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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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妮可的脸也有些红了，她忘了自己有没有说谢谢，轻飘飘地穿过两侧高大的书架——她也不记得自己是否在狭长的过道间跳了个舞了，等她走回赫敏身边时，赫敏怀疑地看了她一眼。

    “贝尔比简直迷上你了，奇迹麻雀，”佩内洛在旁边笑着，她在妮可耳边说，“你真应该看看他在魁地奇比赛给你加油时的样子，我还从来没见过他那么激动呢。”

    随着复活节的到来，天气逐渐变得暖和，学校周围的山脉变得翠绿而充满生机，魁地奇球场上长出了雏菊，海格时不时要去撒些杂草灭剂，却总是没法把它们清理干净。黑湖旁边的水仙一簇簇地开着，妮可在温暖的湖水旁读着祖母的来信，她已经把玫瑰移栽到了室外，随信附着茂盛的玫瑰苗照片。

    “只有十个星期了！”赫敏强调，她仿佛只有十个小时那样焦急。

    “我找到你要的书了，”妮可连忙转移话题，她把那本《近代巫师社会的歧视与偏见》放在几本火龙的书旁边——火龙？

    现在唯一的问题就是，奇洛教授究竟还能抵挡斯内普的威胁多久。

    “那我们算什么？”罗恩目瞪口呆地对哈利说，他的软木塞现在才长出了斑点。

    “你是蹦着过来的。”

    四个人面面相觑，被学校禁止但又有人干的事可太多了，他们自己就干过不少。

    没有人回答，罗恩回过头，发现妮可并没有跟在他们身后。

    在这舒适的时节里，妮可不得不在一大堆家庭作业中挣扎，并被赫敏拉进图书馆，努力地背着龙血的十二种用途和一六三七年的狼人行为准则。

    “妮可去哪了？”

    “上次比赛你落下来时贝尔比差点摔下了看台。”一个漂亮的黑头发女孩也从旁边抬起了头，她朝妮可友好地笑了笑，“你的确飞得很棒，如果能在一个更公正的环境下飞的话——”

    “现在唯一的问题是，我们快要考试了。”

    妮可原本对斯内普还有些将信将疑，但经过魁地奇比赛后，她坚定地相信他就是凶手。

    海格高兴地一个一个回答了他们的问题，他似乎沉浸在自己拥有一条火龙——挪威脊背龙的喜悦里，完全看不到饲养这种危险的生物会带来的后果。

    赫敏说着扯出一大张羊皮纸，上面用不同颜色标注出了日期，和应当复习的内容。

    “近代……近代……”妮可在高大的书架间扫视着，口中念念有词。她在找《近代巫师社会的歧视与偏见》，赫敏说很可能要考狼人和巨人，详细内容可以在这本书里找到。

    妮可和牙牙一起蹲在火炉边，托着脸看着放在锅里的龙蛋，要是海格不说，她还以为他在研究什么新菜呢。

    “是的，佩内洛，我在找《近代巫师社会的歧视与偏见》，应该就在这的，可是我找了两遍都没有找到。”

    火龙就是个灾难。

    “在准备期末考试吗？”佩内洛也认出了她，跟她打招呼。

    “——你得把蛋放在火里，因为龙妈妈就会对着蛋喷火。”海格自豪地对着前来拜访他的四个孩子介绍道，“等它孵出来后，每隔半小时喂一桶鸡血白兰地酒。”

    “为什么你这样开心？”

    当他们离开海格的小屋前，妮可悄悄地跟牙牙说，要是等火龙长大，它没有地方住，她可以收养它。它汪汪叫了两声，妮可相信它听懂了。

    “我们将要升入二年级，容我提醒，这是需要通过考试的。”

    “好的，妮、妮可，你需要这本书对吗？”马科斯反应过来，他急忙把书合上，推到妮可的手中，“我已经看完了，我不需要了，你可以拿走它！”

    桌上摆着《不列颠和爱尔兰的火龙种类》《从火龙蛋到地狱》《饲养火龙指南》这些许多他们绝对不会在期末复习中用到的书。

    “也许教授是想教她怎么控制一下，”赫敏等在教室外，踮着脚看着教室里留着的师生二人，“要知道如果不能准确地变成自己想要的东西，那就不算是有效的变形了。”

    他刚开始是个皱巴巴的黑色小家伙，只能从鼻子里喷出一点火星，这个时候他勉强还算安全。但短短一个星期后，它就长得牙牙那么大，还能喷出小火团，许多的白兰地和鸡血往它嘴巴里送，让它比克拉布和高尔还茁壮地成长着。

    接下来的好几天妮可都待在校医院，庞弗雷夫人说她还有中度的脑震荡，必须卧床休息。赫敏给她带了各门课的笔记，但看到那些密密麻麻的魔药学和魔法史笔记，妮可的头就更痛了。

    “是海格在看，”哈利解释道，“我们刚才碰见他了。”

    “马科斯·贝尔比，他是拉文克劳二年级的学生。”佩内洛给妮可介绍，她随即又拍了拍马科斯的肩膀，“贝尔比，你还在看《近代巫师社会的歧视与偏见》吗？”

