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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座谈会上，各路“人才”意兴盎然，对社科联开这次会议表达了衷心的感谢，谢红颜不是个贪功的人，自然提到了罗方舟对这次会议召开的巨大作用。在热烈的掌声中，罗方舟懵懵懂懂地接受了“人才们”的谢意，然后借机离开了会议室，赶紧去给黄冬梅打电话。
“我现在没什么丈夫了！”黄冬梅说，“他找了一个比我好的，我已经跟他离婚了！”
算上林小芳生的那个孩子，还有宝儿，再加上黄冬梅肚子里的这个，罗方舟已经明确知道自己有三个孩子了。可是如果海东青和董亚芬那里也有了状况呢？我他妈口口声声要弘扬正气，可是现在都成“播种机”了，罗方舟对自己管不住下半身感到懊恼。
“你……怎么成流氓了？”陈琳说着挂了电话，留下罗方舟拿着话筒满肚子懊悔。
陈琳这次来的似乎带了些土特产，脸上冷冰冰的，看样子还在为上次的玩笑生气。罗方舟在为自己言语孟浪感到懊悔的同时，也觉得陈琳太过小气，毕竟一起共过事，而且还经历了人生中的关键时刻，怎么能说计较就计较呢？
我是开玩笑的呀，你怎么还当真？罗方舟确定自己是开玩笑的，以为陈琳不会计较，可是没想到她还真计较了，这才觉得玩笑开大了，想给陈琳道个歉，可是电话打过去她又不接，只能悄悄扇自己的嘴巴。
座谈会开得热热闹闹，可罗方舟却因为黄冬梅的怀孕而心事重重。他记得很清楚，在拿下吴新叶之后，他跟黄冬梅见过一次面。本来是想规规矩矩的，可是临走的时候却忍不住跟她缠绵了一次。如果按时间算起来，黄冬梅显怀，并被别人看出来怀孕，应该跟他有莫大的关系。
离婚了还挺着大地震招摇，看来黄冬梅确实对所谓的仕途已经不在乎了，也不在乎别人的眼光了。罗方舟完全洞悉黄冬梅的心思，心想她大概是母性泛滥了，已经完全漠视了她曾经十分看中的官道仕途。
“哈哈……”陈琳捂嘴笑着说，“我要是跟你这个乌鸦嘴计较就不会来了——跟你说个事，我这次来是想亲自向贾副省长汇报工作的，你有办法让我见到他吗？”
“老奸巨猾！”陈琳茅塞顿开地说，“行了，有你这句话我这趟也算没白来！”
贾副省长？贾严纲？罗方舟本来对这位所谓飞副省长没有什么兴趣，倒是谢红颜的谨慎让他开始关注起了这位副省长。
因为徐淑云现在还是副处级，罗方舟想着该给她扶正一下，便将自己的想法告诉了谢红颜，可是谢红颜也很为难，因为省社科联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就形成了惯例，办公室一直都是副主任主持工作，从来就没有过正主任。为了徐淑云的事，谢红颜也给组织部打过报告，可是这样的单位在领导眼里属于可有可无，自然不会格外重视。
“没有，真没有！”罗方舟坦诚地说，“我到省城才几天呀？再说我呆的那个单位爹不疼娘不爱的！”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们这些基层干部进入领导的法眼有多难！”陈琳由衷地说，“不管这件事对我的前途有没有帮助，我都要感谢你——你说吧，想要我怎么谢你？”
“我没说我要计较呀！”罗方舟说，“是你多想了，我一点儿别的想法都没有！”
“谢天谢地，你不生气我就放心了！”罗方舟拍着胸脯说，“你知不知道，刚才见到你的时候我都吓坏了！”
“没事，这次的报告我签字！”罗方舟说，“有没有作用先不说，这件事我得争个结果才行——自己单位的干部自己不关心，难道还要等着别人怜悯吗？”
“可是……你的丈夫呢？”罗方舟难过地说，“你怎么向他交代？就算他是挂名的，可是你触及了他的尊严！”
“那就好，那就好！”谢红颜高兴地说，“我就怕你想不开，年轻人嘛，我是可以理解的！”
“没事儿，我已经向市委汇报过了！”黄冬梅说，“再过连个月我就请假，再也不上班儿了——我在省城有一幢房子，完全可以安静地度过下半生！”
