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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而，他担心的并不是沈裕，而是太子沈羲和。
他太清楚沈羲和的性子了。作为一个不讨巧的太子，他做什么都是微小谨慎。秦韶知道他面对诸端事宜必定游刃有余，他只担心沈羲和压着情绪不肯跟人说，受了委屈。
沈羲和道：”典礼当日，我身边带不了人。“见皇甫渊一脸忧虑，他又道：”无碍，秦韶秦将军就要回京了，他能护得住我。“
秦韶面上一热，斥道：”休得妄言！“十五听了只当没听，低声道：“秦将军，烦请移步，殿下有事相叙。”
沈羲和道：“无事。你备好了就行。”
沈羲和微微笑道：“原来秦将军也不喜欢这种俗气的。那便再换一首雅的。”说着便把这一首撤下来，随手丢进火里烧了，又拿出一张来。秦韶正要接过来看，十五突然在外道：“殿下，皇甫丞相燕见。”
秦韶走到半路，便有使者加急给他送来了消息。见到沈羲和手诏的时候，他有些难以置信，因为沈裕从他起就一直在位，算到现今，已经有十一二年了，在他的认知里，皇帝二字与沈裕几乎没有分别。
他还以为沈裕会像以往几届君主一样，先是卧病在床，而后慢慢衰弱，最终崩逝。谁也想不到，这个昏庸的君主，最终会以暴病而亡这种不体面的方式死去，甚至连他的死都变成了一场闹剧。
话音未落，只听一阵帘动脚步响，一个修长的人影转进门来，见到秦韶后愣了一下，接着向沈羲和拱手道：“参见殿下。“
……
一句话，问得秦韶几欲魂飞天外，背后飕然冒出冷汗来。东梁尊重儒道，事君如事父，他赶紧道：“我向来待殿下以君臣之义，何曾有半分僭越之想。桓将军是个粗人，酒醉口出狂言，切勿见怪。”
他让陈清将大军暂时安顿在粮草充足的扬州，快马加鞭，领着一众人直奔京城。
十五行色匆匆，并不关注其他人，径直朝秦韶走来。秦韶正想问沈羲和如何，桓信突然在旁道：“怎么就你来，你家太子爷不出来露个脸，瞧不起我们打仗的粗人？你瞧不起便罢了，我家将军想太子爷可是想得紧，打了胜仗也不叫他多看上一眼？”
沈羲和似乎没有注意到他的这点儿小心思，他让秦韶坐下，问道：“秦将军，我托你带的朝礼，你办得如何了？”
*
沈羲和点了点头，随手将桌上剩余的诗稿收拾起来，让皇甫渊在旁边的椅子上就坐，并未给秦韶一个多余的眼神，端正颜色，问皇甫渊道：“朝会之日的事宜，都准备好了吗？“
皇甫渊应声道：“臣昨日去礼部巡查了一遍，大约明日就能赶制出全套新的东西了。“
平日里一派正经、离离出尘的太子居然在私底下写艳诗，还在先皇崩逝之后紧接着邀请血气方刚的少年臣子进宫同赏，这事儿叫谁听了都得细细咂摸一番。秦韶欲要拿去细看，沈羲和却一把撤掉，道：“秦将军不喜yin靡，这张就不要了。”说着又拿出第二张诗稿，秦韶见他面色正经，也不由得重新正经起来。然而放眼一看，打头一句乃是：
他往常见秦韶的时候穿的都是蟒袍朝服，突然换了一身素衣，两人的关系似乎陡然拉近了不少，秦韶看着他这副模样，一时忘神。心旌摇曳间，忽然想起沈羲和穿的是先皇丧服，于是在心里暗暗骂自己禽兽不如。
众人正吃着，忽然大殿侧门旁开，几个小太监拥进来一人。秦韶抬头一看，竟是沈羲和身边的十五。