    “你打算怎么瞒住学校里的其他人？”哈利的担心也不无道理，毕竟火龙的体型可是很大的。

    妮可一边用手指在书架上扫着，一边朝前走，结果和另一个找书的人刚好撞上。她慌忙道歉，发现对方竟然是佩内洛·克里瓦特，据珀西介绍她是拉文克劳的级长，多亏了她妮可才知道吉恩送的项链是拉莫拉鱼。

    “别听她们胡说！”马科斯的脸红得像发亮的番茄，结结巴巴地说着，“我只是、我只是很敬佩你在空中的灵活和迅敏，你飞得很快……还有那些动作，它们都像艺术那样优雅……”

    “麦格教授把她留下了，”赫敏翻了个白眼，好像在嫌弃他现在才发现妮可不见了。

    “妮可，这是你的，”她的语速和动作都很快，转瞬间就在妮可惊恐的眼神里把要复习的课本摞了起来，“斯内普教授肯定不会轻易地给你O（Outstanding），我们得重点复习遗忘药水和疥疮治疗剂。”

    “他想养龙？”妮可好奇地翻了翻，发现其中的插画无一例外都是火龙庞大的躯体和人类的对比，还有它们的尖牙和致命的火焰，“学校里可以养火龙吗？”

    “让妮可给他一个速速变小。”罗恩刚迈出变形课的教室，赫敏走在他旁边，脸上露出了很明显的反对表情，“对吧，妮可？”

    “我有吗？”

    “妮可才刚刚出院呢，”罗恩在旁边提醒道，“而且你已经什么都知道了，为什么还要复习呢。”

    赫敏一把拉下妮可手中的《今日变形术》，杂志封面上那个吹笛子的印度巫师不满地看了她们一眼，他正努力让篓子里的绳子随着音乐舞动。

    “你当然找不到。”佩内洛笑了，“贝尔比在看呢。”

    罗恩只得联系他在罗马尼亚研究火龙的哥哥，希望他能照料诺伯，最重要是想办法把诺伯送去给他。

    赫敏的眼神抵得上十个冰冻咒。

    哈利每天都来看她，他本来那天晚上想披着隐身衣来找她的，结果遇到了斯内普和奇洛，他正在逼奇洛帮他拿到魔法石。

    “等它孵出来，你又打算怎么办呢？”赫敏不安地看着《为消遣和盈利饲养火龙》上的一页，那上面还有一张火龙喷出的火摧毁了房屋的插图。

    最糟糕的是马尔福发现了它，他准是在草药课上他们谈论它时听见了，他好长一段时间都朝妮可和哈利不怀好意地笑着，随时准备告发他们。

    “你……你好，奇迹……我是说斯派洛小姐。”他猛地站了起来，还朝妮可伸出了手——妮可注意到他无名指的指腹沾着墨水。

    “你好，马科斯，叫我妮可就行了。”妮可跟他握了握手。

    她将妮可带到另一边的书桌旁，坐的都是拉文克劳的学生，许多本厚书堆得高高的，一个消瘦的男生坐在最高的那摞书后面，正埋头读着一本书。

    “我难道不能选择得一个A（Acceptable）吗？”

    “为什么你们在看火龙？”

    “哎哟，小心些。”

    “我是秋·张，拉文克劳的找球手。”她也和妮可握了握手，妮可尽量回忆比赛前伍德和马库斯握手时的表情，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傻。

    海格的小屋是铁定装不下它了，上次妮可去拜访时，牙牙的尾巴上都绑上了绷带。赫敏想让妮可试试能不能用变形术把诺伯——海格给它取了名字——把它变小，但见识过妮可用不熟练的缩小咒把空酒瓶变成坩埚巧克力后，诺伯的妈妈坚决反对这件事。

    妮可怀疑海格给它喂了太多鸡血白兰地和死老鼠，它才长得那样快。但海格——现在是龙妈妈，坚持认为龙的胃口就是那样大的。

    男孩有些迷茫地抬起了头，他看见妮可，眨了眨眼睛，几乎是马上地，脸就红了起来。

    妮可和哈利他们再次看望海格的时候，那条小龙已经出壳了。

    “因为她按教授的要求把软木塞变成了蘑菇吗？”

    “当然不能。”

    “近代……不，这是现代魔法——噢！”

    一切都明朗了：赫敏和他们遇到的三头犬路威，以及其他机关在保护着那块可以制作长生不老的魔法石，而奇洛说不定就是设置机关的人，斯内普要得到魔法石，必定需要奇洛的协助。

    “但如果海格得到一颗火龙蛋，他肯定养的，对吗？起码他打算养，什么都不能阻止海格养一条火龙。”赫敏提出了她的见解，她一般都是对的。

    哈利忍不住露出了微笑，妮可变得很成功——问题在于太过成功了，整张课桌都长出了五颜六色的蘑菇。

    “你从哪弄来的？火龙蛋可值一大笔钱呢。”罗恩的关注点不太一样，但由于赫敏也想得到答案，他没有挨上赫敏的眼刀。

    “妮可？”

    “要是马尔福在这期间告发我们怎么办？”哈利忧心忡忡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