徐淑云整天都在忙忙碌碌，好像她主管的那个办公室真的很忙似的。其实她做的都是些婆婆妈妈的事，甚至是浪费精力的事。可是窝在这样的单位不给自己找些事干确实太无聊了，她还能干什么？罗方舟仔细观察过几次，发现她有时候把旧档案盒拿出来，重新写一遍上面的标签，有时候拿着从各地收集上来的民间艺术资料翻阅，似乎想要给所谓的民间艺术重新确定概念一样。
“我要到省里来谢你！”陈琳在电话里兴奋地说，“下次再发几篇有份量的，我再给你一百万，够你乐呵一阵子了！”
座谈会结束后，省政府分管社科的副省长特意到社科联来了一次，对社科联搞这次活动表示了高度赞扬。不过副省长的话大部分是对谢红颜说的，因为谢红颜在省城呆了好多年，也算社科界的“头牌”了。对于罗方舟，副省长是陌生的，因此显得并不热情。罗方舟的心情因为受到了黄冬梅的干扰，也顾不上觉得委屈，只知道对自己充满了厌恶。
“我看你就是个官儿迷！”罗方舟笑着说，“不就是几句批示吗？用的着这么高兴吗？”
“贾副省长只比你大了五岁，年轻气盛一些是可以理解的！”谢红颜循循善诱道，“再说我们的级别就放在那里，跟人家计较不上！”
直到得到了罗方舟确定的答复，并确认罗方舟真的没有计较，谢红颜才放心而去。在别人眼皮子地下混了半辈子，谢红颜已经养成了谨小慎微的性格。罗方舟完全明白这一点，因此并不觉得他是罗嗦和多余的。
报告按照罗方舟的意见送了上去，徐淑云知道罗方舟在关心自己的前途，自然充满了感激。不过罗方舟现在没有更多的时间领受她的感激，因为陈琳来了，他的向他道歉才行。
徐淑云按照罗方舟的要求整理好了贾严纲的资料，并送到了他的案头。罗方舟仔细看了看贾严纲的简历，这才发现这位副省长原来是从北京“空投”下来的，原来一直在某个部委当副司长。
“你可以当省人大代表呀！”罗方舟说，“省政府换届的时候就是贾严纲有求于你的时候，到时候你说什么他都答应，因为你手里有他喜欢的选票！”
“我知道我错了，可是你不能犯糊涂呀！”罗方舟苦闷地说，“生下这个孩子你就得承受巨大的压力，我怎么能站在一旁装作不知道！”
“当心黄周阳知道了扒了你的皮！”罗方舟说，“你应该向他汇报工作，而不是跑到省里亲自向副省长汇报，这是*裸的越级！”
可是黄冬梅难道疯了吗？她不知道这件事对她意味着什么吗？如果她的那个挂名丈夫王杰知道她肚子里突然有了孩子，会有什么反应呢？更重要的是她现在是市级领导，挺着个大肚子上班儿不怕被别人笑话吗？再说她年龄也不小了。
“你现在知道着急了？”黄冬梅说，“当初你图自己快乐的时候肯定没这么想——不过你放心，这是我的事，跟你没关系！”
黄冬梅早料到罗方舟会打电话，所以表现得非常平静，一点都不惊讶。
陈琳就住在省政府招待所，罗方舟将她带来的那些土特产带回社科联放下，又返回去准备向她解释自己的“错误”，没想到再次见到陈琳的时候却发现她居然又换了一副笑脸。
“黄周阳？”陈琳冷笑着说，“他眼里只有钱，哪儿顾得上管我们这些人？你明说吧，到底有没有办法？”
从副厅级一下子升到了副省级，看来这位贾副省长不简单呀！罗方舟不明白其中的缘由，但是已经感觉到还有人比他更加“幸运”，年纪轻轻的就开始担当大任了。
“唉，难就难在咱们是半官方单位！”谢红颜叹息着说，“要是别的厅局，干部的问题我们自己就可以解决！”
“你放心，既然我是孩子的父亲，到死都会对你和孩子负责！”罗方舟说，“生的时候告诉我一声，我陪你！”
“好的，快到预产期的时候我会给你打电话的！”黄冬梅说，“你忙你的工作吧，我现在很好，就是手脚有些浮肿！”
“那算了，我本来就没报什么希望！”陈琳说，“你说的有道理，万一让黄周阳知道了，我以后的日子还真不好过了！”
“你疯了吗？”罗方舟在电话里着急地说，“你多大年龄了？现在怀孕会要命的！”
“那你就到省城来让我亲一嘴吧！”罗方舟嘻嘻哈哈地说，“这个既省力又省钱，最划算了！”
投桃报李，《西北望》压缩版面刊登了几期陈琳送来的文章，更重要的是贾严纲副省长看到这些文章后还做了批示，说林北的文化科教工作搞得很好，值得借鉴。贾严纲的批示被当作重要指示在临海市宣扬了一番，身为林北县的县委书记，陈琳自然喜不自胜，对罗方舟充满了感激。
谢红颜当然也看出有了副省长对罗方舟的冷淡，因此在副省长走后好好安慰了罗方舟一番，让他不要多想，等工作干的多了自然会引起领导的注意。
