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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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哈利和赫敏同时站起来扶住妮可和罗恩，他们和拉文克劳的学生们都被推到了礼堂的左边，妮可手里的南瓜汁被晃出去了半杯，她身边的同学也大多十分狼狈，盘子里的果酱布丁正好被甩起来打在几个一年级新生脸上。

    妮可找了赫敏，哈利找了罗恩，这几乎是在每一节课堂上的黄金搭配，可斯内普和洛哈特显然不这样认为，他们走了过来，前者用闪着寒光的眼睛看着哈利，而后者则带着他那一贯自鸣得意的笑容站在了妮可和赫敏中间。

    科林被石化的第二天，哈利和他长好了骨头的手臂一起回来后，给他们讲了这件事，他在医务室里又见到了那只叫多比的家养小精灵，它承认比赛时游走球失控就是它干的，为的是让哈利和他的朋友受伤，从霍格沃茨离开，好躲避学校里接下来要发生的灾祸。

    “真是不敢相信，”帕瓦蒂愤懑地走过来，就在刚才地，她的好朋友拉文德和赫敏一起挤到了舞台前面，洛哈特扯下了自己的斗篷，丢向台下后被一个拉文克劳的学生抢到，她们俩还有些遗憾，“我还以为他知道自己的斤两呢。”

    洛哈特开始把学生分成两人一组，让他们相互练习决斗。

    “谢谢你，斯内普教授，”洛哈特从容地踱上了舞台，他身后斯内普脸黑得像是坩埚底，“我想大家都知道决斗俱乐部的事了，请容许本人再次介绍自己——尽管我相信你们已经从我获得过五次女巫周刊奖的笑容和出版作品的冒险事迹中了解我了。”

    科林是拿着相机时碰上了蛇怪，他当时可能是想到校医院里去看哈利，如果不是邓布利多碰巧发现了他，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礼堂中间空出来的地上冒出了长条状的高台，上面铺着绣有月相图的紫色地毯。

    妮可说话时头也没有抬，她把《今日变形术》摊在餐桌上，正在看一篇谈物质转换的文章，手里拿着魔杖在下意识地挥舞。

    “我数到三，我们就施第一道魔法，一——二——三——”洛哈特的脸上还挂着志得意满的笑容。

    “很好，我相信大家都看到了，”洛哈特歪歪倒倒地站了起来，他那一身华丽的装扮都变了个样，但他以惊人的意志力重新登上了舞台，继续对下面担忧地看着他的学生展颜一笑，“我认为，得让你们见识见识这个咒语，因此忽视了斯内普教授那十分明显的一手——”

    流言迅速在学校里传开，大家都觉得从密室里被放出来的是某种瘟疫一样看不见摸不着的怪物，许多麻瓜家庭和混血家庭出身的学生开始靠护身符来保护自己，连纳威都给自己买了一个绿洋葱头，因为他觉得自己和哑炮没什么区别。妮可给了他一面镜子，并使他相信了在拐角先用镜子照一照再走是某种辟邪的仪式。

    “啊，真是好酒，”洛哈特拿起妮可之前施了咒语的杯子，将里面的朗姆酒一饮而尽，“正适合来给今晚开头。”

    说得太对了！

    这下所有人都安静了下来，他们都看向舞台上的德拉科和妮可。哈利、赫敏和罗恩挤到了舞台前面来，他们担忧地看着妮可。吉恩拔出了魔杖，开始全神贯注地盯着舞台。

    主宾席上，麦格教授冷冷地看着格兰芬多的长桌，她手里的叉子把杂烩小萝卜狠狠地叉了个透。

    妮可和罗恩碰了个杯。

    “我必须说，你很出色，斯派洛小姐，”一个妮可第二不想听到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了——考虑到斯内普在每周四的例行补课期间里，态度是那样微妙，这个声音实在有再把排名往前提的实力，“几乎都快赶得上学生时代的我了。”

    “韦斯莱，你可以和斐尼甘组成一队，至于剩下的人——我想偶尔也该换换口味，一位斯莱特林学生怎么样？”斯内普愉快地说着，他根本没有给任何人回答的机会，就迅速转身，“马尔福。”

    “Everte Statunm（幻象出击）！”

    “不管怎么说，你可千万别让伍德知道这件事，他会把那只小精灵挂在最高的门环上的。”

    他朝妮可眨了下眼，妮可不动声色地朝罗恩给她让出的空位挪了挪。

    罗恩没好气地准备伸手从餐盘里再拿一个馅饼，可在他的手碰到馅饼的瞬间，一股巨大的力量忽然从礼堂中间朝两边扑来，妮可刚刚抓住两只新的盛满了南瓜汁的杯子，就和格兰芬多的凳子一起被拍到了墙边，下一刻长桌也被无形的巨手朝他们推过来。

    洛哈特和斯内普已经分别走到了舞台的两端，他们把魔杖举在胸前。妮可不明白，洛哈特为什么还不抓紧时间宣布他的遗言，而是在对台下的学生们说一些决斗姿势的废话，要知道斯内普的眼神看他的眼神已经和即将磨成粉末的非洲树蛇皮没什么两样了，他那些把魔杖甩来甩去的手势难道能让他的尸体体面一点吗？

    “勇气可嘉。”罗恩和妮可靠在墙边，他们俩一人拿了一杯剩下的南瓜汁，像是看死人一样看着洛哈特。

    “鼓声幽幽，诗人笔休，彼处水如酒（Where The Water Tastes Like Wine）！”