“传罢。”沈羲和道。
虽然沈裕驾崩的消息还未知会朝野，但沈羲和私下与他会面时还是穿着丧服，以示对先帝的敬意。他本来就生得白皙，着白衣戴素冠，更显俊秀儒雅，腰间束带微微收紧，勾勒出窄长好看的腰线。
月渐柳梢人渐静，暖帐红烛瑞脑轻。
沈羲和怔了一下，向秦韶道：“我忘了，原本是请过丞相来议事的。这首诗就留给秦将军回去看吧。”他将那诗稿折成几段，小心递给秦韶，说道：“这首可是正经的诗，秦将军若是要丢，也等看完再丢。”
须臾，他又道：“我信他。”
沈羲和面不改色道：“你只道我会写正经东西么？没有人看，倒不如写些风流的，自己回过头看了也好乐一乐。”
入金陵城门时已近傍晚，沈羲和专门为他们设了宴，众人入席，却不见皇帝身影，仅有主持宴席的礼官。桓信见了此情此景又要埋怨皇帝重文轻武，秦韶知道内幕，生怕桓信口无遮拦使得有心人猜疑，连忙低声喝止。
高台枕酒刘郎醉，一树桃花遍地红。
谁料，才看了一张，秦韶便忍不住“嗤”了一声。但见那第一首诗是：
十五不置可否，领他穿过重重回廊，到一角门前便退下了。秦韶知是太子书房，一推门，榻上正在看书的沈羲和受到惊动，一下子回过头来。
秦韶这才记起来，赵升平传召当日，曾让他替沈羲和找一支玉簪。他想了想道：“殿下要的东西，臣都让裴临收拾好了。可是朝会当日要用？”
秦韶站在一边十分尴尬，早就想要抬脚走人，但是看见沈羲和与皇甫渊相对而坐的场景，双脚顿时像生了根一样，无论如何人也拔不动。他张了张嘴，想着到底还是要跟太子请个安才能走，却又插不上话，只得在一边极不舒服地等着。
两人对话几番，沈羲和才仿佛后知后觉般道：“秦将军还没走吗？“
皇甫渊皱着眉头想了半晌，觉得也确实没有更加周全的法子了，只得默认。但是随即他想到了一个更严峻的问题：“殿下，这……不成功便成仁，您身边有没有个能护得住的人？“
然而沈羲和摇头：“无事。”接着向门外道：“十五，送客吧。”
东风送暖入紫城，华灯满夜彻街明。
秦韶心头一时不知道是何滋味，半晌方闷声道：“不必。来时的路臣走过一遍，应该记得。殿下还是留十五在这里守门吧，万一与丞相谈到家国大事的时候——“他几乎是咬着牙说道，”也像方才这样闯进来外人，那就不好了。“
秦韶知道沈羲和一般不愿意和别人多做交谈，眼下必定是遇到了难处。他点点头，跟着十五往偏殿走去。桓信已有了几分醉意，见他动身，连忙大喊道：“英雄难过美人关！那小子一句话，咱们将军就叫美人勾走了！“
礼官司礼毕，众人入席，龙椅却始终高悬，沈羲和与诸臣喝了几杯酒后也借故下去了。桓信等人见了满桌山珍海味便两眼放光、走筷如飞。秦韶无心管他，一顿饭吃得食不知味，筷子掉了几次都不觉得。
这话说得不显山不露水，皇甫渊听了却立刻红了脸：东梁的丞相精通律法，这是天下人皆知的事实。他自己想想，也觉得这话说的有点唐突，偷眼看去，却见沈羲和神色如常，他也只好正色道：“如此，皇上驾崩之事，就要传给秦将军了。”
皇甫渊愣了一下，道：“殿下，臣也略通剑术，不妨让臣护您？”
沈羲和望了他半晌，叹道：“也罢。我一人在深宫之中，也无聊的很。今日叫将军前来，就是想找个人解解闷儿。将军既然愿意陪我，我这里有些以前作的诗稿子，帮我改一改这些诗稿可好？”