] 座谈会上，各路“人才”意兴盎然，对社科联开这次会议表达了衷心的感谢，谢红颜不是个贪功的人，自然提到了罗方舟对这次会议召开的巨大作用。在热烈的掌声中，罗方舟懵懵懂懂地接受了“人才们”的谢意，然后借机离开了会议室，赶紧去给黄冬梅打电话。
“我现在没什么丈夫了！”黄冬梅说，“他找了一个比我好的，我已经跟他离婚了！”
算上林小芳生的那个孩子，还有宝儿，再加上黄冬梅肚子里的这个，罗方舟已经明确知道自己有三个孩子了。可是如果海东青和董亚芬那里也有了状况呢？我他妈口口声声要弘扬正气，可是现在都成“播种机”了，罗方舟对自己管不住下半身感到懊恼。
“你……怎么成流氓了？”陈琳说着挂了电话，留下罗方舟拿着话筒满肚子懊悔。
陈琳这次来的似乎带了些土特产，脸上冷冰冰的，看样子还在为上次的玩笑生气。罗方舟在为自己言语孟浪感到懊悔的同时，也觉得陈琳太过小气，毕竟一起共过事，而且还经历了人生中的关键时刻，怎么能说计较就计较呢？
我是开玩笑的呀，你怎么还当真？罗方舟确定自己是开玩笑的，以为陈琳不会计较，可是没想到她还真计较了，这才觉得玩笑开大了，想给陈琳道个歉，可是电话打过去她又不接，只能悄悄扇自己的嘴巴。
座谈会开得热热闹闹，可罗方舟却因为黄冬梅的怀孕而心事重重。他记得很清楚，在拿下吴新叶之后，他跟黄冬梅见过一次面。本来是想规规矩矩的，可是临走的时候却忍不住跟她缠绵了一次。如果按时间算起来，黄冬梅显怀，并被别人看出来怀孕，应该跟他有莫大的关系。
离婚了还挺着大地震招摇，看来黄冬梅确实对所谓的仕途已经不在乎了，也不在乎别人的眼光了。罗方舟完全洞悉黄冬梅的心思，心想她大概是母性泛滥了，已经完全漠视了她曾经十分看中的官道仕途。
“哈哈……”陈琳捂嘴笑着说，“我要是跟你这个乌鸦嘴计较就不会来了——跟你说个事，我这次来是想亲自向贾副省长汇报工作的，你有办法让我见到他吗？”
“老奸巨猾！”陈琳茅塞顿开地说，“行了，有你这句话我这趟也算没白来！”
贾副省长？贾严纲？罗方舟本来对这位所谓飞副省长没有什么兴趣，倒是谢红颜的谨慎让他开始关注起了这位副省长。
因为徐淑云现在还是副处级，罗方舟想着该给她扶正一下，便将自己的想法告诉了谢红颜，可是谢红颜也很为难，因为省社科联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就形成了惯例，办公室一直都是副主任主持工作，从来就没有过正主任。为了徐淑云的事，谢红颜也给组织部打过报告，可是这样的单位在领导眼里属于可有可无，自然不会格外重视。
“没有，真没有！”罗方舟坦诚地说，“我到省城才几天呀？再说我呆的那个单位爹不疼娘不爱的！”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们这些基层干部进入领导的法眼有多难！”陈琳由衷地说，“不管这件事对我的前途有没有帮助，我都要感谢你——你说吧，想要我怎么谢你？”
“我没说我要计较呀！”罗方舟说，“是你多想了，我一点儿别的想法都没有！”
“谢天谢地，你不生气我就放心了！”罗方舟拍着胸脯说，“你知不知道，刚才见到你的时候我都吓坏了！”
“没事，这次的报告我签字！”罗方舟说，“有没有作用先不说，这件事我得争个结果才行——自己单位的干部自己不关心，难道还要等着别人怜悯吗？”
“可是……你的丈夫呢？”罗方舟难过地说，“你怎么向他交代？就算他是挂名的，可是你触及了他的尊严！”
“那就好，那就好！”谢红颜高兴地说，“我就怕你想不开，年轻人嘛，我是可以理解的！”
“没事儿，我已经向市委汇报过了！”黄冬梅说，“再过连个月我就请假，再也不上班儿了——我在省城有一幢房子，完全可以安静地度过下半生！”
徐淑云整天都在忙忙碌碌，好像她主管的那个办公室真的很忙似的。其实她做的都是些婆婆妈妈的事，甚至是浪费精力的事。可是窝在这样的单位不给自己找些事干确实太无聊了，她还能干什么？罗方舟仔细观察过几次，发现她有时候把旧档案盒拿出来，重新写一遍上面的标签，有时候拿着从各地收集上来的民间艺术资料翻阅，似乎想要给所谓的民间艺术重新确定概念一样。
