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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妈妈尽快。”

    余有温从远处走过来,“你们先回去,剩下的交给我们。有消息我会第一时间通知你。”

    他们都等太久了。

    于莉挂了电话,怀里的晴晴乖巧地趴在她怀中,分明已经醒了,但还是依旧紧紧闭着眼睛。

    两个问话的警察都能感受到马建东的有恃无恐,不过这样的罪犯他们见得多了,但无一不是在铁证出现后痛哭流涕,请求宽待。

    “你先回我家休息。”姜明月建议。

    “辛苦你们。那我可以走了吗?”

    他已经等了太久了。

    于莉白着脸,摇头,看姜明月,“马建东要是没被骗呢?”

    于莉跟着姜明月站起来,只是目光依旧看着地面,喃声道:“这里我来过,好多次……”

    姜明月带着于莉回养老院,于莉接走了晴晴,然后让姜明月送她到打车的地方,她要连夜回去见赵叔,老人家还什么都不知道,而且在那里,也能暂时避开马建东。

    于莉摇头,“回养老院,晴晴在那。”

    姜明月看她上车,确定关好了车门,才连忙进驾驶座启动车子。

    姜明月从未见于莉这么自我怀疑过,但在赵宝良面前,她显然产生了深深的自我怀疑。

    姜明月握紧于莉的手,“快了,就快了。”

    晴晴睁开眼,看着于莉,摇了摇手里的阿奇,似乎在问,那什么时候回来见爷爷?

    马建东开车就走,与此同时,警鸣声划破夜空。www.gudengge.com

    如果是这样,那马建东往后无论如何都不可能再被骗了,而让赵宝良死而复生这个绝无仅有的办法也无可替代。

    姜明月将她扶起,又道:“他也想早点见到你。”

    姜明月不反对,估计马建东现在也顾不上养老院那边。刚才有警察的车追上马建东,就算现在挖掘还没有结果,马建东也没那么容易脱身。

    可就在警方决定暂时将马建东放回去的时候,余有温打来电话,说通过仪器探测,发现底下确实发现类似人体遗骸的东西。

    于莉一路抱着晴晴。

    “我没什么事,就是担心晴晴,晴晴跟你在一起,我放心。”

    于莉惴惴不安,“明月,刚才马建东从小区出来,或许已经发现咱们跟踪她了?”

    晴晴有些不舍得马化民,小脑袋埋在于莉的怀中默默流泪,哭累了才在于莉怀中睡过去,手还紧紧握着阿奇不松开。

    姜明月吓了一跳,但再看于莉竟然在颤抖,当即紧张道:“于莉,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路上马化民打来了电话,“于莉,你大半夜要带晴晴去哪?晴晴明天不得上学吗。”

    马建东开车离开,他脸上的温和笑容始终维持着,像是对即将发生的事并不担心。

    于莉点头。

    于莉目光看向过来的警察,在有可能的位置被封锁条围起来后,她却忽然有些不敢相信,宝良真的近在咫尺吗?或许这里只是马建东随便找的地方,目的是想试探“赵宝良”是否真的存在。

    “警察同志,我说的是事实,至于其它的,恐怕要辛苦你们自己调查了。”

    姜明月道:“不会的,我们的计划没有问题,不然马建东刚才为什么要跑?”

    于莉茫然地看着姜明月,眼中含着泪,问:“可宝良在这里。”

    “好。”

    马建东停下,转身温和笑着看向说话的人,“同志,很晚了,我也该回去了。”

    “可赵宝良已经死了,死人还把你约来这?而且我们监控录像里,你是自己出现在这的。”

    “行,你的话我们记下了,有需要会再找你。”

    “于莉!于莉!别挖了!”姜明月心疼地制止于莉,可是于莉根本就听不进去。

    余有温等人知道,这是一场和罪恶的较量。工作人员连夜加班,直到第二天中午将近十一点,现场的泥土被完全挖开,一具化为白骨的遗骸出现在阳光下。

    但因为是没有证据的临时问询,警方也没有理由为难马建东,只先记录下口供。

    两人点头。

    于莉的思绪逐渐冷却,她转身,背对着现场,对姜明月道:“我们走吧。”

    马建东笑着道:“当然,我手机里还有短信作证。”

    马建东在半路就被警车拦截下来,对于他深夜为什么会出现在空地的问题,马建东找了个理由应对。

    “等等。”

    于莉在现场又看了很久,看着警方拿了探测的仪器过来,又看挖掘机进场……许多人来人往,有个别熟悉的面孔,但多数都没有见过。这跟十年前的场景很像,不同的是,当时她哭得撕心裂肺,不能自已。

    所以哪怕手上鲜血横流,她也不在乎。

    于莉摇头,她想不明白,思绪无法运转。

    于莉打开车门冲向马建东刚才停车的地方,跪下就用手挖,那地面干硬如水泥,用力挖的每一下都能撕裂指甲,钻疼进骨,但她不管不顾,拼命地将土往外扒,她知道这很难,可是每多挖一分,距离宝良就多近一分。

    于莉克制着情绪,“爸,我这两天也跟养老院请假了,建东也不一定有空,您照顾好自己。”

    “爸,我给晴晴请假了,明天带她去……复诊。”

    姜明月透过后视镜,看于莉完全恢复了原来的样子,神情冷静得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只有发红的双眸还有点痕迹。

    姜明月喉咙发酸,轻声道:“你也希望早点见到他对不对?”

    姜明月跪下抱住于莉,让她看自己,“把这里交给余有温,你忘了他交待的吗,不能破坏现场,我们别让他难做。对不对?”

    “没事,我们就是想再核实一下,你刚才说,你是被赵宝良约来这里的?确定?”

    “哦。”马化民在电话里沉默了片刻,念叨着,“复诊好,复诊好,晴晴没事就好。”

    于莉爱怜地抚了抚晴晴的脑袋,“跟妈妈去赵爷爷那里住两天,好不好?”

    已经太久了。

    于莉反省整个计划,开始担心是不是有些过于顺利,谨慎如马建东说不定早就发现了什么破绽。

    “晴晴在呢。爸,晴晴在睡觉,我怕吵醒她,先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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