秦韶早已在心里将桓信翻来覆去骂了十八遍，恨不得立即飞到大殿里捂他的嘴。十五却问道：“秦将军，下官斗胆问一句，桓将军所言，可有真的？”
沈羲和父母早亡，沈裕虽然不是亲生父亲，待他也并不优厚，但多少照顾了他十多年，谁也说不准沈羲和到底对他有没有感情。
雄鸡一唱东方白，拔毛剔羽入锅来。
秦韶愕然：“殿下唤臣前来，就只是为了询问贺礼一事？臣日夜挂念殿下，还请殿下不要隐瞒，有何难处，臣自当尽力为殿下分忧。“
秦韶只好道：“殿下真是有闲情雅致。”
他顿时一阵不爽，看着皇甫渊的眼神沉了沉。沈羲和却似浑然未觉，向秦韶道：“秦将军，让十五送你出宫吧，这里园子多，容易迷路。“
秦韶心知这便是那位名扬四海的皇甫丞相了。他细细打量对方，皇甫渊一身青色便衣清爽俊俏，通身有种潇洒的书卷气，与温文尔雅的沈羲和放在一起，恰似一对神仙眷侣。
不知为何，秦韶感觉沈羲和似乎在暗暗叹气。他问：“殿下可还有旁的事情吩咐？”
题桥公子金在手，赚得楚娃玉搔头。
他哭笑不得，心道这更是文理不通，碍着沈羲和身份和才名，又不好笑出来。沈羲和道：“秦将军觉得这首怎么样？”
终于有了让沈羲和跟他多待一会儿的理由，秦韶简直欣喜若狂，岂有不同意之理。沈羲和倒也认真，取出一叠整整齐齐的诗稿子，摆到桌面上来，两人便比肩而坐，共同看那诗稿。
秦韶大为震惊，一扭头却闻到一股极淡的酒香。他顿时醒悟，想来沈羲和是宴会时候喝醉了酒，才一反常态，肯给他看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沈羲和很意外地看了他一眼：“东梁祖制，文臣上殿，不得执尺兵。秦韶武功好，我信他。”
] 然而，他担心的并不是沈裕，而是太子沈羲和。
他太清楚沈羲和的性子了。作为一个不讨巧的太子，他做什么都是微小谨慎。秦韶知道他面对诸端事宜必定游刃有余，他只担心沈羲和压着情绪不肯跟人说，受了委屈。
沈羲和道：”典礼当日，我身边带不了人。“见皇甫渊一脸忧虑，他又道：”无碍，秦韶秦将军就要回京了，他能护得住我。“
秦韶面上一热，斥道：”休得妄言！“十五听了只当没听，低声道：“秦将军，烦请移步，殿下有事相叙。”
沈羲和道：“无事。你备好了就行。”
沈羲和微微笑道：“原来秦将军也不喜欢这种俗气的。那便再换一首雅的。”说着便把这一首撤下来，随手丢进火里烧了，又拿出一张来。秦韶正要接过来看，十五突然在外道：“殿下，皇甫丞相燕见。”
秦韶走到半路，便有使者加急给他送来了消息。见到沈羲和手诏的时候，他有些难以置信，因为沈裕从他起就一直在位，算到现今，已经有十一二年了，在他的认知里，皇帝二字与沈裕几乎没有分别。
他还以为沈裕会像以往几届君主一样，先是卧病在床，而后慢慢衰弱，最终崩逝。谁也想不到，这个昏庸的君主，最终会以暴病而亡这种不体面的方式死去，甚至连他的死都变成了一场闹剧。
话音未落，只听一阵帘动脚步响，一个修长的人影转进门来，见到秦韶后愣了一下，接着向沈羲和拱手道：“参见殿下。“
……
一句话，问得秦韶几欲魂飞天外，背后飕然冒出冷汗来。东梁尊重儒道，事君如事父，他赶紧道：“我向来待殿下以君臣之义，何曾有半分僭越之想。桓将军是个粗人，酒醉口出狂言，切勿见怪。”
他让陈清将大军暂时安顿在粮草充足的扬州，快马加鞭，领着一众人直奔京城。
