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十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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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果然，就见尤金对她摆了摆手，“我带他们下去就好了，你玩你的去吧。”

    尤金望天，自言自语，“我要不然还是回意大利去……总觉得情况越来越不妙。”

    展昭和白玉堂都看他——什么意思？

    白玉堂下意识地抬起头，一眼看到了悬挂在半空中的各色尸体，展昭也是倒抽了一口冷气——什么情况？

    白玉堂不解，问展昭，“什么意思？”

    “可惜在大火里声带受损。”赵爵走进电梯，“不能说话。”

    然而，与高度相反的，是那人落到地面时，轻得几乎听不到的声音，比猫还轻盈。

    “我之所以奉她为我女神，因为她根本就是神！”尤金略激动，“是个拥有神的一分钟的女人！”

    白烨按住要掏枪的白玉堂，“尸体是假的，不要激动。”

    白玉堂微微皱眉——这么高跳下来？

    “卡琳是干什么的？”白玉堂好奇，“为什么做那么多仿真尸体？一个女人住这种地方还带着两条狗，不怕么？”

    “什么神的一分钟？”白玉堂不解。

    白玉堂皱眉，这身手简直天赋异禀，难道又是个试验品？想到这里，他下意识地看展昭。

    白玉堂皱眉，总觉得这厂房里透着一股诡异。

    就在展昭和白玉堂疑惑的时候，赵爵已经缓步走了过去，径直走向那两条大狗。

    展昭自然也很感兴趣，向后退了几步，仰脸看着上边的铁桥，边问赵爵，“几代的？”

    “怕？”尤金似乎听到了十分好笑的话题，笑得前仰后合的，“听过人怕鬼的，还听过鬼怕人不成啊？”

    白玉堂走到电梯旁边，皱眉看着那尸体坑，不过离得近了，他倒是能分辨出尸体是假的！这些类似于拍电影用的仿真道具一样，尸体都是胶体，做得万分逼真。

    展昭对鬼屋的兴趣显然很大，不过毕竟是猫性，前边两只大狗看起来有些吓人，不知道咬不咬人。

    众人更疑惑了——玩？玩什么？

    展昭和白玉堂跟着走进电梯，莫名产生了一种错觉，这电梯似乎是通往异次元的，他们已经远离了他们生活的，正常人类的世界。

    白烨没跟去，站在原地欣赏那盆盆栽，尤金就带着展昭和白玉堂走出一扇侧门。前方有往上的铁质楼梯，展昭和白玉堂跟着尤金走上了楼梯，就到了厂房的顶部……那里有纵横交错好几锈迹斑斑的铁桥，刚才那个女孩子就是从这铁桥上跳下去的。

    “嗯，工作关系吧……我老板让我来给她做司机。”尤金一摊手，“她和我老板是旧相识，两人关系还是不错的，卡琳一直带着米娅过着隐居的生活，不过最近突然说要来s市，老板就把我打法来给她打下手，反正她让我干嘛我就得干嘛……你们说他是不是好过分！如果她要我三陪那我不是*？大爷我守身如玉那么多年容易么我？”

    “里边更诡异，你就当进鬼屋探险吧。”白烨拍了拍他，示意他放松。

    “根据我的观察，无论任何事。”尤金摸着下巴深沉状，“这女人都能提前一分钟预知，下一分钟会发生什么！就好比说刚才你们来，她也是在毫无征兆的情况下说有人来了，还准确判断出来的不是仇家。”说着，尤金很感兴趣地问展昭，“唉，我说，你们那个什么学科，有没有研究心灵感应、脑电波传输之类的啊？”

    尤金双手插兜走了出来，“还真的来了啊，我女神的预感还是一如既往的那么准。”

    展昭环顾了一下四周，道，“感觉跟拍恐怖片的现场一样啊。”

    赵爵斜了他一眼，也没说话，而是抬起头。

    “她倒也不是什么恶趣味的怪物，大概跟工作有关系。”尤金道，“具体卡琳是干嘛的我也不清楚，不过伦纳德很看重她。我问过他，他说，卡琳是这个世界上最了解死亡的人……我就觉得会不会是跟你们sci的那个法医差不多的角色。不过后来发现貌似也不是，我倒是没深入研究，毕竟，带着谜的女人最迷人么……另外，她的第六感强到叫人无法相信。”

    展昭从她的举动来分析她的性格，推测，这姑娘没准是个哑巴。

    盆栽后边，刚才白玉堂和白烨在幽深小巷里碰到的那个女人跑了出来，赵爵也走了过去，伸出双手。

    展昭告诉白玉堂，“十代！赵爵之前给我的资料上有记载，十代完成品是比较成功的一代试验品，唯一缺点是服从性太低，官方记录是全部清除了，但是赵爵有提到，他偷偷留下了一个养在了朋友那里……她是唯一一个赵爵认可的完成品。”

    赵爵看了看她，微微地笑了笑，“长大了。”

