾睡着。
“哼。”灰兔依然傲娇地扭着头。
卫樟连滚带爬地站起来,钻进院子,紧紧闭上了大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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