十五行色匆匆，并不关注其他人，径直朝秦韶走来。秦韶正想问沈羲和如何，桓信突然在旁道：“怎么就你来，你家太子爷不出来露个脸，瞧不起我们打仗的粗人？你瞧不起便罢了，我家将军想太子爷可是想得紧，打了胜仗也不叫他多看上一眼？”
沈羲和似乎没有注意到他的这点儿小心思，他让秦韶坐下，问道：“秦将军，我托你带的朝礼，你办得如何了？”
*
沈羲和点了点头，随手将桌上剩余的诗稿收拾起来，让皇甫渊在旁边的椅子上就坐，并未给秦韶一个多余的眼神，端正颜色，问皇甫渊道：“朝会之日的事宜，都准备好了吗？“
皇甫渊应声道：“臣昨日去礼部巡查了一遍，大约明日就能赶制出全套新的东西了。“
平日里一派正经、离离出尘的太子居然在私底下写艳诗，还在先皇崩逝之后紧接着邀请血气方刚的少年臣子进宫同赏，这事儿叫谁听了都得细细咂摸一番。秦韶欲要拿去细看，沈羲和却一把撤掉，道：“秦将军不喜yin靡，这张就不要了。”说着又拿出第二张诗稿，秦韶见他面色正经，也不由得重新正经起来。然而放眼一看，打头一句乃是：
他往常见秦韶的时候穿的都是蟒袍朝服，突然换了一身素衣，两人的关系似乎陡然拉近了不少，秦韶看着他这副模样，一时忘神。心旌摇曳间，忽然想起沈羲和穿的是先皇丧服，于是在心里暗暗骂自己禽兽不如。
众人正吃着，忽然大殿侧门旁开，几个小太监拥进来一人。秦韶抬头一看，竟是沈羲和身边的十五。
“传罢。”沈羲和道。
虽然沈裕驾崩的消息还未知会朝野，但沈羲和私下与他会面时还是穿着丧服，以示对先帝的敬意。他本来就生得白皙，着白衣戴素冠，更显俊秀儒雅，腰间束带微微收紧，勾勒出窄长好看的腰线。
月渐柳梢人渐静，暖帐红烛瑞脑轻。
沈羲和怔了一下，向秦韶道：“我忘了，原本是请过丞相来议事的。这首诗就留给秦将军回去看吧。”他将那诗稿折成几段，小心递给秦韶，说道：“这首可是正经的诗，秦将军若是要丢，也等看完再丢。”
须臾，他又道：“我信他。”
沈羲和面不改色道：“你只道我会写正经东西么？没有人看，倒不如写些风流的，自己回过头看了也好乐一乐。”
入金陵城门时已近傍晚，沈羲和专门为他们设了宴，众人入席，却不见皇帝身影，仅有主持宴席的礼官。桓信见了此情此景又要埋怨皇帝重文轻武，秦韶知道内幕，生怕桓信口无遮拦使得有心人猜疑，连忙低声喝止。
高台枕酒刘郎醉，一树桃花遍地红。
谁料，才看了一张，秦韶便忍不住“嗤”了一声。但见那第一首诗是：
十五不置可否，领他穿过重重回廊，到一角门前便退下了。秦韶知是太子书房，一推门，榻上正在看书的沈羲和受到惊动，一下子回过头来。
秦韶这才记起来，赵升平传召当日，曾让他替沈羲和找一支玉簪。他想了想道：“殿下要的东西，臣都让裴临收拾好了。可是朝会当日要用？”
秦韶站在一边十分尴尬，早就想要抬脚走人，但是看见沈羲和与皇甫渊相对而坐的场景，双脚顿时像生了根一样，无论如何人也拔不动。他张了张嘴，想着到底还是要跟太子请个安才能走，却又插不上话，只得在一边极不舒服地等着。
两人对话几番，沈羲和才仿佛后知后觉般道：“秦将军还没走吗？“
皇甫渊皱着眉头想了半晌，觉得也确实没有更加周全的法子了，只得默认。但是随即他想到了一个更严峻的问题：“殿下，这……不成功便成仁，您身边有没有个能护得住的人？“