“我要到省里来谢你！”陈琳在电话里兴奋地说，“下次再发几篇有份量的，我再给你一百万，够你乐呵一阵子了！”
座谈会结束后，省政府分管社科的副省长特意到社科联来了一次，对社科联搞这次活动表示了高度赞扬。不过副省长的话大部分是对谢红颜说的，因为谢红颜在省城呆了好多年，也算社科界的“头牌”了。对于罗方舟，副省长是陌生的，因此显得并不热情。罗方舟的心情因为受到了黄冬梅的干扰，也顾不上觉得委屈，只知道对自己充满了厌恶。
“我看你就是个官儿迷！”罗方舟笑着说，“不就是几句批示吗？用的着这么高兴吗？”
“贾副省长只比你大了五岁，年轻气盛一些是可以理解的！”谢红颜循循善诱道，“再说我们的级别就放在那里，跟人家计较不上！”
直到得到了罗方舟确定的答复，并确认罗方舟真的没有计较，谢红颜才放心而去。在别人眼皮子地下混了半辈子，谢红颜已经养成了谨小慎微的性格。罗方舟完全明白这一点，因此并不觉得他是罗嗦和多余的。
报告按照罗方舟的意见送了上去，徐淑云知道罗方舟在关心自己的前途，自然充满了感激。不过罗方舟现在没有更多的时间领受她的感激，因为陈琳来了，他的向他道歉才行。
徐淑云按照罗方舟的要求整理好了贾严纲的资料，并送到了他的案头。罗方舟仔细看了看贾严纲的简历，这才发现这位副省长原来是从北京“空投”下来的，原来一直在某个部委当副司长。
“你可以当省人大代表呀！”罗方舟说，“省政府换届的时候就是贾严纲有求于你的时候，到时候你说什么他都答应，因为你手里有他喜欢的选票！”
“我知道我错了，可是你不能犯糊涂呀！”罗方舟苦闷地说，“生下这个孩子你就得承受巨大的压力，我怎么能站在一旁装作不知道！”
“当心黄周阳知道了扒了你的皮！”罗方舟说，“你应该向他汇报工作，而不是跑到省里亲自向副省长汇报，这是*裸的越级！”
可是黄冬梅难道疯了吗？她不知道这件事对她意味着什么吗？如果她的那个挂名丈夫王杰知道她肚子里突然有了孩子，会有什么反应呢？更重要的是她现在是市级领导，挺着个大肚子上班儿不怕被别人笑话吗？再说她年龄也不小了。
“你现在知道着急了？”黄冬梅说，“当初你图自己快乐的时候肯定没这么想——不过你放心，这是我的事，跟你没关系！”
黄冬梅早料到罗方舟会打电话，所以表现得非常平静，一点都不惊讶。
陈琳就住在省政府招待所，罗方舟将她带来的那些土特产带回社科联放下，又返回去准备向她解释自己的“错误”，没想到再次见到陈琳的时候却发现她居然又换了一副笑脸。
“黄周阳？”陈琳冷笑着说，“他眼里只有钱，哪儿顾得上管我们这些人？你明说吧，到底有没有办法？”
从副厅级一下子升到了副省级，看来这位贾副省长不简单呀！罗方舟不明白其中的缘由，但是已经感觉到还有人比他更加“幸运”，年纪轻轻的就开始担当大任了。
“唉，难就难在咱们是半官方单位！”谢红颜叹息着说，“要是别的厅局，干部的问题我们自己就可以解决！”
“你放心，既然我是孩子的父亲，到死都会对你和孩子负责！”罗方舟说，“生的时候告诉我一声，我陪你！”
“好的，快到预产期的时候我会给你打电话的！”黄冬梅说，“你忙你的工作吧，我现在很好，就是手脚有些浮肿！”
“那算了，我本来就没报什么希望！”陈琳说，“你说的有道理，万一让黄周阳知道了，我以后的日子还真不好过了！”
“你疯了吗？”罗方舟在电话里着急地说，“你多大年龄了？现在怀孕会要命的！”
“那你就到省城来让我亲一嘴吧！”罗方舟嘻嘻哈哈地说，“这个既省力又省钱，最划算了！”
投桃报李，《西北望》压缩版面刊登了几期陈琳送来的文章，更重要的是贾严纲副省长看到这些文章后还做了批示，说林北的文化科教工作搞得很好，值得借鉴。贾严纲的批示被当作重要指示在临海市宣扬了一番，身为林北县的县委书记，陈琳自然喜不自胜，对罗方舟充满了感激。
谢红颜当然也看出有了副省长对罗方舟的冷淡，因此在副省长走后好好安慰了罗方舟一番，让他不要多想，等工作干的多了自然会引起领导的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