    “吉德罗·洛哈特，你们今晚的决斗俱乐部指导教师，”他还慷慨地舞台让出了一半，好像那样随后走上来的斯内普就能在把他大卸八块时手下留情似的，“以及我的助手，斯内普教授。”

    杂志上，一位变形术大师讲述了他童年时一次把水变成酒后所感受到的兴奋和惊喜，并以此激励每一位学习变形术的小巫师：

    或许整个城堡里，只有五个人相信哈利不是斯莱特林的继承人：除了妮可、赫敏、罗恩和哈利自己，马尔福也绝不相信哈利就是继承人，虽然他的角度肯定和妮可他们的角度不一样。

    “Stupef

    “又一本吗？”哈利忍不住问。

    “记住，只是解除武器，”洛哈特在旁边发令，似乎还很自信地提醒着他们，尽管妮可知道，她和德拉科待会会使的绝对不是解除武器，他们还缺了一场仗没打呢，“一——二——”

    在变形术上升的阶梯上，永不满足的野心是每一位变形术师都应当所具备的，你不能只满足于将动物变成静物，将静物变成动物，打心底里，你知道拖鞋仍旧是拖鞋，那只非洲大鹦鹉永远不是你的高脚杯，往你的挑战列表里填点凭空变物和彻底的转换吧！（为安全起见，编辑在此推荐万弹齐发咒与清水变酒咒）

    “好了，我的示范结束了，接下来该看看你们了！”

    “肯定就是马尔福，”罗恩拿着一块烤羊排，嘴边还沾着点香草，“哈利不是说了吗，那只家养小精灵知道关于密室的事情。”

    “他是什么意思？今晚有什么吗？”在洛哈特志得意满地走向教师们的主宾席时，妮可在桌上问着，不知为何，男生们忽然显得垂头丧气，而女生们（尤其是赫敏）则都有些激动。

    “Expelliarmus（除你武器）！”

    倘若你的木鸟不飞翔，你杯中美酒不常有，那么变形术真正的世界将永远无法对你开启，行动起来吧，从让你的手边的高脚杯子涌出美酒开始，多年以后当你回望这一天，你会发现那是滋润了你一生的甘泉。

    “说得不错！”洛哈特似乎还嫌之前的教训不够，他在斯内普的表情僵硬之前就把妮可推了出去，“我选斯派洛小姐，就让他们上台演示给大家看吧。”

    妮可暗自点头，插图里一只高脚杯里涌出了大股大股的水流，她也抬起头，看向自己手边装了南瓜汁的杯子。

    “麦格教授给妮可续订了。”赫敏替妮可回答，她正沉迷在变形术的世界里，一点也听不见外面的声音。

    “决斗俱乐部，”西莫闷闷不乐地说，就在刚才，他还一直在盯着妮可的酒杯，一年级时他也尝试过将水变成酒的咒语，结果不出意外弄出了一场爆炸，“我还以为是弗立维教授来教我们呢，据说他年轻时是决斗冠军。”

    洛哈特那副招牌笑容似乎被永久粘贴咒贴在他脸上了似的，露出的牙齿比礼堂上方的一千根蜡烛都还闪亮，他今天穿了一身修饰身材的西服，肩上披着青色的丝绸披肩，还用了有穗子的金色绳子把披肩绑在身上。一言蔽之，令人心生不祥的华丽。

    而在对面和他们遥遥相望的是斯莱特林与赫奇帕奇的学生，大部分和他们一样不知所措，只有吉恩气定神闲地坐在凳子上，一只手还拎着希格斯的后领子。

    “我没有看见庞弗雷夫人在附近。”哈利也挤了过来，加入看好戏军团。

    在洛哈特数到二的时候，妮可和德拉科几乎是同一时刻出声。

    杯口溢出一些白烟，妮可激动地站起身来去看，可还没等她拿起来尝一口，肩膀上就多出了一只手，把她按回了长凳上。

    “如果你还想要在变形术的道路上走得更远，我很愿意把经验传授给你，当然，你可以把它当做是决斗课程之后的附赠。”

    那张在女巫周刊封面出现过五次的笑脸先是飞了起来，然后出现在墙那头，再迅速地滑落，最后终于盖在了地上。

    纳威并不是学校里受谣言影响最严重的人——现在更没多少人愿意和哈利说话了，似乎许多人都坚信，科林是因为拍了哈利倒在泥地里、手臂被抽走骨头的滑稽照片才对他下手，而之前的洛丽丝夫人遇害，也是由于哈利和费尔奇吵了一架——有人看见他被费尔奇从办公室里赶出来了。

    这无疑又是马尔福才是继承人的一大证据，只有那些居住在古老庄园的富有家庭才会拥有家养小精灵、满足这一点并且想把哈利赶出霍格沃茨的，几乎只能让人想到马尔福。

    “什么？怎么了？”

    包括弗立维教授在内的其他教授都已经不知在什么时候离开了礼堂，妮可踮着脚看向舞台那边，吉恩正叉着手靠在墙上，颇为无聊地垂着眼，不过他很快就察觉到妮可的视线，抬起头冲她微笑。

    “这下好了，他要把决斗俱乐部办成他的演唱会了。”

    “Protego（盔甲护身）！”