然而沈羲和摇头：“无事。”接着向门外道：“十五，送客吧。”
东风送暖入紫城，华灯满夜彻街明。
秦韶心头一时不知道是何滋味，半晌方闷声道：“不必。来时的路臣走过一遍，应该记得。殿下还是留十五在这里守门吧，万一与丞相谈到家国大事的时候——“他几乎是咬着牙说道，”也像方才这样闯进来外人，那就不好了。“
秦韶知道沈羲和一般不愿意和别人多做交谈，眼下必定是遇到了难处。他点点头，跟着十五往偏殿走去。桓信已有了几分醉意，见他动身，连忙大喊道：“英雄难过美人关！那小子一句话，咱们将军就叫美人勾走了！“
礼官司礼毕，众人入席，龙椅却始终高悬，沈羲和与诸臣喝了几杯酒后也借故下去了。桓信等人见了满桌山珍海味便两眼放光、走筷如飞。秦韶无心管他，一顿饭吃得食不知味，筷子掉了几次都不觉得。
这话说得不显山不露水，皇甫渊听了却立刻红了脸：东梁的丞相精通律法，这是天下人皆知的事实。他自己想想，也觉得这话说的有点唐突，偷眼看去，却见沈羲和神色如常，他也只好正色道：“如此，皇上驾崩之事，就要传给秦将军了。”
皇甫渊愣了一下，道：“殿下，臣也略通剑术，不妨让臣护您？”
沈羲和望了他半晌，叹道：“也罢。我一人在深宫之中，也无聊的很。今日叫将军前来，就是想找个人解解闷儿。将军既然愿意陪我，我这里有些以前作的诗稿子，帮我改一改这些诗稿可好？”
秦韶早已在心里将桓信翻来覆去骂了十八遍，恨不得立即飞到大殿里捂他的嘴。十五却问道：“秦将军，下官斗胆问一句，桓将军所言，可有真的？”
沈羲和父母早亡，沈裕虽然不是亲生父亲，待他也并不优厚，但多少照顾了他十多年，谁也说不准沈羲和到底对他有没有感情。
雄鸡一唱东方白，拔毛剔羽入锅来。
秦韶愕然：“殿下唤臣前来，就只是为了询问贺礼一事？臣日夜挂念殿下，还请殿下不要隐瞒，有何难处，臣自当尽力为殿下分忧。“
秦韶只好道：“殿下真是有闲情雅致。”
他顿时一阵不爽，看着皇甫渊的眼神沉了沉。沈羲和却似浑然未觉，向秦韶道：“秦将军，让十五送你出宫吧，这里园子多，容易迷路。“
秦韶心知这便是那位名扬四海的皇甫丞相了。他细细打量对方，皇甫渊一身青色便衣清爽俊俏，通身有种潇洒的书卷气，与温文尔雅的沈羲和放在一起，恰似一对神仙眷侣。
不知为何，秦韶感觉沈羲和似乎在暗暗叹气。他问：“殿下可还有旁的事情吩咐？”
题桥公子金在手，赚得楚娃玉搔头。
他哭笑不得，心道这更是文理不通，碍着沈羲和身份和才名，又不好笑出来。沈羲和道：“秦将军觉得这首怎么样？”
终于有了让沈羲和跟他多待一会儿的理由，秦韶简直欣喜若狂，岂有不同意之理。沈羲和倒也认真，取出一叠整整齐齐的诗稿子，摆到桌面上来，两人便比肩而坐，共同看那诗稿。
秦韶大为震惊，一扭头却闻到一股极淡的酒香。他顿时醒悟，想来沈羲和是宴会时候喝醉了酒，才一反常态，肯给他看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沈羲和很意外地看了他一眼：“东梁祖制，文臣上殿，不得执尺兵。秦韶武功好，我信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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