    它俩凑近赵爵仔细地闻了闻，随后就发出了十分亲昵的“呜呜”声，整个形态也顺从了起来。赵爵伸手，轻轻摸了摸两只狗的大脑袋。

    电梯很快停下，开门一刹那……那棵蝴蝶盆栽出现在了众人的眼前。

    赵爵和卡琳果然是很合得来，两人到了盆栽后边的一张小圆桌边坐下，开始低声交谈。

    展昭眯起眼睛瞧了瞧这棵万年不变的花菜，尤金自然也看到展昭了，“嘿嘿”笑了两声，一眼又看到赵爵。

    展昭和白玉堂嫌弃地看了尤金一眼。

    “第六感？”展昭眼睛一亮。

    与此同时，就见铁桥上，一个黑色的身影一跃……

    展昭和白玉堂有点八卦地转脸去看白烨，不过此时白烨的注意力全部都在那棵盆栽上，也不知道是没看见还是不想看。

    “我女神就这品味，没办法。”尤金看到展昭就笑眯眯凑过来，正想讨个近乎，就感觉有人拍了他肩膀一下，回头一看到赵爵的脸，惊得尤金蹦了起来，边肩膀边嚷嚷，“你别乱拍人肩膀好不好啊！吓死人！”说着，双手抱着胳膊护胸，瞄着赵爵，“你没趁机对我干些什么吧？”

    两人相互拥抱了一下。

    这时，仓库里传来了“呼呼”的低吼声，众人顺着声音望过去，两条硕大的大丹犬踱着步走到了仓库的中间，灯影下，两条巨大的黑狗，两对赤目，松垮下垂的脸部皮肤，一股不同于凶悍的，危险的感觉。

    那女孩儿转过身，踩着旁边的一根铁栏杆一跃……上了二楼之后又几个纵跃，在栏杆间几乎是上下翻飞，跟个体操运动员似的，最后回到了那座铁桥之上，脚步声走远。

    “嗯，米娅有点像卡琳的养女，她才十五岁，不过外貌看着像十□□了，现在的女孩子长得也太快了！这年头做爹娘的该多不省心啊。”

    展昭听到赵爵管那个女人叫“卡琳”，按照发音，应该是法语里“风铃”的读法……联想到赵爵设定给她的手机提示音，倒是很合适。

    众人不禁皱眉——本来十分好看的一个姑娘，眼睛鼻子脸型都长得非常好，可是下巴的部分却有大片的烧伤，向上一直延伸到左脸的脸颊处，向下则是延伸到了衣领里边，大概也覆盖了脖子……

    展昭摸下巴，“果然还是审美问题么……”

    看她的年纪估计不到二十岁，不知道经历过什么伤的那么重，只不过，这群人的年龄基本都不能通过外貌来判断，众人也不好推断她究竟多大。

    展昭张大嘴——审美高端了！

    那人站起来，从身材比例来看，是个女人，比例好得异于常人，穿一身黑色的修身衣服，黑靴子黑色短发，脸看不清楚，只看到一双眼睛，衣服是高领的，领子一直拉到鼻梁的位置，遮去了大半张脸。

    那女人伸手将毛衣的衣领缓缓地拽下了一点……

    展昭和白玉堂也走进了仓库。

    “米娅就是刚才那个女孩子？”展昭问。

    那个女孩儿看了赵爵一会儿之后，又转回头来看白玉堂和白烨……似乎有些困惑，歪过头。

    尤金搔了搔头，“卡琳所有挑的房子都跟鬼宅差不多，不是那种地方她住不惯。”

    白玉堂一愣。

    尤金招招手，示意——带你们参观一下。

    铁闸门“哗啦”一声被推开，昏暗的空间里，悬挂在半空中的灯泡因为气流的原因，正在晃动，地面上出现了摇摆的光影，而在这光影中，还有一个个黑色的人形。

    “你跟卡琳什么关系？”白玉堂问。

    她打量了一下四周众人，最后，目光定格在了赵爵的身上。

    展昭留意了一下这个女人的双眼，绿色的眼瞳和雪白的皮肤，看脸部轮廓应该是个外国人，不过头发却是乌黑。

    这时，横跨在厂房上空的那一道已经生锈的铁桥上，传来了“咔哒、咔哒”的脚步声。

    展昭凑过来，“这个……假的很有水准啊！”

    那两只危险的巨犬起先看着赵爵靠近的目光有些警惕，但是等到他走到跟前，两条狗似乎闻到了味道……

    白玉堂则是嫌弃脸皱着眉——好恶心！

    展昭微微皱眉——这是典型的过生长现象，之前其他几代试验品也有，是最难攻克的环节。不过米娅的情况特殊，其他的试验品都是早期正常，中期迟缓，晚期过速。而米娅这一代似乎是早期过速，于是按照规律应该是中期迟缓、晚期正常，这就相当好地解决了晚期突然死亡的问题，跟田忌赛马似的，只是调换了一下次序就改变了结果，实在是非常聪明的做法……赵爵既然承认这一代是最优秀的一代“试验品”，应该有他的道理。

    展昭望了望下边目测了一下距离，感慨——从上面看更高了，十代果然是十分完美的完成品，身体机能优于常人数倍。

    展昭惊讶，再仰起脸想看，但是那女孩儿已经跑远了。

    赵爵经过他身边的时候，伸手，中指绕过实指比了个“十”的手势。

    这时，电梯门打开。

    白玉堂拽过尤金，表示对外边的“假”尸体十分在意。

    白玉堂也仰起脸，光听脚步声，就是个高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