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2 节 椒图篇 坏弟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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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司徒骄面色一缓，轻声道:「特别满意。」

    一直在旁服侍的我，本来都快睡着了，一听这个瞬间来了精神。

    「哎，那你怎样才能不生气？」

    我略一思忖，起了坏心:「叫姐姐。」

    我背过身去，我是用几颗糖就能哄好的女人吗？

    过了一会儿，司徒骄回来了，脸色凝重。

    机会来了！我一鸣惊人、扬名立万的机会来了！

    「好了！」司徒骄打断他，瞪我一眼，「二百五十六，你好大的胆子。」

    我想，在少城主书房里当丫鬟，至少比扫院子洗衣服轻松吧？

    我念得慷慨激昂，现场鸦雀无声。

    有司徒骄护着我，后面几天，我依旧安安稳稳在书房里做事。

    「那少城主你呢？你有喜欢的人吗？」我干脆也挖一挖他的八卦，跟他拉近一下感情，日后好给我当靠山。

    我拍拍一百二十八的肩:「好姐妹，以后我罩着你，在少城主面前多给你说好话，帮你升职加薪。」

    「那你能不能跟老城主争取一下，让我继续留在你书房？」

    第一轮的主题是「酒」。在场宾客以「酒」为题，各自作诗一首。

    我忽然又想到了范哲。

    他顿了一下，轻轻唤道:「姐姐。」

    我目光盈盈，态度诚恳:「少城主，你自己觉得，我的服侍，让你满意吗？」

    以前，小奶狗范哲就是靠一声甜甜的「姐姐」，俘获了我。

    等大家都献上自己的作品，我举起手来:

    然而并没有。

    我要给他端水洗漱，帮他穿衣服，伺候他吃早餐。一通忙完，送他到书房，为他铺纸、研墨。

    我料想她们应该惊讶、羡慕、嫉妒，可她们个个表情麻木，心不在焉，好像一切都在意料中。

    十

    我猜他们肯定被震撼到了，要慢慢消化回味。一代枭雄曹操老人家的经典大作，还不得吓死他们。

    「请示少城主，奴婢能否狗尾续貂，即兴创作一首？」

    我深刻地怀疑，我陷入了玛丽苏的剧情里。

    整整一天，他都不出门，就是各种使唤我，把我当老妈子。

    「我？」

    这时，我看到司徒骄坐过的地方，放了一个油纸包。

    「怎么了？遇到不开心的事了？」我问他。

    整场宴会下来，他一共摸了五次，每次长达四五秒。

    「对酒当歌，人生几何！譬如朝露，去日苦多。慨当以慷，忧思难忘。何以解忧？唯有杜康。」

    我要哭死。好不容易飞上矮枝头，又要被打回泥潭里！

    「那位大叔，请把你放在姑娘屁股上的手拿下来。」我指着那男人，吆喝道，「对，不要左顾右盼，说的就是你。」

    司徒骄吃了一惊:「你要作诗？」

    「当然怕。」

    以前，我忙写作的时候，范哲就会来给我送他亲手做的肉夹馍；我姨妈痛的时候，也是范哲陪在我身边，当我的出气筒。

    「有可能。」

    看到这种男的，我就想把他往死里干。

    我心说，这老城主真是闲得蛋疼，啥都管。

    「谢谢二百五十六。」一百二十八不卑不亢，「往后日子还长，你加油。」

    起码现在我能睡床，能吃饱肚子，不用泡在冷水里洗衣服，不用担心被打死。

    这司徒骄是个事儿妈，每天伺候他忙得我脚不沾地。但这些我都能忍，别让我回司奴房就行。

    那么好的一个男孩子，我竟要抛弃他，真是瞎了我狗眼。

    「我没有。」他干脆答道，「在这里，我喜欢谁，能跟谁结婚，都是老城主说了算。」

    我问过司徒骄，老城主和他是什么关系，是否母子。

    干坏事的那位，是个油腻男，咸猪手正伸向身旁奴婢的屁股。

    那些穿越剧里的主角，不都靠背唐诗开外挂的嘛。

    「啊，该不会要把我发配回司奴房吧？」

    司徒骄低头喝酒，也没给我一句评价。

    我 tm 最烦的，就是骚扰女性的痴汉。

    直到傍晚，下人来报，老城主召少城主议事，他才离开。

    我穿好衣服，在众女奴的面前转了个圈，仿佛自己穿的是香奈儿春夏高定。

    他自以为做得隐蔽，可从我这个角度，看得一清二楚。

    「二百五十六，有本书找不到，你进来帮我找一下。」

    宾客们作完诗，我决定再搏一把，祭出了李白的千古名篇:

    众人的目光都聚焦在油腻男身上。油腻男胖脸涨红，「你胡说什么呢？」

    我低头继续画圈圈，不理他。

，还挺细腻一人儿。

    虽然好狗血，完全不合逻辑，但是真的好爽，好上头，无

    「二百五十六，我饿了，要吃点心。」

    书桌上，我早上替他铺的纸还是崭新洁白，替他找的书也原封不动放在案边。我就纳闷儿了，在书房坐了一整天，一个字没写，一页书没翻，他在干吗？

    「好，我尽力。」

    我说:「如果有一天，她让你离开我，你会照做吗？」

    「不管姐姐什么样，我都喜欢。」他柔声说。

    擦，真尬。

    「二百五十六，我肩膀疼，来给我揉揉。」

    「我……」

    我不等他同意，迫不及待开始了我的表演:

    所以，司徒骄知道我饿肚子，就专门给我带了一只烧鸡吗？

    ……

    「你们这群封建体制下的衣冠禽兽！」我被人往外拖，口中叫骂不停，「人民群众迟早会站起来反抗你们！」

    现场气氛诡异，宾客们有的低头喝酒，有的表情深沉，有的在干坏事。

    第二轮的主题是「月」。

    那个神秘的老城主，也没有再找碴儿。

    我翻了个白眼。

    「有人跟老城主告状，说我把一个二百多级的奴婢提用到书房，破了府里的规矩。」

    这声「姐姐」，声音不大，吐字温软，还有点呆萌，瞬间把我融化。

    我抬头一看，是司徒骄。

    这位少城主，是个黏人精。

    「二百五十六，我渴了，端点菊花茶来。」

    「为什么？」

    他凑上来，蹲在我跟前，「饿不饿？给你带了糖果。」

    「嗯，是关于你的。」

    司徒骄继续攻陷我:「姐姐，真没想到，你还挺有正义感的。」

    十二

    可我等了很久，也没有等来预想中的满堂喝彩。众人的反应很平淡，似乎没有 get 到此诗的美妙之处。

    我狼吞虎咽，终于吃上了穿越过来的第一顿饱饭。

    酒过三巡，这群贵公子玩起了古人最爱的游戏:作诗。

    又过了几天，司徒骄的几个朋友来府里拜访，他为他们准备了丰盛的酒宴。

    我蹲在柴房里，画圈圈诅咒这万恶的封建社会。

    我有点失望。所以衣服还是要洗吗？我还等着他发话把我的活儿免掉呢。

    「来人，把她拖出去，关进柴房，听候发落。」

    「你作为一个男人，有本事就让人家姑娘喜欢你，心甘情愿给你摸。咸猪手算什么本事？恶不恶心？呸呸呸！」

    「你怕我会离开你吗？」

    十一

    司徒骄说:「不，我跟你一样，替她卖命而已。」

    我小嘴噘得高高的。

    我有点不好意思，「我这人，缺点一大堆，总得有点长处嘛。」

    「草！」油腻男暴跳如雷，「你知不知道我是谁？」

    「好了，夜深了，你把衣服洗完就回吧。」他站起身，「我先走一步。」

    「在这个世界里，我只有你可以依靠。」

    「好。」他嘴角牵起一个不易察觉的笑容，手指轻轻蹭了蹭我下巴，「我不会离开你的。」

    洗衣做饭伺候人，我干啥啥不行。但要作诗，嘿嘿，作为一个受过九年义务教育的现代人，谁还背不出几句唐诗？

    第二天，司奴房送来了高品级的丫鬟衣服，面料是那种软软的缎子，正适合我这身娇嫩的皮肤。

    画到第一百个圈圈时，有人进来了。

    从他早上一睁眼开始，就必须看到我。

    我终于能放松一会儿了！

    留下我在原地高兴得跳蹦子。贵人啊，这位老弟真乃我的贵人！好歹把我从最底层的泥沼里往上拽了拽。

    结果，大家还是没反应。

    「别生气啦，今天你当众放大招，差点坏了事，我那么做，也是权宜之计，这不，来给你道歉了嘛。」

    「对了，明天开始，你就来我书房伺候吧，不用做粗活了。」他的语气轻描淡写，背影平静如山。

    我想，只要读过一点书的人，都能体会到此诗的妙处，这次他们不至于不给面子了吧？

    终于把他安排好，我就得守在书房外，随时听候他的吩咐。

    我深深地知道，在这等级森严的城主府，要想获得尊重，被人刮目相看，进而往上爬，就得展现出能力与才华。

    「那个男人已经被老城主赶跑了，你可以消消气啦。」

    「床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举头望明月，低头思故乡。」

    闲坐无聊，我开始在他的书房里转悠。

    我把油纸包打开，是一只烧鸡，扑面而来的香气差点把我熏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